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失业的状态是这样的：焦虑、不安、无所事事。
失恋则是让人辗转反侧、度日如年、白日里睹物思人，深夜里吹着啤酒瓶买醉，人的精神更是游走在鬼门关一般。
顾沿不知道这几天自己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只是看着镜子里头发炸起，毫无精气神儿的自己又觉得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
失业？
于她而言算不上，连资产负债都不知道的土木份子，入职后便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皮包财务。
失恋？
度日如年，她倒是时不时就有一种活腻了的感觉，吹着啤酒瓶买醉，她上上学时就已经习得了这个不良嗜好。
出了卫生间，她一头又扎进被窝，正想继续睡个懒觉，门铃却响起来了。
无奈只有顶着困意起身，赤脚走到门边打开门来。
“李晚，”顾沿看到李晚黑框眼镜下的一双黑边眼睛：“你怎么来了，又一夜没睡？”
李晚是个网络作者，虽说是个自由职业，写起文来经常昼夜颠倒，夜以继日。
李晚看着她，又气又忧：“我睡得着嘛我，接到黎彦电话我还以为你失踪了，说几天都联系不上，我打你电话也是，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你干什么去了？”
顾沿解释到：“什么失踪，我好端端一直搁家里呆着，没接电话是因为手机丢了。”
李晚甩她出个白眼儿：“手机也能丢，我真是服了你了。”
顾沿懒得解释丢手机的事情，等到李晚关上门后给她拿了双拖鞋，然后两人走进房间。
李晚是顾沿的大学室友，和黎彦是同学，广告艺术设计专业，跟土木工程的顾沿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被分到一个宿舍完全是因为土木分子女生少找不出四个人，顾沿被扔出去凑数的。
也是因为李晚，顾沿才认识黎彦，两人会走到一起，多多少少也有李晚的推波助澜。
走到茶几旁，李晚将拖鞋留在地摊边缘，盘腿坐下，然后看着旁边的顾沿：“所以你两真的分手了？他……真的劈腿了？”
李晚将劈腿两个字说得格外小心，然而顾沿却并没有太大反应：“你都知道了，还问。”
“黎彦跟我说的，你说你丫这么大事都不跟我说一声，”李晚说着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我也是真没想到黎彦能干出这种事儿，认识这么些年了，我还觉得他多踏实的一个人，刚开始我都觉得你两搁这儿跟我开玩笑呢，好端端的，你说他咋就……”
李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握紧了拳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姐妹我一定帮你找他算账。”
顾沿将身子靠在沙发上：“不用了，我们已经扯平了，那天分手我录了他承认自己劈腿的音频，出了大厦我便将音频发到工作群里然后退群了。”
她心平气和：“他目前的状况应该比我更难。”
“……”李晚有些傻眼儿，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才后知后觉：“所以他才那么急着给我打电话？亏我一个小时前还冲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我真为我自己感到羞愧。”
她竖起大拇指：“姐妹，你牛逼，你们土木份子果然名不虚传，个个如钢筋般坚硬。”
顾沿故作无谓：“人嘛，谁喜欢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做错事的是他，凭什么难受的只有我，他只会说对不起，可是对不起又不能减少对我的伤害，我以自己的方式减轻难受没有错的。”
聊了一会儿顾沿顺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罐，这才发现个个都空了，李晚见状起身去到冰箱前又抱了好几罐放上来，她递给顾沿一罐：“来，今天姐妹我陪你喝。”
顾沿接过酒：“你不睡觉？一晚上没睡。”
李晚摆摆手：“睡什么睡，我现在神清气爽的，喝。”
拉环拉开，两人碰杯，泡沫星子渍渍往上冒，冰冷的液体从指尖流过，喉咙也跟着紧张起来。
几罐下肚，李晚的困意有没有顾沿不知道，但她却是真的越喝越精神，脑子浮出好多好多曾经发生的事情。
大一提着行李在宿舍介绍自己的土木专业，宿舍三口人都张大了嘴巴问她：“你们班只有你一个女生？”大四她看着周边的人一个个忙着面试，她觉着迷茫然后一头扎进考研之路，还有研究生毕业她撕了简历冲着黎彦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要不我留在景川……我们试试。”
放眼回首，其实顾沿也不知道这些选择到底怎样做才算是对的，只是觉得人生的这场修行里她都有在好好完成，所以无论好坏她都应该坦然接受。
顾沿回过神儿来看到有些喝醉的李晚，她突然笑了：“你说一开始咱俩的酒量都一样的，后来我喝不醉了，你咋雷打不动的两罐就被干翻了，真是不想醉的人醉了，想醉的人反倒比谁都清醒。”
李晚脸颊泛红，身体微微摇晃：“翻了？谁说的？我清醒得很。”
顾沿怕她栽倒，用手微微扶住她：“好，你清醒的，没醉，没醉。”
“我本来就没醉，”李晚将眼前的啤酒罐扔到地上，然后缓缓趴在茶几上：“沿儿，我知道你难受，我也后悔撮合你俩，我真的……，真的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顾沿侧头看着手里的酒：“不怪你，我也有我的问题，他说……我不爱他，”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晃了晃酒杯像是在自说自话一般：“虽然是在狡辩，但我应该也挺失败的。”
顾沿的声音很是小声，李晚并没有听见，她似乎真的困了，微微闭上眼睛：“我好像有点困。”
顾沿看着她猛灌了一口酒：“困了就睡会儿。”
“我不能睡，”李晚闭着眼睛：“你还没说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顾沿把弄着手里喝空了的罐子：“成年人嘛，先找工作咯。”
“找什么工作？”李晚趴在桌上，半睁着眼睛：“会计？”
“应该没人要吧。”
“土木？”
“也许吧，就是可能……不太好找。”
“当初要是不和黎彦在一起……”
“不说他了，”顾沿打断她，她不愿再回忆起从前的任何一件事情：“人要往前看，我还这么年轻，难道把路都走死了不成？”
顾沿是行动派，说找工作下午便开始抱着电脑做起就业调查，调查后又出了门买了手机开始四处投简历，而李晚醉后睡了一整天，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的交稿闹钟响起才从梦中惊醒。
李晚惊叹于顾沿的恢复力，本还不放心来着，现在反倒担心自己昼夜颠倒打扰了她，于是收拾东西回家：“你这恢复能力，我要再待下去估计都快分不清失恋失业的人是谁了。”
“对了，你手机号是新号还是以前那个？”
“新号。”从前的生活和工作中并没有她想联系的人，而想联系她的人她也只觉得是打扰。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晚的电话然后挂断：“放心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李晚走到门口回头：“你知道的，我随时都在。”
送走了李晚顾沿便开始收拾房间，外卖盒子，啤酒罐子，还有关于黎彦的东西。她提着黑色垃圾袋来回跑了三趟，一直忙到十二点她才去洗漱休息。
没过多久顾沿便收到了面试邀请。
房地产公司，技术员岗位。
顾沿书读得久，从来没有找过工作，一直在所谓的象牙塔学校里呆着，但也并非对社会毫无认知。土木行业对女生的不友好，她一年莫名其妙的会计经历，都让她的求职更加艰难。
她事先想好了说辞，再将修了五六七八遍自我介绍背得滚瓜烂熟，然后精心收拾好自己精神百倍的出了门。
然而一个小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一盆可笑的冷水。
“顾小姐，景南大毕业，本硕都是土木工程，学历和专业都非常优秀，只是……”
“只是什么？”
人事礼貌微笑：“您的工作经验与我们本次所招聘的岗位不太合适。”
什么都还没有说没有问，直接就pass掉她？
顾沿觉得有些离谱：“可是我的简历上写的清清楚楚有一年的会计经验，不合适线上就可以筛选掉，为什么还要叫我来公司面试呢？”
“顾小姐，很抱歉，因为我们筛选简历上的疏忽耽误了您的时间，既然这样那……我们尽早结束？”
“……”面对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人事，顾沿一肚子的粗口差点没爆出来。
顾沿没有说话，人事顺着下达逐客令：“那顾小姐，祝您早日找到合适的工作。”
“真的是无语。”顾沿被气得火大，一把夺过简历气冲冲就走了。
“什么鬼人事，这怕是叫我来冲绩效的吧，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碰到。”
顾沿出了办公室大门就开始跟李晚牢骚，公交都坐了一半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晚安慰她：“就当出门被狗咬了。”
可顾沿的性格，哪吃得了这哑巴亏。，连夜赶的自我介绍，还在这样的人面前背得滚瓜烂熟，她怎么想怎么气于是回到家后她便在招聘软件上投诉了那个人事。
她恶狠狠捏瘪着啤酒罐子然后扔进了垃圾桶：“被狗咬了我必呀拔了它的毛。”
第一次面试失败，她并未有任何挫败感，反倒是学习经验跟后面的人事确认招聘意向再去。
于是没几天她便又开始了下一场。
“顾沿小姐的学历专业与都与我们本次招聘岗位非常符合，只是为什么毕业会从事毫无相关的会计工作呢？艺彦传媒虽然算新公司，成立不久，但效益一年比一年创新高，您又为什么会离开呢？”
这次的面试算得上走上正轨。
顾沿面带微笑：“是这样的，当时我的眼睛刚做了恢复视力的手术不能长期用眼，艺彦传媒的老板是我大学朋友，创业初期困难员工能节约一个是一个，那时候我正好闲着，就偶尔帮他发发工资管管账。”
“朋友？”人事笑道。
“对，很好的朋友。”
“那顾小姐的偶尔发发工资管管账，也就是说……这一年并没有正式的工作。”
人事笑容里像是藏了一把刀，将被面试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给扒了干净。
顾沿捏了一把汗：“可以这样说，但是我觉得这一年会计经验是否正式与我现在所求职的岗位并无关联。”
“好的，顾小姐，您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今天就到这吧，面试结果后期会通知。”
……
很显然，第二次依旧以失败告终。
失恋则是让人辗转反侧、度日如年、白日里睹物思人，深夜里吹着啤酒瓶买醉，人的精神更是游走在鬼门关一般。
顾沿不知道这几天自己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只是看着镜子里头发炸起，毫无精气神儿的自己又觉得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
失业？
于她而言算不上，连资产负债都不知道的土木份子，入职后便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皮包财务。
失恋？
度日如年，她倒是时不时就有一种活腻了的感觉，吹着啤酒瓶买醉，她上上学时就已经习得了这个不良嗜好。
出了卫生间，她一头又扎进被窝，正想继续睡个懒觉，门铃却响起来了。
无奈只有顶着困意起身，赤脚走到门边打开门来。
“李晚，”顾沿看到李晚黑框眼镜下的一双黑边眼睛：“你怎么来了，又一夜没睡？”
李晚是个网络作者，虽说是个自由职业，写起文来经常昼夜颠倒，夜以继日。
李晚看着她，又气又忧：“我睡得着嘛我，接到黎彦电话我还以为你失踪了，说几天都联系不上，我打你电话也是，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你干什么去了？”
顾沿解释到：“什么失踪，我好端端一直搁家里呆着，没接电话是因为手机丢了。”
李晚甩她出个白眼儿：“手机也能丢，我真是服了你了。”
顾沿懒得解释丢手机的事情，等到李晚关上门后给她拿了双拖鞋，然后两人走进房间。
李晚是顾沿的大学室友，和黎彦是同学，广告艺术设计专业，跟土木工程的顾沿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被分到一个宿舍完全是因为土木分子女生少找不出四个人，顾沿被扔出去凑数的。
也是因为李晚，顾沿才认识黎彦，两人会走到一起，多多少少也有李晚的推波助澜。
走到茶几旁，李晚将拖鞋留在地摊边缘，盘腿坐下，然后看着旁边的顾沿：“所以你两真的分手了？他……真的劈腿了？”
李晚将劈腿两个字说得格外小心，然而顾沿却并没有太大反应：“你都知道了，还问。”
“黎彦跟我说的，你说你丫这么大事都不跟我说一声，”李晚说着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我也是真没想到黎彦能干出这种事儿，认识这么些年了，我还觉得他多踏实的一个人，刚开始我都觉得你两搁这儿跟我开玩笑呢，好端端的，你说他咋就……”
李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握紧了拳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姐妹我一定帮你找他算账。”
顾沿将身子靠在沙发上：“不用了，我们已经扯平了，那天分手我录了他承认自己劈腿的音频，出了大厦我便将音频发到工作群里然后退群了。”
她心平气和：“他目前的状况应该比我更难。”
“……”李晚有些傻眼儿，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才后知后觉：“所以他才那么急着给我打电话？亏我一个小时前还冲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我真为我自己感到羞愧。”
她竖起大拇指：“姐妹，你牛逼，你们土木份子果然名不虚传，个个如钢筋般坚硬。”
顾沿故作无谓：“人嘛，谁喜欢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做错事的是他，凭什么难受的只有我，他只会说对不起，可是对不起又不能减少对我的伤害，我以自己的方式减轻难受没有错的。”
聊了一会儿顾沿顺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罐，这才发现个个都空了，李晚见状起身去到冰箱前又抱了好几罐放上来，她递给顾沿一罐：“来，今天姐妹我陪你喝。”
顾沿接过酒：“你不睡觉？一晚上没睡。”
李晚摆摆手：“睡什么睡，我现在神清气爽的，喝。”
拉环拉开，两人碰杯，泡沫星子渍渍往上冒，冰冷的液体从指尖流过，喉咙也跟着紧张起来。
几罐下肚，李晚的困意有没有顾沿不知道，但她却是真的越喝越精神，脑子浮出好多好多曾经发生的事情。
大一提着行李在宿舍介绍自己的土木专业，宿舍三口人都张大了嘴巴问她：“你们班只有你一个女生？”大四她看着周边的人一个个忙着面试，她觉着迷茫然后一头扎进考研之路，还有研究生毕业她撕了简历冲着黎彦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要不我留在景川……我们试试。”
放眼回首，其实顾沿也不知道这些选择到底怎样做才算是对的，只是觉得人生的这场修行里她都有在好好完成，所以无论好坏她都应该坦然接受。
顾沿回过神儿来看到有些喝醉的李晚，她突然笑了：“你说一开始咱俩的酒量都一样的，后来我喝不醉了，你咋雷打不动的两罐就被干翻了，真是不想醉的人醉了，想醉的人反倒比谁都清醒。”
李晚脸颊泛红，身体微微摇晃：“翻了？谁说的？我清醒得很。”
顾沿怕她栽倒，用手微微扶住她：“好，你清醒的，没醉，没醉。”
“我本来就没醉，”李晚将眼前的啤酒罐扔到地上，然后缓缓趴在茶几上：“沿儿，我知道你难受，我也后悔撮合你俩，我真的……，真的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顾沿侧头看着手里的酒：“不怪你，我也有我的问题，他说……我不爱他，”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晃了晃酒杯像是在自说自话一般：“虽然是在狡辩，但我应该也挺失败的。”
顾沿的声音很是小声，李晚并没有听见，她似乎真的困了，微微闭上眼睛：“我好像有点困。”
顾沿看着她猛灌了一口酒：“困了就睡会儿。”
“我不能睡，”李晚闭着眼睛：“你还没说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顾沿把弄着手里喝空了的罐子：“成年人嘛，先找工作咯。”
“找什么工作？”李晚趴在桌上，半睁着眼睛：“会计？”
“应该没人要吧。”
“土木？”
“也许吧，就是可能……不太好找。”
“当初要是不和黎彦在一起……”
“不说他了，”顾沿打断她，她不愿再回忆起从前的任何一件事情：“人要往前看，我还这么年轻，难道把路都走死了不成？”
顾沿是行动派，说找工作下午便开始抱着电脑做起就业调查，调查后又出了门买了手机开始四处投简历，而李晚醉后睡了一整天，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的交稿闹钟响起才从梦中惊醒。
李晚惊叹于顾沿的恢复力，本还不放心来着，现在反倒担心自己昼夜颠倒打扰了她，于是收拾东西回家：“你这恢复能力，我要再待下去估计都快分不清失恋失业的人是谁了。”
“对了，你手机号是新号还是以前那个？”
“新号。”从前的生活和工作中并没有她想联系的人，而想联系她的人她也只觉得是打扰。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晚的电话然后挂断：“放心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李晚走到门口回头：“你知道的，我随时都在。”
送走了李晚顾沿便开始收拾房间，外卖盒子，啤酒罐子，还有关于黎彦的东西。她提着黑色垃圾袋来回跑了三趟，一直忙到十二点她才去洗漱休息。
没过多久顾沿便收到了面试邀请。
房地产公司，技术员岗位。
顾沿书读得久，从来没有找过工作，一直在所谓的象牙塔学校里呆着，但也并非对社会毫无认知。土木行业对女生的不友好，她一年莫名其妙的会计经历，都让她的求职更加艰难。
她事先想好了说辞，再将修了五六七八遍自我介绍背得滚瓜烂熟，然后精心收拾好自己精神百倍的出了门。
然而一个小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一盆可笑的冷水。
“顾小姐，景南大毕业，本硕都是土木工程，学历和专业都非常优秀，只是……”
“只是什么？”
人事礼貌微笑：“您的工作经验与我们本次所招聘的岗位不太合适。”
什么都还没有说没有问，直接就pass掉她？
顾沿觉得有些离谱：“可是我的简历上写的清清楚楚有一年的会计经验，不合适线上就可以筛选掉，为什么还要叫我来公司面试呢？”
“顾小姐，很抱歉，因为我们筛选简历上的疏忽耽误了您的时间，既然这样那……我们尽早结束？”
“……”面对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人事，顾沿一肚子的粗口差点没爆出来。
顾沿没有说话，人事顺着下达逐客令：“那顾小姐，祝您早日找到合适的工作。”
“真的是无语。”顾沿被气得火大，一把夺过简历气冲冲就走了。
“什么鬼人事，这怕是叫我来冲绩效的吧，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碰到。”
顾沿出了办公室大门就开始跟李晚牢骚，公交都坐了一半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晚安慰她：“就当出门被狗咬了。”
可顾沿的性格，哪吃得了这哑巴亏。，连夜赶的自我介绍，还在这样的人面前背得滚瓜烂熟，她怎么想怎么气于是回到家后她便在招聘软件上投诉了那个人事。
她恶狠狠捏瘪着啤酒罐子然后扔进了垃圾桶：“被狗咬了我必呀拔了它的毛。”
第一次面试失败，她并未有任何挫败感，反倒是学习经验跟后面的人事确认招聘意向再去。
于是没几天她便又开始了下一场。
“顾沿小姐的学历专业与都与我们本次招聘岗位非常符合，只是为什么毕业会从事毫无相关的会计工作呢？艺彦传媒虽然算新公司，成立不久，但效益一年比一年创新高，您又为什么会离开呢？”
这次的面试算得上走上正轨。
顾沿面带微笑：“是这样的，当时我的眼睛刚做了恢复视力的手术不能长期用眼，艺彦传媒的老板是我大学朋友，创业初期困难员工能节约一个是一个，那时候我正好闲着，就偶尔帮他发发工资管管账。”
“朋友？”人事笑道。
“对，很好的朋友。”
“那顾小姐的偶尔发发工资管管账，也就是说……这一年并没有正式的工作。”
人事笑容里像是藏了一把刀，将被面试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给扒了干净。
顾沿捏了一把汗：“可以这样说，但是我觉得这一年会计经验是否正式与我现在所求职的岗位并无关联。”
“好的，顾小姐，您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今天就到这吧，面试结果后期会通知。”
……
很显然，第二次依旧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