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钱不言的约饭最后在钱不言的套房进行,点了客房服务,还追加了两瓶红酒,钱不言看着李青梧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吓了一跳,以为是因为舆论的事,还贴心地抱了抱她,然后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个结果,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居然还会哭?不会是为那个混蛋哭的吧?你再为他哭,我可真看不起你了!”

    李青梧在钱不言的躺椅上,眯着眼享受着她的顶级眼膜,窗外还可以看到巴黎铁塔的塔尖闪烁着光,她轻揉着胀痛的眼睛,语气叹息:

    “阿蛰跟我表白了。”

    钱不言穿着睡衣,斜卧在沙发上,拿着红酒杯,顶着打歌的栗色卷发,风情万种,

    “他都跟你表白多少次了,你也该答应他了吧?不是把‘酡红’都拿来压轴了吗?”

    “我不想耽误他,昨天秀结束,好多人都在问我他的情况,能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请到那么多明星一人造势,他的能力真的很厉害,好多猎头公司都想挖他。”

    听了她的话,钱不言放下酒杯,从沙发上坐起,

    “李青梧,你这个榆木脑袋,不会是想把人推出去吧?”

    李青梧没接话,钱不言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了,

    “邱启蛰跟了你这么多年,就是小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你可千万别犯傻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就是因为有感情,所以希望他更好啊!我不想耽误他。”

    “那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啊?你总不能一厢情愿地帮他做决定吧!”

    “可是我怕他后悔啊,我怕有一天怪我。”

    “如果他要怪你,早怪你了,还等得到现在或者以后?你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青梧也坐起来,揭下眼膜,扯出笑,

    “你现在怼我真是越来越溜了啊!”

    钱不言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将酒杯递给她,

    “谁骂你了?我这是在苦口婆心地在劝你!”

    李青梧喝了一口酒,看着窗外说道:

    “不言,说真的,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比他大了7岁,给人做过小三,还闹得人尽皆知,他那么好,我···”

    钱不言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将手放到她肩上,把椅子转向巨大的落地窗,屋里明亮的灯光印出她们两人的倒影,钱不言看着落地窗中的两人,笑道:

    “我们家青梧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校花,大学追你的人从北门排到了2公里外的南门,现在呢···”

    钱不言把玩着她鬓角落下的长发,继续说道:

    “现在皮肤白皙,眼角的细纹让你看起来风韵犹存,关键现在是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不惧流言的侵扰在巴黎办了一场非常成功的首秀,美丽、知性、勇敢!宝贝,不要画地为牢,你配得上任何人!!”

    钱不言俯身在李青梧耳边轻声说道,被李青梧一把推开她,

    “额···好恶心,你还是别夸我了,继续怼我吧!知名设计师的青梧工作室回国后还保不保得住都说不清。”

    钱不言哈哈一笑,也不恼,坐回沙发,优雅地喝了一口酒后,说道:

    “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说动拾年姐的?”

    见李青梧沉默,钱不言甩甩自己的栗色大波浪,继续说道:

    “我今天碰到拾年姐的助理严成倚了,他说邱启蛰给拾年姐跪下了···”

    “什么?!”

    李青梧猛地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钱不言无所谓地耸耸肩,

    “每年跪在拾年姐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鲤,可她答应了的不过九牛一毛,你知道她的心一直都是石头做的。”

    “那他···”

    “严成倚说,邱启蛰在最后一刻,开了一个她不能拒绝的条件。”

    “是什么?”

    “不知道,严成倚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出来之后,拾年就安排旗下的顶流小花去捧场了!”

    “阿蛰···”

    在觥筹交错间,钱不言和李青梧两人本就酒量不行,后面聊了些什么,李青梧已经记不太清,但第二天早上她按着要爆炸的头时,第一时间想起的,仍然是邱启蛰跪下的样子,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邱启蛰,好好问问他这件事,门铃适时响起,

    “阿蛰!···闵小姐?”

    李青梧打开门,戴着墨镜的闵瑜站在门外,没等她同意,闵瑜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青梧在闵瑜走后许久,终于回头将自己过往的人生梳理了一遍,原来自己5年前的分手,是邱启蛰跟孙一鸣谈的条件,可那时的他才22岁而已啊!

    而这次拾年的鼎力相助,也是因为他手里的关键证据,闵瑜想要用李青梧的歉意来和邱启蛰谈条件,不过被李青梧本能的拒绝了,只是闵瑜走时,给她留了一句话:

    “李青梧,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不管是孙一鸣,还是邱启蛰,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你以为养的小狗,小心是会吃人的狼!”

    看着闵瑜气呼呼地离开,李青梧并没有想象中的爽快,想到邱启蛰这五年的执行力和能力,李青梧觉得,自己反而看不明白这个人,阿蛰,我可以信任你吗?

    自从那天恳求李青梧再给自己1个月的时间后,邱启蛰每天都很煎熬,这种忐忑的心情比在他暗恋阶段看着李青梧和孙一鸣在他面前甜蜜日常还让他难受,他觉得自己像追逐着眼前香肠的小狗,近在眼前却似乎永远得不到,如果青梧真的不接受该怎么办?他不敢去想,却又逼着自己去面对最坏的结果,然后安慰自己不过就是失去心而已,命总归是还在的,只是从此恩断义绝还是继续没脸没皮地死缠烂打?他没办法做出抉择。

    猎头公司给他的电话,也被他一一回绝,最后这一个月,对他而言是临近审判的最后,青梧的一念之于他来说,就是天堂和地狱。至于工作,似乎已没有那么重要。他有时候也恨自己太过于冲动,明明他应该再忍耐一点,这些年已经往前走了那么多步,为什么最后几步就沉不住气了呢?

    整个工作室的人员计划在巴黎呆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在秀结束后,李青梧在巴黎就给大家放了假,大家可以随便选择是和回去还是继续在巴黎旅行,李青梧毫无悬念的得回去,邱启蛰自然也跟着回去,只是到机场的时候,邱启蛰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人按原计划回去,李青梧戴着大大的墨镜,看着他勉强一笑。

    李青梧很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再加上邱启蛰恳求的最后期限,让她对邱启蛰实在没有办法像原来那样无拘无束,两个人便尴尬地沉默着渡过了飞机上这二十几个小时,邱启蛰几次想搭话,都被李青梧搪塞了过去,这让他本就忐忑的心更加难受。

    下了飞机,李青梧和公司来接他们的人跑了好几趟,才将衣服全部挂好放回了工作室。最后李青梧抱着“莹白”,拖着沉重的箱子和身体回了家,邱启蛰本想帮她开车,也被拒绝了,这让邱启蛰愣住,直到李青梧将车开走了很久,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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