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问时透有一郎现在在想些什么,那么他可以原地盘坐,用这几年被数个或靠谱或离谱的监护人磨砺出的最好脾气,极其冷静地告诉你,他想骂人。

    作为和无一郎一样的少年运动员,他可以自由支配的假期总量可谓男默女泪,社畜看了都会幸福感飙升。今天能有机会参加团活,说不上意料之外,也得是个千载难逢。

    只可惜,他的运气好像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单说进展路上,哪怕已经计算好时间提前上车,却也碰上了早高峰和大堵车,明明离会场不过一条街道,区区两百米的路程,愣是挤出了横跨两百里的效果。

    坐在靠窗位置的有一郎看着咫尺天涯般的漫展大楼,手机里响着的是团长那仿佛永无止息的骚话,觉得苦难人生也不过如此。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了。

    好不容易摆脱堵车地狱后,挂念着对他们兄弟二人颇有照顾的锖兔,有一郎快步向漫展大门跑去,可前脚刚迈进门,后脚就到了一处荒山野岭。

    真是想不到,站在那田蜘蛛山的山崖边,时透有一郎头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世事无常。

    所谓世事无常,就是他本以为吹脑子的只有童磨,哪曾想自己转头就在那田蜘蛛山半夜吹冷风。

    记得世人常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还记得有言道:“福祸相倚。”

    对此,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兼无神论者兼时代好青年时透有一郎表示:“去TM的。”

    承认自己倒霉不就完了?

    锖兔赶到时,有一郎早已平定好心态,有着墨绿色长发模样精致秀丽却无半点女气的少年向她挥手致意。

    “呦,锖兔姐。”少年面无表情,气质脱俗,看起来气定神闲,但紧皱的眉头还是表明了他的些许不耐烦,“所以说,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那田蜘蛛山,下弦伍。”锖兔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在看清对方后微微一愣,“有一郎,你的脸……”

    在时透有一郎的脸上,一道狭长的伤痕自额头向下穿过左眼,延伸至被衣领遮盖的脖颈,如同用黑笔画了一条细线。

    就像是……被人劈开一样。

    摸了摸伤口,有一郎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和您想的一样。”

    “既然都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我们应该是相同的,算不上什么大事。”他尽可能用无所谓的语气说。

    可是你只有十四岁。

    锖兔垂眸沉默地看着不过十四岁的男孩,出于理性最终没有多言,而是迅速交唤了情报(剧情发展)。

    “就是这样,累的妈妈不出所料会被会被炭治郎和伊之助合力斩杀。”锖兔说。

    “那田蜘蛛山啊,那可是那三个家伙成长的重要节点。”有一郎摸上日轮刀,向漆黑如墨的山崖下远望。

    “我不喜欢节外生枝的麻烦。”他语气冷漠。

    “但是我们可以减少伤亡,扫除不必要的麻烦,帮助他们后顾无忧,”顺着有一郎的视线,锖兔拔出日轮刀,“有一郎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有一郎几乎是同时拔刀出鞘:“啊——我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兵分两路?”有一郎看向并肩站立的锖兔。

    “嗯。”锖兔回视过去,想了一下,将身上的羽织脱下递给对方。

    “绷带不够了,”她解释道,“会有很多伤员,布料还可以,凑合着用吧。”

    有一郎深知锖兔下定了决心连主公大人都拉不回来的性格,直接接过昂贵的纯白羽织。

    “注意安全,有一郎。”

    “……”男孩别扭地转过头,“知道了。”

    “您也是,锖兔姐。”

    话音刚落,两人一左一右,奔向迷雾笼罩的山顶。

    同时在聊天群里——

    桑岛狯岳:捂脸jpg.

    桑岛狯岳:又来了,演戏而已,至于那么认真吗?

    锖兔: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而且摸不清规则的要求,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时透有一郎:就当给你们做铺垫了。

    我妻善逸:噫——

    我妻善逸:以我的经验,有一郎其实很开心吧。

    时透有一郎:并没有(冷酷)

    我妻善逸:哎哎哎?说好的中二期呢?这不正常!!!

    时透有一郎:中二病的是你吧,初中的时候……

    我妻善逸: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那田蜘蛛山的山脚下,【我妻善逸】不顾沙土灰尘,抱膝坐在地上,心情低落,萎靡不振。

    我被讨厌了吗?

    他想。

    不然为什么会被丢下呢?

    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不劝劝我?为什么……

    “那个,”坐在他旁边的死里逃生的鬼杀队剑士已经平复了恐惧,他盯着浑身低气压的金发男孩,犹豫了一下,“抱歉,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

    “但是,你为什么不和你的同伴一起进山呢?”

    【善逸】睁大眼睛,一下子来了气势:“不是都说了柱级以下禁止入内吗?我那么弱一定会死的啊!!!”

    “还有,”他气冲冲地指着对方,咬牙切齿,“明明也是逃出来的,不要随便指责别人啊混蛋!”

    “话是这样没错,”男人略有心虚地移开视线,撇撇嘴。

    “可他们也不是柱吧。”

    “……”【善逸】看向脚下的草地。

    良久,他张口打破了这份令人尴尬的沉默:“那是因为他们心里有更重要的事。”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拯救生命应该是重要的吧,我却只关注自己的感受。

    是不是很任性呢。

    【善逸】想起炭治郎和锖兔的话语。

    “善逸有很强大的味道。”

    “我妻善逸必须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想做的事行动才行。”

    真是的,不要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期待啊。

    攥紧拳头,【善逸】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身边人的喊声,颤抖着双腿起身,向山上走去。

    小麻雀五加木开心地落在他的肩上。

    “啾啾。”

    善逸终于鼓起勇气了!啾啾!

    看着高兴振翅的小家伙,【善逸】原本紧张的心缓和了不少,他一把捧住毛绒绒的小鸟,贴脸哭道:“呜呜呜啾太郎是一直跟着我吗?我好感动!!!以后我再也不嫌你阻止我找女孩们了!!!”

    “啾???”被紧紧箍住的五加木心好累,但它是小鸟,它什么也不能说。

    【善逸】叹息道:“唉,说到女孩子,没想到锖兔小姐居然已经结婚了,难道漂亮可靠的大姐姐都是英年早婚的吗?”

    “这个世界,只有可爱的祢豆子妹妹还有那么一丝温暖……”

    等等!

    祢豆子妹妹,她还在炭治郎那里!

    “啊啊啊怎么能把女孩子带到这种危险的地方啊!!”【善逸】怒火中烧,一下子忘记了恐惧,在雷呼步法的加持下如同一道闪电向深林冲去。

    “灶门炭治郎你这个大笨蛋!!”

    与此同时的产屋敷宅——

    有着恬静气场的年轻男人坐在屋檐边,轻抚躺在腿上气喘吁吁的乌鸦,他背对着众人,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这样啊,我的孩子们都死掉了吗。”

    “义勇,忍,拜托你们了。”

    送走两位柱,名为产屋敷耀哉的男人望向空荡宽敞的庭院,不知在想些什么。

    “耀哉大人。”头发纯白无愧于白桦树妖精之名的美丽女子从侧门缓缓走出,一只乌鸦静静地站在她的手上。

    那是炭治郎的信鸦,天王寺松卫门。

    听完最新的讯息,耀哉笑着看向安静伫立的妻子:“天音。”

    “说不定,这一次,我的孩子们都能活着回来呢。”

    “耀哉大人……”天音的心中一阵刺痛。

    他们其实都清楚,即使有那位意外出现的水柱在,死亡也无法避免。

    “天音,”重新望向庭院,耀哉轻轻地说:“今年要祭拜的孩子们,又变多了啊。”

    无人出声,只有微风和落花在无声地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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