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期为数不多的剩余日子里，舒漾无非就是在网上聊聊天，日常互怼。
自己没有作业当然轻松，但对方也好像一样很闲。
舒漾：“你没有作业吗？”
虽说两人一直不深不浅地聊了有几天，一般都是舒漾主动说起日常的琐碎事，江砚尘看到了就会回复，或早或晚。
他很少说自己的事，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周夏提醒过她，如果对方态度随便，总感觉随时都会抽身离开的话，那自己也最好别太上头。
这次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白色泡泡的弹出。
舒漾没再继续等，准备放部电影看。
她偏好重口味，《生化危机》刷过很多遍。
这次······看个什么好。
还没找到心仪的影片，消息就从屏幕上方弹出。
忙点进去，“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没读书了。”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舒漾在心中默默疑问，可他声音听起来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吧？
对方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周围吵到不行。
“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再说。”
少年声音尽量提高，吵闹声中也突出又鲜明。
舒漾刚想回个好，他有发了个视频过来。
镜头很晃，就像是随手一拍，环境也显得较昏暗，那一线的光让舒漾看清了玻璃桌上散着的牌和骰盅，酒瓶摆的也乱，其中的液体高低不一。
四周的人都闹，摇骰子又爆粗口。
不过几秒，视频进度条走到尾
这，算什么事呢？
这样的生活，舒漾只在脑海中臆想过。
她一直过的中规中矩，小心翼翼的按照计划般长大。
从前学校门口会围聚着各种发色的青年。
他们指间总夹着那一点猩红，悠悠地吐出烟，无法勾勒的白色，散在空气转眼不见。
模样玩世不恭又放浪。
舒漾曾经亲眼看着同年级的一个女生，高高兴兴地蹦跳过去，上了他们的摩托，亲热地抱住腰。
轮胎移动摩擦扬起一阵烟雾，而后快速从身边驶过，或许会走过小城的条条街巷。
之所以记忆深刻，还因为周围人的刻薄语言都放肆的落在女生身上。
但她不管也不顾，一直笑得很开心。
那个青年看见了她，走过去给她拎书包，问她今天过的是否好。
两人都像从这个世界中隔绝出的那一方天地，舒漾忽然就有点羡慕。
看起来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自由的模样。
可以赶在落日前，去奔赴下一个地点，风中扬起的衣角和发的飞舞都带着青春颓废张扬的色彩，都那般明亮。
思绪游离后又回归现实，舒漾动了动手指，敲打发送出一个“好”。
而后，没心情看电影，点开□□狠狠的抖抖了和周夏的聊天框。
别管我：“？犯病？”
舒漾不回话，又点了好几个戳一戳，聊天框抖动不行。
这期间，周夏的问号没有停过。
想了想，舒漾还是决定给她说：“我觉得他不像个好人，怎么办？”
周夏心下了然：“？就这事，你还要问我，不行就断了呗。”
舒漾看着白色泡泡的最后几个字，停住了。
须臾，发出去一条“但我觉得他又是个好人，怎么办？”
别管我：“你这挺矛盾啊。”
别管我：“你真的喜欢他？”
舒漾看到这瘫在床上想了很久。
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但他应该是自己除周夏外唯一一个什么都想分享的人了。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又退出当前页面，点开了那个交友软件。
他还是默认头像，连名字都那般普通。
一点一点向上翻着，看着那些幼稚的反击，不禁笑出来。
他真的好好玩。
鬼使神差般，舒漾就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打电话吗？”
江砚尘发完了视频，从脚边的包里抽出一本物理练习册。
李万洋一看就觉得头疼，“大哥，这都要卷？”
江砚尘低着眼找笔，“在我家你没有教我做事的份。”
“……”
“当然，在外面也没有。”
李万洋：“你今天咋回事，一点就炸啊。”
“没咋。”江砚尘一边起身一边往房间走，“你要不想在开学的时候看见我因为作业光荣牺牲就小声点玩。”
“还有，那个窗帘能不能拉开点，大白天闹鬼啊？”
可能看出江砚尘今天心情确实不怎么好，李万洋只好顺着他来，正整理窗帘，小声嘀咕：“还真是个祖宗……”
手机就放在桌上。
江砚尘就拿着本练习册和笔回了房间。
外面的一群人还是该打牌打牌。
李万洋看着一手好牌飘飘然，寻思这下总该赢回来了。
这个时候，离牌堆有点距离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大家一时都在兴头上，也没注意。
而后，手机间隔了那么几秒，又剧烈持续振动。
“什么声啊？”旁边的兄弟抽空看了眼，“这好像是砚总的手机吧，来电话了。”
“啥？”李万洋这会洗牌，腾出只手拿过来看了眼。
确实是电话，李万洋大概觉得不好耽误人家，就咋咋呼呼跑去江砚尘房间。
“啪——”门被打开，“砚总，你电话……”
李万洋抬头就对上一双烦躁的眼，如点墨般的瞳酝酿这怒气。
艹，他忘了，江砚尘最烦不敲门就擅自进他房间的人。
李万洋反应快，在他的注视下，把手机放在他桌上，“不好意思，这你电话，快点接，别让别人等久了。”不等江砚尘骂出来，轻合上门，自觉地滚了出去。
手机上了应用锁，江砚尘也没点开看是谁，就反手一扔，丢在了床上。
手机不依不饶地振动了会，就停了。
舒漾发觉电话没人接，涌上头那股热血也渐渐退了下去，觉得自己确实也有点不识趣，就挂了。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了一会，决定还是在睡会觉。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又犯困，说的就是她。
现在眼睛发酸，干脆就闭上，昏昏沉沉地意识开始模糊。
又是一个离奇惊悚的梦。
舒漾发觉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当她开始环顾四周的时候，背景变为了硝烟和满目疮痍。
一只留着不明液体的丧尸向自己跑过来。
舒漾：……
一时间，她居然没有跑，而是和丧尸眼对眼。
那个丧尸也没有咬她，就用自己无死角的白眼这么盯着她。
后来，围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舒漾大概是觉得自己敌不寡众，终于跑了起来。
而，回头看的时候丧尸也没有追。
再转回头，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纯白空间。
慢慢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周围，顿了顿，带着不确定的步伐又开始一步步往前走。
身后的脚印都鲜红。
然后就这么走着，总觉得身后滴滴嗒嗒有什么东西。
然后就看到白色墙开始扭曲，大片红色的渲染，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舒漾瞬间觉得鸡皮疙瘩麻了一身。
又开始没命的跑。
红色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淹没自己这个移动的小点。
最后的最后，舒漾被绊倒，多半是脸着地，就这么摔回了现实。
猛地一睁眼，冷汗湿了衣，舒漾看到纯白的天花板觉得很庆幸。
拿起手机看了眼，张叶似乎回来过，微信上一直不绝地批判舒漾的作息。
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舒漾无感地往下滑，才看到最新的一条是说她带了点饭菜放在冰箱。
她说舒漾如果还是天天吃外卖就撕烂她的嘴。
明明像是玩笑话，却好像又看到张叶本人常年紧皱起的眉头和随时都没有好脸色的强硬态度。
舒漾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觉白睡了。
还是挥散不去，由心而发的累。
江砚尘这边笔芯都写掉一大段，也还是杯水车薪。
数字看得他脑袋疼。
自暴自弃般把笔扔在桌上，按了按眉心。
拉开椅子，江砚尘走了一两步往后一躺，床垫的柔软稳稳接住他。
手在周围摸索了阵，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块。
拿起一看，这都已经十一点了。
这帮孙子光知道玩，也不怕饿的。
江砚尘又看了眼未读信息，发现“大帅哥”给自己打过电话。
原本堵闷的心情好似也裂开了一条缝。
江砚尘挑了挑眉，带了几分玩味地回拨过去。
舒漾打开冰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菜，准备拿出来热一热就吃。
揣在兜里的手机不巧振动了起来。
放下手里的盘子，拿出来看到来电人时，心跳漏了一拍。
“喂。”手机屏幕贴近耳朵，冰凉的触感，周围都静，舒漾只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
江砚尘躺在床上，一如既往懒懒地应着：“嗯。”
不等对方回话，他又接着说：“打电话干嘛？想我了？”
语气揶揄，江砚尘带了点的乐。
是玩笑，偏偏道中了舒漾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她盯着被油沾染地盘子边缘，轻声又坚定地回：“嗯。”
心跳的愈发的快。
对方像是没想到一般，愣了好久，电流滋滋传来的只有他的呼吸。
舒漾放下手机，不在等回答，准备干点正事。
刚刚把火打着，少年的声音无征兆地传出，不认真的语气，可偏偏话很正经：“你是不是，又是一个人？”
“……”
为什么总有人会那么精确地戳到她的泪点。
那股酸涩又涌上来。
江砚尘的理解是，因为没有人说话，所以想找网友倾诉，这不挺正常的嘛。
随即，他决定去觅食，不再指望那帮可以把自己饿死在床上的不靠谱。
刚打开门，果不其然牌局仍然再继续。
李万洋听到动静，头没转过来说了句，“砚总，你终于肯出来了，不然我们哥几个都快饿死了。”
“……”
有一种悲哀叫做，你指望不上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算了，真是遇得到，江砚尘走到他们空余的位置坐下，翻看着手机，“说吧，你们要吃什么，我点个外卖。”
李万洋倒是很意外，异常难得地抬起头，“我把饭都煮好了，你不准备……”
“亲自，下厨？”
说着，一群人都抬起头看着他，惊讶之余还带着些许遗憾。
江砚尘皮笑肉不笑，“老子是你们保姆？”
舒漾听的清清楚楚。
看来他真的会做饭，而且味道应该还挺好的。
舒漾回过了神，收拾好情绪，慢慢压下眼中即将溢出的泪，准备把盘中的菜往锅里倒。
“次啦——”油因高温溅出，舒漾慌乱间，才发现抽油烟机没开。
舒漾抄起手边的锅盖抵御伤害，另一只手，拿起锅铲小心翼翼地翻着，只恨自己手不够长，不能多远一点。
江砚尘同样听得清清楚楚。
思考了半晌，他说：“喂，帅哥，在做饭？”
舒漾皱着眉，手机放在一旁也沾了点油，炒菜声太大，她重重地回答道：“对！”
“哦，”江砚尘仗着脸皮厚，接着说道，“那我们能不能蹭个饭。”
“……什么？”舒漾快被呛死了。
以为她是不敢相信，江砚尘又斟酌了下言辞，“拼个桌也行啊，帅哥。”
自己没有作业当然轻松，但对方也好像一样很闲。
舒漾：“你没有作业吗？”
虽说两人一直不深不浅地聊了有几天，一般都是舒漾主动说起日常的琐碎事，江砚尘看到了就会回复，或早或晚。
他很少说自己的事，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周夏提醒过她，如果对方态度随便，总感觉随时都会抽身离开的话，那自己也最好别太上头。
这次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白色泡泡的弹出。
舒漾没再继续等，准备放部电影看。
她偏好重口味，《生化危机》刷过很多遍。
这次······看个什么好。
还没找到心仪的影片，消息就从屏幕上方弹出。
忙点进去，“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没读书了。”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舒漾在心中默默疑问，可他声音听起来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吧？
对方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周围吵到不行。
“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再说。”
少年声音尽量提高，吵闹声中也突出又鲜明。
舒漾刚想回个好，他有发了个视频过来。
镜头很晃，就像是随手一拍，环境也显得较昏暗，那一线的光让舒漾看清了玻璃桌上散着的牌和骰盅，酒瓶摆的也乱，其中的液体高低不一。
四周的人都闹，摇骰子又爆粗口。
不过几秒，视频进度条走到尾
这，算什么事呢？
这样的生活，舒漾只在脑海中臆想过。
她一直过的中规中矩，小心翼翼的按照计划般长大。
从前学校门口会围聚着各种发色的青年。
他们指间总夹着那一点猩红，悠悠地吐出烟，无法勾勒的白色，散在空气转眼不见。
模样玩世不恭又放浪。
舒漾曾经亲眼看着同年级的一个女生，高高兴兴地蹦跳过去，上了他们的摩托，亲热地抱住腰。
轮胎移动摩擦扬起一阵烟雾，而后快速从身边驶过，或许会走过小城的条条街巷。
之所以记忆深刻，还因为周围人的刻薄语言都放肆的落在女生身上。
但她不管也不顾，一直笑得很开心。
那个青年看见了她，走过去给她拎书包，问她今天过的是否好。
两人都像从这个世界中隔绝出的那一方天地，舒漾忽然就有点羡慕。
看起来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自由的模样。
可以赶在落日前，去奔赴下一个地点，风中扬起的衣角和发的飞舞都带着青春颓废张扬的色彩，都那般明亮。
思绪游离后又回归现实，舒漾动了动手指，敲打发送出一个“好”。
而后，没心情看电影，点开□□狠狠的抖抖了和周夏的聊天框。
别管我：“？犯病？”
舒漾不回话，又点了好几个戳一戳，聊天框抖动不行。
这期间，周夏的问号没有停过。
想了想，舒漾还是决定给她说：“我觉得他不像个好人，怎么办？”
周夏心下了然：“？就这事，你还要问我，不行就断了呗。”
舒漾看着白色泡泡的最后几个字，停住了。
须臾，发出去一条“但我觉得他又是个好人，怎么办？”
别管我：“你这挺矛盾啊。”
别管我：“你真的喜欢他？”
舒漾看到这瘫在床上想了很久。
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但他应该是自己除周夏外唯一一个什么都想分享的人了。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又退出当前页面，点开了那个交友软件。
他还是默认头像，连名字都那般普通。
一点一点向上翻着，看着那些幼稚的反击，不禁笑出来。
他真的好好玩。
鬼使神差般，舒漾就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打电话吗？”
江砚尘发完了视频，从脚边的包里抽出一本物理练习册。
李万洋一看就觉得头疼，“大哥，这都要卷？”
江砚尘低着眼找笔，“在我家你没有教我做事的份。”
“……”
“当然，在外面也没有。”
李万洋：“你今天咋回事，一点就炸啊。”
“没咋。”江砚尘一边起身一边往房间走，“你要不想在开学的时候看见我因为作业光荣牺牲就小声点玩。”
“还有，那个窗帘能不能拉开点，大白天闹鬼啊？”
可能看出江砚尘今天心情确实不怎么好，李万洋只好顺着他来，正整理窗帘，小声嘀咕：“还真是个祖宗……”
手机就放在桌上。
江砚尘就拿着本练习册和笔回了房间。
外面的一群人还是该打牌打牌。
李万洋看着一手好牌飘飘然，寻思这下总该赢回来了。
这个时候，离牌堆有点距离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大家一时都在兴头上，也没注意。
而后，手机间隔了那么几秒，又剧烈持续振动。
“什么声啊？”旁边的兄弟抽空看了眼，“这好像是砚总的手机吧，来电话了。”
“啥？”李万洋这会洗牌，腾出只手拿过来看了眼。
确实是电话，李万洋大概觉得不好耽误人家，就咋咋呼呼跑去江砚尘房间。
“啪——”门被打开，“砚总，你电话……”
李万洋抬头就对上一双烦躁的眼，如点墨般的瞳酝酿这怒气。
艹，他忘了，江砚尘最烦不敲门就擅自进他房间的人。
李万洋反应快，在他的注视下，把手机放在他桌上，“不好意思，这你电话，快点接，别让别人等久了。”不等江砚尘骂出来，轻合上门，自觉地滚了出去。
手机上了应用锁，江砚尘也没点开看是谁，就反手一扔，丢在了床上。
手机不依不饶地振动了会，就停了。
舒漾发觉电话没人接，涌上头那股热血也渐渐退了下去，觉得自己确实也有点不识趣，就挂了。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了一会，决定还是在睡会觉。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又犯困，说的就是她。
现在眼睛发酸，干脆就闭上，昏昏沉沉地意识开始模糊。
又是一个离奇惊悚的梦。
舒漾发觉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当她开始环顾四周的时候，背景变为了硝烟和满目疮痍。
一只留着不明液体的丧尸向自己跑过来。
舒漾：……
一时间，她居然没有跑，而是和丧尸眼对眼。
那个丧尸也没有咬她，就用自己无死角的白眼这么盯着她。
后来，围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舒漾大概是觉得自己敌不寡众，终于跑了起来。
而，回头看的时候丧尸也没有追。
再转回头，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纯白空间。
慢慢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周围，顿了顿，带着不确定的步伐又开始一步步往前走。
身后的脚印都鲜红。
然后就这么走着，总觉得身后滴滴嗒嗒有什么东西。
然后就看到白色墙开始扭曲，大片红色的渲染，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舒漾瞬间觉得鸡皮疙瘩麻了一身。
又开始没命的跑。
红色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淹没自己这个移动的小点。
最后的最后，舒漾被绊倒，多半是脸着地，就这么摔回了现实。
猛地一睁眼，冷汗湿了衣，舒漾看到纯白的天花板觉得很庆幸。
拿起手机看了眼，张叶似乎回来过，微信上一直不绝地批判舒漾的作息。
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舒漾无感地往下滑，才看到最新的一条是说她带了点饭菜放在冰箱。
她说舒漾如果还是天天吃外卖就撕烂她的嘴。
明明像是玩笑话，却好像又看到张叶本人常年紧皱起的眉头和随时都没有好脸色的强硬态度。
舒漾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觉白睡了。
还是挥散不去，由心而发的累。
江砚尘这边笔芯都写掉一大段，也还是杯水车薪。
数字看得他脑袋疼。
自暴自弃般把笔扔在桌上，按了按眉心。
拉开椅子，江砚尘走了一两步往后一躺，床垫的柔软稳稳接住他。
手在周围摸索了阵，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块。
拿起一看，这都已经十一点了。
这帮孙子光知道玩，也不怕饿的。
江砚尘又看了眼未读信息，发现“大帅哥”给自己打过电话。
原本堵闷的心情好似也裂开了一条缝。
江砚尘挑了挑眉，带了几分玩味地回拨过去。
舒漾打开冰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菜，准备拿出来热一热就吃。
揣在兜里的手机不巧振动了起来。
放下手里的盘子，拿出来看到来电人时，心跳漏了一拍。
“喂。”手机屏幕贴近耳朵，冰凉的触感，周围都静，舒漾只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
江砚尘躺在床上，一如既往懒懒地应着：“嗯。”
不等对方回话，他又接着说：“打电话干嘛？想我了？”
语气揶揄，江砚尘带了点的乐。
是玩笑，偏偏道中了舒漾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她盯着被油沾染地盘子边缘，轻声又坚定地回：“嗯。”
心跳的愈发的快。
对方像是没想到一般，愣了好久，电流滋滋传来的只有他的呼吸。
舒漾放下手机，不在等回答，准备干点正事。
刚刚把火打着，少年的声音无征兆地传出，不认真的语气，可偏偏话很正经：“你是不是，又是一个人？”
“……”
为什么总有人会那么精确地戳到她的泪点。
那股酸涩又涌上来。
江砚尘的理解是，因为没有人说话，所以想找网友倾诉，这不挺正常的嘛。
随即，他决定去觅食，不再指望那帮可以把自己饿死在床上的不靠谱。
刚打开门，果不其然牌局仍然再继续。
李万洋听到动静，头没转过来说了句，“砚总，你终于肯出来了，不然我们哥几个都快饿死了。”
“……”
有一种悲哀叫做，你指望不上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算了，真是遇得到，江砚尘走到他们空余的位置坐下，翻看着手机，“说吧，你们要吃什么，我点个外卖。”
李万洋倒是很意外，异常难得地抬起头，“我把饭都煮好了，你不准备……”
“亲自，下厨？”
说着，一群人都抬起头看着他，惊讶之余还带着些许遗憾。
江砚尘皮笑肉不笑，“老子是你们保姆？”
舒漾听的清清楚楚。
看来他真的会做饭，而且味道应该还挺好的。
舒漾回过了神，收拾好情绪，慢慢压下眼中即将溢出的泪，准备把盘中的菜往锅里倒。
“次啦——”油因高温溅出，舒漾慌乱间，才发现抽油烟机没开。
舒漾抄起手边的锅盖抵御伤害，另一只手，拿起锅铲小心翼翼地翻着，只恨自己手不够长，不能多远一点。
江砚尘同样听得清清楚楚。
思考了半晌，他说：“喂，帅哥，在做饭？”
舒漾皱着眉，手机放在一旁也沾了点油，炒菜声太大，她重重地回答道：“对！”
“哦，”江砚尘仗着脸皮厚，接着说道，“那我们能不能蹭个饭。”
“……什么？”舒漾快被呛死了。
以为她是不敢相信，江砚尘又斟酌了下言辞，“拼个桌也行啊，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