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桑问洪河要不要收料子,洪河为难地阮桑桑说,“我是小本买卖,就是赚个加工费,实在收不起你这么好的玉料,你还是到别处卖吧。”

    徐瑾欢戳穿洪河,“你之前不收得挺欢快的吗?”

    “看咱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惹不起彪哥,别说我了,整条街都没人敢惹他,我要是收了你俩的玉料,回头这店非叫彪哥砸了不可。”

    洪河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不敢收嘛,那俩人听完顶多就是心里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呢。

    阮桑桑包裹好玉料,跟徐瑾欢说,“走吧。”

    离开作坊后,阮桑桑打电话给相熟的玉石商,玉石商一听是好料子,非常感兴趣,就让阮桑桑赶紧给他送过去,谁知俩人还没到地方,对方就打电话来,说暂时不收玉料了。

    阮桑桑问不收的原因,对方都支支吾吾不肯说,问是不是因为彪哥,对方说是。

    也就半个小时吧,消息怎么传那么快。

    阮桑桑又联系了两位玉石商,都说暂时不收玉料了。

    俩人无奈,只好先抱着玉料回家。

    回到家后,徐瑾欢怎么想怎么来气,刚才那种情形,分明就是那个彪哥挑衅在先,现在玉石商都对俩人避之不及,怎么落得跟是她俩的问题似的。

    “没关系,大不了,我带去腾冲卖,总能出手的。”阮桑桑跟徐瑾欢说。

    “我不是担心没法出手,就是觉得太气人了!”

    阮桑桑笑笑,提议说,“好了,今天也算赚了点钱,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去去晦气。”

    “好。”

    俩人找了家饭馆子,谁知刚坐下就看到彪哥带着十几号人闯了进来,吓得顾客纷纷跑了出去。

    人太多了,别说护着徐瑾欢了,阮桑桑自身都难保。

    “等下一旦打起来,你能跑就跑,出去赶紧报警。”阮桑桑叮嘱徐瑾欢。

    “嗯。”

    彪哥一手缠着纱布,一手拿着木棍,敲敲阮桑桑眼前的饭桌,“冤家路窄啊。”

    阮桑桑一边回话,一边打量围着她俩的人,“本来不窄,被你走窄了。”

    彪哥在阮桑桑对面坐着,“我活这么大,还没碰到过你这么硬的茬,你跟我说说看,你硬个啥啊!”

    彪哥说着,就用木棍去掀阮桑桑的面巾。

    阮桑桑一把抓住木棍,用劲一推,正中彪哥的胸口,撞得肋骨彭的一声响,彪哥那个疼的呦,捂着胸口,直接趴到了餐桌上。

    阮桑桑一甩木棍,旁边的小伙子都散开了,她拉着徐瑾欢往外跑,但俩个人怎么都不可能跑得掉,所以她往外推了把徐瑾欢,自己留在了饭馆。

    徐瑾欢拼了命地往外跑,直到跑上一辆出租车,才甩掉身后的尾巴。

    上了出租车后,徐瑾欢先报了警,再打电话给附近的朱照厚求助,等电话都打完后,徐瑾欢又让司机往回开,她不能撇下阮桑桑不管。

    饭馆旁边有家五金店,徐瑾欢从里面拿了一把刀,然后冲向饭馆。

    饭馆里已经被砸的一团乱了,徐瑾欢根本看不到阮桑桑,她一下就慌了,提着刀就冲过去砍彪哥的人了。

    朱照厚赶到餐馆时,就看到徐瑾欢正对着空气乱砍,她身边围着一圈打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想起古战场来:一个巾帼女将为了护卫苍生,直至杀光最后一丝气力。

    朱照厚踹开两个打手,上前控制住徐瑾欢,“瑾欢,你冷静一下。”

    打手都认得朱照厚,知道他下手狠,都怕他,不敢

    对他怎么样。

    徐瑾欢挣扎了好久,才看清来人,忽然泪落,“我找不到桑桑了。”

    “你别急,我替你找。”

    朱照厚看了一圈,最后在一张桌子下面发现了一顶大帽檐。

    “那是她吗?”朱照厚问。

    朱照厚搡开打手,给徐瑾欢清出一条道,她就赶紧过去了,扶起阮桑桑时,蹭了一手血。

    “叫救护车啊。”徐瑾欢大哭。

    “用我的车。”朱照厚抱起阮桑桑,又跟徐瑾欢说,“一起走。”

    彪哥上前阻拦,对朱照厚说,“你只能带走一个。”又冲徐瑾欢努努下巴,“这个女人给我留下。”

    “雷飚,你说什么?”

    “我看上这个女人了。”

    朱照厚压着情绪,对雷彪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抱着个昏迷不醒的,朱照厚非得把雷彪打残不可。

    雷彪捂着胸口往后退,“那就试试,看你一个人能不能带走两个。”

    这时,门外又溜街过来一行人,穿着黑制服,看起来像KTV的保镖。

    雷彪注意到后,想着自己这些残兵已不足以再硬碰硬了,就冲打手们摆手,“还不赶紧给你们厚哥让条道。”

    打手一听就散开了。

    朱照厚原本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就站着没动,但徐瑾欢说,“先救她。”

    于是,朱照厚就带着她俩离开了。

    快速赶到医院后,将阮桑桑交给了医生。

    剪掉阮桑桑的帽子和面巾后,医生见她脸色苍白,又神志淡漠,判断她可能失血过多。因为出血点在头部,还有可能会伤到颅骨,总之情况有点复杂。

    徐瑾欢在手术室外转来转去,朱照厚劝她冷静些,可她就是做不到。

    手术结束后,阮桑桑被工作人员推了出来,脸色很差,几乎没血色。

    “她怎么样啊,医生?”徐瑾欢问医生。

    医生说,“伤在颅顶,有出血,但好在没伤到骨头,她没醒也是跟失血过多有关。”

    “谢谢医生。”徐瑾欢总算松了口气。

    护工推着阮桑桑回病房了,徐瑾欢赶紧跟过去。

    阮桑桑是第二天才转醒的,醒来看到徐瑾欢好好的,也先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留你一个人面对。”徐瑾欢说。

    “要不是你去喊人,我可能就没命了,所以我们这叫互救,谁也不欠谁。”

    阮桑桑想转下头,可惜脑袋连着脖子都是疼的,不好动。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徐瑾欢站了起来。

    “我想活动下头,但是疼,算了。”阮桑桑又问,“你是怎么带我出来的?”

    “我喊了朱照厚过来帮忙。”徐瑾欢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又补充了句,“我怕警察出警慢,所以才……”

    事实证明,警察确实不如朱照厚来的及时。

    第二日,警察就找到医院来了,找徐瑾欢做笔录,她也照实说了,警察问完就离开了,说是回去会核实。

    警察离开没多大一会儿,朱照厚就拎着食盒来送饭了。

    朱厚照对阮桑桑的印象就一个大帽檐,还以为她长的多见不得人呢,现在看起来也还行,当然跟他的徐瑾欢没得比。

    徐瑾欢接过食盒,打开后,一股香气冒了出来。

    徐瑾欢一边给阮桑桑盛汤,一边跟朱厚照说,“警察刚来过了,就做了笔录。”

    “我知道了,这口气,我替你出。”朱厚照说。

    徐瑾欢怕朱厚照下手没分寸,“你别乱来,为那种人不值得。”

    “我有数。”

    徐瑾欢又细声问,“你吃了没?”

    “还没,想等你一起。”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阮桑桑想笑又觉得扯得脑壳疼,就静听着。

    徐瑾欢想先喂饱阮桑桑,阮桑桑表示,“我自己可以,你俩走吧。”

    “你胳膊有伤。”

    “皮外伤,不打紧。”

    说来人真的可以一夜间长大,阮桑桑前段时间还因为耳朵肿了就喊疼,现在哪哪都疼,反倒没什么可矫情的了。

    徐瑾欢帮阮桑桑垫高一些,阮桑桑就自己捧着碗喝了起来。

    朱照厚就带着徐瑾欢吃饭去了。

    又过了两日,警察给徐瑾欢回电,说是走访了饭店,都说没见过雷彪,而且摄像头也正好坏了,证据不足。

    徐瑾欢一听完,心就冷了。

    有些人就得让他知道,不是拳头硬就能为所欲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拳头更硬的了。

    阮桑桑第一眼见到朱厚照,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也可以说在瑞丽浸染久了,不会随口说话,说了就真敢做,尽管雷彪的事已经惊动了警察,但他还是毫无顾忌。

    当然,阮桑桑没亲见现场,只是听查房的俩小护士在议论。

    “好惨哦,胳膊被砍得只剩一点薄皮连着了。”小护士说着还面露悯色。

    “谁下手那么狠啊?”

    “说是被俩缅甸人当街砍的,好多人都目睹了。”

    “天啊,不会是因为抢翡翠吧。”

    “谁知道。”

    阮桑桑本来没往雷彪身上想,是后来徐瑾欢进来跟她说,雷彪倒霉了。

    “不会是被当街砍了吧?”阮桑桑想到护士讲的话,有点犯恶心。

    “你怎么知道?”

    “我是听查房的护士讲的。”阮桑桑真是有点服朱照厚,“你家那位胆子那么大吗?”

    “他本来跟雷彪就有点宿怨,也不全是为着我俩。”

    在医院养了一段后,阮桑桑就回住处继续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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