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感应到平宁的苏醒,将床两边的帷帐系住,拿起一碗药坐在床头。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女孩笑盈盈的问平宁。

    平宁被傀儡术控制的时候,存留着被操控时的记忆,此刻她坐起身,眼睛盯着女孩,想知道眼前的血族有什么目的。

    女孩直视着平宁的双眼,依旧笑着,把药递给平宁,“对啦,我叫猬茗!这个药给你,有助于你尽快恢复神智。”

    平宁看着手中被塞过来的药,又环视了周围,发现装潢不似囚牢,手中的灵力开始聚集,“你们有什么目的?”

    猬茗眨巴眨巴眼睛,莞尔一笑,“我没有什么目的啊,我只是奉祭司的命令来照顾你的。”然后拍了拍平宁聚灵的手,“猬茗是不会受伤的哦,所以你的灵力对我没用呀~还是收起来,留着养身体用吧。”

    平宁看着猬茗的笑容恍惚了一下,渐渐低下头,收起灵力的手轻轻摩挲着碗边,半晌才沉沉的问:“利用我进了利叶林、戕害灵兽,还让我刺伤了西雪,又把我困在这里,你们的目的想必已经达到了,那为何不杀了我?”

    猬茗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猬茗不知道,猬茗只知道祭司嘱咐我一定要将你治好。”猬茗敲敲平宁手中的碗,“所以把药喝了吧。”

    平宁看着深褐色的药倒映出她眉目间的忧伤,“哪怕我是残破之躯,也不影响你们利用,何必要治好我。”

    猬茗歪了一下脑袋,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头上两个发髻也摇摇晃晃看着十分可爱,“猬茗不知道啦!祭司的想法我们不能揣测的!”猬茗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片刻后如梦初醒般睁开了眼睛,“祭司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祭司对我说要好好待你。”

    “祭司?”平宁的脑海里出现了被操控时的记忆,一个穿着袍子的人,虽然兜帽遮住了他的脸,但是依旧能感到令人发抖的凌冽,想起那个人,平宁的脸色变得苍白,“他……”

    猬茗看着说不出话发抖的平宁,安慰道:“我们祭司人很好的,你放心啦!”

    平宁还是沉浸在令人不寒而栗的氛围中,猬茗摸摸平宁的头,“其实我们祭司对你已经算很好啦,还有个人族被关在囚牢里,被束灵环束缚着神智尽失呢。”

    平宁被猬茗抚摸的时候感觉体内非常温暖,心渐渐平静下来,平宁看着猬茗的手,“你?”

    “嘿嘿。”猬茗得意的说:“我的灵力能力是治愈,怎么样感觉不错吧~要是平常被玄心岛的傀儡术控制那么久,肯定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你说的被关在囚牢里的人族是谁?”平宁突然反应过来。

    “嗯~不是你的西雪啦~是蝴蝶谷的人族。”猬茗看出平宁的担忧,直接告诉她被关的人。

    平宁听到不是西雪,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被操控时自己捅西雪的那一剑,又开始担忧西雪。

    猬茗看着依旧愁眉不展的平宁,“你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平宁将药喝下,起身将手中的碗放到桌上,“你们祭司应该是不允许我离开魔界吧。”

    猬茗满意的看着喝空的药碗点点头,“嗯。而且就算是我想放了你,恐怕你也出不去魔界的哦。”

    “那我能去看看被你们囚禁的蝴蝶谷人族吗?”平宁思考了一会问。

    “诶?”猬茗有些惊讶,“你认识她吗?她带着束灵环,就算你见到她,她也无法回应你。”

    平宁听闻,心情有些低沉。

    啊~她心情好像很差诶。猬茗心想:祭司让我照顾她,不知道允不允许我带她转转呢?如果被发现要挨骂吧?但好像很好玩诶……

    猬茗脑内风暴了一会,终于决定好,“我可以把你变小偷偷带你去看一眼,不过想要和她聊天就没办法了。”说着她变出一个罐子,闪着星星眼,“这是祭司前几天奖给我的灵器——容天瓶,我还没用过呢,正好现在可以玩一下!”

    平宁看着她兴奋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好不好嘛~”猬茗扯扯平宁的衣袖。

    平宁有些微微无奈,只得回一句:“谢谢你。”

    “嘻嘻,小事一桩。”猬茗说着打开容天瓶,将平宁吸进去,“怎么样?能看到吗?”

    平宁一眨眼就在瓶内,进入瓶内后四周都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能。”

    猬茗安心地将瓶子系在腰间前往囚牢。

    “猬茗。”

    猬茗走了一会,听到有人叫她,心里一惊,僵硬的扭头,看到了兔樟。

    “你走的这么急,要去哪里?”兔樟看破了依旧问猬茗。

    “嗯……我一个人无聊,想到处转转!”猬茗有些心虚的回答。

    “猬茗,哪怕你不会受伤也不要做危险的事。”兔樟看着猬茗乱飘地眼神,摸摸猬茗的头嘱咐她。

    猬茗点点头,“猬茗不会做危险的事呀!猬茗最讨厌危险了!”

    “……”兔樟叹了一口气,“那就好。”

    “那我先走喽~下次见!”猬茗朝兔樟摆摆手一阵小跑。

    兔樟看着猬茗离开的背影,“如果你真的听了就好,可惜……”

    “你跑这么快干嘛?”平宁问。

    猬茗扭头看着在远处的兔樟,敲敲瓶子吐槽,“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当然要赶紧跑路……万一我绷不住,被发现肯定要挨骂的!”

    “噗。”平宁笑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没想到也会有些心虚……和她好像……”

    “和谁嘞?”没听到下半句,猬茗好奇的问。

    平宁沉默了一会,“没事。”,平宁觉得让气氛便尴尬不太好,便补充问道:“你们血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灵力能力,刚才那个女孩是什么灵力能力?”

    “诶?”猬茗被平宁一问,挠挠头,“其实除了我灵力能力特殊被大家知道以外,血族每个人并不清楚其他血族的灵力能力,只是偶尔通过使用模糊感觉而已,明确知道的只有祭司。”猬茗在一堵墙前面停下,一只手扒住窗户,另一只手把容天瓶举起来,“虎仄在里面,我害怕他,就不从正门进去了。在这个位置大概就能看到那个人族了。”

    平宁透过囚牢的窗户,看到蝶贞双目无神地躺在地上,脖子上带着的束灵环勒出了青紫色痕迹,拴着她脖子的绳索系在墙壁上,手和脚上都带着镣铐,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平宁不忍再看蝶贞的惨状,“好了,走吧……”

    “啊?就看一眼吗?”猬茗不解,不过还是将容天瓶放下,“那要回去吗?”

    “嗯……”平宁小声的回答,抱着腿在瓶中瑟缩着。

    不过谁都没注意到,在囚牢里一双兽瞳已经发觉了她们两人的存在。

    “祭司,猬茗带着那个人族去囚牢了。”狐卆向坐在一边休息的阳祭司汇报,狐卆的耳朵耷拉下去一抖一抖,“祭司想让那个人族在不知觉中去囚牢,只要你命令一下,别人也会做,为什么要交给猬茗呢?以她的性格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阳祭司睁开眼睛,冷冽的兽瞳让人战栗,“没有人比她更合适。整个血族恐怕只有猬茗才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敢带着一个人族到处乱跑。”

    狐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耳朵重新立起来,“对了,祭司。掌塔者传来消息,妖族说长老感应到魔界灵力异动,怀疑是你的出入导致的,让你小心进出人界。还说需要帮忙可以找妖族。”

    “妖族吗。”阳祭司闭上眼,“我确实很久没见过妖族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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