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安城中一片繁荣昌盛,处处欣欣向荣,尽是繁华之色。临近黄昏,各处高楼灯笼,炫彩夺目;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一处街道红楼,进去的皆是形形色色的男子,里面传来各种女子娇声媚语。一位头插红艳大花,脸上脂粉沉沉,红腮血唇,环腰一扭,丝巾一抖,声音如吼的老鸨:“各位爷!里面请!快请!快请!我家姑娘那可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比西施啊!个个都是好的!”

    一阵拉拉扯扯,穿梭各种男子之间,在醉红楼里笑迎习以为常。没错!她家姑娘确实有叫闭月,羞花,沉鱼的......至于那什么貌比西施的你确实不是姓东?

    突然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附耳跟老鸨说了什么,老鸨神色一提,便看到不远处的路过的素白,打量一番笑的奸色,心想好一个妙人儿,倒不像这地方的于是上前:“姑娘,一个人吗?可是刚来宁安城?不如去我那里坐坐,等下我送你回去可好?”

    老鸨挡着去路,说完身后的两位长相高大的男子,将素白围挡着。

    对面楼上一位年轻男子,脸上有几分厌恶,刚想折身,已被另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拉住:“怎么,吴兄想要见义勇为,当个英雄好汉?你忘了现在的处境吗?我们还是暂且看看,你切莫妄动。”

    素白眼中本有一丝倦意,看着挡着去路的人,眼神一凌。

    老鸨:“哼!既然姑娘不识趣,那就得罪了!”手执丝巾的手狠甩。两个高大男子刚要动手,素白轻移步伐,人已数米之外消失不见。后面两人齐齐相撞摔倒。

    老鸨:“废物!”气愤难消,恨恨道。对面楼上两人未能看清那姑娘是怎么不见的,华服男子叹道:“竟有如此功夫,这宁安城倒有些人才济济之貌。”

    素白寻了一处还算低调的客栈“嘉兮客栈”住下。起来已是等二天,坐在木凳上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又看了看桌上,是昨晚住店后找付的几两银子,再饮了饮水放下水杯,走至窗前两手推开,这条街不拥挤,但也不错,或许是没见到人多的时候。

    周边商贩什么的还是有的。古人云:“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当下让人愁的便是银钱没有带够!

    素白又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银两,想到这修道之人辟谷几天倒也无妨,可终不是神,总也要吃饭休息的时候不是。街上来了个手举着测字算命的老先生,正在摆摊整理,眼光精明,胡须垂着,身形偏瘦,倒也像那么回事!

    当然自己没做过这些不会去,又看了看来的两个乞丐,头发凌乱看不清样貌,身体看着挺健朗的,难不成自己还要去乞讨不成?皱了皱眉,还是算了吧。

    没过多久,街上出现了一个衣着青色道袍的男子,年纪不大,长的清瘦,面目也干净,背着一个黄色布包,手拿罗盘,头发则用木簪,几缕头发垂着的年轻道士。

    迎面来了个管家,“哟!陈霖陈道长,可是碰见你了,本来还有去你院落找你的,看你刚回来是去哪里了?”陈霖:“城北的刘员外生病了,请我过去给他看看风水,看看哪块地合他。不知周管家,找我何事?”

    闻言谁不知道那个刘员外,家里有几个败家子,几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一个比一个厉害,经常被气的半死不活的不说,有时还满大街的去追打,难不成这次被气的狠了?

    周管家:“额,是我家夫人夜间总是梦见怪东西,这不,老爷便让我出来找人去去邪气!”

    陈霖:“喔,那我晚些过去看看。”

    周管家:“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霖应了一声,回到自己家里,素白看着回向院落的陈霖唇角微扬。

    夜晚一个院落中,一阵关门声,陈霖走了出来,走了一阵一下回头望了望,又朝前走去。朱色大门前周府,叩!叩!几声后见到来人直接请了进去。大厅里周管家:“老爷,陈道长来了。”一位中年男子衣着整洁,面露庄严,笑迎道:“快请。”随后茶也奉上。

    陈霖:“尊夫人是最近才如此的吗?”

    周老爷:“是的,最近夫人总是半夜惊醒。”

    陈霖:“尊夫人可是睡下了?”

    周老爷:“睡下了,此事并没有同她说。”

    陈霖起身询问在哪个院落?周管家上前带路着:“陈道长请。”

    夜色里周管家走在前头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左顾右看的,很是不安,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悬挂的灯笼散发的光,随风晃动,静的让脚步声随着走廊扩散消失。两人来到院落门外,“就是这间房。”周管家对陈霖说道。

    陈霖看着早想离开的管家:“你先到外面等着。”周管家如获大赦,提着晃动的灯笼跑的比鬼还快。

    陈霖在房间外看了看,手执一道纸符,飞贴在房门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是夜渐渐消沉,陈霖一直在门外一边的夜色之中。呼一阵阴风吹过大树,越过墙院,直逼房门,碰!一道鬼影被纸符挡了回去,陈霖手执一道黄符袭去,鬼影躲过逃去,暗处素白手指一弹,那鬼影又被弹力回来,啊一声摔落在地。

    “你可是周府的丫鬟?”陈霖看到地上躺着的鬼影,一身丫鬟装扮问道。

    只见地上的鬼影泛着白光忽暗忽浅“是,我是周府的丫鬟小玉”声音轻的几近飘散。

    周霖询问道:“那你为何要梦扰周夫人?”

    小玉回忆着:“前阵子,好像是夫人丢了贵重东西,不知怎的就搜到奴婢那里,说是奴婢拿的,奴婢没有拿自然不愿承认,后来就被打死了。”楚楚可怜,很是委屈。

    小玉是周府刚进没有多久的丫鬟,在周府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的,做事也是个实在的。有天给周老爷端了杯茶水,周老爷品了下便问起是谁泡的。

    在周府人都畏惧周老爷,小玉还没有说出口,有丫鬟怕担事,已经抢先说是新来的丫鬟小玉。周老爷许是心情不错,就随口夸了几句。后来小玉就担了这差事,自然引得有人嫉妒,本来小玉长的不错。

    以前泡茶都是另一位丫鬟,便瞧着小玉不太顺眼,想让她出丑来着,那成想偷鸡不成倒丢一把米,心里更是对小玉记恨上了。

    一天几个丫鬟就在那里大着嗓子议论:“你们说这小玉刚来没有多久就得老爷赏识,端茶送水的经常在老爷面前转悠,可是有什么心思不成?我们以后是不是还得侍奉她呀!”

    几人应到:“可不是吗?”不管说着有意无意,反正听着是有心了,一位保养得宜,虽然已过三十看着与年轻的姑娘们差异不大,倒是多了些风韵。周氏在转角处听了,眼里藏着些戾色,现在还只是个丫鬟,以后还了得,心里各种盘算,后来才让人弄了那么一出栽赃陷害的把戏,宅门里的浑水向来是只深难浅。

    陈霖了然:“我知道了,但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还是快些离开,我会超度你的。”说完就往外走,地上的鬼影点点头随后也消失了。

    走过长廊来到大厅,陈霖问道:“你们府上可是有个丫鬟叫小玉?”周老爷看向一惊的管家。

    周管家脸色异常:“小玉前阵子犯了事,被处置了,难道是她的鬼魂回来了?”说完更是觉得惊吓不安。

    陈霖解释道:“不是鬼魂,不过是一缕怨念,给她烧些纸钱,家里送些银两安葬,立个牌位便可消怨。”

    周管家拍了拍自己胸口松了一口长气,周老爷恭敬着:“多谢道长。”后又对管家道:“替我送送道长。”

    门外陈霖接过银两,看着这深院庭长的住宅,转身随着那沉重的,吱呀关门声渐渐走远,至于宅门的掺腌事,也是宅门的事,一般人死后魂由地府收押,若是留下怨气未消成为怨灵那就不好了,屋脊上跑过一只猫,伴着凄厉的猫叫声离开。

    回去已是子夜,路上陈霖总觉得后面怪怪的,可是回头看了看,除了一片夜色却没有什么。是自己想多了?

    走上台阶左右环顾了下,进入院落,把门一关,再打开,拿出三道纸符,贴在门梁上,这才安心的进去了。门外素白轻足落地,望着随风飘扬的纸符,笑了笑。其实内心是,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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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茶楼陈霖刚踏进,一位中年掌柜,“陈道长,今天有空来喝茶了?”熟络道。陈霖:“我可没有吴掌柜忙,还有空位吗?”吴掌柜:“里面请。”

    雅间里,陈霖惬意的泡着茶,突然门吹开了,陈霖心里疑惑哪来的风,在门外看了看没有人呀?一关门转身便看到素白坐在里面。

    “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陈霖惊道。素白自顾自的坐下:“就刚刚呀,你是道士?”

    陈霖坐下倒了杯茶递放过去,“算是吧。”素白不解:“是野道士?”

    陈霖觉得这姑娘看着蛮讨喜的,怎么就.......“道士就道士,还什么野道士!”

    素白直言:“无门无派,不算野道士算什么?”原来是这样想的,陈霖惊呼:“无门无派也不能叫野道士呀!那多难听,再不济叫我陈霖便是,况且我这是祖传的,祖传的懂么?”

    素白了然。陈霖打量着眼前行为举止奇怪的人问:“你又是谁?”素白:“我.....叫素白,出门银两没有带够。”言语中听着还真有点可怜。

    陈霖拿出一个银袋子放在素白面前,“拿去,先用着。”素白看着钱袋犹豫:“这算不劳而获?我可以帮你。”“这银子你也有份。”陈霖说道又好似探问。

    素白默认抿了抿茶。

    一块立着的布上写着测字算命几个大字,在街上格外显眼。

    刚刚走了一位,又来一位,算命先生看着纸上所写的字,捋捋胡须说道:“夫人一看也是有福之人,凡事都会有个过度,无须操之过急,顺其自然的好。”

    来的虽是些平常百姓,但看得出这位夫人生活还是,有些讲究的。头戴珠钗,打扮也是干净利落,体态圆润,听了算命先生一说,眉开眼笑,拿出一锭银子,谢过之后挎起菜篮子走了,返途中还不忘拾倒拾倒篮子,理理衣着等,走路也比来时要轻快些。

    算命先生笑着收了桌上的银子,又捋捋胡须,气定神然。

    茶楼里靠窗的陈霖看了好一会儿,“每次说的都差不多,你也可以。”

    素白看着窗外,“你觉得我和他一样?”

    陈霖:“当然不是,你要是去,他只有站在旁边的份。”

    素白沉目道:“我不是测字算命的先生,也不是坐诊救济的大夫。”

    素白睫毛颤了颤又道:“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不过个人个事,各有各规,修道之人最忌的就是测命改命,算多了难免生出恻隐之心,若违命理,极损道行,非死即伤。”又道:“所以不会行卦,若是卦算只能是机缘。”陈霖觉得素白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自己没有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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