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晨曦酒庄的老板迪卢克,这位是猎鹿人餐馆的外卖员龙荧。”温迪热情的介绍道。

    龙荧不动神色的望着眼前的迪卢克,手悄悄的摸上了剑柄。

    距上次一别,她再也没有接到来自晨曦酒庄的订单。

    龙荧不确定迪卢克后来有没有再次进入密室,如果有,他肯定能发现地板上纷杂的脚印以及丢失的日记本。

    只见迪卢克面无表情的移开眼神,继续调制自己手上的酒,似乎对温迪的介绍并不感兴趣。

    “哎呀,你不要介意,迪卢克老爷就是这个脾气,他一向面冷心善。”温迪挠着头说道,他好像天生不会感觉尴尬,一点也不介意迪卢克的冷脸。

    龙荧也悄悄的放下搭在剑柄上的手,坐在吧台前面。

    “喝什么。”面前正在调酒的男人难得主动开口问道。

    龙荧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派蒙和温迪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点了两杯蒙德有名的蒲公英酒。

    “荧,你真的不喝吗?今天难得卖唱的请客诶!”派蒙砸吧着嘴品味着蒲公英酒,“有点甜,不过好好喝!”

    “不需要。”她再次拒绝了。

    一站一坐的两个大冰山好像将整个酒馆热闹的气氛都降温下来。

    温迪和派蒙却自顾自的聊起来,身为天生的社交家,温迪喝到高兴之处,掏出自己的旧风琴弹奏起来,一曲轻快的民间小调将整个酒馆的气氛推到高处。

    放荡不羁的冒险者们纷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跳舞。

    昏暗的灯光打在吧台的角落里,只剩下龙荧和迪卢克两个人安静异常,他们周围好像搭起了一个与酒吧气氛隔绝的小空间,冷淡,克制。

    迪卢克不露声色不断打量着眼前安静的金发少女。

    她低着头擦拭着自己手中锈迹斑斑的铁剑,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眼里只剩下那一把剑。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时昏暗角落的沙发上,她也是如此抱着剑。

    迪卢克不禁多看了那一把剑。

    不过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铁剑,铁匠瓦格纳那里多的数不清。

    他有些不明白龙荧为什么会如此珍惜这把铁剑,甚至一刻也不离身的带在身上。

    难道是囊中羞涩,只买得起这一把铁剑吗?

    迪卢克收回眼神,将手中最后一杯调制完的气泡水果汁推到少女面前。

    “普通气泡水,不含酒精。”他言简意赅。

    龙荧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眼朝眼前红发的男人看去。

    他面色依旧冷淡,如果不是粉红色的果汁放在自己面前,仿佛刚才的那句话是一场幻觉。

    龙荧定定的盯着眼前粉红色的果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微小迷幻的气泡从玻璃杯中升起又破碎,发出细碎的咕嘟咕嘟声。

    迪卢克低头擦拭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对少女的犹豫完全看不见。

    半响,龙荧才拿起粉红色的气泡水。

    她决定接受他莫名的善意。

    冰凉的气泡水入口,草莓味在舌尖破碎裂开,麻麻的,又带着丝丝甜味。

    第一次尝到异世界的气泡水,龙荧总是平静着的模样被打碎,她微微歪着头,瞪大了双眼,露出了一丝震惊不知所措的模样,新奇的瞧着手中粉红色的气泡水。

    少年老成的壳子裂开,她终于露出了符合外表年纪的神情。

    假装擦拭手中玻璃杯的迪卢克微微抬眼,扫过她稚嫩白皙的脸庞,深红色的眼瞳中露出细碎笑意。

    还是个孩子罢了。

    他想,或许是那群狡诈多端的愚人众欺骗她走上这条歧路,就像他死去的父亲。

    对于孩子,迪卢克总是宽容些。

    —————

    那天夜里整个酒吧的人都喝醉了,只剩下她和那位红发贵公子清醒的,龙荧带着醉的不成样子,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什么天理、量子之海之类奇怪胡话的派蒙回到家中。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异常,龙荧每天都是带着派蒙脚不停蹄的送外卖,她们的努力莎拉小姐看在眼里,甚至提出给她们涨薪水。

    从一个月三千摩拉涨到六千多,几乎涨了一半,足以看出莎拉小姐对龙荧这个外卖员的满意。

    但龙荧却有总预感,她在这里呆不久了。

    果然,到了周五,渡鸦拉泽希衔着一份纸条回来。

    龙荧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晚十二点准时行动,愚人众会在教堂外面埋伏接应。”

    龙荧看完纸条,脸色不变,抬手将纸条放进煤油灯里燃烧。

    火焰将纸条咬碎吞下,化为一片灰烬。

    而派蒙却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起因还是从拉泽希身上说起。

    一向爱和派蒙斗嘴的渡鸦晨起时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时竟然异常安静。

    就连派蒙主动挑衅这只渡鸦,它也只是安静的疏离着自己的羽毛,并不说话。

    这让派蒙格外不安。

    这种不安在夜晚达到了顶峰。

    在完成一天的繁忙任务后,龙荧罕见的没有继续打坐,而是派蒙叫到沙发上坐着。

    与其说是沙发,其实就是个她们从二手市场讨回来的破烂货,上面破了不少洞,内里的白色棉花争先恐后想要转出来。

    眼看的金发少女沉默许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往后我们要搬家。”

    搬家?哦,只是搬家,这还在派蒙的心理预期之内,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她的心微微放下来。

    然而接下来一句话又让派蒙来不及收回的心狠狠落空。

    “因为我们可能会成为通缉犯。”

    可能,龙荧用了一个不确定词,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得有些犹豫。

    但这并未让派蒙心安,她瞪大了眼睛,极其吃惊,似乎是不敢相信似的:“荧,你,你要做什么,我们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千万不能做错事!”

    派蒙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磕巴。

    渡鸦拉泽希远远的站在窗口,并不参与话题,毕竟它今天被富人大人的话

    狠狠的惊吓了一番,尚且回不过神来。

    “我要去偷天空之琴。”说这话的时候,龙荧还抱着自己那把宝贝的铁剑。

    天空之琴?派蒙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从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找到了它的信息。

    天空之琴是尘世七执政中风神的至宝,那是一把用最纯正的风元素打造出来的至宝。

    传说弹奏它能唤醒沉睡的风神,能号令世界上最暴烈的狂风席卷整个蒙德大地,甚至能将四风守护齐聚一堂。

    对于蒙德人来说,天空之琴象征着对他们最重要的自由。

    但这把琴,派蒙记得它身上风的力量已经干涸,而且流失民间,下落不明。

    龙荧要这把琴干吗?

    似乎察觉到派蒙的疑问,龙荧说道:“我和一些人做了交易,只要找到这把琴,他们就会帮我找到剑灵。”

    “你知道是,剑灵它对我来说很重要。”她的声音轻轻的落在了派蒙心头。

    剑灵陪伴龙荧长大,在她很小的时候,剑灵就守护在她身边,对她来说剑灵不仅是武器,更是不可缺少的伙伴。

    “可是......”派蒙欲言又止,她想起某个天青色的身影。

    这也是在他的安排之中吗?

    派蒙最终没有说什么,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答案。

    重要的物品都被打包,原本就空荡的房间变得更加寥落,只剩下一株风车菊在窗台摇曳着。

    派蒙望着这朵花,它是自己第一次和龙荧相遇,来到蒙德城路上摘的。

    如今要搬家,派蒙对这一株小小的,脆弱的花舍不得。

    龙荧注意到派蒙的眼神,她拿起小小的花盆放在派蒙手上。

    “拿着吧。”

    ————

    时间过的很快,几乎是一瞬间蒙德的天空就暗了下来,街道变得空荡荡,人们都陷入了深眠,唯有天使馈赠的灯火彻夜不息。

    红发的暗夜骑士慢条斯理的带好黑色战术手套,提起重剑朝高高的塔尖所在的地方走去。

    与此同时,金发少女擦拭干净手中的剑,悄然朝教堂潜去。

    愚人众已经提前告诉龙荧教堂的地下室怎么进入,天空之琴就藏在其中。

    龙荧爬上教堂高高的窗户,透过彩色玻璃往里看。

    原本以为空荡安静的教堂竟还有人在。

    一位浑身漆黑的修女正虔诚的低头站立在教堂里面,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龙荧的耳力极好,她清晰的听到这位修女说:“愿风神保佑,我女儿葛罗丽的眼睛早日康复。”

    她一遍又一遍虔诚的复述着这句话。

    龙荧知道葛罗丽,那是一位双目失明的可怜女孩,每日坐在巨大的风车下等待自己的未婚夫远征回来。

    殊不知那个胆小的懦夫一直徘徊在城外,写些信件寄回去欺骗她。

    周围人也保持着奇怪的沉默,没有人会告诉这位可怜的女孩真相,除了徒增悲伤还有什么用?

    龙荧又怀视了一眼教堂,只有修女一个人在。

    这样事情好办多了,她如猫一样轻轻的打开窗户翻进教堂内部,脚尖点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继而无声走到修女后面。

    修女正虔诚的低头祷告,她不小心瞟见地面上的影子。

    一个黑色的影子拿着什么东西,真一步步踏过来。

    惊吓之下,她反射性的想要尖叫,后脑勺却感觉到沉重一击,随即眼中陷入黑暗,软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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