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又一杯,杯杯下肚,好像眼前还是飘着个人,阮桑桑挥手扇扇风,想把那人给吹没。

    “我想去洗手间。”阮桑桑起身往外走,但已经走不成直线了。

    徐瑾欢只好扶着阮桑桑去卫生间。

    到卫生间后,阮桑桑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拽了拽帽子,想到徐瑾欢的话,又笑了起来。

    阮桑桑用冷水洗把脸,想浇醒自己,但效果并不好,脚底还是飘的。

    之后,阮桑桑又被徐瑾欢扶出去了。

    走到过道里时,迎面走来三个男人,见徐瑾欢相貌姣好,就邀请她加入。

    “妹妹,一起玩吧。”

    徐瑾欢继续扶着阮桑桑朝前走,不予理会。

    其中一个男人抓住徐瑾欢,“别急着走嘛,认识认识。”

    “放开!”徐瑾欢有点慌。

    阮桑桑知道周围的状态,但没力气管,她甚至连抬头都是费劲的。

    正当徐瑾欢跟那男人撕扯时,楼道里响起另一个声音来,洪亮,有穿透力。

    “人姑娘让你放手,你听不懂吗?”

    徐瑾欢望过去,虽然过道里不大明朗,但依然能看清对方,是那种身上带有江湖气的男人,他脸挺嫩的,但又须着胡茬子,看起来挺反差的。

    男人叫朱照厚,是这家KTV的老板,天生一张娃娃脸,为了显得比较有说服力,就特意须了胡茬。

    “你谁啊?”男子大大咧咧地朝朱照厚走去。

    但还没能近朱照厚的身,就被朱照厚打趴下了。

    朱照厚跟脏了手似的,还搓了搓手,然后对另外两个滋事的男人讲,“还站着干嘛,等着挨打吗?”

    俩男人见朱照厚不好惹,就赶紧跑走了,被打趴下的男人也爬起来,自己滚走了。

    “多谢。”徐瑾欢跟朱照厚道谢。

    朱照厚瞧着徐瑾欢,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头乌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红唇微微上扬,一时之间有种看美人画似的。

    徐瑾欢被瞧得不自在起来。

    朱厚照也有些尴尬,然后瞥向徐瑾欢扶着的人,入目就一只大帽子,没什么可看的。

    朱厚照让开路,徐瑾欢就扶阮桑桑回了包厢。

    到包厢后,阮桑桑接着喝,而徐瑾欢关上音乐,渐渐就睡着了。

    等徐瑾欢睡醒时,天都亮了,但包厢里只剩她一人了。

    徐瑾欢吓坏了,赶紧跑出去寻阮桑桑。

    寻到前台时,正好碰到朱厚照。

    朱厚照就说,“你别着急,你朋友在呢,她半夜跑出来说要找什么人,我怕她出事,就让人把她带到我办公室去了。”

    “麻烦带我过去。”

    朱厚照引路,领徐瑾欢去办公室。

    见到阮桑桑时,她正窝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徐瑾欢走到阮桑桑身边,轻声喊她,“桑桑,起来了,该回家了。”

    阮桑桑猛然惊醒,看到是徐瑾欢时,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

    俩人走出办公室时,朱厚照还等在外面,徐瑾欢跟朱厚照道谢。

    朱厚照瞅眼大帽檐,“不客气。”

    俩人到家后,又各自睡回笼觉去了。

    在家中消沉了几日,阮桑桑又活了过来,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

    正好瑞丽公盘要开盘,阮桑桑就带徐瑾欢过去了,也没打算买,就是去涨涨见识。

    到地儿后,阮桑桑买了两张入场票。

    “进去看看还得买票啊?”徐瑾欢问。

    “对,只看不买就买张门票就行了,要是想买的话,就得交几万块保证金。”

    徐瑾欢明白了,这相当于验资产,“所以,有闲钱的才能进去。”

    “是的,最近在这方面管理的越来越严格了,有些地方光交钱是不行的,还需要老会员做担保。”

    徐瑾欢想了想,又问,“那我们的原石能拿到公盘上卖吗?”

    “可以,联系公盘组织者就行。”

    验完票后,俩人一起入场。

    在公盘的入口处摆了几块精品料,有些是一切为二,有些是片料,但各个都有几百斤重,石料上的颜色非常丰富,有阳绿色,还有紫色,一眼看上去特别漂亮,适合摆拍给人看。

    公盘门口放春带彩的料子,也是有一些美好的寓意在里面的,希望见到它的人能多福多寿多禄,而且价值都非常高,大都过亿。

    徐瑾欢是第一次到公盘来,觉得很新奇,她盯着翡翠的标牌看了看,“这块石料700多斤啊,能切出很多条手镯。”

    每块翡翠都贴了纸贴,上面清楚地写着重量和编号等信息。

    阮桑桑估量了下,“2000条左右吧,挂到绿色的部位,得作价6位数一条,普通部位也得万数一条。”

    徐瑾欢默算了下,在心底暗暗惊叹,好贵。

    俩人继续看其他精品料,最后双双驻足在一块神料跟前,料子140多斤,皮壳脱砂,窗面上的颜色过渡性很大,有阳绿、果绿、冷白色,局部有冰到高冰的效果,最好的部位有鸡蛋大小,正阳绿,哪怕是做个挂件,也是百万起步那种。

    俩人正看着,身后传来了喧闹声,阮桑桑回头一看,是崔石开和向宇他们。

    真是哪哪都有同事,阮桑桑只好赶紧埋头,拉徐瑾欢往里走。

    穿过楼门后,才算进入公盘内部,满地的开窗料,摆的琳琅满目。

    “这里都是明料啊?”徐瑾欢看了看,都是切开的石料。

    “公盘有规定,全包料是不能入内的,在这里不能玩花的。”

    徐瑾欢还是那句话,“你懂得真多。”

    阮桑桑笑笑,“我起先也不知道,也是慢慢才知道的。”

    向宇的声音还在身后飘着,阮桑桑不得不加快脚步。

    “你怎么了,急什么?”徐瑾欢问阮桑桑。

    “同事在后面。”

    徐瑾欢笑她,“你都要把自己包成粽子了,谁还认得出你。”

    说的也是哦,又不是裸奔,阮桑桑松口气,继续看料。

    徐瑾欢问题比较多,所以俩人走的并不快,很快就被百川玉石的同事追上来了,他们是赶着投标,自然是会急一些,要跟人抢嘛。

    同事打阮桑桑身后走过,的确没人认得出她,也没人面露一丝疑惑。

    很快,阮桑桑和徐瑾欢就被甩开了一截。

    阮桑桑悄悄朝同事望去,竟然看到孙柔跟在崔石开身旁,难道孙柔在辨石方面颇具天赋吗?

    “要不过去打个招呼?”徐瑾欢跟阮桑桑说。

    “杀了我吧。”

    徐瑾欢笑笑,继续拉着阮桑桑朝前走。

    阮桑桑就一边给徐瑾欢解说,一边留意百川玉石那些同事的动向。

    公盘上虽说都是明料,但还是有一定堵性在的,每一刀切下去都有一万种可能。

    有些玉石商过于自信,一下切出许多片料来,结果越刀越想刀自己,也相当于提前替顾客识别风险了,就像阮桑桑眼前这块,一共下了三刀,切出三块片料。

    第一刀下去,呈现出了几线冰阳绿,颜色至少七八分,种也有六七分,套出一条阳绿的手镯可以值大几十万,要是阳绿能继续化进去的话,可以说这块石头就算切爆了。

    第二刀下去,颜色淡成了四五分,但胜在有些春底。

    到第三刀时,几乎没有有价值的手镯位了。

    瞧,也就百十斤的石头,三刀下去,直接从豪宅跌成简易房的感觉。

    讲课讲得口干舌燥,徐瑾欢拿瓶水给阮桑桑喝。

    阮桑桑摘掉面罩,没喝两口呢,就瞥见旁边有人盯着她看。

    那人本是在看徐瑾欢,因为来公盘的女性本就不多,长得好看的更是少,但无意间瞥到阮桑桑的脸,立马就被吸引住了。

    阮桑桑也顾不上喝水了,又搂起了面罩。

    见那人还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阮桑桑就拉徐瑾欢到别处去了,然后无意间又跟崔石开撞到一起了。

    崔石开正在看一块玉料,阮桑桑略微瞄了一眼,那块玉料很特殊,绝大面积都是废料,只有一线阳绿还可用。

    “这料子买回去,要扔百分之九十。”向宇说。

    “这是狗屎底出了高色,阳绿这片的颜色很正,已有七八分色,五六分种。”

    见阮桑桑竖着耳朵听,徐瑾欢也看了过去,低声问阮桑桑,“那料子值得入吗?”

    阮桑桑拉徐瑾欢站得远远的,才跟徐瑾欢说,“带颜色那一片是300万一公斤的料子,不带颜色的是300块一公斤的料子,值不值看个人。”

    阮桑桑望眼孙柔,她半蹲着,与崔石开肩并肩。

    “咱回去吧。”阮桑桑跟徐瑾欢说。

    跑的又累又饿,正好徐瑾欢也想回去了,俩人就一起离开了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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