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学业繁重的高三并不能参加这次采风活动的,但是姜半夏,这个无数次被老师提起的名字,在所有人眼里已经和重点大学绑定了。

    在她的同级都在和书本试卷作斗争时,这个提前小半年通过了特招生考试的学姐,甚至都不需要踏上高考这根独木桥,分分钟就能被清华北大给扒拉进怀里。

    林琅偷偷打量着躺在对面下铺的少女,她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睫毛轻轻地打着颤儿,薄而淡色的嘴唇虚虚张开,细听之下还可以发现她那支离破碎到不成形的喘气声。

    低年级的学生本来并不能经常见到这位学姐的,但是她深受各科老师的喜爱,办公室里替老师批改卷子也是常有的事。

    林琅偶尔交作业的时候看见她,那个少女也会礼貌地和他打招呼,声音和长相一样清冷,“你好”这两个再平凡不过的字,硬是被她念出了禁欲勾人的感觉。

    在学校里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学姐,现在躺在火车软卧的包厢里,衬衫被解开了好几颗扣子,从领口处露出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还有一小块雪白的胸脯。

    好,好涩……林琅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为了省钱,学校给学生订的是火车硬座,几百公里的跨省线路需要坐足八个小时,不少娇生惯养的小孩压根吃不了这个苦,干脆选择自己花钱订卧铺。

    林琅的家长虽然不怎么管他,物质上却从来没缺过,因此他并不决定亏待自己,和老师说过一声就去订软卧了。

    但是教导主任,也是这次的带队老师找到他,问他能不能和高三的姜学姐订一间包厢,路上的时候照顾一下这个晕车的学姐。

    采风的同学里不缺玩得好的,他们大多选择的是六人硬卧,少数几个买了软卧票的女生也早抱好了团,只有一个林琅落单。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林琅答应了这个堪称过线的请求,但是没想到的是,买到这个包厢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琅凑近些,隔着薄薄的被子碰了碰她的胳膊,轻声喊道,“学姐,学姐……”

    包厢门大开着,乘务人员推着小车经过的时候,叫卖声和车轮碾过车厢地板的声音混在一起,听上去十分闹人。

    姜半夏并没有睡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个被教导主任指派来照顾自己的学弟,声音有气没力道,“干嘛……”

    “学姐要是晕车的话,要不要吃点东西?”林琅从包里翻出一包话梅糖,这是他在知道陈学姐晕车之后就准备好的。

    姜半夏不情不愿地翻转身子,看了一眼少年手里的糖,恹恹道,“你帮我剥。”

    她现在就好像一个生病了不想吃药的小朋友,不自觉地带出撒娇的语气。

    林琅怀着莫名的心思,顺从地剥开糖纸,不等她说话,便用手指捻着那颗深褐色的话梅糖送到了她的嘴边,嗓音不自觉地沙哑,“学姐,张嘴。”

    姜半夏看了一眼这个学弟,白净秀气的长相,好像在办公室里见过几次,印象里是个乖乖崽样的学生。

    她突然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凑到他的手指旁边,面无表情的,用舌头舔了一下那颗糖果。

    林琅感受到指尖那一瞬即逝的柔软濡湿触感,愣了一下。

    姜半夏尝了一下话梅糖的味道,立刻皱起鼻子,嫌弃道,“好酸,我不吃了。”

    她以为这个学弟会把糖果丢掉——毕竟沾了别人的口水,再不洁癖的人也会觉得脏——可是他却盯着那颗糖果,问道,“学姐不要的话,我可以吃吗?”

    咦,他好变态……不对,他在调戏我?

    他喜欢我?

    姜半夏不太确定。

    于是她慢慢低下头,舌头卷走那颗糖果,然后抬眼看他。

    “现在你还要吗?”

    猫儿一样吐着舌头,舌尖是含化了些许的话梅糖,津液还连着丝儿。

    如果说之前还是暗戳戳的调戏,现在早变成明晃晃的勾引。

    林琅鬼迷心窍般倾身上前,含住她探出的那一小截舌头,还有舌尖的糖果。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他忍不住轻轻地吸吮了一下,没有感觉到丝毫抵抗的力道,他便更放肆了些,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她身上了。

    这颗糖最终不知道化在谁的嘴里。

    理智回笼后,林琅突然慌乱起来,惊弓之鸟般跳起跑到门外,半天不敢往里看。

    “林琅。”

    姜半夏突然喊他的名字。

    林琅有些受宠若惊——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进来,把门关上。”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啊,关,关门干嘛……?”

    姜半夏又翻了个身,再次把后背对着外侧,含糊不清地说,“我要睡觉,外面太吵了。”

    “哦,哦,好的……”林琅心里觉得自己想太多,伸手准备把门带上,口中只道,“那学姐你休息,我去同学的包厢……”

    “不许去。”

    女孩这话显得有些娇纵了。

    她说道,“这车厢不锁就不安全,可是锁了又没人进得来,到时候我睡过站了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许走,就在这里头守着,哪儿也不许去,也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林琅觉得自己有病,连她说出这样冒犯的话都没有半点想要生气的念头,甚至还觉得她霸道任性得十分可爱。

    他本来就不想离开,所以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一边反锁上车厢门,一边坐在了对面的下铺上,预备着守门。

    姜半夏不知道是认床还是觉浅,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才睡着。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带队老师过来了,但是她没拉开门,于是敲了两下。

    林琅拉开推拉门,压低声音问道,“老师,怎么了?”

    教导主任往里瞄了几眼,看见右手边的下铺被子底下拱起的形状,也放轻了声音,“姜同学睡着了?”

    “嗯,学姐说晕车不舒服,所以就先睡了。”林琅解释道,“关门是因为外面太吵了,反锁是怕万一我也睡着了,有人进来会不安全。”

    虽然男女有别,但是这两个都是全校公认的好学生,教导主任也不觉得会出什么问题,说了自己的来意是点名,末了还表扬了一下他的安全防范意识。

    教导主任走之后,林琅回到车厢里,顺手反锁了门。

    床上的人是还在睡觉没错,可是教导主任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视线盲区,姜半夏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已经没了半分遮挡。

    林琅回到床前,把匆忙中盖上的被子掀开,露出了少女赤·裸着的曼妙身躯。

    她吃了晕车药,又喝了加料的水,现在睡得很沉,所以对他的行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应该还是有的。

    在他轻轻抚摸过她全身的时候,她还会发出细若蚊呐的嘤咛声呢!

    林琅的性意识觉醒并不算晚,可他对这种事并没什么兴趣,少有的几次也是为了缓解压力。但是自从那次不小心在晚自习后黑黢黢的楼道里,撞见她和校草亲热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先是梦见自己成了和她交颈缠绵的校草,然后发展成醒着的时候也想着她,最后连看见她的身影都会觉得心神一荡,忍不住目光追随。

    他坐在床边,盯着她的脸庞。

    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伴随着几丝心虚。

    这种做坏事的感觉实在太过刺激,叫他失去了应有的防备。

    火车行程连四分之一都没过,他以为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实践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在他刚把手搭上她肩膀的时候,她却突然醒了。

    林琅吓得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就要往后退。

    “学姐,我……”

    姜半夏却扯过他的胳膊,一个翻身,隔着被子压在他身上。

    “磨磨蹭蹭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撕破了好学生的画皮,轻佻地捏起他的下巴,语气十分不耐烦道,“刚刚不是挺大胆的?”

    林琅那隐秘的心思被戳破,全然没了刚刚的勇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整个人羞愤欲死。

    她会怎么对自己?

    告诉老师,说他猥亵她?

    然后让学校开除他?

    “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的……”

    苍白的解释,没有丝毫可信度。

    谁会觉得他之前的举动是无意的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姜半夏摩挲着他的脸颊,说话时,语气暧昧得仿佛调情,“小朋友,你分明对我意图不轨。”

    林琅认命般闭上眼睛,“对不起,我……”

    “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会告诉别人。”

    他睁开眼睛,眼底是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期待,“什么事?”

    “讨好我,取悦我,然后……”

    “成为我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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