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
月色凉如水。
棠音躺在床上，摸着枕边的玉老虎，那是夏野宴上赵元白为她赢来的彩头。
她不曾有片刻痴想过能做赵元白的正妻，觉得这样稀里糊涂过下去也挺好。
只是今晚早些时候，她正看着“绿肥红瘦”的账本，有一些账目她不是很明白，想去请教宋绮云。
到了梨富院的时候，正巧听见宋绮云和王妈妈谈话。
“棠音那丫头，自己成日在外面疯疯癫癫就罢了，还要拉上我家娟儿，让娟儿去帮她打理绿肥红瘦，真是无法无天了。”
王妈妈提起棠音就恨，之前看她对赵元白还是挺有分寸，不似那么狐媚样子，便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主意打到她女儿头上了。
“绿肥红瘦是正经生意，娟儿也是自己想去帮忙，同棠音说了，她俩又求得我同意的。” 宋绮云也不知道王妈妈对棠音哪来的那么大的偏见。
“夫人，这哪有女孩子抛头露面在外面做生意的？棠音那丫头是贱籍，自然是不怕，我家娟儿可是好姑娘。”
“我不也整日在外面做生意，难不成我也是疯疯癫癫。也是低贱下作？”
“唉哟，夫人你看你说道哪里去了”，王妈妈不知为何，总有些怕宋绮云，自从元哥儿和离后，夫人撑起来整个家，“我就是到安心，娟儿日后不好嫁人。”
“正是因为嫁人要慎重，娟儿她是个好姑娘，我也会帮她寻个好人家，但是最终这幸福与否，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宋绮云拍了拍王妈妈的手，她知道王妈妈丈夫去世得早，和她一样，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在这个世道，更是艰难。
“娟儿去绿肥红瘦，工钱可是在赵府的一倍，还能跟在棠音后面，学一些本事。日后手里有钱有本事，不靠夫家，自己也能生活。”
“这……这女子成了亲，自然是要依靠夫家的，怎么能……” 王妈妈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自己，又想到宋绮云，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有些看不惯，“这棠音虽说只是元哥儿的小妾，我们赵府又是体面人家，总不至于亏她吃喝，还这么抛头露面，不好吧？”
“你忘了棠音之前，瘦得跟小猫似的了？”宋绮云瞥了一眼王妈妈。
王妈妈自是心虚，不敢直视宋绮云，“但她毕竟是哥儿房里的人，你看前几日又惹得什么四公子，在赵府门口拉拉扯扯，可见终是不妥。而且这都来赵府多久了，我看哥儿也不喜欢她。”
“唉”，这王妈妈说中的宋绮云的心病，她是很疼爱棠音的，若是一家人能整整齐齐生活在赵府是好，但若是赵元白与棠音并无情意，也不好将两人绑在一块。
“王妈妈，你是知道，我将棠音当做女儿的，若是元白对她无情意，我也会给她挑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嫁出去？棠音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一拳打中了脑门，整个人懵住，满脑子一个念头，我不要离开赵府。
自然她也没听见宋绮云后面一句话，“当然，她要是没遇到合适的，我养她一辈子也情愿。若是遇上愿意上门的女婿，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棠音回到雨歇院的路上，万千思绪都汇成一句话，她要留在赵府。
等回到雨歇院，看见赵珠白在院子里啃冰糖葫芦，她的心里的声音一下清晰。
她跑过去，握住赵珠白的手，“阿诗，我要追元白少爷”。
现下夜深人静，棠音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有些许冲动了。她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赵元白不会留不喜欢的人在身边，即便是个安静的妾室也不行。
只有让赵元白心悦于她，她才不会被嫁出赵府。
当然她不会痴心妄想能做赵元白的正妻，做个被照拂的妾室，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心中总是抵触的。
之前在渔船上，看惯了贫贱夫妻百事哀，每天夜晚，都能听见各家传来的争吵声，打骂声。
包括她的养母，也是个不幸的女儿，被夫君打，被儿子打，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能找到尊严感，因而一家之中，养母才是打她次数最多的。
后来又被卖到了坊子里，那便是各色的男人都看了一遍。
有第一次来的时候，束手束脚不知所措的，来的次数多了，便和仙魁们，嬉笑怒骂，揩油耍滑。
也有表面钟情一人，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你这边还心心念念等着他帮你赎身，他却不知踪影，下次再见已是别家乘龙快婿。
当然也非全是痴心错付的故事。
棠音还记得醉柳出门前同她说日入便回来，让自己替她温上一壶最爱的西凤酒。那时候棠音很喜欢这个温温柔柔的小花魁。
早早的帮她温好了酒，凉了又温，温了又凉，直到第三日的晌午，衙门里才穿来消息，说醉柳同县令的儿子殉情跳崖了。
可是棠音明明记得，醉柳最怕冷，正值隆冬，那崖下的水怕不是结了薄薄的冰，冰冷刺骨，她怎么不怕呢？
老鸨听了消息，哭的昏天黑地，一边说着醉柳那贱丫头花了她多少多少钱，一边骂她没良心。
县令一怒之下要封了她们坊子，可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高官，被找了个罪名投到监狱里面去了。
老鸨满脸得意，笑骂县令又如何，她们坊子可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
好像已经没有人记得跳崖殉情的醉柳了。
棠音将那壶最终还是凉透了的西凤酒倒在了后院那颗光秃秃的柳树下。
何必呢，棠音心想着，为了个没担当的男人白白搭了性命，若是她自己，那是万万不愿意的。
若是这事落到赵元白身上，他会如何呢？棠音情不自禁地想到赵元白，但是她又想不出来赵元白会如何应对，甚至想象不出他去坊子里的样子。
他坐在那里，怕是会把莺莺燕燕的温柔乡，硬生生坐成清风雅致的茶室吧。
想到这里，棠音又觉得，真真正正嫁给赵元白做妾，也没有那么可怕。起码，他应该不会阻止自己继续经营绿肥红瘦。
就在这胡思乱想间，棠音睡意渐浓，握着玉老虎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趁周先生还没到府上，赵珠白拉着棠音细细规划她的追夫大计。
不过赵珠白也从未追过人，在现代，她相貌姣好，成绩优秀，追她的人就不少了，加之看惯了赵元白的优秀，能入她眼的人少之又少，正经恋爱也只谈过一段。
所以她昨晚略一思索，决定实行排除法。
从小她就帮各种女生给她哥递过情书，但是从未见赵元白回复过。
“首先，可以肯定，他不喜欢脑子不灵光的，因为我哥说过，他平生最讨厌蠢人。但是棠音你聪明伶俐，和蠢字不沾边，不用担心。”
因为要秘密谋划，赵珠白特意说不去梨富院用早餐，让厨房特意做了豆浆和包子端到雨歇院来。
“他也不喜欢吵闹的。” 赵珠白有个邻居好友，性格开朗活泼，爱笑爱闹，只是每每她来找赵珠白玩耍，赵元白都会默默关上房门，戴上耳机。
“那少爷是不是喜欢和他一样，聪明的，精通诗词歌赋的女子？”棠音心里觉得自己也不算吵闹，这一点应该没惹得赵元白反感。
“好像也不是”，赵珠白摇摇头，“赵元白大学里，有个同班同学的女生，和他一样是聪明学霸，两人一起做研究，参加竞赛，被称为数学系的金童玉女”。
但是只有赵珠白直到，那个女生一年元旦，来他们家找赵元白告白，想和他一起去美国留学。
那晚宋绮云正在外面谈项目，只有赵珠白和他两兄妹在家，赵元白连门都没让人家姑娘进，俩人在门外谈了一小会。
虽然赵珠白尽力贴在门上偷听，仍是没听到谈话内容，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那美女姐姐，赵元白后来也去英国留学了。
那天晚上，赵珠白还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但是赵元白只回答了她两个字，“数学”。
“那元白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棠音问道。
自然是不能回答如数学一般的女子，赵珠白心里想道，“可能是那种理智的，做事有理有据的，还很神秘的，对，神秘的那种！”
“神秘？” 棠音不理解。
“就是让我哥琢磨不透，高深莫测的那种人。”赵珠白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他哥不就是喜欢研究难懂的数学问题吗？
“可是元白少爷那么聪明，有他琢磨不透的人吗？”棠音有些气馁，她第一次听有人的喜好这么奇怪。
“所以他一直单身嘛！” 赵珠白不假思索，看见棠音沮丧的表情，知道自己食言，马上又安慰道，“没关系，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嗯。” 棠音重拾信心，反正赵元白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她也不求对方情深似海，只要对她有一丝心悦即可。
赵元白看着棠音送来的糕点，有些诧异，“今日不用去绿肥红瘦了？”
“嗯……保密”，其实棠音一会就要去“绿肥红瘦”了，只是打定主意要做个神秘的人，她将食盒往赵元白面前推了推，“这馅是用绿肥红瘦里的牡丹加芦荟做的。”
“好”，赵元白躲无可躲，拿起一小块，咬了一小口，嗯，发挥稳定。
棠音躺在床上，摸着枕边的玉老虎，那是夏野宴上赵元白为她赢来的彩头。
她不曾有片刻痴想过能做赵元白的正妻，觉得这样稀里糊涂过下去也挺好。
只是今晚早些时候，她正看着“绿肥红瘦”的账本，有一些账目她不是很明白，想去请教宋绮云。
到了梨富院的时候，正巧听见宋绮云和王妈妈谈话。
“棠音那丫头，自己成日在外面疯疯癫癫就罢了，还要拉上我家娟儿，让娟儿去帮她打理绿肥红瘦，真是无法无天了。”
王妈妈提起棠音就恨，之前看她对赵元白还是挺有分寸，不似那么狐媚样子，便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主意打到她女儿头上了。
“绿肥红瘦是正经生意，娟儿也是自己想去帮忙，同棠音说了，她俩又求得我同意的。” 宋绮云也不知道王妈妈对棠音哪来的那么大的偏见。
“夫人，这哪有女孩子抛头露面在外面做生意的？棠音那丫头是贱籍，自然是不怕，我家娟儿可是好姑娘。”
“我不也整日在外面做生意，难不成我也是疯疯癫癫。也是低贱下作？”
“唉哟，夫人你看你说道哪里去了”，王妈妈不知为何，总有些怕宋绮云，自从元哥儿和离后，夫人撑起来整个家，“我就是到安心，娟儿日后不好嫁人。”
“正是因为嫁人要慎重，娟儿她是个好姑娘，我也会帮她寻个好人家，但是最终这幸福与否，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宋绮云拍了拍王妈妈的手，她知道王妈妈丈夫去世得早，和她一样，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在这个世道，更是艰难。
“娟儿去绿肥红瘦，工钱可是在赵府的一倍，还能跟在棠音后面，学一些本事。日后手里有钱有本事，不靠夫家，自己也能生活。”
“这……这女子成了亲，自然是要依靠夫家的，怎么能……” 王妈妈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自己，又想到宋绮云，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有些看不惯，“这棠音虽说只是元哥儿的小妾，我们赵府又是体面人家，总不至于亏她吃喝，还这么抛头露面，不好吧？”
“你忘了棠音之前，瘦得跟小猫似的了？”宋绮云瞥了一眼王妈妈。
王妈妈自是心虚，不敢直视宋绮云，“但她毕竟是哥儿房里的人，你看前几日又惹得什么四公子，在赵府门口拉拉扯扯，可见终是不妥。而且这都来赵府多久了，我看哥儿也不喜欢她。”
“唉”，这王妈妈说中的宋绮云的心病，她是很疼爱棠音的，若是一家人能整整齐齐生活在赵府是好，但若是赵元白与棠音并无情意，也不好将两人绑在一块。
“王妈妈，你是知道，我将棠音当做女儿的，若是元白对她无情意，我也会给她挑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嫁出去？棠音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一拳打中了脑门，整个人懵住，满脑子一个念头，我不要离开赵府。
自然她也没听见宋绮云后面一句话，“当然，她要是没遇到合适的，我养她一辈子也情愿。若是遇上愿意上门的女婿，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棠音回到雨歇院的路上，万千思绪都汇成一句话，她要留在赵府。
等回到雨歇院，看见赵珠白在院子里啃冰糖葫芦，她的心里的声音一下清晰。
她跑过去，握住赵珠白的手，“阿诗，我要追元白少爷”。
现下夜深人静，棠音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有些许冲动了。她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赵元白不会留不喜欢的人在身边，即便是个安静的妾室也不行。
只有让赵元白心悦于她，她才不会被嫁出赵府。
当然她不会痴心妄想能做赵元白的正妻，做个被照拂的妾室，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心中总是抵触的。
之前在渔船上，看惯了贫贱夫妻百事哀，每天夜晚，都能听见各家传来的争吵声，打骂声。
包括她的养母，也是个不幸的女儿，被夫君打，被儿子打，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能找到尊严感，因而一家之中，养母才是打她次数最多的。
后来又被卖到了坊子里，那便是各色的男人都看了一遍。
有第一次来的时候，束手束脚不知所措的，来的次数多了，便和仙魁们，嬉笑怒骂，揩油耍滑。
也有表面钟情一人，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你这边还心心念念等着他帮你赎身，他却不知踪影，下次再见已是别家乘龙快婿。
当然也非全是痴心错付的故事。
棠音还记得醉柳出门前同她说日入便回来，让自己替她温上一壶最爱的西凤酒。那时候棠音很喜欢这个温温柔柔的小花魁。
早早的帮她温好了酒，凉了又温，温了又凉，直到第三日的晌午，衙门里才穿来消息，说醉柳同县令的儿子殉情跳崖了。
可是棠音明明记得，醉柳最怕冷，正值隆冬，那崖下的水怕不是结了薄薄的冰，冰冷刺骨，她怎么不怕呢？
老鸨听了消息，哭的昏天黑地，一边说着醉柳那贱丫头花了她多少多少钱，一边骂她没良心。
县令一怒之下要封了她们坊子，可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高官，被找了个罪名投到监狱里面去了。
老鸨满脸得意，笑骂县令又如何，她们坊子可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
好像已经没有人记得跳崖殉情的醉柳了。
棠音将那壶最终还是凉透了的西凤酒倒在了后院那颗光秃秃的柳树下。
何必呢，棠音心想着，为了个没担当的男人白白搭了性命，若是她自己，那是万万不愿意的。
若是这事落到赵元白身上，他会如何呢？棠音情不自禁地想到赵元白，但是她又想不出来赵元白会如何应对，甚至想象不出他去坊子里的样子。
他坐在那里，怕是会把莺莺燕燕的温柔乡，硬生生坐成清风雅致的茶室吧。
想到这里，棠音又觉得，真真正正嫁给赵元白做妾，也没有那么可怕。起码，他应该不会阻止自己继续经营绿肥红瘦。
就在这胡思乱想间，棠音睡意渐浓，握着玉老虎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趁周先生还没到府上，赵珠白拉着棠音细细规划她的追夫大计。
不过赵珠白也从未追过人，在现代，她相貌姣好，成绩优秀，追她的人就不少了，加之看惯了赵元白的优秀，能入她眼的人少之又少，正经恋爱也只谈过一段。
所以她昨晚略一思索，决定实行排除法。
从小她就帮各种女生给她哥递过情书，但是从未见赵元白回复过。
“首先，可以肯定，他不喜欢脑子不灵光的，因为我哥说过，他平生最讨厌蠢人。但是棠音你聪明伶俐，和蠢字不沾边，不用担心。”
因为要秘密谋划，赵珠白特意说不去梨富院用早餐，让厨房特意做了豆浆和包子端到雨歇院来。
“他也不喜欢吵闹的。” 赵珠白有个邻居好友，性格开朗活泼，爱笑爱闹，只是每每她来找赵珠白玩耍，赵元白都会默默关上房门，戴上耳机。
“那少爷是不是喜欢和他一样，聪明的，精通诗词歌赋的女子？”棠音心里觉得自己也不算吵闹，这一点应该没惹得赵元白反感。
“好像也不是”，赵珠白摇摇头，“赵元白大学里，有个同班同学的女生，和他一样是聪明学霸，两人一起做研究，参加竞赛，被称为数学系的金童玉女”。
但是只有赵珠白直到，那个女生一年元旦，来他们家找赵元白告白，想和他一起去美国留学。
那晚宋绮云正在外面谈项目，只有赵珠白和他两兄妹在家，赵元白连门都没让人家姑娘进，俩人在门外谈了一小会。
虽然赵珠白尽力贴在门上偷听，仍是没听到谈话内容，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那美女姐姐，赵元白后来也去英国留学了。
那天晚上，赵珠白还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但是赵元白只回答了她两个字，“数学”。
“那元白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棠音问道。
自然是不能回答如数学一般的女子，赵珠白心里想道，“可能是那种理智的，做事有理有据的，还很神秘的，对，神秘的那种！”
“神秘？” 棠音不理解。
“就是让我哥琢磨不透，高深莫测的那种人。”赵珠白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他哥不就是喜欢研究难懂的数学问题吗？
“可是元白少爷那么聪明，有他琢磨不透的人吗？”棠音有些气馁，她第一次听有人的喜好这么奇怪。
“所以他一直单身嘛！” 赵珠白不假思索，看见棠音沮丧的表情，知道自己食言，马上又安慰道，“没关系，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嗯。” 棠音重拾信心，反正赵元白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她也不求对方情深似海，只要对她有一丝心悦即可。
赵元白看着棠音送来的糕点，有些诧异，“今日不用去绿肥红瘦了？”
“嗯……保密”，其实棠音一会就要去“绿肥红瘦”了，只是打定主意要做个神秘的人，她将食盒往赵元白面前推了推，“这馅是用绿肥红瘦里的牡丹加芦荟做的。”
“好”，赵元白躲无可躲，拿起一小块，咬了一小口，嗯，发挥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