第 9 章
等闫雨醒过来，窗外已经黑了，他的双手被交叠着拷在餐椅后背。
纪鱼坐在他的对面，一手托腮，一手像摇摆催眠钟表那样晃动着手里的项链，眼睛看着因为摆动而仿佛活起来的小鱼吊坠，一眨也不眨。
“醒了？”
“嗯。”
“你为什么对你现在的处境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我说过我也有病啊……
虽然从高中察觉到自己喜欢李景星开始，闫雨就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不对劲，偶尔会有不顾一切自私占有她的冲动，但是那种冲动并不强烈，所以他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的病态。那些黑暗的、见不得人的、在每个黑夜都会变得浓烈更加不可控的情感，只要稍加控制，其实是可以不被人发现的。他已经克制自己近十几年，也没被任何人发现不是吗？
可慢慢的他知道了，他太高估自己，不是他隐藏得够深，克制得够狠，只是因为不够爱。如果这个人换成纪鱼，闫雨可能也会在某一天由于强烈的嫉妒心，做出和她一样的行为。
所以说，怎么会惊讶呢？只有因是同类人而产生的同理心，和理解吧……
“你喜欢这条项链吗？”闫雨避开了话题。
“这条鱼，为什么只有它自己？”纪鱼把全身点缀着钻石的小鱼朝向闫雨的脸，“你看，没有海包围它，也没有浪花，没有同伴，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它为什么是孤独的？”
“因为我想让这条鱼自由。”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海很好，会给它一个家，但是海有时候也会变得危险，你知道吗？”
闫雨的语气像在讲一个可怖的故事，“它会囚禁你，缠上你，让你无法摆脱，就像潮湿阴暗的淤泥，总有一天，你看到它都会觉得恶心，更别提把它当作避风港了。”
“不，我不会”，纪鱼很镇定，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新的项链，朝被困在椅子上的男人走去。
她坐到男人的腿上，给他戴上。
闫雨看到，与其说这是条项链，它更像一个项圈，皮质的软绳上挂着有点重量的吊坠，图案并不复杂，但是明显饱含着深意。
一颗黑色玛瑙制成的心脏，上面镶嵌着灰白色的水滴状珍珠，像是某个人的心脏，因为一滴雨的闯入，而被烙下了痕迹。
男人的脖子被柔软的东西束缚住，他并不感到烦躁和痛苦。
“你喜欢吗？”
“嗯……”闫雨知道自己无法逃了，也逃不掉，两个互相深知对方本性的人，却都没有感到一丝害怕，甚至还在互相克制、忍让，不希望对方因自己而受到伤害。
“景星的那条项链，是我几年前就筹划设计的，我的确喜欢过她，也一手推动了那条项链的生产制作。”闫雨爽快地承认了自己过往的情感。
“我知道，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有投入就该有产出，但是我还是很嫉妒，很生气。”纪鱼不自觉地又嘟起了嘴。
“我怎样才可以弥补？”
“给我我想要的……”
这次，闫雨无法再推开女孩了。
她的双手和主人一样调皮，手心里挂着的异物与肌肤不断地磕碰，在每个停留过的地方激起涟漪，女孩一声声地唤他，“你是我的心上雨。”
在女孩给予的所有温柔中，闫雨感到自己的臣服，他哄着女孩，“给我解开吧，让我给你带上那条项链，好不好？”
女孩停下，看着被暂时缠在手心的那条精致洁白的小鱼，摇摇头拒绝，“不要，暂时让她感受下手心的温度。”
闫雨合上双眼，只觉得一切都乱了……
不久后，纪鱼和闫雨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直到大学毕业，两人才领了证，正式成为了夫妻。
这是闫雨的小坚持，纪鱼本想早几年做闫夫人，好光明正大地宣示主权，但还是听话的跟着闫雨的节奏走了。
无论是求婚现场还是婚礼当天，李景星和言浩都在，闫雨也给了她充分的安全感，提前把一切都和他们坦白了。
言浩知道闫雨曾经对景星抱有的情感后，不轻不重地捶了男人一拳，笑骂他隐藏得太深，瞒得自己好苦，神色却没有一丝不愉快。以闫雨的性格，若不是完全放下了，现在是不会如此坦然自如的。
而作为当事人的李景星，其实她多少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因为无法回应，也确实曾对闫雨怀有抱歉之意。现在闫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
闫雨的手紧紧牵住纪鱼的，连没想到她越长越像景星也说了，这时言浩和景星才发现，仔细观察的话，两个人竟然有六七分像。
纪鱼的脸立刻被当作了研究对象，这让纪鱼有点哭笑不得。
“我觉得眼尾和鼻子最像。”
“我觉得嘴巴那里也有点像哎……”
纪鱼本来想任由他们打量，可是两人看得太认真了，把纪鱼都看害羞了，连忙借口要拿饮料逃了出去。
“回去吧，大家都吃好了。”闫雨出来寻她，看她一个人坐在大堂等候区的沙发上，把她拉了起来。
“嗯。”纪鱼整理了下裙摆，乖乖跟着闫雨回去。
“那座金雕，你还记得吗？”
纪鱼侧过头想了想，“是景星他们送的那座吗？”
“嗯，不熔了，我让黄助送到我们新家去了。”
“扑哧”，纪鱼笑出了声，“你迷信？”
“太准了不得不信”，闫雨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下个月我们一起去趟灵运寺吧。”
“你想求什么？”女孩拉了拉闫雨的手，让他走得慢一点。
“很俗，你别笑我。”
“是什么呀？”
“心上雨，海中鱼。”
女孩幸福地笑了，“是好俗，不过我喜欢。”走动间，脖子上挂着的小鱼吊坠也跟着跳跃，仿佛是无边大海里一尾自由遨游的鱼。
纪鱼坐在他的对面，一手托腮，一手像摇摆催眠钟表那样晃动着手里的项链，眼睛看着因为摆动而仿佛活起来的小鱼吊坠，一眨也不眨。
“醒了？”
“嗯。”
“你为什么对你现在的处境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我说过我也有病啊……
虽然从高中察觉到自己喜欢李景星开始，闫雨就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不对劲，偶尔会有不顾一切自私占有她的冲动，但是那种冲动并不强烈，所以他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的病态。那些黑暗的、见不得人的、在每个黑夜都会变得浓烈更加不可控的情感，只要稍加控制，其实是可以不被人发现的。他已经克制自己近十几年，也没被任何人发现不是吗？
可慢慢的他知道了，他太高估自己，不是他隐藏得够深，克制得够狠，只是因为不够爱。如果这个人换成纪鱼，闫雨可能也会在某一天由于强烈的嫉妒心，做出和她一样的行为。
所以说，怎么会惊讶呢？只有因是同类人而产生的同理心，和理解吧……
“你喜欢这条项链吗？”闫雨避开了话题。
“这条鱼，为什么只有它自己？”纪鱼把全身点缀着钻石的小鱼朝向闫雨的脸，“你看，没有海包围它，也没有浪花，没有同伴，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它为什么是孤独的？”
“因为我想让这条鱼自由。”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海很好，会给它一个家，但是海有时候也会变得危险，你知道吗？”
闫雨的语气像在讲一个可怖的故事，“它会囚禁你，缠上你，让你无法摆脱，就像潮湿阴暗的淤泥，总有一天，你看到它都会觉得恶心，更别提把它当作避风港了。”
“不，我不会”，纪鱼很镇定，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新的项链，朝被困在椅子上的男人走去。
她坐到男人的腿上，给他戴上。
闫雨看到，与其说这是条项链，它更像一个项圈，皮质的软绳上挂着有点重量的吊坠，图案并不复杂，但是明显饱含着深意。
一颗黑色玛瑙制成的心脏，上面镶嵌着灰白色的水滴状珍珠，像是某个人的心脏，因为一滴雨的闯入，而被烙下了痕迹。
男人的脖子被柔软的东西束缚住，他并不感到烦躁和痛苦。
“你喜欢吗？”
“嗯……”闫雨知道自己无法逃了，也逃不掉，两个互相深知对方本性的人，却都没有感到一丝害怕，甚至还在互相克制、忍让，不希望对方因自己而受到伤害。
“景星的那条项链，是我几年前就筹划设计的，我的确喜欢过她，也一手推动了那条项链的生产制作。”闫雨爽快地承认了自己过往的情感。
“我知道，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有投入就该有产出，但是我还是很嫉妒，很生气。”纪鱼不自觉地又嘟起了嘴。
“我怎样才可以弥补？”
“给我我想要的……”
这次，闫雨无法再推开女孩了。
她的双手和主人一样调皮，手心里挂着的异物与肌肤不断地磕碰，在每个停留过的地方激起涟漪，女孩一声声地唤他，“你是我的心上雨。”
在女孩给予的所有温柔中，闫雨感到自己的臣服，他哄着女孩，“给我解开吧，让我给你带上那条项链，好不好？”
女孩停下，看着被暂时缠在手心的那条精致洁白的小鱼，摇摇头拒绝，“不要，暂时让她感受下手心的温度。”
闫雨合上双眼，只觉得一切都乱了……
不久后，纪鱼和闫雨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直到大学毕业，两人才领了证，正式成为了夫妻。
这是闫雨的小坚持，纪鱼本想早几年做闫夫人，好光明正大地宣示主权，但还是听话的跟着闫雨的节奏走了。
无论是求婚现场还是婚礼当天，李景星和言浩都在，闫雨也给了她充分的安全感，提前把一切都和他们坦白了。
言浩知道闫雨曾经对景星抱有的情感后，不轻不重地捶了男人一拳，笑骂他隐藏得太深，瞒得自己好苦，神色却没有一丝不愉快。以闫雨的性格，若不是完全放下了，现在是不会如此坦然自如的。
而作为当事人的李景星，其实她多少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因为无法回应，也确实曾对闫雨怀有抱歉之意。现在闫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
闫雨的手紧紧牵住纪鱼的，连没想到她越长越像景星也说了，这时言浩和景星才发现，仔细观察的话，两个人竟然有六七分像。
纪鱼的脸立刻被当作了研究对象，这让纪鱼有点哭笑不得。
“我觉得眼尾和鼻子最像。”
“我觉得嘴巴那里也有点像哎……”
纪鱼本来想任由他们打量，可是两人看得太认真了，把纪鱼都看害羞了，连忙借口要拿饮料逃了出去。
“回去吧，大家都吃好了。”闫雨出来寻她，看她一个人坐在大堂等候区的沙发上，把她拉了起来。
“嗯。”纪鱼整理了下裙摆，乖乖跟着闫雨回去。
“那座金雕，你还记得吗？”
纪鱼侧过头想了想，“是景星他们送的那座吗？”
“嗯，不熔了，我让黄助送到我们新家去了。”
“扑哧”，纪鱼笑出了声，“你迷信？”
“太准了不得不信”，闫雨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下个月我们一起去趟灵运寺吧。”
“你想求什么？”女孩拉了拉闫雨的手，让他走得慢一点。
“很俗，你别笑我。”
“是什么呀？”
“心上雨，海中鱼。”
女孩幸福地笑了，“是好俗，不过我喜欢。”走动间，脖子上挂着的小鱼吊坠也跟着跳跃，仿佛是无边大海里一尾自由遨游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