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春筠哥哥你不累，那你来跟我们一起玩吧！我们三个人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英雄！”
纪春筠哽了一下说道:“……对不住，哥哥我累了。”
小孩子不满地控诉道：“哥哥你怎么这样啊！”
姜寒绯又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今天你的朋友们都在这里，你们不一起玩吗？”
“我们是一起玩！我们今天玩蚊虫、艾草与菖蒲的游戏，所以来找哥哥、姐姐们一起玩！”
“陶愿哥哥、怜兰姐姐一起来玩吗？”
陶愿吃了一惊，眸中闪动着亮光说道：“恐怕不行，哥哥我累到有点发晕了。”
陶愿昨天旁观了纪春筠和姜寒绯两个人陪两小孩闹的一幕，心里愣是生出了对纪春筠和姜寒绯的敬意。他实在是不想陪这些精力十分旺盛的小孩在大庭广众之下玩那样的游戏。
姜怜兰凝视着两张充满期待的脸和眼睛，她知道姜寒绯昨天就是败在了这两兄妹期待的目光之中。她唇角微微向上一挑说道：“我觉得弟弟和妹妹好厉害，我想坐在这里，这里能看清楚你们的英姿。”
“怜兰姐姐也觉得我们很厉害吗？”
“是啊，寒绯姐姐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姜怜兰把话抛到有些走神的姜寒绯身上。
姜寒绯：“嗯嗯，你们快去玩吧，别让朋友们等久了。”
“春筠哥哥你真的不同我们一起去玩吗？”
纪春筠轻轻道：“你们去玩吧，哥哥也要休息一下。”
“好……”
两个小孩耷拉着脑袋去找年纪相仿的小孩子们玩了。他们凑在一起玩的时候，立即又变成快乐的小孩子。
“蚊虫”叮咬身上没有佩戴草药的普通小孩。扮作菖蒲的小孩用力扇动蒲扇，流动的风推动的“蚊虫”的身体。
菖蒲的风把小孩送到艾草怀中。艾草的手不停地颤抖,她把药丸放进小孩的嘴里，带着哭腔说：“吃下去。你吃下去就会好起来了！”
“蚊虫”围着艾草、菖蒲们转来转去，作势要召集无数同伙来助阵。
“都靠过来。”一言不发的菖蒲把旁边伤患拉到保护圈，面对闻着血腥味过来的一片蚊虫，将蒲扇扇的更用力了。
“蚊虫”毫不犹豫举起树枝将保护圈摧毁。风从身侧呼啸而过，艾草紧紧搂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小孩目睹保护圈分裂成一块块碎片，一个又一个气泡漂浮在空中。
飞舟出自菖蒲之手，在保护圈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会有一张符，一旦保护圈被摧毁，符会碎裂成一个气泡会将人罩住，若无外力侵扰，直至气泡内的人主动戳破才会破裂。
“蚊虫”张开翅膀去围堵存活的人类，却被无形的风牵制。下方忽然腾起一片由蚊虫组建的黑云，数只“蚊虫”直冲上天。前有“蚊虫”，后也有“蚊虫”，无论向前还是后退都是被蚊虫包围的路，都是死路一条，艾草、菖蒲群体发出一声声哀嚎。
先前为救小孩而先出手相助的艾草、菖蒲鱼小孩在同一个气泡之中，有灵力在身的艾草、菖蒲们默契的把被蚊虫吸血的小孩护在中间。
菖蒲：“冲出去还是束手就擒？”
艾草：“我们冲出去吧，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几株艾草向着前后的“蚊虫”发起攻击。
菖蒲大喊道：“艾草你回来！”
艾草只有一个想法，且把这个想法付之于行动。“呔！我们艾草在此容不得你们蚊虫在此肆虐！”
在一边乐呵呵地观看孩子们玩耍的大人们开始齐声呐喊，他们都在为艾草和菖蒲助威。
一“蚊虫”见状，迅速将小孩夺走。
菖蒲：“你们快点放开她！”
见此，艾草和菖蒲一起掰“蚊虫”的手，合两人之力也动不了“蚊虫”分毫。
“蚊虫”看向艾草和菖蒲的眼神有畏惧。
艾草紧随菖蒲身后，她的手覆在“蚊虫”的手上，想一下把对方的手拿开。“你们，有话——好好说！”
“蚊虫”说道：“我们之间没话说！”
小孩子意识清醒过来，她见着菖蒲、艾草组建的联线被“蚊虫”打开，小孩子担心菖蒲、艾草遇到危险。
小孩子远远见着佯装路过的另一个小孩子，让他把硬塞到飞过来的“蚊虫”。一部分草药塞到“蚊虫”手中，“蚊虫”赶紧跑开了。
有了草药助阵，菖蒲、艾草纷纷发挥作用，将“蚊虫”驱逐了这片地方。
“哦——我们赢了！”
“赢了！”
“阿爹、阿娘我们赢了！”
“我们囡囡真棒！”
“我本来是想当艾草和菖蒲的。”一个扮作蚊虫的小孩失落的回到父母身边，“没想到抢不过别人，去当了蚊虫，还被驱逐了。”
扮作蚊虫的小孩父母劝慰孩子，说道：“没关系，我们演‘蚊虫’，但绝不做这样的‘蚊虫’！我们家孩子演的真好！”
……
“我忽然很羡慕这几个孩子。”纪春筠的眼睛望着嬉戏的小孩，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
姜寒绯的眉眼轻轻一动，目光在纪春筠脸上扫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他们能够一起玩。我像他们这般大的时候，与我同龄的人都抓着鸡、鸭、鹅来吓唬我取乐。”纪春筠面上不露分毫郁色，“寒绯你们小时候就不会这样吓人吧？”
“不会。”姜寒绯两道秀眉一皱。她不明白以此为乐趣的人，究竟是怎么从当中获得快乐。
是被吓到的人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是去吓人的人站在一个自以为能够凌驾别的人之上取得掌控别人的快感。
她又悄悄看了一眼面上平静的纪春筠，语调坚定地说道：“以后如果还有人抓着鸡、鸭、鹅来吓唬你，我们罩着你。”
陶愿瞟了纪春筠一眼，傲然道：“当然不会！谁敢吓我们，我们就吓回去。”
纪春筠不由笑了笑，黑幽幽的双眸暗了一下，神情故作一副很轻松的模样。“如果早一些认识你们就好了。”
姜寒绯跟着一笑说道：“现在也不晚啊。”
在烈日灼烤之下，仁安县县城内已经很热了。端午竞舟场面壮大。
姜寒绯的邻居也在这棵大树下休息。
邻居大叔与婶婶去看了龙舟竞渡的盛大场面。看完才来这里找他的父母。这下见着陶武，连忙问道：“陶兄你们有没有去看赛龙舟啊？”
陶武摆手，“没有去看。草药药性最强的一天我同我家夫人来着摘些驱蚊虫的草药免得家里的孩子们被蚊虫叮咬。”
陶愿、姜怜兰、姜寒绯三兄妹也不知道是血的味道格外香甜还是什么缘由，他们三个人自小就容易招引蚊虫叮咬。为了让家里着三个孩子少点被蚊虫叮咬，陶武和姜荷在防蚊虫上废了好大的功夫。
今年又多了一个纪春筠在家，陶武不知道纪春筠是否也是容易招致蚊虫的体质。之前家里的蚊虫不多，纪春筠没有被叮咬过。
按纪春筠的话来说，他居住的家宅没有养鸡等牲畜，也没有种植果树和花草，蚊子少见，是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招惹蚊虫的偏爱。
姜荷微微一笑问道：“今日龙舟竞渡很热闹吗？”
大叔神色傲然地回答道：“可不是嘛，除了湘地，天下没一处端午竞渡的盛况能跟咱们仁安县相比。”
大叔和大婶两个人眉飞色舞地谈起今日上午所见的龙舟下水前三牲六畜吹打祭船。江边无数人家搭起彩楼绕着两岸绵延数十里，内中挤满盛装华服的男男女女。
龙舟两两竞速以官府立起红旗的地方为出发点，鼓声响起三下之后，龙舟飞跃下水并且在水面上滑行。
为了给龙舟呐喊助威，江水两岸丝竹箫笙大作，围观龙舟竞渡的人们喊声如同浪潮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地翻滚着，船头船尾涂油抹朱的龙舟在龙头喝着鼓声，舟夫的号子声从江上传及两岸。
“可惜了，你们应当早早去占个好位置来观看龙舟竞渡。那场子的声音如霹雳，你们那没有这么盛大的局面吧？”大叔的语气颇为遗憾，遗憾姜寒绯一家人都没有去看划龙舟的盛景。
他对自己去看了龙舟的而倍感骄傲。“你们下一年真要放下手中的活，去看一看，感受一下我们仁安县龙舟的热闹。”
大婶连连附和大叔说的话。“是啊，你们往年村子里的龙舟节是怎样的？华县的端午划龙舟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家境不算富裕的一户人家叫上多几家人一起凑钱买龙舟？”
陶武和姜荷笑笑不说什么话。
陶愿扇动草帽的动作放缓，仔细看同样是举家搬到仁安县居住的一户人家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姜寒绯闻言笑道：“我不清楚啊。我们村子里每逢端午都是去县城里看别人划龙舟，自己村倒是没有什么人买龙舟去参加划龙舟比赛。”
大叔、大婶嘀咕了好几句话。大叔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陶武的脸色，“莫非是担心花太多钱……陶兄你们都有活做，不至于连这些钱都没有吧？你能给我说说你们家日收多少？”
纪春筠表情认真地夸赞了一句大叔复述龙舟盛况的用词很好，他目光微转看了一眼窝在祖父、祖母怀中的一双兄妹，而后对面露喜色的大叔、大婶，说道：“有。不过我们那江没有这的宽，江水也没有那么高。不过有的富贵人家为了避免水溅湿划舟丁夫的衣衫，妨碍划舟丁夫使力气，在衣衫上涂满了桐油。”
大叔、大婶听了纪春筠的话不由得胸口一窒，说道：“真是浪费！我原以为仁安县的富人过的生活已经够奢靡了……”
大婶拍着胸口，似又想起什么，她对姜荷说：“我在驿楼处系上这长寿缕，给自己‘续命’了。可惜你们没有去看龙舟，也没进去驿楼。不过不打紧，这长寿缕现在还有的卖！你看，我还给我家两个小的买了。”
长寿缕由红、黑、蓝、黄、白五种颜色丝线结成绳缕。
“没错！这个可重要看！听说是可以防止被恶鬼捉走！”大叔像是又找到了话题一样，滔滔不绝地给姜寒绯几人说着驿楼如何给客人在手臂缠上五色丝线。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说法？驿楼给我们系上长寿缕的人说，端午送人的礼物都称作‘续命’，可保长命百岁！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可买羊奶的——”
“够了。别在这说些有的没的。”大叔的父亲，也就是来找纪春筠、姜寒绯玩的小孩的祖父一脸怒容地对着大叔，“你今日给孩子喝羊奶了？”
纪春筠哽了一下说道:“……对不住，哥哥我累了。”
小孩子不满地控诉道：“哥哥你怎么这样啊！”
姜寒绯又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今天你的朋友们都在这里，你们不一起玩吗？”
“我们是一起玩！我们今天玩蚊虫、艾草与菖蒲的游戏，所以来找哥哥、姐姐们一起玩！”
“陶愿哥哥、怜兰姐姐一起来玩吗？”
陶愿吃了一惊，眸中闪动着亮光说道：“恐怕不行，哥哥我累到有点发晕了。”
陶愿昨天旁观了纪春筠和姜寒绯两个人陪两小孩闹的一幕，心里愣是生出了对纪春筠和姜寒绯的敬意。他实在是不想陪这些精力十分旺盛的小孩在大庭广众之下玩那样的游戏。
姜怜兰凝视着两张充满期待的脸和眼睛，她知道姜寒绯昨天就是败在了这两兄妹期待的目光之中。她唇角微微向上一挑说道：“我觉得弟弟和妹妹好厉害，我想坐在这里，这里能看清楚你们的英姿。”
“怜兰姐姐也觉得我们很厉害吗？”
“是啊，寒绯姐姐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姜怜兰把话抛到有些走神的姜寒绯身上。
姜寒绯：“嗯嗯，你们快去玩吧，别让朋友们等久了。”
“春筠哥哥你真的不同我们一起去玩吗？”
纪春筠轻轻道：“你们去玩吧，哥哥也要休息一下。”
“好……”
两个小孩耷拉着脑袋去找年纪相仿的小孩子们玩了。他们凑在一起玩的时候，立即又变成快乐的小孩子。
“蚊虫”叮咬身上没有佩戴草药的普通小孩。扮作菖蒲的小孩用力扇动蒲扇，流动的风推动的“蚊虫”的身体。
菖蒲的风把小孩送到艾草怀中。艾草的手不停地颤抖,她把药丸放进小孩的嘴里，带着哭腔说：“吃下去。你吃下去就会好起来了！”
“蚊虫”围着艾草、菖蒲们转来转去，作势要召集无数同伙来助阵。
“都靠过来。”一言不发的菖蒲把旁边伤患拉到保护圈，面对闻着血腥味过来的一片蚊虫，将蒲扇扇的更用力了。
“蚊虫”毫不犹豫举起树枝将保护圈摧毁。风从身侧呼啸而过，艾草紧紧搂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小孩目睹保护圈分裂成一块块碎片，一个又一个气泡漂浮在空中。
飞舟出自菖蒲之手，在保护圈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会有一张符，一旦保护圈被摧毁，符会碎裂成一个气泡会将人罩住，若无外力侵扰，直至气泡内的人主动戳破才会破裂。
“蚊虫”张开翅膀去围堵存活的人类，却被无形的风牵制。下方忽然腾起一片由蚊虫组建的黑云，数只“蚊虫”直冲上天。前有“蚊虫”，后也有“蚊虫”，无论向前还是后退都是被蚊虫包围的路，都是死路一条，艾草、菖蒲群体发出一声声哀嚎。
先前为救小孩而先出手相助的艾草、菖蒲鱼小孩在同一个气泡之中，有灵力在身的艾草、菖蒲们默契的把被蚊虫吸血的小孩护在中间。
菖蒲：“冲出去还是束手就擒？”
艾草：“我们冲出去吧，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几株艾草向着前后的“蚊虫”发起攻击。
菖蒲大喊道：“艾草你回来！”
艾草只有一个想法，且把这个想法付之于行动。“呔！我们艾草在此容不得你们蚊虫在此肆虐！”
在一边乐呵呵地观看孩子们玩耍的大人们开始齐声呐喊，他们都在为艾草和菖蒲助威。
一“蚊虫”见状，迅速将小孩夺走。
菖蒲：“你们快点放开她！”
见此，艾草和菖蒲一起掰“蚊虫”的手，合两人之力也动不了“蚊虫”分毫。
“蚊虫”看向艾草和菖蒲的眼神有畏惧。
艾草紧随菖蒲身后，她的手覆在“蚊虫”的手上，想一下把对方的手拿开。“你们，有话——好好说！”
“蚊虫”说道：“我们之间没话说！”
小孩子意识清醒过来，她见着菖蒲、艾草组建的联线被“蚊虫”打开，小孩子担心菖蒲、艾草遇到危险。
小孩子远远见着佯装路过的另一个小孩子，让他把硬塞到飞过来的“蚊虫”。一部分草药塞到“蚊虫”手中，“蚊虫”赶紧跑开了。
有了草药助阵，菖蒲、艾草纷纷发挥作用，将“蚊虫”驱逐了这片地方。
“哦——我们赢了！”
“赢了！”
“阿爹、阿娘我们赢了！”
“我们囡囡真棒！”
“我本来是想当艾草和菖蒲的。”一个扮作蚊虫的小孩失落的回到父母身边，“没想到抢不过别人，去当了蚊虫，还被驱逐了。”
扮作蚊虫的小孩父母劝慰孩子，说道：“没关系，我们演‘蚊虫’，但绝不做这样的‘蚊虫’！我们家孩子演的真好！”
……
“我忽然很羡慕这几个孩子。”纪春筠的眼睛望着嬉戏的小孩，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
姜寒绯的眉眼轻轻一动，目光在纪春筠脸上扫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他们能够一起玩。我像他们这般大的时候，与我同龄的人都抓着鸡、鸭、鹅来吓唬我取乐。”纪春筠面上不露分毫郁色，“寒绯你们小时候就不会这样吓人吧？”
“不会。”姜寒绯两道秀眉一皱。她不明白以此为乐趣的人，究竟是怎么从当中获得快乐。
是被吓到的人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是去吓人的人站在一个自以为能够凌驾别的人之上取得掌控别人的快感。
她又悄悄看了一眼面上平静的纪春筠，语调坚定地说道：“以后如果还有人抓着鸡、鸭、鹅来吓唬你，我们罩着你。”
陶愿瞟了纪春筠一眼，傲然道：“当然不会！谁敢吓我们，我们就吓回去。”
纪春筠不由笑了笑，黑幽幽的双眸暗了一下，神情故作一副很轻松的模样。“如果早一些认识你们就好了。”
姜寒绯跟着一笑说道：“现在也不晚啊。”
在烈日灼烤之下，仁安县县城内已经很热了。端午竞舟场面壮大。
姜寒绯的邻居也在这棵大树下休息。
邻居大叔与婶婶去看了龙舟竞渡的盛大场面。看完才来这里找他的父母。这下见着陶武，连忙问道：“陶兄你们有没有去看赛龙舟啊？”
陶武摆手，“没有去看。草药药性最强的一天我同我家夫人来着摘些驱蚊虫的草药免得家里的孩子们被蚊虫叮咬。”
陶愿、姜怜兰、姜寒绯三兄妹也不知道是血的味道格外香甜还是什么缘由，他们三个人自小就容易招引蚊虫叮咬。为了让家里着三个孩子少点被蚊虫叮咬，陶武和姜荷在防蚊虫上废了好大的功夫。
今年又多了一个纪春筠在家，陶武不知道纪春筠是否也是容易招致蚊虫的体质。之前家里的蚊虫不多，纪春筠没有被叮咬过。
按纪春筠的话来说，他居住的家宅没有养鸡等牲畜，也没有种植果树和花草，蚊子少见，是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招惹蚊虫的偏爱。
姜荷微微一笑问道：“今日龙舟竞渡很热闹吗？”
大叔神色傲然地回答道：“可不是嘛，除了湘地，天下没一处端午竞渡的盛况能跟咱们仁安县相比。”
大叔和大婶两个人眉飞色舞地谈起今日上午所见的龙舟下水前三牲六畜吹打祭船。江边无数人家搭起彩楼绕着两岸绵延数十里，内中挤满盛装华服的男男女女。
龙舟两两竞速以官府立起红旗的地方为出发点，鼓声响起三下之后，龙舟飞跃下水并且在水面上滑行。
为了给龙舟呐喊助威，江水两岸丝竹箫笙大作，围观龙舟竞渡的人们喊声如同浪潮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地翻滚着，船头船尾涂油抹朱的龙舟在龙头喝着鼓声，舟夫的号子声从江上传及两岸。
“可惜了，你们应当早早去占个好位置来观看龙舟竞渡。那场子的声音如霹雳，你们那没有这么盛大的局面吧？”大叔的语气颇为遗憾，遗憾姜寒绯一家人都没有去看划龙舟的盛景。
他对自己去看了龙舟的而倍感骄傲。“你们下一年真要放下手中的活，去看一看，感受一下我们仁安县龙舟的热闹。”
大婶连连附和大叔说的话。“是啊，你们往年村子里的龙舟节是怎样的？华县的端午划龙舟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家境不算富裕的一户人家叫上多几家人一起凑钱买龙舟？”
陶武和姜荷笑笑不说什么话。
陶愿扇动草帽的动作放缓，仔细看同样是举家搬到仁安县居住的一户人家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姜寒绯闻言笑道：“我不清楚啊。我们村子里每逢端午都是去县城里看别人划龙舟，自己村倒是没有什么人买龙舟去参加划龙舟比赛。”
大叔、大婶嘀咕了好几句话。大叔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陶武的脸色，“莫非是担心花太多钱……陶兄你们都有活做，不至于连这些钱都没有吧？你能给我说说你们家日收多少？”
纪春筠表情认真地夸赞了一句大叔复述龙舟盛况的用词很好，他目光微转看了一眼窝在祖父、祖母怀中的一双兄妹，而后对面露喜色的大叔、大婶，说道：“有。不过我们那江没有这的宽，江水也没有那么高。不过有的富贵人家为了避免水溅湿划舟丁夫的衣衫，妨碍划舟丁夫使力气，在衣衫上涂满了桐油。”
大叔、大婶听了纪春筠的话不由得胸口一窒，说道：“真是浪费！我原以为仁安县的富人过的生活已经够奢靡了……”
大婶拍着胸口，似又想起什么，她对姜荷说：“我在驿楼处系上这长寿缕，给自己‘续命’了。可惜你们没有去看龙舟，也没进去驿楼。不过不打紧，这长寿缕现在还有的卖！你看，我还给我家两个小的买了。”
长寿缕由红、黑、蓝、黄、白五种颜色丝线结成绳缕。
“没错！这个可重要看！听说是可以防止被恶鬼捉走！”大叔像是又找到了话题一样，滔滔不绝地给姜寒绯几人说着驿楼如何给客人在手臂缠上五色丝线。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说法？驿楼给我们系上长寿缕的人说，端午送人的礼物都称作‘续命’，可保长命百岁！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可买羊奶的——”
“够了。别在这说些有的没的。”大叔的父亲，也就是来找纪春筠、姜寒绯玩的小孩的祖父一脸怒容地对着大叔，“你今日给孩子喝羊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