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个禽兽
春眠接夏困，李阳诗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看到床顶的精致花鸟木雕，她很容易接受了还在赵府的事实，只是心里庆幸自己在现代租工作室的合同还没签，不然不是要白白交租金了。
外面等待的丫鬟可能听到了李阳诗动静，问小姐是不是醒了，要不要洗漱。李阳诗洗漱完，用不惯古代的化妆品，素着一张脸就去找棠音，一起去梨富院吃早饭。
结果棠音不在，李阳诗只好一个人走到梨富院，却正巧看见棠音站在院门口，垂首在一边候着。
“棠音，早啊！” 李阳诗大老远就朝棠音挥手，一路蹦跳过来，“我刚刚还找你呢，怎么不进去啊？”
“我来给夫人请安，院子里的人说夫人还没醒，让我在这候着。” 棠音在这已经候了一个时辰，她知道夫人早就醒了，只是下面的丫鬟为难她。
“我妈……娘？” 李阳诗朝院子里望了一眼，一把搂住棠音的胳膊，把她往院子里拽，“我娘应该早就醒了，下次别傻乎乎候着了，直接进去就是，没这么多规矩。”
“正准备派人喊你们来吃早饭呢。” 宋绮云看见李阳诗和棠音过来，满眼是笑，她昨晚没怎么睡好，心下觉得十有八九回不去了，职业病犯了。满脑子想着怎么改造这一团乱麻的赵府。
“我家小懒虫今日起得倒早，棠音睡得好吗？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宋绮云这前半句话是对李阳诗说的，现代的李阳诗工作时间自由，昼夜颠倒，说是晚上更有灵感。
“谢夫人关心，棠音都很好。” 棠音低着头，很久没有人问她好不好了。
“棠音快来坐啊，站着干什么？刚刚在外面都站半天了，腿不酸吗？”
李阳诗要拉着棠音坐下，却看到她满脸惶恐不安，连连摇头，“这……这不合规矩，棠音服侍夫人和小姐用膳就好。”
“快坐吧，在这别拘着了，没外人。” 宋绮云也笑着拉棠音坐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总想起自己的小女儿。
棠音不敢违逆宋绮云，颤颤巍巍坐下，又下意识看了王妈妈一眼，不出所料对方正眼睛喷火瞪着她。宋绮云让王妈妈带着丫鬟们也下去吃饭，不用在旁边伺候。
王妈妈刚退下，李阳景才姗姗来迟，一看就是看书忘记了时间，他在现代也总是这样。
宋绮云怕棠音不能敞开吃，不住往她碗里夹菜。李阳诗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三层肉，只慢慢吃着一小碗蛋羹和青菜。
尽管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棠音努力不狼吞虎咽，只是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也不敢夹菜，偶尔瞥一眼赵元白。
她是伺候过赵元白吃饭的，和现在斯斯文文的赵元白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只是……她忍不住又看了赵元白一眼，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且现下又无旁人。
鼓起勇气，棠音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对着赵元白福了福身子，“爷，您的衣服交领穿反了……”
“噗”，吃完蛋羹，正无所事事的李阳诗笑出声来，她一向严谨的哥哥也会出这种错，不过也不怪他，今早要不是丫鬟帮忙。她那衣服也穿不好。
“谢谢提醒。” 李阳景对棠音点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他今早研究穿衣的时候，不知道还有这些细节。
“去我屋子里重新穿一下吧。” 宋绮云也是第一次看见李阳景这个窘态，也觉得有些好笑。只不过真正的赵元白再不学无术，也不会穿错衣服，以后还是要注意。
看着李阳景去屋内的背影，李阳诗恶从心头起，撺掇棠音，“你去帮我哥弄一下吧，看看可有其他错处，他笨手笨脚的。”
棠音应声跟去了，李阳诗知道自己哥哥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以及他的身体，即便是对李阳诗，也才能勉强忍受她扒胳膊。
别人家妹妹扒哥哥胳膊是撒娇，李阳诗扒李阳景胳膊是威胁。
此时李阳景努力忍受着棠音帮他穿衣服的不适感，除了交领，他的腰带系得也有问题。他低头看着棠音的动作，记住正确的穿法，决不允许别人能碰他第二次。
棠音也老老实实帮他穿着衣服，尽量不碰到他，也丝毫不敢抬头看。
早饭吃完后，李阳诗说要带棠音逛街买衣服，一来棠音的衣服都被大火烧光了，李阳诗的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二来李阳诗本身是服装设计师，她也挺好奇这个朝代有哪些服饰。
宋绮云听了掏出一袋钱给李阳诗，她还不清楚这钱到底价值几何，但是买衣服应该是够的。李阳诗也不认识货币，便让棠音揣着。
“棠音今年多大了？” 宋绮云看着棠音一身打扮，灰不溜秋的衣裳，上面还有几个大补丁，头发也是一根竹筷子简单绾起来。
“十五”，棠音低头答道。
“禽兽啊”，李阳诗看着李阳景咬牙切齿道。
“呃……” 李阳景一时语塞，他是无辜的，但是顶了赵元白的名头，就还是要替赵元白承担骂名，“帮我买几本书回来好吗？”
“知道啦！” 李阳诗拉着棠音走了，她知道李阳景想是想通过一些记载风俗人情，历史故事的书来了解这个世界。
青阳城不愧是都城，熙熙攘攘，一派繁华。
李阳诗特意不让王妈妈套车，行走在石板路上，仿佛置身大型沉浸式古装情景剧，拉着棠音左看右看。
棠音却步伐沉重，胸口中那沉甸甸的钱袋，一直在灼烧着她的良心。
之前她没有钱，不敢贸然逃跑，跑不了多远肯定会被捉住。但是现在她怀里的钱可以乘船搭车，有多远跑多远。
但是她想起赵珠白昨晚给她涂药，早上笑着和她打招呼，宋绮云替她夹菜，赵元白对她说谢谢，她忽然想赌一把。
她不是没思考过，赵家对她这么好又什么目的，图钱？把她卖了也换不来这一袋银子。图色？姜惜芷当初就是看上她相貌平庸。图她性命？她一个贱籍，直接打死也没人管。
棠音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但有一件事她知道，她逃跑也不过是为了安稳日子，现在留在赵家，好像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棠音，快来快来”。
棠音思绪被李阳诗打断，她看见李阳诗站在一家布料店前朝她招手，“好，来了。”
她想试试，不辜负她生命中稀有的这份善意。
当李阳诗得知全青阳城都没有成衣出售的时候，很是惊讶，不过也嗅到了一丝的商机。
但是不着急，她带着棠音找到最大的布料店，细细问每一种布料的价格，哪种布料适合做里衣，哪些适合做外衣。问清楚后，给棠音从里到外置办了七八身行头。
出了布料店，还没有逛尽兴，李阳诗拉着棠音进了飘香楼。
飘香楼是整个青阳城最大的酒楼，李阳诗从未见过这么阔气的木质两层小高楼，棠音更是做梦都不敢想她能踏进这里。
跑堂的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李阳诗，把她们请到了两层雅间。果真是香气袅袅，清新雅致，李阳诗正看着菜牌呢，忽然感觉棠音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她的衣角。
“二小姐，这家店太贵了，我们的钱剩的不多了。” 棠音附在李阳诗耳边悄声说道。
“好吧。” 李阳诗把菜牌递还给小二，歉意一笑，“抱歉，今日钱带得不够，我改日再来吧。”
这飘香楼常有贵客来，小二也是见过世面的，从李阳诗的衣着打扮能猜出不是普通客人，赶紧弯腰笑道，“小姐那里的话，可以先赊账，我们可以派人去府上去取。”
“不必了”，李阳诗想着下次可以和母亲哥哥一起来，正好她也有了另外想去的地方。
迎客茶楼。
“二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棠音拉着李阳诗，这些茶楼都是平民百姓来的地方，要是被王妈妈知道了，她又要挨一顿打。
“别叫我二小姐，以后叫我……阿诗就行了”，李阳诗看棠音还在犹豫，一把拉住她，进了茶楼，里面的说书人正说得唾沫横飞。
李阳诗找个了座位，给自己点了一壶乌龙茶，给棠音点了花茶和一些吃食，津津有味地听了了说书。
正巧，这说书先生说的是，老英国公血战沙场的故事。
听完说书，从茶楼出来，李阳诗才知道自己嫁去的英国公府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英国公陪着皇帝从西北揭竿而起，打下了如今的天下，深受皇帝重视，却没享到几天福，死在了边疆。大儿子吕念渊子承父业，战功赫赫，青出于蓝。
二儿子吕念城，无人管教，金玉其外，日日不着家。据说还娶了个虎背熊腰的泼妇，此后更是极少回府了。
李阳诗看了看自己的游泳圈，感叹道，不管那个时代，都是看脸看身材。
回到赵府后，李阳诗感觉两腿灌了铅，一心滚回雨歇院休息，只好拜托棠音去枫雅院送书。
棠音走到枫雅院的时候，看到赵元白正在看书，许是屋里有些闷，他坐在院中枫树下，自有一股风雅韵态。
偷偷放下书本，棠音准备转身就走，没想到被赵元白叫住了，等她回过头去，发现赵元白拿出她扔掉的火折子，登时犹坠冰窟。
“我早上去昨天着火的偏院看了看，偏院周围本有几垛柴火，昨天起火的时候，却被挪走了。偏院周围其他一些易燃物还有杂草也被清理掉，想必是点火之人不愿火势扩散，只想趁乱逃走吧。”
“请爷明察，妾真的没有故意纵火。” 棠音不由自主跪下了，如果说无意起火，赵府原谅了她，那蓄意纵火，就是死罪难逃。
李阳景没想到棠音突然跪下了，赶紧上前想扶她起来，没想到对方又要给她磕头，赶紧单膝跪地拦住她。
“你别害怕，我本意是想问你，若是不想呆在赵府，我可以写一封和离书，放你去了。” 李阳景赶紧解释，生怕棠音又有什么想不开。
这是要赶她出赵府，她的籍契文书还在姜惜芷手上，她只能回到姜府，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看出李阳景心软，棠音赶紧流出几滴泪来，连连摇头，这是她在坊子里和仙魁们学得，虽不及她们我见犹怜，但是显得凄惨还是可以的。
果然李阳景看见棠音流泪，有些无措，“你不愿意出赵府，就算了吧。你回阿诗那里，陪她作伴也好。”
“谢爷恩赐。” 棠音又要磕头，被李阳景扶住肩膀，随即对方又被刺一样缩回手。棠音也不管许多，赶忙跑回了雨歇院。
看到床顶的精致花鸟木雕，她很容易接受了还在赵府的事实，只是心里庆幸自己在现代租工作室的合同还没签，不然不是要白白交租金了。
外面等待的丫鬟可能听到了李阳诗动静，问小姐是不是醒了，要不要洗漱。李阳诗洗漱完，用不惯古代的化妆品，素着一张脸就去找棠音，一起去梨富院吃早饭。
结果棠音不在，李阳诗只好一个人走到梨富院，却正巧看见棠音站在院门口，垂首在一边候着。
“棠音，早啊！” 李阳诗大老远就朝棠音挥手，一路蹦跳过来，“我刚刚还找你呢，怎么不进去啊？”
“我来给夫人请安，院子里的人说夫人还没醒，让我在这候着。” 棠音在这已经候了一个时辰，她知道夫人早就醒了，只是下面的丫鬟为难她。
“我妈……娘？” 李阳诗朝院子里望了一眼，一把搂住棠音的胳膊，把她往院子里拽，“我娘应该早就醒了，下次别傻乎乎候着了，直接进去就是，没这么多规矩。”
“正准备派人喊你们来吃早饭呢。” 宋绮云看见李阳诗和棠音过来，满眼是笑，她昨晚没怎么睡好，心下觉得十有八九回不去了，职业病犯了。满脑子想着怎么改造这一团乱麻的赵府。
“我家小懒虫今日起得倒早，棠音睡得好吗？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宋绮云这前半句话是对李阳诗说的，现代的李阳诗工作时间自由，昼夜颠倒，说是晚上更有灵感。
“谢夫人关心，棠音都很好。” 棠音低着头，很久没有人问她好不好了。
“棠音快来坐啊，站着干什么？刚刚在外面都站半天了，腿不酸吗？”
李阳诗要拉着棠音坐下，却看到她满脸惶恐不安，连连摇头，“这……这不合规矩，棠音服侍夫人和小姐用膳就好。”
“快坐吧，在这别拘着了，没外人。” 宋绮云也笑着拉棠音坐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总想起自己的小女儿。
棠音不敢违逆宋绮云，颤颤巍巍坐下，又下意识看了王妈妈一眼，不出所料对方正眼睛喷火瞪着她。宋绮云让王妈妈带着丫鬟们也下去吃饭，不用在旁边伺候。
王妈妈刚退下，李阳景才姗姗来迟，一看就是看书忘记了时间，他在现代也总是这样。
宋绮云怕棠音不能敞开吃，不住往她碗里夹菜。李阳诗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三层肉，只慢慢吃着一小碗蛋羹和青菜。
尽管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棠音努力不狼吞虎咽，只是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也不敢夹菜，偶尔瞥一眼赵元白。
她是伺候过赵元白吃饭的，和现在斯斯文文的赵元白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只是……她忍不住又看了赵元白一眼，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且现下又无旁人。
鼓起勇气，棠音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对着赵元白福了福身子，“爷，您的衣服交领穿反了……”
“噗”，吃完蛋羹，正无所事事的李阳诗笑出声来，她一向严谨的哥哥也会出这种错，不过也不怪他，今早要不是丫鬟帮忙。她那衣服也穿不好。
“谢谢提醒。” 李阳景对棠音点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他今早研究穿衣的时候，不知道还有这些细节。
“去我屋子里重新穿一下吧。” 宋绮云也是第一次看见李阳景这个窘态，也觉得有些好笑。只不过真正的赵元白再不学无术，也不会穿错衣服，以后还是要注意。
看着李阳景去屋内的背影，李阳诗恶从心头起，撺掇棠音，“你去帮我哥弄一下吧，看看可有其他错处，他笨手笨脚的。”
棠音应声跟去了，李阳诗知道自己哥哥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以及他的身体，即便是对李阳诗，也才能勉强忍受她扒胳膊。
别人家妹妹扒哥哥胳膊是撒娇，李阳诗扒李阳景胳膊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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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音也老老实实帮他穿着衣服，尽量不碰到他，也丝毫不敢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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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绮云听了掏出一袋钱给李阳诗，她还不清楚这钱到底价值几何，但是买衣服应该是够的。李阳诗也不认识货币，便让棠音揣着。
“棠音今年多大了？” 宋绮云看着棠音一身打扮，灰不溜秋的衣裳，上面还有几个大补丁，头发也是一根竹筷子简单绾起来。
“十五”，棠音低头答道。
“禽兽啊”，李阳诗看着李阳景咬牙切齿道。
“呃……” 李阳景一时语塞，他是无辜的，但是顶了赵元白的名头，就还是要替赵元白承担骂名，“帮我买几本书回来好吗？”
“知道啦！” 李阳诗拉着棠音走了，她知道李阳景想是想通过一些记载风俗人情，历史故事的书来了解这个世界。
青阳城不愧是都城，熙熙攘攘，一派繁华。
李阳诗特意不让王妈妈套车，行走在石板路上，仿佛置身大型沉浸式古装情景剧，拉着棠音左看右看。
棠音却步伐沉重，胸口中那沉甸甸的钱袋，一直在灼烧着她的良心。
之前她没有钱，不敢贸然逃跑，跑不了多远肯定会被捉住。但是现在她怀里的钱可以乘船搭车，有多远跑多远。
但是她想起赵珠白昨晚给她涂药，早上笑着和她打招呼，宋绮云替她夹菜，赵元白对她说谢谢，她忽然想赌一把。
她不是没思考过，赵家对她这么好又什么目的，图钱？把她卖了也换不来这一袋银子。图色？姜惜芷当初就是看上她相貌平庸。图她性命？她一个贱籍，直接打死也没人管。
棠音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但有一件事她知道，她逃跑也不过是为了安稳日子，现在留在赵家，好像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棠音，快来快来”。
棠音思绪被李阳诗打断，她看见李阳诗站在一家布料店前朝她招手，“好，来了。”
她想试试，不辜负她生命中稀有的这份善意。
当李阳诗得知全青阳城都没有成衣出售的时候，很是惊讶，不过也嗅到了一丝的商机。
但是不着急，她带着棠音找到最大的布料店，细细问每一种布料的价格，哪种布料适合做里衣，哪些适合做外衣。问清楚后，给棠音从里到外置办了七八身行头。
出了布料店，还没有逛尽兴，李阳诗拉着棠音进了飘香楼。
飘香楼是整个青阳城最大的酒楼，李阳诗从未见过这么阔气的木质两层小高楼，棠音更是做梦都不敢想她能踏进这里。
跑堂的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李阳诗，把她们请到了两层雅间。果真是香气袅袅，清新雅致，李阳诗正看着菜牌呢，忽然感觉棠音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她的衣角。
“二小姐，这家店太贵了，我们的钱剩的不多了。” 棠音附在李阳诗耳边悄声说道。
“好吧。” 李阳诗把菜牌递还给小二，歉意一笑，“抱歉，今日钱带得不够，我改日再来吧。”
这飘香楼常有贵客来，小二也是见过世面的，从李阳诗的衣着打扮能猜出不是普通客人，赶紧弯腰笑道，“小姐那里的话，可以先赊账，我们可以派人去府上去取。”
“不必了”，李阳诗想着下次可以和母亲哥哥一起来，正好她也有了另外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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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棠音拉着李阳诗，这些茶楼都是平民百姓来的地方，要是被王妈妈知道了，她又要挨一顿打。
“别叫我二小姐，以后叫我……阿诗就行了”，李阳诗看棠音还在犹豫，一把拉住她，进了茶楼，里面的说书人正说得唾沫横飞。
李阳诗找个了座位，给自己点了一壶乌龙茶，给棠音点了花茶和一些吃食，津津有味地听了了说书。
正巧，这说书先生说的是，老英国公血战沙场的故事。
听完说书，从茶楼出来，李阳诗才知道自己嫁去的英国公府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英国公陪着皇帝从西北揭竿而起，打下了如今的天下，深受皇帝重视，却没享到几天福，死在了边疆。大儿子吕念渊子承父业，战功赫赫，青出于蓝。
二儿子吕念城，无人管教，金玉其外，日日不着家。据说还娶了个虎背熊腰的泼妇，此后更是极少回府了。
李阳诗看了看自己的游泳圈，感叹道，不管那个时代，都是看脸看身材。
回到赵府后，李阳诗感觉两腿灌了铅，一心滚回雨歇院休息，只好拜托棠音去枫雅院送书。
棠音走到枫雅院的时候，看到赵元白正在看书，许是屋里有些闷，他坐在院中枫树下，自有一股风雅韵态。
偷偷放下书本，棠音准备转身就走，没想到被赵元白叫住了，等她回过头去，发现赵元白拿出她扔掉的火折子，登时犹坠冰窟。
“我早上去昨天着火的偏院看了看，偏院周围本有几垛柴火，昨天起火的时候，却被挪走了。偏院周围其他一些易燃物还有杂草也被清理掉，想必是点火之人不愿火势扩散，只想趁乱逃走吧。”
“请爷明察，妾真的没有故意纵火。” 棠音不由自主跪下了，如果说无意起火，赵府原谅了她，那蓄意纵火，就是死罪难逃。
李阳景没想到棠音突然跪下了，赶紧上前想扶她起来，没想到对方又要给她磕头，赶紧单膝跪地拦住她。
“你别害怕，我本意是想问你，若是不想呆在赵府，我可以写一封和离书，放你去了。” 李阳景赶紧解释，生怕棠音又有什么想不开。
这是要赶她出赵府，她的籍契文书还在姜惜芷手上，她只能回到姜府，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看出李阳景心软，棠音赶紧流出几滴泪来，连连摇头，这是她在坊子里和仙魁们学得，虽不及她们我见犹怜，但是显得凄惨还是可以的。
果然李阳景看见棠音流泪，有些无措，“你不愿意出赵府，就算了吧。你回阿诗那里，陪她作伴也好。”
“谢爷恩赐。” 棠音又要磕头，被李阳景扶住肩膀，随即对方又被刺一样缩回手。棠音也不管许多，赶忙跑回了雨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