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放假,韩默多了很多空闲时间,前两天回父母那待了几天,也被唠叨了几天,实在受不住,才约了好友去放纵放纵。

    也没想到会在酒吧里碰见对门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吧台,时不时抿一口,韩默看小姑娘落寞的背影,他还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在里面的卡座上,自醉灯谜的夜场,邻座的友人的脸看着都是漆黑一片。直到那姑娘起来,往前边走,韩默才确定这人还真是她。

    韩默看着离着不远的人,前几天还一脸纯真看着他,在他家吃西瓜,现在怎么突然跑这来了,走路还是摇摇晃晃脚步轻浮,显然是喝醉了。

    韩默喝了酒,又加上失眠,天灰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下,第二天都快傍晚了,才晕乎地起床。

    韩默照旧起床的洗漱,去厨房想拿瓶水,一开冰箱,被他忘记的半块西瓜,规矩地裹着塑料袋在里面放着,还有那颗小姑娘给他的巧克力,也并放在里面。

    韩默把西瓜拿出来,上面沉陷深红色,韩默切了一小块,咬了一口,酸了一嘴。韩默连同手上的小块和剩下的半块全都扔进垃圾桶里。

    韩默平时不做饭,厨房里的厨具自从搬过来就没怎么用过,平时也就煮煮水饺和简单的挂面。

    韩默顺手把厨房里的食物,能扔的过期的全都给塞进垃圾桶。然后又把冰箱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把里面擦了一遍,又重新把那几瓶矿泉水放进去,其余的也全都打算扔了。

    最后一瓶水放进去,韩默看到桌上的巧克力,孤孤单单地在哪里。

    不知道想到什么,韩默弯唇,把巧克力的糖纸拨开后放进嘴里。

    柔滑细腻一下漫延开来,韩默喉咙发紧干涩,浸着甜蜜。

    巧克力下肚,韩默接着喝了一大口冰水,才把涌上心头的甜给压下去。

    接着,韩默把客厅和我是都打扫了一遍,然后换了身衣服,带着垃圾出门。

    还是那家他常吃的面馆——糯糯唧唧

    面店老板看是他:“还是老三样?”

    韩默点头,找了空位坐下。

    韩默大学是在B大读的,一个偏北方的城市,当地的一所重点高校,一直读到硕士毕业,韩默在当地找了份工作。

    韩默在那边一家科研研究所,他本科读的美术,硕士跨专业搞起了科研,工作不错很有发展前途,当时带他的导师也是一眼就相中他,一直想要培养他。

    由于离家是在太远,韩父韩母又只有他这一个孩子,着实不放心,想让他毕业就感觉会南坪,家里什么都不缺,也不要他挣大钱,就像让他回来。

    韩默刚进研究所,一脑门都是科研成果,每天六点起七点到工作室,晚上十点多回,有时候十一二点都是常事。

    当时韩默在大学里谈了一个女朋友,大二在一起,两个人也算是走了一段苦日子,一起复习一起考研。

    结果没辜负努力的人,两人双双上岸,也过了段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直到韩默开始每天跑研究所,早出晚归。

    少了陪伴的感情,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的开始争吵,越吵越凶,韩默一度在研究所里支起几张椅子凑合睡了一个多月。

    韩默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手里的项目马上就要完工可以拿到一笔不小的报酬,想在项目结束之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带着女朋友出去旅游散散心。

    还没等到项目结束,韩父电话打来说爷爷去世了要他赶紧回家一趟。韩默匆匆赶回去收拾衣物,一进门,就看到朝夕相处的女朋友拎着行李箱在客厅坐着,像是等他。

    “韩默,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最后也只留下这句话。

    韩默哪天匆忙赶回南坪,父母怪他,爷爷从小疼你,到头来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也是因为这句话,爷爷下葬之后,韩默回去递交了辞呈,在事业感情双重打击下,韩默回到南坪,经人介绍在A大找了份工作,他年轻好学,没多久就被评上了教授。

    从哪以后,韩默搬进南岭巷,每天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生活里没有一点起伏,感情也如那暗夜里没有波澜平静的海面一样。

    韩默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苏言的样子,她刚搬来的时候,他正在外地出差。

    一天在酒店里,韩默收到房东的信息,说他对门那间房租出去了,是个小姑娘,一个人,让他平时多照顾照顾。

    韩默从房东那知道小姑娘叫苏言,刚大学毕业回南坪工作。

    苏言有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就那样直愣愣的看他。

    韩默承认,他在第一眼见到苏言的时候,平静的海荡起了一级风浪。

    那种最直接的,能闯入内心的气息,让韩默有了一丝久违的心动。

    韩默再次见到苏言,是小姑娘第三次抱着西瓜,站在他门口。

    韩默测了身让她进来。

    “你想好了吗?”一进门苏言就问他。

    韩默在她背后默声笑了一下:“这么着急想听我的答案?”

    “嗯,我很着急。”苏言直白地回他。

    “那你想好了吗?”韩默问。

    “我觉的成年总是在浪费时间,不是犹豫这个就是浪费那个,我不想我自己后悔,哪怕这条路是错的,我都想试试,我可以为我自己的行为买单,你敢吗?”

    小姑娘噼里啪啦一大段话的输出,让韩默听的脑袋又隐隐作痛。

    这件事他不会吃亏,像苏言说的,韩默也可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他活了三十来年,也没有那么一帆风顺。

    但又看到她坚定又倔强的态度,韩默心想,试一试也合唱不行。

    “你想好了,我们不是过家家随口一说就没事了,如果你真的认证考虑过,”韩默静声,往苏言那走了一步,离她进了一些,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我们下周一就去民政局。”

    苏言想要的轰烈的爱情,一定像现在这样,心里像放烟花一样,一个一个在升在高空中,然后灿烂绽放,她此时此刻,没法更多的去想韩默的最后一句,‘我们下周一就去民政局’。

    苏言躺在床上,浑身燥热,心跳个不停,她用手掌抚了抚,没用,还是依旧。

    半夜,苏言忍不住,给木子发了请假消息,第二天她早早起床,然后打上回家的公交车。

    苏言已经在网上查好,领证需要什么证件,她的身份证一直都在自己这里,只是户口簿。

    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几次。

    苏言昨晚上的兴奋一直在延续这,坐进回家的公交车上,脸上挂着情不自禁的笑,看到小朋友也要笑呵呵的跟人打招呼。

    如果不是她长的好看,举止还算正常,路过的路人大概会以为这孩子可能是刚从第七院给放出来的。

    南坪第七人民医院——又名精神病医院。

    苏言卡着饭店到家,敲门的声音都像是在钢琴上跳舞一样,轻佻愉快。

    苏胜前开门,看见是好久不见的闺女,那个开心的呀:“闺女,怎么今天回来,也不大声招呼,爸给你做好吃的啊。”

    苏言乐呵呵的跟着进屋,往餐桌上坐。

    “我妈呢?”

    苏胜强给她盛了一碗饭:“你妈有事出去了。”

    “哦,她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吧可能。”

    “哦”

    苏言憋的慌,对于李红梅的不在,她很是高兴,兴奋劲又高了一层。

    苏胜强听出闺女今天不一样:“什么事,今天回来还那么高兴。”

    “想你了,就回来了呗。”

    苏胜强摇摇头,这傻姑娘。

    吃了饭,苏言自觉的收拾碗筷洗完,平时在家她能不做就不做。

    苏胜强疑惑看着闺女,这孩子有事,以他的知觉,肯定有事。

    苏言收拾厨房,苏胜强收拾餐桌

    “闺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跟爸说说。”

    苏言嘴里哼着歌:“我真的就是想您了,回来看看,晚会我就回去了。

    苏胜强靠男人的是六感,他还是不信苏言的话。

    苏言洗了碗,回房间开始琢磨怎么能找到户口簿在哪里。

    期间苏胜强过来,说有事要回单位一趟。

    没一会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苏言确认父母段时间应该不会回来,她潜伏到主卧,放开床头柜的抽屉,一个一个的找。

    虽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轻拿轻放。

    放到最后一个抽屉才找到想要的东西。

    苏言慌乱地把其余东西都物归原主,然后把户口簿揣进包里。

    走之前还给苏胜强打了电话说了一声,要回去了。

    苏言回到南岭巷,安耐不住的开心,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户口簿的内容,户主是苏胜强。

    等她和韩默领了证,她就可以和韩默出现在一本户口簿上了。

    那绽放的烟花,变得五颜六色,轰隆一声在她心里绚烂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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