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家,阮桑桑靠在时盛晨怀里讲米吉的事,“她怎么那么大胆,裴抱椿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她还敢往枪口上撞,还怀了孩子。”

    “可能是想着反正裴抱椿不会放过她,多捞一点是一点吧。”

    阮桑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米吉既然选择了有妇之夫,就应该想到有被原配堵的这天。

    时盛晨摸摸阮桑桑的小腹,平坦又紧致,“你怎么一直没有?”

    “没有什么?”

    “孩子啊。”

    她脸一热,“你一时半会儿又不能跟我复婚,你是想让孩子跟我姓吗?”

    “跟你姓也行啊,只要孩子是我的就行。”

    见他又要闹,她推他,“同事都看出来我最近精神不好了,你不能天天这样。”

    “哪个同事,李慎之吗?”

    又提这个,她真是哭笑不得,“你闭嘴。”

    “好。”他揉着她的头发,吻了下去。

    第二日到公司后,一帮人围着阮桑桑问米吉的情况,阮桑桑只说不清楚。

    阮桑桑没再管米吉的事了,后来听严华讲,米吉辞职了。

    毕竟不少同事都目睹了她被打的事,而且还知道她插足别人的家庭,换做是谁都待不下去了吧。

    当然,脸皮够厚的,还是能稳坐钓鱼台的,就比如赵素娜。

    圈子真是够小的,阮桑桑怎么都没想到,会在百川玉石的回廊里碰到赵素娜。

    据阮桑桑所知,赵素娜的专业能力,真的是一塌糊涂。

    “你是怎么进到百川玉石的?”阮桑桑很好奇。

    “当然是曹主管带我进来的,哦,现在应该喊他曹经理,以后咱又可以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赵素娜摇着她的软腰,摇走了。

    这么说,曹世伟也跑到百川玉石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真跟听到苍蝇在耳边打转似的。

    既然都在百川玉石,那早晚都会碰上。

    过了一两日,阮桑桑正跟翁玉榴在茶水间坐着,曹世伟就主动找上来了。

    “好巧啊,阮桑桑。”曹世伟主动打招呼。

    “嗯。”

    “你们认识啊?”翁玉榴问阮桑桑。

    “天矶的同事。”

    翁玉榴见阮桑桑连看都不看眼前的男同事,也没再多问,就说,“那还挺巧的。”

    曹世伟看着阮桑桑笑。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天矶都快把他查成孙子了,要不是他拿钱堵女下属的嘴,早就被供出来了,万一被证实“骚扰女下属”,那还不得跟王韬一样蹲监狱啊。

    躲过了天矶的筛查,却没能躲过天矶的裁员。

    这段时间过得跟丧家之犬似的,投了许多公司,别人连理都不理。

    要不是老同学给他争取了百川玉石的面试机会,现在一家老小都要跟着他喝西北风了。

    所以,曹世伟恨啊,恨阮桑桑。

    翁玉榴瞧出曹世伟不对劲了,拉起阮桑桑,说,“换个地方。”

    走到无人的角落里,翁玉榴问阮桑桑,“那个人怎么回事?”

    “他骚扰女职员,我揭发他了,他因此恨我。”

    翁玉榴惊讶地捂紧了嘴巴,半晌,“女侠。”

    不知道为什么,阮桑桑总觉得曹世伟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是笑面虎,现在他扭曲的很。

    有时候是在餐厅,有时候是在电梯里,有时候又在是卫生间门口,反正哪里都有曹世伟的身影,他就像一只恶狗,一直蹲守在她附近,好像随时都能扑向她。

    “曹世伟,你到底想干嘛?”阮桑桑受不了了。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变态,阮桑桑恶心坏了,赶紧回到工位。

    在工位坐了半天,阮桑桑还是觉得手脚发凉,她打电话给时盛晨,但他在开会,没接到。

    这时,冯瑶喊大家,“会议室开会。”

    同事都进到会议室后,冯瑶问大家,“都谁有缅甸护照,举个手我看看。”

    除了个别几个同事,其余都有,包括阮桑桑和姜鹤。

    冯瑶很满意,跟大家介绍说,“是这样的啊,有个缅甸矿主,手里握着大量原石,让我们过去选。”

    矿主……百川玉石真的很可以……都直接去场口选石料了……

    这绝对是一手货源,可以大大压缩成本。

    “时间应该挺久的,大家做好思想准备。”冯瑶说完,又看着阮桑桑说,“公司给你提了预算,之前你是500万,这次是800万。”

    “是把我提成中级啦?”

    冯瑶憋着笑,说,“想的美。”

    同事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阮桑桑听明白了,合着就让多干活,也不加薪呗。

    不过,能摆脱曹世伟那个变态,还能增加经验,即便拿不了工资也是好的。

    抢原石这种事,易早不易晚,人事随即订好了当晚的机票,直飞缅甸仰光。

    阮桑桑匆匆回家,简单收拾了几套衣服,都没来得及当面跟时盛晨说再见,只电话里简单讲了下,就赶飞机去了。

    阮桑桑也是到机场才知道,这次采购的领队有两位:冯瑶和曹世伟。

    冯瑶领的是买手1组,曹世伟领的是买手2组,而买手2组还包括赵素娜。

    真是阴魂不散,阮桑桑站的离曹世伟远远的。

    取登机牌时,曹世伟凑到阮桑桑身边,奚落她,“银家少奶奶也得背井离乡地跑啊,哦,瞧我这脑子,我去银家老宅问过了,人家说银家少爷……未婚……”

    “你想说什么?”这种垃圾话对阮桑桑毫无伤害性。

    曹世伟见翁玉榴朝这边走来了,就打个哈哈说,“好好干啊,干的好,就调你来2组,还是跟着我有前途。”

    阮桑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曹世伟才来百川玉石几日啊,就又开始想东想西了。

    翁玉榴冲阮桑桑摆摆手,阮桑桑就笑着朝她走了过去。

    走到买手1组的人堆里后,翁玉榴压着声音问阮桑桑,“那人跟你说什么啊,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说要调我去他的2组。”

    真是搞笑,翁玉榴不屑地说道,“他才来公司几天,当公司是他家开的啊!”

    “不管他了,他翻出什么花儿来,顶多吓唬吓唬我。”退一万步讲,她身后还有晨哥呢,这样想着就安心多了。

    翁玉榴最瞧不上骚扰女职员这种人了,“要不跟崔总监反应下?”

    “咱没证据,空口白牙,崔总监能信?”

    曹世伟能进百川玉石,就说明他还没有被抓到把柄,空口白牙的说他骚扰女职员,那被骚扰的对象是谁呢?就算阮桑桑站出来,那曹世伟也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啊,总不能不让他在公司走动吧。

    没过多久,机场的广播就响了,同事们也该登机了。

    阮桑桑跟翁玉榴连排坐,路上睡得挺安心的。

    七八个小时后,飞机在缅甸仰光落地。

    仰光算是缅甸的故都,也是缅甸第一大城市,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翡翠交易中心,产翡翠的国家是有那么几个,但缅料的高度,是其他国家望尘莫及的。而云南的瑞丽、腾冲因为紧挨缅甸,所以不少缅甸玉石商会过去销货。

    仰光距离莫西沙场口不算远,但为了方便选石,冯瑶就带着买手们到场口附近落脚。

    嗯,场口外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

    小村庄就建在矿区,矿区高低不平,房子也建的高低错落,一眼望去挺杂乱的,红瓦白墙。

    到村口时,天还没亮透,有位老缅过来迎接大家,说的是缅语。

    阮桑桑为了接近原石产地,之前也学过一段缅语,但长时间没有交流环境,就比较生疏了。

    但冯瑶真是全能选手,缅语很流利。

    冯瑶与老缅交流着,阮桑桑大概也能听明白,就是寒暄加问候,然后老缅就迎大家进村子了。

    村子里有些空房,外面还晾晒着衣物,里面却没有住人,想着应该是临时腾挪出来的,专门给百川玉石的同事落脚的。

    “条件有点简陋,不要介意。”老缅用缅语说。

    “不会,很感谢。”冯瑶回。

    老缅离开后,冯瑶给大家分房子住。

    可能是矿区地基不稳,房子都建的很矮,一层或两层,独门独栋的,当然面积也狭窄,每栋就一、两间小屋子,顶多住四个人,还得是两人睡一床那种。

    于是,阮桑桑、姜鹤分到了一张床,冯瑶、翁玉榴睡另一张,四个人在一栋房里。

    买手2组,是曹世伟分的房子。

    阮桑桑留心了下,曹世伟自己住一个小栋,估计是方便赵素娜过去陪他吧。

    进到房间后,放好行李,阮桑桑掏出浴巾、洗漱用品,准备去冲澡。

    “这里也太简陋了吧。”姜鹤抱怨。

    床上就铺了一层硬垫子,连条盖得毯子都没有。

    “等下我们出去找找,看能不能买到床上用品。”阮桑桑之前来过矿产,知道这里多简陋,心理落差不像姜鹤这么大。

    而姜鹤只是在入职前翻看了下公司手册,看公司建议大家办理缅甸护照,才去办的,根本没来过缅甸,更别提这么荒凉的矿场了。

    姜鹤看到阮桑桑从箱子里掏出了凉拖,很是惊讶,“你还带了凉拖啊?”

    “嗯,我怕住宿条件不好,就准备了一双凉拖。”

    阮桑桑又掏出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到浴室去了,说是浴室,其实就是个狭窄的淋浴房,一个人站在里面都嫌挤。不过,还好洗澡水很充足,不然旁边矿产的挖机一直在扬尘,人就没个清爽的时候了。

    阮桑桑的凉拖真是有了大用途,一下帮到了三位室友,就连冯瑶都说,“之前来是有凉拖的,怎么这次这么简陋。”

    阮桑桑知道缅甸天气闷热,带的都是薄衣服。

    但姜鹤就惨了,她是按照国内的温度准备的衣服。

    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了,阮桑桑就共享了两身衣服给姜鹤。

    姜鹤在换衣服时,看到了衣领上的logo,是很贵的牌子,她一下有点不敢穿了。

    “好了吗,姜鹤?”阮桑桑站在卧室门外喊。

    冯瑶跟翁玉榴住一楼,阮桑桑听见冯瑶在楼下喊,“桑桑,你俩快点下来,趁着天凉快,咱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卖毯子的地方。”

    “马上来。”阮桑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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