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轻咳了几声就此打住:“真没事,这里很远的路不好走,在县里,别担心了。

    “我不怕远。”她即刻回答。

    “乖听话。过两天就出院了,这边人杂,事情还在处理,曾宇航也在,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多看再投。”

    陆既明连声音都显得黯然,语速缓慢却不影响给人的一种震慑力。

    宁檬心疼之余,失望的是真的没告诉她地址,这很陆既明,做的决定说一不二,也怕她担心,也怕她分心。

    宁檬随意嗯了两声,就此挂断。

    但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听陆既明的话。

    挂断电话后,她给恬恬去了条信息,恬恬很快吧曾宇航发来的定位转给了宁檬,是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

    宁檬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路线,县级市没通高铁,确实并不容易,她在非自驾的情况下,只能先坐车去客运总站,再倒好几班车。

    她查了一下,最晚的一趟车是6点。

    她随手收拾了几袋文件,资料匆匆备份到电脑里便和周总暂时告假,暂缓这个项目,之后的事情等回了上海再联系。

    大巴准点发车,没坐满的几个人。正赶上一场盛大的落日,宁檬塞上耳机,看着车窗外沿途的山色,不乏陇上一层暮色苍茫。

    上一次做着长途大巴,急切期待而又未知地奔赴那座城市,还是很多年前,而后来她成了他的秘书。

    很多年以后,她又一次急切而又期待的只是奔向他,走向未知。

    …

    自陆既明被刺伤,凶手被移交公安事情便缓和了一大半,家属希望从轻发落便允诺不在肆意惹事,之前因为觉得赔偿金不到位想借机敲一笔的几个同伙因刺伤蹲局子被吓得很快签下了合同。

    只是刺伤,并不算深,也没有捅进五脏六腑,除了有些低热已经退散,做了简单的伤口包扎,陆既明坚持要求出院。

    多年习惯,睡眠一向很浅,医院的人来人往,清晨查房,肆意的消毒水味,让他很不适应。

    况且经常要喊律师和厂里的负责人财务主管生产部长来协商后续的二轮推进,狭小的医院病房,进出的登记要求,确实多有不便。

    工厂因歉意在医院附近最好的酒店定了一个顶层套房让他暂时休息,就算伤口再次感染过来也方便。

    曾宇航替他办理入住后,留在房间,又核对了一下财务报表,已是后半夜。陆既明这几天没法亲力亲为,很多事情也只能交代给曾宇航多多操心。

    半小时后,恬恬提着几份清淡小菜,还有小米粥回到酒店。他们也开了一间房在同一楼层方便照顾。

    恬恬推了推半掩着的门,那脚步声和香水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陆既明和曾宇航在客厅里头也没抬,看着文件。直到恬恬的声音打破也的静谧:“明明你看看谁来了。”#请叫我总监[话题]#

    恬恬身后那个被挡着半个身子的小人儿探了探头:“陆既明。”

    然后两三步上前,彻彻底底地出现在男人面前。

    男人陡然愣住,皱起了眉头,看不出喜乐。

    曾宇航则在一旁,看的明明白白,赶忙拉开了恬恬,用手捂住嘴巴,小声低语:“明明不是说不要惊动宁檬吗,你添什么乱啊,宁檬过来一趟,明明要多担心。”

    “我是为他好好吧!这样说不定让他康复的快一点好吧”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连拉带拽被曾宇航拖了出去。

    “明明那个我和恬恬回屋吃,你们聊,宁檬就辛苦你照顾一下明明了。”

    宁檬回头,笑了笑点头示意:“没事儿交给我。”

    静谧的几秒钟,屋内落针可闻。

    陆既明的心情格外复杂,最初是对她不听劝的恼火,毕竟又是夜路,倘若出事,她一个女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而当她真真正正出现在他面前,更像是久逢甘露,扫净了所有阴霾。

    “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不要来的吗,大晚上的也不怕出事”陆既明叹了口气败给现实,拉过她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吃饭了吗。”

    “在车上吃过了。”宁檬回答的干脆。

    “车上能吃什么。”陆既明语气一沉,明显不悦。

    “面包车站买的,走的急不讲究。”宁檬看向他笑了笑,想来能出院应该问题不算太大,石头也算落地:“你别担心我,我到车站了恬恬来接我的,我没倒车。”

    “我电话里说了我真的没事。”陆既明语气逐渐软下来

    “瞎胡闹,还是以前做秘书的时候好,什么都听我的,哪像现在。”

    “我还是要亲眼确认你没事才放心。”

    “好了这下看到了,来先吃饭吧,多少再吃点,那些没营养。”

    宁檬抬眼,陆既明正在给她拆着外卖盒子,把她最爱的番茄炒蛋拿到她面前。

    “既然要补充营养,陆既明你更要多吃点,现在养伤口,喝粥吧清淡。”

    她瞥过一眼陆既明腹部包扎的伤口,然后把小米粥的盒子递到了他的手边。

    …

    宁檬坚持怕他晚上再度发烧,留在套房里照顾。见她倦容肆意,奔波了一晚上,陆既明让她先行洗澡,早点休息。

    陆既明从浴室出来,脖颈间还挂着毛巾,前额的碎发躺着水,他胡乱的擦了两把,合上浴袍,回到卧室,瞅了一眼床上没有人。

    才看到宁檬在书桌前开着笔记本,熟练拖动着文件夹。

    陆既明轻轻地凑过去,俯身两个手肘撑在桌子的两侧,把她圈在怀里:“怎么还不睡,今天这么累在忙什么。”

    男人的热气扑鼻,带着滚滚热浪,把宁檬的心烧透了。

    她忙转过身,正好撞在了陆既明微微敞开的胸前,伤口就在腹部,难免受到牵扯,他拧了拧眉心,轻轻捂住伤口,暂停了动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撞着你了,哪儿疼啊给我看看。”

    宁檬盯着陆既明半晌,眉眼间的变化逐渐缓和,才松了口气,好似他一有过激反应,她便会马上拨打120.

    陆既明抬起手臂,勾了勾唇角,“故意的还得了想守寡。怎么这么紧张我。”

    “我没有。”宁檬猛地从他手臂里钻出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口水,顾左右而言他。

    陆既明又好气又好笑,认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小人儿这么容易脸红,经不起逗的纸老虎。

    “好了不逗你了,来吹了头发早点睡。”

    陆既明走过来,试图牵着她的手去吹头发,她不由得步步退后,磕巴起来:“那个…你受伤了不用管我,你先睡,我…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她步步退后,男人步步紧跟,强大的压迫从头顶的方向接踵而至。

    宁檬本能地往后退,直到小腿撞到床边的柱子,跌坐在床上。

    熟悉而又陌生的炙热从上方笼罩下来,把她死死的包围着,男人缓缓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垫上,眸色渐深,漆黑的瞳孔不断放大,无限灼烧着男人眼里的猩红,不断翻滚,跃跃欲试,却被死死抑制住。

    “现在怕了,来的时候呢,想过吗。”

    男人的强势在此刻尽显无余,是宁檬从未见过的样子。男人的眼神扫过她的眉目,脸颊,鼻尖,两鬓,在唇间辗转停留,一道黑影彻底压了下来。

    唇齿间的纠缠,带着温度,不再只是蜻蜓点水,似有似无的轻咬,炙热的,盛大的,专注的,将夜无限绵延。

    …

    视线过于直白,宁檬近乎缺氧,夏日的衣料本就轻薄,蝴蝶肩带的散开,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就在宁檬挣扎之余,两腿瞪着床单,膝盖又一次撞到了男人的伤口。

    男人闷声哼了一声,扯住她的小腿:“别乱动。”

    “陆既明是不是又踢到伤口了,让我看看。”宁檬直白的凝视,开见他半敞着的浴袍,无限后悔说出这句话,面色爆红。

    陆既明并未回答,目光欲加暗沉,握住她想要试图触碰伤口的双手,提到头顶固定住,低笑一声,滚烫的唇/又一次压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宁檬又一次陷入大脑迷失,不配合的扭过头:“陆既明不要我怕…伤口!!会不会裂…开…”

    话还没说完,宁檬自己都快裂开了!!![失望R]

    陆既明停下动作,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手指轻轻缠上她的几缕头发:“不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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