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拍了阮桑桑一下,她猛地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了。

    “策策被抱出来了。”银桥跟阮桑桑说。

    崇晓云抱着孩子,跟时盛晨站在一起,有男宾围着孩子看。

    阮桑桑就朝孩子走了过去,到人堆边时,听到某位男宾恭维着崇晓云说,“时夫人辛苦啊,为时总添得如此佳子。”

    阮桑桑停下来脚步,感觉自己好多余。

    时盛晨穿过人堆,走向阮桑桑,摸摸她委屈的脸,然后借题发挥,跟那位男宾说:“你连我夫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就不必再喝幼子的酒了。”

    那位男宾一拂袖,“不喝就不喝,当我鹿家稀罕。”

    原来是鹿家的谁。

    不待鹿家的人离开,时盛晨牵起阮桑桑的手,对周围的人介绍,“诸位,这位是我夫人。”

    之前的种种不快,好像都被时盛晨这句话给化解了,阮桑桑有被治愈到。

    大家看着阮桑桑,有被她惊艳地说不出话来的,还有直言时夫人貌美惊人跟时总十分般配的,也不乏恭维声,问候声等等。

    人聚人散的,时盛晨一直带阮桑桑在身边,逢人就介绍她是时夫人。

    小寿星都来来回回醒了三次了,阮桑桑还在被迫营业。

    “我脚疼。”阮桑桑跟时盛晨嘟囔。

    “那我送你去休息下。”

    到了休息室后,阮桑桑立马坐进了沙发里,他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我刚才忽然想到很多年前在冰店的事了,我还吃了你的薄荷冰。”阮桑桑说。

    时盛晨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又佯装不知地反问一句,“还有这回事?”

    俩人之前总共也没碰到过几次,他竟然还给忘了,阮桑桑一下就气上头来,“你先去宴客厅吧,我想一个人歇歇。”

    “我记得冰店的事。”

    “你想起的可真及时。”

    老爷子的声音正巧在门外响起,时盛晨想着晚上回去再讲这件事,就跟阮桑桑说:“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时盛晨出去后,阮桑桑的情绪就彻底绷不住了,一个人大哭一场。

    宾客来来去去,从早到晚一直有。

    阮桑桑哭过之后,情绪好了些,她又是女主人,不可能一直躲在休息室,就重新补了妆,又折回宴客厅去了。

    一到宴客厅,阮桑桑就瞧到了徐瑾欢和朱照厚。

    阮桑桑正要朝徐瑾欢走去,却被张艾绒拦住了。

    “你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你说赶走就赶走了!”

    阮桑桑一头雾水,“走的那位不是姓鹿吗,怎么会是奶奶的亲戚呢?”

    老太太姓周。

    “不是鹿家人。”张艾绒指向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那位是你奶奶娘家弟弟的夫人。”

    阮桑桑忽然想到还有一位想搭讪她的男宾,就问张艾绒,“是喊二叔表舅的那位吗?”

    “被赶走的正是那位老夫人娘家姐姐的孙子。”

    “这也太绕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吧。”

    张艾绒瞪阮桑桑一眼,“照你这么说,这半客厅的人都不要再来往了,他们连亲戚都算不上呢。”

    “人又不是我赶走的。”阮桑桑知道张艾绒不喜欢她,但也不能什么都往她身上扯。

    “是谁赶走的不重要,这是你儿子的满月宴,你过去同那位老太太聊几句,全当是安抚了,时家眼下正处鼎盛时期,谁也不敢怎么着你,咱做到不失礼就行了。”张艾绒推阮桑桑一把,“去啊。”

    阮桑桑转而朝周老夫人走去。

    “周老夫人,您能来喝幼子的酒,真是不胜荣幸。”阮桑桑笑说。

    周老夫人打量下阮桑桑,“小晨新娶的就是你呀,那孩子也是你生的吗?”

    这话问得好难听。

    周老夫人又跟身边的人说,“看着怪小的,这么小就替时家添了后代,也是挺会扎根的,只是可怜我那刚故去老姐姐,看不到时家眼下的风光了,不过看不着也好,省得看到她的儿孙瞧不上她的娘家人,那得多闹心啊。”

    真是信了张艾绒的邪了,不是说没谁敢把她怎么样吗,这满嘴的阴阳怪气是怎么回事。

    阮桑桑温柔一笑,“老夫人,我等下会仔细问问,看是谁在怠慢周家亲戚,然后,等气氛融洽了,晚辈再来回复。”

    周老夫人张张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心想这时家小媳妇还真是厉害。

    阮桑桑礼貌地退开。

    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弹簧,不管对方怎么怒骂,若是不回应,那些指责就像打在棉花上,掀不起一点风浪,不需一兵一卒,就被化解了。

    回到徐瑾欢身边时,俩人抱了一下,徐瑾欢问,“孩子呢,怎么没瞧见?”

    “在休息室呢,我领你过去看看。”阮桑桑又问朱照厚,“朱老板要一起吗?”

    “好。”朱照厚答。

    路上俩人闲聊,徐瑾欢问,“刚瞧你去找那位老夫人了,她是谁呀?”

    “我奶奶的嫂子。”阮桑桑说。

    “看样子不大喜欢你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娘家妹妹的孙子,刚才想搭讪我,被晨哥赶出去了。”

    朱照厚不可思议地说,“你家亲戚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

    “怎么说话呢。”徐瑾欢拍朱照厚。

    朱照厚笑笑。

    阮桑桑也笑了起来,“朱老板见解独到。”

    到休息室时,孩子刚好醒了,徐瑾欢想抱孩子,但抱不好,倒是朱厚照抱孩子特别有一套,徐瑾欢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翡翠锁。

    阮桑桑瞧那锁身娇润,胶感十足,一看就不便宜,而徐瑾欢还刚入门,实则挣不了多少钱。

    “瑾欢,你给孩子包个红包就好了。”阮桑桑阻止徐瑾欢。。

    徐瑾欢硬塞翡翠锁到了孩子的衣袋里,“你跟我还客气,我跟你说啊,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也挣了小20万呢。”

    “这么厉害。”阮桑桑又对朱照厚说,“听到没朱老板,你捡到宝了,还不抓紧时间。”

    朱照厚眉开眼笑,“我倒是想啊,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你也帮我劝着点。”

    徐瑾欢有点不好意思了,“抱好孩子吧你。”

    阮桑桑替孩子跟徐瑾欢道了谢,之后,就送俩人去入席了。

    满月宴持续到傍晚时,该来的宾客都到场了,到场的宾客也都把握着时间先后离开了。

    唯独周家亲戚一直在等,似乎是在等时家给说法。

    送走老爷子后,阮桑桑想跟时盛晨说周家的事,但他被男宾缠住了,所以她就跟身边的时景明提了下。

    “有位周家亲戚被赶出去了,周老夫人正等着要说法呢。”

    时景明望了下周老夫人那桌,的确坐了一大桌子人,而且都是周家人,“那位周老夫人尖酸刻薄的很,奶奶生前跟她就不大合得来。”

    “那怎么办,要不我再去安抚下她。”

    “再去?你已经去过了一次了吗?”时景明问。

    “嗯,被阴阳怪气了一顿。”

    时景明被气笑了,“周家都没落成什么样了,她还敢讲你?”

    “正因如此她才发难,觉得我们瞧不上周家。”

    “走,我陪你过去。”时景明说。

    时盛晨瞥见阮桑桑随时景明走远后,心里一阵不舒服。

    到周家人落座的桌旁,阮桑桑先搭话,“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周老夫人见谅,实在是来客太多了,有点顾不过来。”

    “时家现在好大的谱啊,从未进门到现在,就没个人给递过一口水,要是我那老姐姐还在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是我们疏忽了。”阮桑桑想给周老夫人添口茶水,被时景明拉住了。

    “我家老爷子就在后面歇着呢,要不我请他老人家过来给舅奶奶斟杯茶?”

    周老夫人火气上来了,“你少拿时世华压我,当我怕他啊。”

    “那您吃好喝好,等下,一路走好。”时景明拉阮桑桑走了。

    走了没几步就撞到了时盛晨,时盛晨看眼时景明的手,时景明有些尴尬,就放开了阮桑桑。

    时盛晨走近阮桑桑,跟她说,“你去看孩子吧,这里的事儿我来处理。”

    “嗯。”阮桑桑就去了休息室。

    时景明想跟上去,被时盛晨抓住了。

    时盛晨盯着时景明问,“你有完没完?”

    “周老太太欺负她,我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我会管,轮不到你!”

    时景明甩开时盛晨的手,“你管什么啊,连我都看得出来,她今天并不开心!”

    “那也是我跟她的事,她连孩子给我生了,你还要心存幻想到什么时候?”

    时景明气得发抖,直接离开了酒店。

    天黑后,时盛晨才来到休息室,孩子醒着呢,阮桑桑和崇晓云一起在逗孩子玩。

    “回家吧。”时盛晨对阮桑桑说。

    阮桑桑就看一眼时盛晨的功夫,崇晓云已经把孩子抱起来了。

    “走吧。”崇晓云抱着孩子走向时盛晨。

    阮桑桑那种多余的感觉又来了,直到时盛晨越过崇晓云过来牵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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