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之前,阮桑桑是同情陆楠的,探监后呢,只觉得她是个疯子,案情的后续,阮桑桑一个字都不想多听。

    阮桑桑照旧上着班,拿着工资,有时候会随同事出去选料。

    习惯职场那套规则后,日子也过得越来越顺了。

    可阮桑桑越是过得顺,有些人越是烦心,比如打过她主意的曹世伟,以及出过烂招的王韬。

    “老曹,咱是不是该往银家送点礼,缓和下关系。”王韬私下找曹世伟聊。

    提到银氏,曹世伟就闹心,“送什么礼,银家的大门朝哪儿开,我都不知道,我给谁送去。”

    “您不是认识李总监吗,请她帮忙搭个线啊。”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曹世伟朝王韬脑门上拍了两下,“庆华是做建材生意的,天矶是做珠宝生意的,俩公司根本不搭嘎,你让我拿什么跟银家搭关系?是让我跟李总监言明,我就是想讨好下她家少夫人吗?这不明摆着告诉她,我们薄待过阮桑桑吗?”

    “怎么叫薄待呢,不就灌了她两杯白酒吗!”王韬打住曹世伟的话头,又接着劝他,“过去咱不知道她是谁也就算了,那现在知道了,自然得登门拜访下,不然多失礼。”

    曹世伟想想也是这个礼,但他不想王韬跟他一块去,就佯装着不耐烦,轰王韬离开了办公室。

    王韬离开后,曹世伟赶紧翻了下阮桑桑的简历,可惜没有写明具体住在哪间。

    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跟长辈住一起,那云麓天街应该只是小两口的婚房,这种时候,应该去拜访长辈才对。

    曹世伟攒了多年的人脉,终于派上用场了,他打电话问了一圈人,终于问到了银家老宅的位置,那可是银家老泰斗的府邸。

    第二日是周末,曹世伟一早备好礼物,驱车前往。

    太冒昧了,人家会不会不喜欢,曹世伟边开边考虑,但想到要是成了,还能攀上银家这棵大树,心里又乐了起来。

    银家老宅很气派,三层小复式,带庭院,铜色大门雕着花枝,雕得是枝繁叶茂。

    曹世伟心中忐忑,在外头张望了片刻。

    “嗨!”

    曹世伟被人拍了下肩头,吓得魂儿都要掉了,回头一看是王韬。

    “老曹,不厚道啊,自己想明白了,也不知道捎带着弟弟点。”王韬先吐槽曹世伟。

    曹世伟赶紧把手礼藏到身后,“周末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转转。”

    这时,银家的佣人到围栏边浇养花木。

    王韬眼尖,赶紧拉着人家攀谈,“这些花木养的真好,枝繁叶茂的,你一定没少费心思。”

    佣人瞧了眼俩人,还以为是隔壁邻居在遛弯,就回了句,“这些都是老太太的心头好,我哪敢怠慢。”

    “难怪总见阮小姐研究花木,原来是想孝心你家老太太。”王韬开始胡扯,攀关系。

    “阮小姐?”佣人愣了下,有些迟疑,“阮桑桑?”

    因为阮桑桑与银桥交好,所以佣人也都知道她,但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讨好老太太呢。

    “对对对,我们是同事,我是她的领导,你说巧不巧。”曹世伟接话说。

    竟还有这层关系,佣人不由得重新看了眼俩人,穿戴齐整,不像是遛弯的。

    佣人继续浇花,“那是挺巧的。”

    见佣人已经不大想搭话了,曹世伟赶紧抛出来意:“听说老爷子喜欢抽旱烟,我前段日子刚好得到一柄好烟斗,你看方不方便帮我引个路。”

    “对,我们是听阮小姐说的。”王韬怕佣人不愿意开门迎客,赶紧抛出阮桑桑来。

    送礼就送礼,还扯这么多,佣人都要怀疑阮桑桑到底认不认识这俩人了,“我记得阮小姐最是淡泊,怎么会跟外人说这些呢?”

    王韬赔着笑说,“要是我一朝嫁入豪门,做了阔太太,我也会忍不住多说两句的,更何况嫁的还是银家这种顶级豪门呢。”

    “什么?”我滴老天爷哎,这个阮桑桑到底在乱说什么,这不是毁银家清誉吗,“阮桑桑可没嫁入银家,她不过是与银桥小姐有点私交。”

    佣人说完就进屋去了,独留俩人在风中凌乱。

    上车后,曹世伟狠狠地拍了几下方向盘,净被一个刚入职的小白给唬住了。难怪住址没有写详尽,八成是瞎编的,还住什么云麓天街呢,咋不写瑶池呢。

    “老曹,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气个什么劲儿,咱以后再也不用怕她了。”反正王韬听完后,很宽心。

    “看我之后怎么收拾她!”

    “那还不随你嘛!”

    阮桑桑这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还以为自己感冒了呢,赶紧冲了杯生姜粉,驱驱寒气。

    喝完姜水后,热气像穿云的利箭,涌向条条筋脉,真是舒坦。

    阮桑桑翻了几页资料,是关于翡翠的,但她想光纸上谈兵是不成的,必须真刀真枪的实操,所以她拿上外套和包就出门了,她要去趟昆告街。

    昆告街专营玉石,街边全是珠宝铺子,像翡翠、玉、宝石、玛瑙等等,价位不等,应有尽有。

    阮桑桑识玉辨翡的技能,全是在昆告街练就的。

    昆告街每日人流量都很大,运气不好的话,连停车位都难找到。

    阮桑桑也是等了半天,才排到一个车位,结果被一辆红跑车给抢了。

    阮桑桑下车,堵着跑车的主人说,“这位小姐,这车位是我的!”

    “写你名字啦?”

    怎么这么不讲理,阮桑桑真是生气,“刚才我已经在倒车了,你是后来的!”

    “回去练下技术,下次争取麻利点。”语气都是戏谑。

    跟不讲理的人,说再多都没用。

    阮桑桑上车,系好安全带,踩脚油门,撞上了红跑车,并摇下车窗说,“不好意思啊,我回去再练练技术。”

    红跑车的主人叫莉莉娅,平时任性到没朋友,况且这辆红跑车还是她嚷求家人好久,才买下来的,提车才不过几天,爱惜的要命。

    一时间,整个停车场都充斥着莉莉娅的尖叫声。

    等莉莉娅尖叫完,阮桑桑才敲敲挪车号码牌说,“修车费我出,修完记得打给我。”

    钱谁没有,但气儿要顺,莉莉娅用钥匙在阮桑桑的车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印子来。

    “那正好,两不相欠,各自修车。”阮桑桑打下方向盘,疾驰而去。

    “别让我再看见你!”莉莉娅喊。

    刚才是不是有点冲动了,冷静下来后,阮桑桑觉得有点不值当,她还得去修车。

    正好附近有维修点,阮桑桑将车开了过去,修理需要时间,她也不用一直等着,就逛昆告街去了。

    昆告街真是琳琅满目,阮桑桑的坏心情被一扫而空。

    “欢迎光临忆铭轩。”身穿旗袍的掌柜迎了出来。

    阮桑桑一下被这位掌柜吸引住了,她身形曼妙,细眉秀面,又加上她那身量体裁做的旗袍,以及她身后的翡翠饰物,她整个人的气质被拔得飞起。

    “老板,贵姓?”阮桑桑冒昧地问道。

    掌柜愣了下,因为她都是被男人追名问姓,从没有被哪个女孩子问过,“免贵姓徐,徐瑾欢。”

    “我叫阮桑桑,很高兴认识你。”

    徐瑾欢笑了下,“我也是。”

    其实徐瑾欢心中有几分遗憾,真是岁月不饶人,她再怎么打扮也盖不住不施铅华的小姑娘了。

    阮桑桑先看了翡翠镯饼,就是一个实心小圆盘,还没被压取成镯胚。

    “阮小姐是要自己佩戴,还是挑来送人?”徐瑾欢问。

    “都不是,我只是喜欢看翡翠。”

    那就是,纯看不消费嘛。

    实话说,这样讲,老板一般都会不高兴的,但徐瑾欢并没有。

    徐瑾欢还特意取来一只成品镯子,递给阮桑桑看。

    是只果绿色的高冰晴种,入目极佳,恍若置身晴空万里,花堪落未落,百果初结,阮桑桑爱不释手。

    “真是娇润。”阮桑桑摸了又摸,但她买不起啊,“这得上百了吧?”

    “对,一百四。”

    阮桑桑倒吸一口气,单位是万啊。

    “喜欢可以多来看看。”徐瑾欢笑。

    “好啊。”阮桑桑就不客气了。

    大概一见如故就是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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