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的周明昭,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个小孩有没有告知他的父母?不知那个小孩是不是也毒发了?不知卉卉这一路怎么样了……

    被困在柴房里的周明昭有些烦躁,让她想起来雾山上的日子。

    ……

    大不了,与这紫金藤拼了。

    周明昭用尽力气,绳子嵌进肉里,血流一地。

    “怎么?你要挣个手脚尽断吗?”柴房门是被来人内力振开的。

    太痛了,周明昭痛的视线有些模糊,稍稍调整,才看清来人面貌,少年眼尾有颗红痣,在他玉一般的皮肤上很是显眼,搂起来的高马尾在微风徐徐下轻摆,若不是一身黑衣与他浑厚的嗓音,真叫人以为他是个女人。

    更奇特的是,他身后背着一把剑,那剑好奇怪,一般剑的材质或是铁或是铜,总要锋利坚韧,可他的剑是竹剑,翠绿如玉,剑柄刻着一个字“阮”。

    来人道:“紫金藤上是梵若禁制,只有我与灵药宗宗主能解开,我怀疑给你下禁制的那个人解不开。”

    “你是玉剑宗宗主阮玉寒?”

    “没错。”

    周明昭见他一动不动,站在柴房门口打量着她,周明昭道:“你……阮宗主可否给我解开?”

    “孙妗妗呢?”

    真没想到,这阮玉寒竟是如此占小便宜之人。

    “应该还在雾山上吧。”

    “等我确定她无事,再来救你,你别多想,你若是给妗妗下毒,以后拿来威胁我,我可就难办了。”

    “你先去看看村民们怎么样了。”

    “落霞草之毒,毒发时会痛苦些,没个两天,他们死不了。”

    少年挥手离去,毫不犹豫。

    眼看着阮玉寒的身影渐远,周明昭喊道:“你!你快点回来!”

    看样子孙妗妗与村民都是被孙凡凡下了落霞草之毒,不过孙妗妗为何搞得如此狼狈?她经历了什么?

    卉卉不如阮玉寒的功力,过了好一会才回来,见周明昭受了伤,还去村民那里拿了药,一些止血的药粉。

    “村民们怎么样了?”

    “他们很痛苦,在地上摸爬滚打的,也顾不得我拿他们的药。”卉卉道。

    明昭姐姐曾经说过世上待她最好的是她的护卫,虽然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但是护卫很关爱她,所以明昭姐姐记了他一辈子,那时,我就在想,希望能遇到一个关爱自己的人,那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谢谢你,卉卉。”

    “你傻吗?白白地弄伤自己。”

    “我得抓紧去为村民们解毒,所以就没想那么多。”

    此时阮玉寒回来了,睫毛上头发上都沾了一些露水。

    卉卉道:“快给她解开。”

    他一句话也没说,蹲在周明昭身边,拔出一把匕首,内力注入,割断了紫金藤。

    周明昭看了看手上血肉模糊的勒伤,动了动筋骨,好像更疼了。

    阮玉寒指了指周明昭的伤,道:“你这……姑娘连落霞草之毒都能解,我就不多嘴了。”

    周明昭道:“阮宗主,孙妗妗没事了吧。”

    “已经无碍了,不过,我倒想知道,江湖上到底是哪号人物能够解开落霞草之毒?”

    “我连孙凡凡的蒙汗药都没察觉,算不得什么人物,我还要为村民们解毒,阮宗主有事就先走,无事就留下来帮忙啊。”

    “要不是妗妗需要休息,我才不会留下。”

    周明昭笑了笑,对卉卉说:“卉卉,你刚刚在谁家拿的药?他家有针灸用的针吗?”

    卉卉回答:“是一个大夫家,我带你去找找。”

    周明昭阮玉寒跟着卉卉来到那个大夫家。

    大家一起找针,不知道阮玉寒从哪里找来了纱布,扔给了周明昭,“要是不处理你的手,到时候再手抖,别把人家给扎死了。”

    可面对他那恶劣的态度,周明昭不知是该谢谢他,还是不该谢谢,最终只是沉默点头。

    周明昭用纱布和一些药简单处理了手上的伤,不舍得用治愈术,那么多的村民都在等着她。

    一户接着一户的医治。

    卉卉因为身量小如兔子,很多事情都做不到,周明昭只好让阮玉寒帮忙。

    周明昭一开始还不习惯有人帮忙,渐渐习惯了,“阮宗主,你先去把他的外衣脱下,我好扎针。”

    “这个针你来清洁一下。”

    “你没听见她喊渴吗?给她喂口水。”

    ……

    阮玉寒:“我这辈子都没伺候过那么多人。”

    不过,阮玉寒虽然嘴上很嫌弃,但是周明昭吩咐的他都会做,喂完她喝水,又拿了个水杯,对周明昭道:“还剩一点,你解决了。”

    来到孙凡凡爷爷家时,身上虽没有落霞草的毒,却已经去世了。

    他身边写着一封遗书:明昭公主亲启,言此一生,有孙子孙凡凡,孙女孙元好,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但他们竟行有违人伦之事,令吾痛心。吾只好将孙女元好作为月祭祭品,此事竟令吾与孙绝离,令凡凡给村民下毒,控制村子,停止月祭之术,多年之后,公主归来,凡凡竟妄图复活元好,吾极力禁止凡凡去害公主,可惜残年余力,无用至极,望公主见此遗书,念及吾之祖辈守雾山之情义,放吾孙一命,吾感恩戴德,叩拜万千。

    阮玉寒道:“老爷子这后半生过的还真是坎坷。”

    周明昭将被子往上扯直到盖住了孙言的脸,然后看了一眼阮玉寒,阮玉寒道:“葬礼我可不会办。”

    周明昭也没打算让他办葬礼,道:“走吧,下一家。”

    怀着沉重的心情医治。

    看着村民们好转,周明昭心情也晴朗许多,如今看阮玉寒,和之前的看他不一样了,刀子嘴豆腐心,周明昭道:“谢谢。”

    一夜过后。

    随着太阳的升起,周明昭也结束了医治,终于松了一口气,“结束了。”

    “你还……挺厉害的。”阮玉寒道。

    卉卉笑道:“阮宗主端茶倒水也挺厉害的。”

    堂堂玉剑宗创始人,江湖榜第一,竟然伺候永乐国一个犄角旮旯里生活的乡民,传出去不叫人笑话死。

    阮玉寒用拳头锤了一下卉卉的头顶,让她飞不起来。

    “好疼。”

    周明昭对阮玉寒说:“辛苦了,你明明是雲国人,却来帮助永乐国的百姓,若你遇难,或者雲国人遇难……”

    阮玉寒道:“这是你欠我的情,只要想着还我就行了。”

    卉卉躲在周明昭身后,道:“真小气。”

    阮玉寒在照顾村民时也听到了他们感谢周明昭的话:明昭公主大恩大德。

    阮玉寒道:“这可是明昭公主的情,比金子还贵。”

    “还请宗主不要将我的身份泄露。”

    “那你应该改个名字。”

    “……”

    “看你没主意,那我大恩大德给你取一个吧,明昭有明日光明美好之意,不如就叫阿煜吧,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我生来就是空白的,没有名字,没有过去,连名字都是明昭姐姐的。

    周明昭很喜欢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阿煜,我喜欢,谢谢你。”

    卉卉道:“阿煜,阿玉,倒像是你的小名。”

    “哈哈。”周明昭并不在意,因为这是属于自己的名字。

    这边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也是挥手告别的时候了,阮玉寒道:“那就算你欠我两份情,两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对于周明昭,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要去找孙凡凡,不过正好,阮玉寒和孙凡凡都在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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