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正好也渴了,便宣布中场休息。

    张婕妤让宫人端来早备好的汤茶,脆生生地说:“这茶是妾的姑母从岭南带过来的,娘娘快尝尝。”

    她小脸红扑扑的,额上都是细细的汗珠,却不见疲惫,反而更加神采奕奕。

    宋辞一口干了:“果然好茶。”她就喜欢这样英姿飒爽豪气干云的美人。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宋辞在沁芳阁传了午膳,让大家都聚在这里一块吃。

    下午时分,宋辞又兴致勃勃地一一前去参观了周妃的书房,陈妃的梳妆台,吴美人的手办架子,以及何美人的厨房,最后顺带在何美人那里用了晚饭。

    这一天的晨昏定省流程走下来,宋辞非常开心。

    “原来这就是晨昏定省啊,这不是挺好玩的吗?”

    宋辞:“你跟周大人说,他写的那都是什么啊,完全与实际情况不符。”

    陆晨晨:“尊敬的娘娘,您难道不觉得,这是因为您没有按剧本演的缘故吗?”

    孟今煜的早朝就没有这么欢乐了。

    当宋辞吃饱喝足心情舒爽地回到福宁宫的时候,正看见他哭丧着脸,呆坐在殿内,。

    “怎么了?你去上朝,不好玩吗?”宋辞摆手让其他宫人下去。

    “别提了,第一天上朝,我就被母后狠狠地骂了一顿。”

    原来他今天上朝,在龙椅上坚持了不到两刻钟,就光荣地睡着了。

    睡着也就罢了,还酣畅地打起了呼噜。

    时高时低的呼噜声在勤政殿上荡漾,非常的有节奏,让李太后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可能。

    孟今煜哭道:“谁知道上朝这么无聊呀,那群老臣说起话来罗里吧嗦慢慢悠悠,我都听不懂。而且太后还不让我说话,也不让我管,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宋辞:“那龙椅那么硬,你也睡得着?”

    孟今煜揉揉脖子:“所以睡的可难受了,差点落枕。”

    陆晨晨同情道:“要不你晚上别签到了吧,天天晚上睡不好,白天不打瞌睡才怪呢。”

    孟今煜:“不行!哎呀你们不上朝不知道,我这一上朝,就得天天看见瑞王……哄他开心可太难了,今天刚去的时候他的愉悦值还有17,我再睁眼的时候就变13了,吓死我了!”

    提到瑞王,陆晨晨又想起自己前天夜里的事情。

    按照常理来说,瑞王那天晚上应该是不怎么愉悦的,可是他的愉悦值却不降反升,这让陆晨晨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极大地提升了信心。

    或许多年病娇小说的熏陶,让她在对付病娇上有了莫名的天分。

    瑞王每隔五天会进宫向太后请安,若是自己每次都能哄的他开心,那么积分就是手到擒来!

    运气好的话,还能再触发一次随机任务,然后这个月就可以摆烂啦。

    OK,以后的工作重点,就是拿下这个病娇小祥瑞!

    三天以后,陆晨晨打听好是瑞王进宫向太后请安的日子,她掐算好出宫时间,拎了一个小食盒在宫门处等他。

    “这是枸杞山药羹,奴婢亲手做的,放了好多药材,最是补元气。”陆晨晨笑的一脸谄媚。

    她对这道粥很有信心,这可是专门找何美人学的独门秘方。

    瑞王瞟了一眼食盒,面色一黑:“怎么姑姑觉得本王很需要补元气吗?”

    啊这个……

    陆晨晨想起来自己的那晚的一记断子绝孙脚。

    “不、不是……就是觉得入秋了,天气凉,想给王爷温补一下身体。”

    “是么?”

    他的目光沉沉压过来,陆晨晨被看的不敢抬头,只得小声说:“奴婢那天冒犯了王爷,想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

    “哦?本王不懂,姑姑是何时冒犯了本王?”他声音中又带上了讥讽。

    “就是……就是那天嘛,王爷去福宁宫……然后,就……”她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纠结这个,不禁心里发急,越说声音越小。

    瑞王还在追问:“然后如何?”

    “然后就冒犯你了呗,这又不能怨我……”她突然抬头,却不防瑞王正俯身听她说话,猛地一下被她的头撞到下巴,登时被掀了一个踉跄。

    陆晨晨头上一阵剧痛,她捂着脑袋,眼泛泪花,想叫又不敢。

    “你!”瑞王扶着下巴,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身边的随扈韩冲拔出剑来:“大胆奴婢,胆敢冒犯王爷!”

    陆晨晨立刻跪下:“奴婢不敢,王爷恕罪!”

    瑞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恨地瞪了她一会,拂袖而去。

    陆晨晨举着食盒,弱弱地在后面叫:“王爷,山药羹……”

    “拿去喂狗!”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话。

    哼……明明是喂你的,喂狗干什么呀。

    她慢慢地起身,心情大好,因为小祥瑞的脑袋上,分数一下子提高了7分呢。

    要不怎么说,自己对付病娇,是真的很有一套!

    自从第一天的工作圆满完成后,宋辞就把此晨昏定省彻底改成了轮流制,今天到张婕妤那里舞剑,明天去何美人那里做美食鉴赏,后天再到陈妃那里美容护肤……

    每天玩的不亦乐乎。

    然而好景不长,她的宋氏晨昏定省,持续了不到十天,就被太后紧急叫停。

    宋辞又被叫过去挨了好一顿训。

    她不得不把晨昏定省改回传统模式,但没过两天,就又觉得无聊。

    宋辞的眼珠子转了转,说:“不能去别的宫里,咱们在福宁宫里玩点能玩的,总可以了吧?”

    她开始拉着妃嫔们在自己的寝宫里掷色子,打叶子牌,并教会了张婕妤和吴美人斗地主。

    当然,为了能够心无旁骛地好好娱乐,宋辞特地命令所有的小宫女们都在外面把守,并和各宫妃嫔们统一口供,坚决不许将皇后带领大家在工作时间摸鱼打牌的事情泄露出去。

    周妃是不屑于打牌的,她每日捧了一本《道德经》窝在座椅上看。旁边吆五喝六吵闹声不断,她自己却能做到充耳不闻,自成一派,悠闲自得。

    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大隐隐于市。

    张婕妤很快发现了斗地主的精髓,每天和宋辞打的不亦乐乎。

    “娘娘,这牌里有兵法啊!”她欢快地叫道。

    “唔……兵法吗?你说有就有吧……”宋辞不懂兵法,牌技也烂的一B,但对于带薪摸鱼这件事,她可太开心了。

    没过几日,何美人申请可否将自己宫里的案板菜刀及各色调料也搬一些过来,说皇后娘娘宫里的小厨房比她自己宫里要大得多,地方大了,她才能有足够的空间发挥所长。

    宋辞乐得如此,立刻准了。

    眼见着何美人把家伙事儿都搬过来了,陈妃、张婕妤和吴美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将自己宫中的各种工具全都移了一部分过来。

    于是,福宁宫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热闹的集市,有舞刀弄剑的,有煎炒烹炸的,还有调香磨粉的。

    宋辞十分骄傲:“晨晨,你看看咱们这还缺什么业态,下次选秀的时候,本宫就照这个选!”

    陆晨晨掰着手指盘算:“搞餐饮的、搞防卫的和搞手工的咱们都有了,缺个搞园林的,下次选个会种花的姑娘吧。”

    宋辞大喜:“这个好这个好!咱们下次找个会种花的,再要个会养宠物的,在福宁宫搞个动植物园!”

    陆晨晨补充道:“研究医术的也得来一个,不然有个头疼脑热总得去请太医,怪麻烦的。”

    吴美人那边刚蒸好的一瓶玫瑰花汁,闻言便说:“妾有个远方表妹,最热衷医术,娘娘不若明年把她选来吧?”

    宋辞眼睛一亮:“可以啊!不过你得先打听好人家想不想进宫,不想的话,咱们也不能勉强。”

    虽然她非常想壮大后宫这个公司的规模,但也知道要讲究你情我愿,强抢民女的事情是不做的。

    吴美人立刻感激地答应了,还说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能拥有这样的皇后真是她们这些后妃之福。

    一通马屁拍的宋辞更加飘飘然。

    觉得自己简直是千古第一贤后。

    于是,千古第一贤后的福宁宫,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

    每日里外围一切正常,安静肃穆;中间的院子里则轮守着小宫女和小太监们,严阵以待;而正殿里,则是嬉嬉闹闹喧喧嚷嚷,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

    想打牌的打牌,想吃喝的吃喝,想发展兴趣爱好的发展兴趣爱好。

    时光悠悠,岁月静好。

    宋辞和陆晨晨都觉得,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很不错。

    直到这一天,柔嘉郡主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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