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暮年,回忆绵绵。虽事已遥遥,却又历历在目,昔日旧镇上,正是高阳挂起,街道行人来往,不乏女子窈窕身影,男子俊雅风采。

    一双鞋染多了尘土和磨损,与身上衣着有些突兀,一位姑娘气喘吁吁,用衣袖吸了吸脸上的汗珠,脸上有些疲劳眼带哀伤,五官温婉,听闻一声:“小姐!”浅笑然着回头,更显温婉闺秀。一位丫鬟衣着简谱,慢来几步背托着包袱,显得柔弱,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许是赶路一般。

    两人看着镇上的事物,丫鬟呼呼喘气几口道:“小姐,我们都赶了好些时日了,不知道到哪里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可行?

    温婉女子看着来时的路有些思索:“小羽,我们是不是都不能再回去了?”小羽看着低落的小姐,只能挽着女子安慰道:“小姐,你别难过,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不能回去只要小姐在就好,老爷和夫人知道小姐好好的便好,这是他们的心愿。”

    女子只得点头两人便找落脚地方去了。余画原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因为余家受到官场牵连,怕唯一的女儿余画受到连累,便让人带着余画和贴身丫鬟逃难于此......

    一日正是秋节将至,镇上都是迎节气之景,忙碌着准备过节的事,一处笔墨斋店里的一声沉沉的叹息打破着,一位女子坐在店里,眼带哀伤,手托着半脸,看着店外的一切,毫无兴致,正在摆放打理丫鬟顺着女子所见望去,便拿着掸子走过来倾斜道:“小姐,要不我陪你出去逛逛,散散心?你看这阵都极少买笔墨的。”

    女子托着脸静听着,收收手放桌上,看着丫鬟渴望的眼神,想了想回道:“眼下也快秋节了,是该准备准备的。”

    街上两个女子并向而行,两人手里提着些许东西,脸上有着许久未见的喜悦,说说笑笑的走着回去,这一幕落幕在一位不远处的男子眼中,男子手里拎着些许东西糕点和药,衣着素色麻衣,举止儒雅,脸上未见形色,从药店里出来后,低着头走路,只因一刻欢畅的笑声,抬头便瞧见了前方路过温婉女子低笑着,让人感染,街上形容来来往往,相继离开,人也杳杳。

    城镇边路道上男子拎着东西,孤影脚步走的轻快,走过几段折路,穿过竹林,黑色布鞋踏上几步石阶,单手推开围门,一个简单安静的小院子。

    咳咳几声是低沉苍老的声音传来,男子加快了脚步步伐,跨进房屋屋内,“娘,你好些没有?”男子关心道。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头发花白,脸上气色暗沉,病态憔悴,手放下心口,坐立起身眼神慈目的看着来人,“诚儿回来了。”男子打开包裹着的白玉糕点,双手捧送到老妇人手里:“娘你先吃着,我去熬药。”

    老妇人收捧着糕点,看着转身熬药的人,本想吱声说些什么,又哑口了。

    男子默默熬药中,直至药味越来越浓,熟练的沥药,倒入瓷碗中,忙活一会儿端着药小心送到老妇人手里:“娘,喝药了,这是新开的药方。”老妇人接过药,咽了咽才把一碗药喝尽。

    午时后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一位年轻姑娘,身形窈窕身高恰好五官倾于可爱,衣着一件暗黄色布衣,发间别着简单发饰,抱着东西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大娘,”浅笑着唤了一声。老妇人笑着应道:“是江佩姑娘来了。”江佩关心问着:“大娘你最近身体好些没有?”

    把环抱着的东西推送到老妇人手里,眼下快到秋节了,这是我亲手做的,您留着尝尝。”哎,老妇人接过,看着江佩有些感慨:“不觉着佩姑娘这几年长大了,长高了,人也长成了大姑娘了,人还好看,手又巧的,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呢!”说完笑意加深。

    江佩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的,脸微红低头害羞状,双手不知所措娇羞着:“大....娘,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老妇人见了江佩这般女儿家模样更乐了,人比以往精神了些。

    两人聊了一阵了,江佩环顾后问道:“大娘,顾大哥呢?”

    老妇人若有所思:“江佩觉得你顾大哥怎么样?”

    江佩头偏向一边,眼睛转转:“顾大哥很好呀,一直都很好的。”

    老妇人:“他应该在书房里,你要不过去看看他在不在?”

    江佩顺口点头答应:“嗯。”老妇人露出有些欣慰。

    书房里及其简洁,都是一些书籍笔墨相关的物件,顾子诚正在完画后题字中,“花月正好,人间常留。”刚放下墨笔,察觉有人来到,江佩看着题字读着:“花月正好,人间常留。顾大哥我见你也画过不少了画作,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顾子诚不解:“有何不同?”江佩笑着说道:“就是没有什么不同呀,都是些景色什么的,顾大哥就没有想过画画人么?顾大哥帮我画张图像可行,我自己留着?”

    顾子诚这才正视着江佩:“行,那你站一会儿。”江佩欣然答应。顾子诚摊开宣纸蘸墨起笔,回头看看江佩画作中,时间随着画笔在点点流逝很快图画就好了,一个衣着黄衣的姑娘浅笑宣纸中与江佩本人很像。顾子诚放下笔说着:“好了,你过来看看。”江佩一双杏眼在画上审视一番:“画的很好呢。”看出很满意的样子。

    顾子诚把画卷起送给江佩:“你喜欢就好。”

    江佩高兴接过:“我很喜欢,谢谢顾大哥。”

    江佩走后顾子诚去看自己娘了端了碗水:“娘你喝点水解解渴。”

    大娘喝过水后看着顾子诚想着问道:“江佩回去了?”“回去了”顾子诚回道。

    顾大娘气色比前些好了些,笑着说:“江佩这孩子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记得她以前老是粘着你教她读书写字的,一晃都好些年了你觉得江佩这姑娘怎么样?”有些试探。顾子诚想想:“她很好呀”是呀主要顾子诚也不知道她哪里不好呀?顾大娘听了很开心:“那就好,你看你和江佩都到了快成家的年纪了,我寻思着你们都挺好的,你看....?”

    顾子诚就算再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原来自家娘是这样想的打断到:“不是。”顾大娘:“江佩不好吗?你不喜欢她?”顾子诚:“不是,娘我拿她当妹妹看,只能是妹妹。”顾大娘唉唉几声:“这个不急不急可以慢慢改变的。”此事暂休 。

    翌日江佩来到顾家:“大娘我今天是来辞别的。”顾大娘疑惑“怎么了江佩?”江佩:“我爹来信说,他现在外经商,让我们搬过去,我故来给您辞别的,大娘就跟我娘一样,我走了您要保重身体,我会回来看你的。”

    顾大娘不舍:“你要走,我还真舍不得,这个镯子我本来想着传给媳妇的,你呀,就跟我女儿一般这个你一定要收下,几时启程?我让你顾大哥送送你。”顾大娘拉过江佩的手给她戴上:“正合适。”

    江佩眼眶微红抱着顾大娘:“大娘,我会回来看你的”声音轻颤。顾大娘:“江佩好好的怎么哭了,别哭大娘还等着你回来看我呢?”拍拍江佩安慰着。

    江佩由哭转乐双手轻拭眼泪:“嗯,不哭了我会回来的您放心,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午时后便走。”顾大娘:“好好,等下你顾大哥回来了,我让他送送你,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之后江佩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午后江家屋前一辆马车,江家的人正在装车,江佩在望向顾家的方向,想着顾大哥怎么还没来?这边顾子诚回家听说了此事,答应来送送江佩,想着江佩走了,应该送点东西的才是,可是不知道送什么在书房里翻看起来,一把折扇就它了顾子诚拿着就提步跑去。

    这边江佩被催促着江佩有些焦急,想是等不到顾大哥了刚想折身离开。“等等,等等!”

    正在赶来的顾子诚拿着纸扇子,喘口气道:“还好赶上了,这是送你的,保重。”对着江佩说着。江佩回头见着就是这样,等的人来了自是高兴接过纸扇:“谢谢顾大哥。”

    顾子诚目送马车上的江佩挥手:“一路保重。”

    江佩也挥手道别,一声:“我会回来的!”

    随着马车远走的声音渐渐消散相继离开。

    几年后在一个寒冬凌冽,冷风呜呜叫嚣着吹袭着,在晚夜中的灯笼摇摆不定,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房间里一只握笔的手不曾停歇,像极了寒窗苦读的书生,顾子诚和以往相比眼神里多了几分凄凉之意,是此时的寒夜渲染吗?

    第二天响午一位妇人衣着喜庆,头戴艳色花式,两手掐着手绢,红艳的唇看着顾子诚后咧嘴笑,大摇大摆的走势走近,顾子诚刚想关门院落的,一只瘦如鸡爪的手一把把住了门。

    顾子诚看着把住门的黄媒婆,思索着不知道对方来意,因为自己几年前母亲辞世后很少与人走近,这黄媒婆也知道我家境不堪,就算说亲也不会说到我这吧,瞧她一身重行头的打扮,听说这黄媒婆说媒确实厉害,但是她有个原则,原则就是.....不屑和穷人说亲,当然这是她在名气之后自己所定。

    之前没有见过一面,就是自己在考了秀才之后的第二天就来了,说是受我母亲所托,我的亲事就靠她了,说让我放心一定给我找个好姑娘,让我等她好消息。我听了之后也是不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当然自己本来也没放在心上,这都过去差不多快几年了,要不是现在见到她自己也不会多想什么。

    黄媒婆狭长的眼睛眨了眨人瘦可是看着精神着呢,她看着顾子诚单手抱着宣纸什么的,自己推门自然的走近院落里:“哎哟喂!这不是顾秀才吗?你这是去镇上刚回呀,巧了我也刚回来。”黄媒婆呵呵呵的笑着举起丝巾挡了挡眨眨眼:“怎么不请我喝口茶水吗?

    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这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呢,要不是当年应许了顾大姐我又何至于如此辛苦,如今你却舍不得一点茶水,我真是难为我自己了唉!”话里话外都透着顾子诚的待人不周。

    顾子诚虽然觉得这黄媒婆绝对不是为了一杯茶水之人,还是客套的:“家中只有粗茶招待见笑了。”

    顾子诚请黄媒婆到了客房准备以茶招待。客房里顾子诚正在沏茶,茶水倒入茶盅声清亮放下茶壶以手请茶:“当年您说受我母亲所托,此事过去许久,您以后大可不必如此为我如此辛苦。”黄媒婆放下茶水想起当年顾子诚只有几岁的时候,自己和他娘站在一起闲聊,自己当时的名气和现在相比不值一提。

    黄媒婆:“这孩子长的挺俊啊,以后长大了娶个美娇娘不在话下呢。顾大娘:“这孩子嘴笨。”黄媒婆:“瞧你说的,我看着孩子挺机灵的,这不是还有我吗?

    当时小小年纪的顾子诚蹲在地上玩耍看到一双细瘦的手向自己伸来,顾子诚童真的双眼不解的看着黄媒婆,年轻时的黄媒婆还是能见几分姿态,若不是体质太瘦还得多几分。

    那时的顾子诚当时正是学说话之时,黄媒婆:“来黄姨这儿,抱起年幼顾子诚就逗弄说着,美娇娘”。

    幼时的顾子诚话语不清的说着:“美叨狼”引得一阵笑语连连。

    黄媒婆对往事感叹一声,有些人和事不是自己有意疏远,怎么就还是远了呢?看着眼前的人,像是见了故人一般:“你黄姨我为这事不辛苦,我乐意。”

    又言论:“前几日有位姑娘找我说想在此地安顿,可是呢父母都不在了,说要找个在此地久居的人。我看你和她郎才女貌的,错过了也未免可惜,我下次带你见见她你一定会欢喜的,等我好消息。”说完笑呵呵的顾子诚一脸茫......

    前一阵日子镇上笔墨斋店里小羽看着自家小姐这几年出落的更加美貌了,想起自己和小姐一同在余府长大,却因变故,一天夜里,老爷回来后,召集了所有人,在余家正堂上坐着余老爷,给人憨厚之感,安排遣散了一众家奴,又让我收拾行李连夜带小姐离开此地,说是得罪了人,让我们别多问,知道的越少越好,从此再无余府。

    也让小姐别再回去,让我照顾好小姐我应允了,自己的命都是小姐的,当年自己得了痢疾被人丢弃,都说丫鬟的命贱不值钱,可是余家小姐余画却拿购买几个丫鬟的钱救了我,待我如亲人小姐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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