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套皱巴巴的休闲装,扣着一顶毛了边的鸭舌帽,憔悴又狼狈。但是赌上你多年捏陶土掌握的身体比例数据,这个男人一定辣极了!

    他听到你的声音转过身来,一双眼睛警惕又凶狠地看向你,又不着痕迹地往阴影里藏了藏半边身体。

    你看着他矛盾的身体语言,手指兴奋地摩挲了下酒杯壁,兴奋地眼眶都热了,心里暗喜。

    “不会是个野雏吧?”

    “你从哪里来?纽约?德克萨斯?还是你住在这儿?布鲁克林?”你小心地往前迈了一步,生怕吓跑了这头敏感的小鹿。

    “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你想喝一点吗?”你晃晃手里的酒杯,“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作声地抿着嘴,却往你手中的酒杯那飘过去一点眼神。

    “想试试吗?”你敏锐地抓住了他分散的一点注意力,稍稍得意忘形,向他跨了一大步,“这是。。。嘿!等一下!”

    还没等你和他介绍手中的酒,他却动作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情急之下你抓住了他的手。

    “咦?”

    杯中没有融化的冰块清脆地撞击在杯壁上,在昏沉暧昧的音乐声中发出并不明显的“汀——”声。

    作为一名陶土工艺师,抓住他的手的瞬间你就有所察觉。

    “不锈钢?”你惊讶地看向他。

    他原本准备挣脱你的动作狠狠地停在了半空,一个翻转,改为紧抓你的手腕,你不明所以,皱眉抬起头正对上他从你身后收回的视线。

    “什么。。”

    你疑惑地想要转过身去,却被他阻止:

    “Come with me.”

    他在你耳边说道。

    他的另一只手揽住你的肩膀,微微弯腰,几乎是整个人都覆在了你的背上。你抱着满腔的疑惑想要抬头问他,却碰到了他压低的帽檐,与他看过来的眼神一样,都在告诉你:

    “Don’t ask.”

    ??

    ??

    你不知道是你空空腹中的两杯酒精的作用还是室内这微微燥热的空气,抑或是过于暧昧的音乐与扭动的人群以及足以恍惚视线与意识的灯光,甚至可能是这几者在共同地催化发酵,让你对这个陌生又奇怪的男人产生了一种紧张、欣喜、依恋甚至是想要拥抱他的复杂情感。

    你看着他拥着你穿过一团一团的人群,拨开互相纠缠的躯体与光线,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你心里当然出现了“他要带我去哪?”的疑惑,但又诡异地产生“他带着我去哪里都好”的念头。

    ??

    这是一个二战时期的酒吧,年代久远,过道狭窄,老式的玻璃灯罩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电路也出现了问题,灯泡像蜡烛一样不时地发出噼啵声。

    他却带着你熟门熟路地穿过。

    “你来过这儿?” 你喘着气问。

    酒精随着心率的波动蒸发了出来,雾气般罩住了你的头脸,你意识不清地攥住他的外套,企图支撑住你发软的身体

    “之前来过。”

    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这个眼神冰冷的男人声音意外地又面又软,像烤熟的栗子,坚硬的灰扑扑的外壳,却有香甜绵软的果实。布鲁克林的腔调还带着点俄罗斯的卷舌,性感无比。

    ??

    ??

    他七弯八拐地把你带进了一间隔间,悄声关上了门。

    “先生,我想出于各种因素,您都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原因。还有你那是什么姿势?你是警察?特工还是□□成员?”

    你仍靠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的动作嬉笑地问。答案并不重要,在你看来,帅气的男人有点神经质只会让他更加性感。

    他悄无声息地贴在门上,十分熟练地捂住了你的嘴。

    “安静。”他说道。

    门外似乎有三四个人混浊不清地说了几个口音浓重的单词,接着就是一阵急匆匆的杂乱脚步声,身体遮住了几瞬走廊本就不明亮的灯光,把透过门缝的灯光断成了钢琴键一般的黑白键,“铛铛铛”地砸在你的心上。

    你看着他蓝绿色的眼睛,伸手扯下了他捂在你嘴上的手。鬼使神差地说:

    ??

    “你知道让女人闭嘴的方式有很多种。”

    你抬手抚上他的脸,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唇角。

    “God!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妓女。”你在心里唾弃自己。

    ??

    ??

    ??

    成年人之间的暗示就像凸透镜下的干柴,干脆又易燃。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气息不稳地问他。

    他动作不停,难以抑制地掐紧了你的腰。

    “Yes, fucking you.”

    ??

    ??

    他注视着你缓缓拉上身侧的拉链,喉结上下滚动。

    “Hey,我..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见我?”你整理裙摆的动作一愣,随即轻轻笑了声,“傻瓜,这是春风一度。”

    你拧开门,回身对坐在地上的男人说道:

    “祝你好运,先生。”

    你看到新闻的时候正在工作室里捏一个陶土人。

    你举着沾满陶土的手对你的同事说。

    “我睡过他。”

    同事看了一眼电视,向你扔过来一张满是泥的脏报纸:

    “人家是冬日战士,他在上你的时候没掐断你的脖子?”

    “没有。”你看着屏幕里他一贯下抿的嘴角淡淡地说,“He’s 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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