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在看辞典?”爷爷端着一碗甜汤悄无声息靠近,蓝碓应敏锐地提前感知,将照片收回辞典,信手随机翻开一页。

    蓝碓应挂着乖巧的笑容,接过汤碗,回道:“查词语。”

    老人家哦哦地回应,又问道:“今天一大早出门是去见……”

    “马宇,爷爷你也见过的,马伯伯的儿子。最近在研究什么甜食,还让我也学着做一份和他的比较比较。”蓝碓应笑着回答,把自己带便当盒出去的原因也一同解释了。他舀起一匙甜汤饮下,明明用了最好的材料,蓝碓应却觉得味如嚼蜡。

    “哦哦,爷爷不是怀疑你,爷爷是担心你碰到坏人,那没事,爷爷先下去看电视了。记得等下出来吃饭。”老人家离开前,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他手中的辞典。

    关心……一抹讽刺闪过蓝碓应的眼底。

    蓝碓应放下汤碗,从辞典里抽出那张照片,撕碎冲进下水道。他还是不该把照片印刷,太容易被家人趁他不在翻找出来。

    好在照片的影像在网络一端完好地保存着。

    这边的白遥越,躺在沙发上,彷佛被抽干力气。蓝碓应走之前,飞快在她发顶亲吻一下。重重发丝阻隔,她只能感受到轻柔的压力。心却乱得咚咚咚咚用力跳动。

    第一次被人亲吻,又因为太过克制,说是意外,也不是不行。白遥越失神地看着头顶的灯,她是不是又没能拒绝成功。

    叮咚。

    新的一天又以门铃声开始白遥越蹙眉翻身,将脑袋埋进去枕头。她大概能猜到是谁在门外。

    逃避心理一起,白遥越心想,假装自己不在家好了。

    门铃声停下。宿舍外陷入宁静。

    难道走了吗?白遥越仔细支起耳朵,听到蓝碓应的清亮声音。

    “啊,老师好,我是白老师的学生,来拜访白老师的。”

    “……没有提前联系,好像不在家……”

    “老师,要帮我打电话?”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听起来,蓝碓应在门外遇见了其他老师,而且对方决定拨打她的电话。若是蓝碓应说漏嘴,他们现在这暧昧关系岂不是人尽皆知。人言可畏,白遥越不难想传开后,部分人会认为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学生,那她的职业生涯和平静生活可能都要断送了。

    白遥越套上外套,迅速推开宿舍门。

    门外,林氓单肩挎包,穿着黑色上衣和长裤,少年的身姿已经长开,长身玉立站着,见到她之后展颜一笑,冲淡眉眼间的冷俊之感。

    白遥越谨慎地四周打量,没有其他老师在,也没有看到蓝碓应。

    “我好像听到蓝碓应的声音的。”白遥越疑惑道。

    林氓挑眉,指了指她右手拉住的门后。蓝碓应揉着鼻子,吃痛地说:“老师,下次开门可以轻一些吗?”

    白遥越眨巴眼睛,缩缩脖子,“抱歉。那位老师走了吗?”她又小心地问道。

    林氓笑而不语,白遥越便明白了,出演这出戏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揉鼻子的家伙。

    伪装不在家计划失败。

    白遥越从厨房拿出冷水壶给两个人倒上水,顺势坐在其对面,安静地抿饮眼前的水。

    沉默在三人之间铺开。

    “我想要邀请老师和我明天一起去看电影。”蓝碓应从沙发上起身,和白遥越一样坐在蒲团上,这样更好与她平视。

    他来之前并未想好做什么,遇到林氓时,虽然做好心里准备,还是很不爽地被刺激到。

    事实上,是他先挑衅林氓,告诉林氓白遥越很喜欢他手作的铜锣烧。而林氓状似无意拨弄背包上的挂件,说了句,“这个和遥越两人一起看电影拿到的纪念品挂件,好像太重了,不适合挂在包上。”

    这下,没办法忽略的人是蓝碓应了。“是吗?多重?需要用一堆定语修饰?” 蓝碓应嘴角噙笑,眼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每个字都咬牙切齿蹦出。“你们还做了什么?”

    林氓没有再多说,适时的截断话题有时候更让人恼火。他摁响门铃。

    若是当时白遥越在场,肯定觉得两人幼稚至极。

    于是,蓝碓应有了目标,他要邀请白遥越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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