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城夏末初秋的早晨，夜色尚未完全落幕，天边的光亮来自出生的朝阳，鸟鸣声稀疏入耳，一切都是崭新的。
姜岁年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清晨的风含着露气，扰乱她耳畔的碎发，困意在风中一点点消解，早六学生的怨气凝结在蹙起的眉头。
“真羡慕你，不需要每天起这么早上学。”姜岁年怨怼地戳了戳陆颂声的后腰。
陆颂声没有答话，只是按了按自行车的铃，“叮铃铃”一阵脆响，示意姜岁年要下坡了。
下坡时风速更快，从耳边呼啸而过，姜岁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环着陆颂声的腰，而是紧紧拽住自行车座下的弹簧。
姜岁年看不见前路，只看得到陆颂声略显单薄的背影，风鼓起他的白T恤，就像鼓起船帆。
“嘿！美女！”一个轻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连带着吹了一声口哨，一辆电瓶车加速冲上来和姜岁年并排。
“你也是附中的？”小伙子一副混子模样，精瘦且黑，只穿着校服外套，没几两肉的腿堪堪压住晃荡的运动短裤。
姜岁年有些愣愣地点头。
小伙子邪魅一笑，摆出姜岁年平生最厌恶的表情之一——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眉头微皱，稍稍抬起下颌，故作深沉道：“美女，没有火机，怎么就点燃了哥的心呢？”
姜岁年嫌弃地拍拍胸口，毫无感情地吐出四个字：“令人作呕。”
小伙子恼羞成怒，一拧电瓶车把手，超了陆颂声的自行车。
还嘀咕了一句：“装什么清高，贱.蹄子……”
陆颂声始终沉默着，只能作为旁听者，攥着自行车把却无能为力。
他没办法开口替姜岁年还嘴，从出生到十七岁，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他习惯了孤寂，只有在姜岁年面前，他才记得自己是个哑巴。
把人送到学校门口，陆颂声目送着姜岁年进学校，知道少女的背影消失。良久，他伫立在学校门口，看着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同龄人，嬉笑打闹地走进学校。
“啊！今天还要周测啊？”
“是啊是啊，刚开学就大杀四方……”
——想去读书吗，陆颂声？
“哎哎哎！哪里有帅哥！他怎么一直站在那里……”
“谁知道啊！”
——你想和姜岁年一起读书吗，陆颂声？
“你数学做完了吗？”
“你在想屁吃！等着到学校了抄李四的吧！”
“数学是我一生之敌！”
——想啊。
——不，你只能去特殊学校。
陆颂声终于垂下眼眸，骑着自行车，逆人流而上，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潮里，坚硬突兀的石头，劈开浪花，静默无声。
姜岁年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清晨的风含着露气，扰乱她耳畔的碎发，困意在风中一点点消解，早六学生的怨气凝结在蹙起的眉头。
“真羡慕你，不需要每天起这么早上学。”姜岁年怨怼地戳了戳陆颂声的后腰。
陆颂声没有答话，只是按了按自行车的铃，“叮铃铃”一阵脆响，示意姜岁年要下坡了。
下坡时风速更快，从耳边呼啸而过，姜岁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环着陆颂声的腰，而是紧紧拽住自行车座下的弹簧。
姜岁年看不见前路，只看得到陆颂声略显单薄的背影，风鼓起他的白T恤，就像鼓起船帆。
“嘿！美女！”一个轻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连带着吹了一声口哨，一辆电瓶车加速冲上来和姜岁年并排。
“你也是附中的？”小伙子一副混子模样，精瘦且黑，只穿着校服外套，没几两肉的腿堪堪压住晃荡的运动短裤。
姜岁年有些愣愣地点头。
小伙子邪魅一笑，摆出姜岁年平生最厌恶的表情之一——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眉头微皱，稍稍抬起下颌，故作深沉道：“美女，没有火机，怎么就点燃了哥的心呢？”
姜岁年嫌弃地拍拍胸口，毫无感情地吐出四个字：“令人作呕。”
小伙子恼羞成怒，一拧电瓶车把手，超了陆颂声的自行车。
还嘀咕了一句：“装什么清高，贱.蹄子……”
陆颂声始终沉默着，只能作为旁听者，攥着自行车把却无能为力。
他没办法开口替姜岁年还嘴，从出生到十七岁，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他习惯了孤寂，只有在姜岁年面前，他才记得自己是个哑巴。
把人送到学校门口，陆颂声目送着姜岁年进学校，知道少女的背影消失。良久，他伫立在学校门口，看着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同龄人，嬉笑打闹地走进学校。
“啊！今天还要周测啊？”
“是啊是啊，刚开学就大杀四方……”
——想去读书吗，陆颂声？
“哎哎哎！哪里有帅哥！他怎么一直站在那里……”
“谁知道啊！”
——你想和姜岁年一起读书吗，陆颂声？
“你数学做完了吗？”
“你在想屁吃！等着到学校了抄李四的吧！”
“数学是我一生之敌！”
——想啊。
——不，你只能去特殊学校。
陆颂声终于垂下眼眸，骑着自行车，逆人流而上，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潮里，坚硬突兀的石头，劈开浪花，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