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阵铭的脸上倒映着链血咒的红光。变异的兽瞳和灵印,灵力被封链血咒却能生效……种种原因让他心生恐惧。

    血色的光浸染了左阵铭的瞳孔,恐惧的感觉包裹着他,不自觉间,左阵铭手里变出来一把匕首,刀刃处映射的红光像极了滑落的血滴。

    左阵铭拿着匕首,缓缓走近西雪。

    就在此时,链血咒断开,血色红光的消失让左阵铭一愣。

    “哐啷——”左阵铭手中的匕首掉到地上,发出的响声在通灵塔回荡。

    虽然只有一瞬,但我真想杀了她……左阵铭浑身冒着冷汗,两腿发颤,不自觉地蹲到地上:我想……杀了她……左阵铭啊,你到底把这些年的道义放到哪里了……更何况,她身上还背着三个门派要找的真相……

    左阵铭痛苦地捂着头,刚刚生出的杀意,让他差点违背了学习的道义铸成大错。

    突然一双手摸了左阵铭的头。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关心的话语传入左阵铭的耳朵里,他僵硬的抬起头,看见西雪面带忧伤的摸着他的头,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难受得很严重吗?”西雪见他不回话,便又问了一遍。

    左阵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道:“我没事。”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西雪的手拿下,看着她心脏处射出链血咒的地方,“你没事吧?”

    西雪疑惑地问:“我?我没事呀。怎么了?

    左阵铭心下松了一口气,摇摇头,“你没事就好,只是护天盾失效了。”

    西雪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

    “你真没感觉不舒服吗?比如身体哪里和之前不一样?”左阵铭犹豫了一下,再次问了西雪。

    “没有啊,我特别好!”西雪牵起左阵铭的手,笑着说:“真的!”

    左阵铭不动声色地运用灵力,丝借助牵起的手慢慢探寻着西雪的灵力,一会丝一无所获的回到他身体里。左阵铭微微皱眉:为什么没有灵力链血咒还能生效?护天盾怎么会失效?不但有兽瞳和吸血塔的灵印,还有疑似灵力要冲破诅咒技能的反噬……她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

    这样想着,左阵铭松开了西雪的手。

    怪事频出,不知是这个空间造成的,还是她本身的问题。看来只有把她带在身边,时刻观察才行。

    “我要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你要一起去吗?”左阵铭背对着西雪问她。

    西雪露出欣喜的表情,“我也可以去吗!”

    “嗯。”左阵铭的声音低沉,不仔细听都难以听清。

    西雪蹲下捡起地上剩的果子,快步跑到左阵铭面前,仰起面带笑容的脸,对他说:“我们走吧!”

    左阵铭看着她手里的果子,想起这个空间是复制的现实,“没必要带着。”

    西雪以为左阵铭怕她累,于是面带笑容的说:“我没事,我不怕累。”

    左阵铭有些无奈,但也不想多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往外走。

    西雪连忙跟上。

    天色已晚,夕阳洒在地上,就像链血咒发出的血红色光,关于她或他仿佛也要被这片光吞没,包括他们身上的秘密。

    夜晚渐渐过去,皇宫里幽深黑暗的天空也逐渐变亮。但是,御书房的密室里,仍旧是阴暗一片,仅靠两支蜡烛带来了一抹光亮。一位身披黄色龙袍、仪态威严的少年人正坐在桌前,批改着奏折。

    一阵脚步声传来,随着脚步声渐渐清晰,国师提着灯笼出现。国师刚想跪下行礼,少年摆摆手,“这里没有别人,老师不必多礼。”少年放下笔,语气平淡的询问:“老师此次前去,是否真如那人所言,门派有人要刺杀朕?”

    国师将灯笼放到地上,双手作揖道:“回皇上,今夜确有一个人去了您的寝宫,那人灵力极高,在屋外就能感知到寝宫内无人。但得知寝室内无人……之后便再无动作,就离开了。”

    “哦?灵力如此之高,能神不知鬼不觉躲过朕的御林军,居然没有再深入找找朕在何处,就这样离开了?”皇上将奏折收起,放到一边,轻声笑道:“听说他们还多次在皇宫外要求见朕,如此光明正大,老师认为,他们的目的真的是刺杀朕吗?”

    国师将手放下,“无论他的目的是不是刺杀您,但可以肯定的是,门派之间已经生了嫌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这是宁王爷送来的书信,请您过目。”

    皇上拿起信快速的看完后,笑了一声,用烛火烧了信,“哼,这些门派还真是麻烦,成立了千年,一点长进也没有,依旧是尔虞我诈。先皇说的不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如此老师你说,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信的灰烬在火光中散落到地上。

    国师低下头,半弯着腰,“一切都听皇上的。”

    皇上走到后面,打开柜子,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离魂针可是好东西,那就让游将军跑一趟,把这个交给耀希,朕想他应该会知道怎么做。”

    国师双手接过木盒,“微臣会让游将军尽快送到的。”

    “老师辛苦了。”皇上拍了拍国师的肩膀,然后朝门口拂了一下袖子,“老师如果没事,就可以走了,朕还有奏折要批。”

    国师作揖后,连忙提起灯笼离去,在国师离去时偷偷溜进来的风把落在地上的灰烬吹散,再也找不到一点残留。

    密室里恢复了寂静,过了一会,脚步声再次响起。

    “真是好演技!”身着绿色斗篷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的兜帽已经放下,露出了紫色的兽瞳和额头的吸血塔灵印,男人大笑着鼓掌,“皇上说的话,真到令我这个血族都不寒而栗呢。”

    掌声仿佛惊动了蜡烛,烛火倏然熄灭,阴暗的密室仅剩外面透出的几缕光线,其中一缕光照到皇上诡笑起来的下半张脸。

    “倘若朕不是演的呢。”

    第一丝阳光已经透过云层洒了一地,这时长原才走出禁闭室,随手一挥,禁闭室的门再次锁上。

    禁闭室的门前站着一个少女,阳光照到少女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发着光。

    “师父。”少女对着刚出来的长原恭敬地行礼。

    长原点了一下头,“来了多久?”

    “刚到。”少女扶住长原的胳膊。

    两人慢慢地走在清灵学院的路上。

    少女暗暗瞥了一眼长原,犹豫着开口,“师父,您为什么知道您会来禁闭室呢?”

    长原嘲讽的笑了,“因为世间的人还和以前一样,不用费力就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师父说的是其他掌管者?”少女问。

    长原收起笑容,眼中浮沉着过往,“所有人。”,长原停下,摸了一下少女的头,“钰烟,什么是中立派?”

    符钰烟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过了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嗯……不参与任何战争?”

    长原摇摇头,“中立派,是中立于人界和魔界之间,只做正确的事。”

    太阳完全出来了,阳光无可避免的从云层之中泼了出去,金色的光洗礼了世间。。

    长夜将至时,世界会陷入黑暗;光明来到时,世界又有了希望。

    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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