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缡和宋华年相互对视一眼,又低头看了遍纸条。

    “呵”宋华年轻笑一声抬手从郡缡手中抢走纸条。

    “诶”郡缡抬手要抢回来,谁料宋华年的手举的太高郡缡够不到,只能作罢。

    宋华年抬着手问“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郡缡”郡缡边说着边往床那边走。

    宋华年:这是要睡床,让自己睡地下?

    不过想起楼下内个女人说的“累了就睡”宋华年乖乖躺在了地下。

    窗户外依旧大雾层层叠叠,似乎永远不会散去,类似乌鸦叫的尖锐叫声藏在雾的后面嘎嘎的叫着,像是有魔力一样,宋华年很快就闭上了双眼。

    辗转反侧之间,宋华年听到有声音,模模糊糊的“你相信楼下内人说的话吗?”

    郡缡以为宋华年不会回答,下一秒答复就传入了郡缡的耳中“你说是哪句?”

    话的语气还很精神,估计只是闭上眼睛,并没有睡。

    懒散的语气让郡缡以为宋华年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就是那句困了就睡,一直等到公鸡叫都不要睁眼。”

    “你信吗?”宋华年一句反问。

    郡缡躺在床上微晃头“不信”

    两人嘴上说着不信,但在大雾中乌鸦的叫声下,还是沉沉的睡下了。

    这一夜,公交车上的所有人睡的都很安稳,没有一个人起夜,不知是女人那句一直睡到天亮,还是雾中的乌鸦叫起了作用。

    夜已深,所有人沉浸在睡梦之中。

    楼下天花板上发出一阵粘腻的声音,从左到右,微微的在天花板上爬着。

    “新来的?”

    楼下那位郡缡眼中皮肤紧致的女人,不知何时皮肤也变得像小镇门口那家人一样松松垮垮,他们口中的那句楼下的女人,正是眉婆婆。

    眉婆婆双手按在自己松弛的皮肤上,双手向上拉着,皮肤也神奇般的掉到了太阳穴上,越发的紧致起来。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嗯,看来明天祭司又要来了。”

    话音未落,天花板上那出粘腻声音的起源慢慢的离眉婆婆越来越远,从大声到渐渐微呼的声音,一直到听不见,眉婆婆依旧是懒散的紧致着自己的皮肤,嘴里叨叨着“不知这次还能不能分我一点了。”

    次日,大雾散开,天光大好,小镇上所有的人都出来溜达了,街道上人影层叠,摩肩接踵,全然看不出这是昨晚那个大雾森森空无一人的小镇。

    奇怪的是,民宿二楼的房间都在同一时刻打开了门,公交车上的人也在同一时刻走出了房门。

    不过,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却迟迟没有开门。

    公鸡发出嘹亮的声音,叫醒了里屋的两位大爷。

    郡缡和宋华年打着哈欠,一前一后的从门里出来。

    郡缡不自觉的往窗边瞟了一眼。惊讶的发现窗外的景色和昨晚完全不同。

    这地方就像是真的旅游胜地一样,伪装出了风景秀丽人间烟火的样子。

    “太奇怪了。”郡缡嘟囔着。

    “什么奇怪?”宋华年问

    郡缡用手指向窗外,宋华年顺着她的手指往外看去。

    昨晚人心惶惶的人,看到外面这种景色不约而同的觉得昨晚一切都只是心理作祟,其实这里是真真正正的旅游目的地。

    可昨晚没有人驾驶的公交车和古怪的小镇门口的人,以及楼下神秘兮兮的眉婆婆都在认证着昨晚不是个梦,今天也都是幻象。

    公交车上那对出场率最高的小情侣,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出民宿,可下一秒就被眉婆婆赶了回来。

    “哎呦,这天别出门,今天下午祭司要来咱们这儿祭祀,在那之前谁也不能出门。”

    那对小情侣的男方反倒发了怒指着门外来来回回的人流“不让我们出门,那他们为什么能出门?”

    眉婆婆无视了他,没有回答。

    宋华年上前一步问道“请问祭祀都祭祀些什么?”

    眉婆婆依旧是摇摇头。

    宋华年和郡缡大概是这一队人中最没心没肺的一对了,看到眉婆婆闭口不答的样子,宋华年还有心思低头问郡缡“你怕吗?”

    “不怕”下一秒,郡缡给出答复。

    宋华年越过眉婆婆向门外的街道上走去,见一个人走出门外,接连有三四个人也跟着走出去,但还有些执拗的人要听眉婆婆的话不愿走出去,宋华年也没理他们,看向门内的郡缡说“出来吗?”

    下一秒,郡缡的脚也踏出了门外。

    外面阳光酷热难耐,出来的五六个人往小镇门口昨晚的去的内家走去。

    昨晚乌鸦的叫声还在,只不过被人潮汹涌的声音盖过去了。

    宋华年抬手叩了叩门把手,咣当的声音散开。

    门缓慢的打开。

    和之前一样,门内的女人只留个门缝。

    “有事吗?”

    “我们是来做客的能请我们进来坐坐吗?”

    “哐当!”门突然的被关上了。

    站在门外的宋华年和一行人被愣在原地。

    郡缡上前走去,用脚猛的踹了下门,门开了,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熟悉的眼神惊恐的女人。

    宋华年见门打开,无视了女人惊恐的目光,往屋内走去。

    小屋非常简陋,书桌上的画卷已经不知放了多久,页面开始发黄卷边,墙两边上密密麻麻的放着牛头,狗头,羊头的标本,动物的种类数不胜数。

    环顾下四周,宋华年的目光最后定在女人脸上。

    “你好”

    郡缡:你都强进民宅了,还有心情礼貌的说你好?

    “你好”屋内的女人卑躬屈膝的弯下腰。

    似乎是见宋华年等一行人惹不起,说的话也带了些敬语。

    “抱歉,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女人顿了一下,目光怜悯的落在宋华年身上,又移开视线看向郡缡。

    郡缡身上似乎是有什么着吸引着女人,让女人不顾宋华年迎上来的脚步躲在郡缡身后,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救救我,救救我…”

    完了,给人吓傻了。

    看着自己面前要找自己身后女人的宋华年,郡缡往旁边迈出一步,给宋华年让开一条道“我救不了你,除非你实话实说。”

    不是,你们还没问呢,我说啥?

    女人惊恐的退缩在身后的角落里,捂着头,全身发抖“说,你问什么?”

    “今天要祭祀什么”

    谁知祭祀这一词好像触碰到了女人的底线,惊恐的往后缩,巴不得挤到身后的墙缝里。

    见女人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郡缡和宋华年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郡缡制止住宋华年要往对面那个房间走的脚步“你问他啥,他都只说‘给过了’。”

    “但是你不好奇给什么给过了吗?”

    郡缡摆摆手,无视宋华年往民宿方向走“说的好像你好奇他就能告诉你似的。”

    宋华年耸耸肩,跟上郡缡的脚步。

    回到民宿,众人像看鬼一样看着他们,先是眉婆婆出来教训了他们一顿“都说了你们别出去走,这下好了吧,刚刚祭司过来要找你们。”

    宋华年的目光撇向眉婆婆身后的众人,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人群中有一个人点头。

    “你应该理解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总要知道这是哪里。”

    眉婆婆突然像哑巴了一样不说话,随后摆摆手,让众人跟上。

    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嘴要去哪里?眉婆婆回了一句“祭祀”

    郡缡和宋华年跟在大部队后面。

    映入眼帘的是他们昨晚刚入小镇时,正对小镇门的一个圆形大台,圆形台面一圈围着栅栏,栅栏上系着红布,密密麻麻,风一吹,红布就跟着风一起飘扬。

    圆台上还有一个小型圆台,昨晚上什么都没有的圆台上今天出现了一个铜制的炉子。

    “你们安静的坐在这里,哪也不要去”眉婆婆说罢,还看了眼郡缡和宋华年,像是在提醒。

    眉婆婆给大家选的地方正对着圆台,这要是普通开演唱会坐在这里,众人估计会非常高兴,因为可以清楚的看到台面上发生的一切,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神秘的气氛让众人猜不透,等下圆台上要发生些什么。

    清脆的铃声散发在空中,忽然的,众人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围过来数不清的的人。

    虽然今早城市出了闹市之相,不过今早的人远比现在要少的多。

    郡缡又向远处的空房看去,远处的房间窗口已经忽闪忽闪的闪现出灯光,全然没有了空房的景象。

    下一秒,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许是众人第一次参加祭祀,并没有全神贯注的注意在台面上包括郡缡和宋华年,众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台面上这个人到底是以什么方式上来的。

    “尼埋铜通嘛…”低沉的歌曲传入众人的耳中,台面上的人头上裹着对牛角,身上被破布围着,听台下细细散散的声音说台面上唱歌的声音不是祭司。

    不是祭司,那是谁?

    众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沉浸在歌曲中,台面后面的楼梯缓缓升上人影。

    那是一个雕的极好看的人像,或者说那是祭司,好看的像雕塑一样,通红的斗篷戴在头上,若隐若现的脸透出神秘色彩。

    众人全神贯注的盯在祭司身上。

    祭司并没有像身着牛角服的人一样乱舞,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圆台上默念。

    至于默念什么?众人压根听不清,但是小镇的原住民似乎能听见一样沉浸。

    突然,祭司的手指向了郡缡和宋华年等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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