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魔剑剑灵自打追随花逐尘起,就没见哪个女人敢不知死活地接近他。

    花逐尘的确是历任魔尊里,模样最为俊俏的一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浑然天成的矜贵之气。

    可他手段狠毒,喜怒阴晴不定,狠起来连亲生父亲都赶杀。

    与他争权夺位的兄长,更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还在两军对峙时,亲手被花逐尘砍下头颅。

    行事之可怕,就连惯是以弱肉强食为宗旨的魔界都胆寒不已。

    魔族女子妖媚好驯服,可也不敢打这位的主意。

    万一自己没把握住这位美貌魔尊的心性,惹恼了对方,那等待的下场可是比死还可怕。

    故而魔剑剑灵在半空中,用一种惋惜与同情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棠梨。

    他在心里默念着少女的名字,在发现花逐尘睁眼的那一瞬间,极其不忍地闭了眼去,转过身不愿面对接下来的场景。

    夜里蝉鸣几许,萤火虫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宛如星辰从天而降,萦绕在亭中不时浮跃。

    花逐尘眼睫微颤,凤眸盯着面前贴近的杏眼,许久都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他怕惊扰了少女。

    还希望,她能更深入一点。

    事到如今,花逐尘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虽说过去并无情史,可男人对于此事一惯无师自通。

    魔尊上位多年,不会在这种何时心悦,情深几许的细枝末节上纠结。

    既然喜欢了,那便想办法将人牢牢抓住,擒着她,不许她跑掉才是。

    于是花逐尘唇角不着痕迹,微微上勾,很是顺从地含着少女用舌尖抵过来的药丸。

    然后衔在口中,作出难以下咽的情状来,诱惑她作出探入的动作来。

    药丸在口中停留过久,已然比初时更为苦涩了。

    棠梨蹙着眉头,被苦得眼睛都睁不开,她舌尖发麻,发现男子唇齿间含着药丸,丝毫没有吞下去的迹象,忍着那些苦涩的味道,又往前深入地抵了抵。

    花逐尘眼底闪过晦暗的光泽,仿佛沉睡多年的猛兽,在这一刻便要脱困而出,可他知道,必须强行拉着拴住那猛兽的缰绳。

    他怕自己突然觉醒的欲.望,会将狩猎多时的猎物吓跑。

    棠梨在唇舌间努力许久,那两颗丹药才顺着咽喉滑落下去。

    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有些羞赧地想要退出来,却感到脑后一沉。

    花逐尘右手重重按在她的后脑上,方才一直沉眠的舌尖忽而动起,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在潮湿濡深的口腔内辗转缠绵。

    少女大惊,不自觉发出惊呼,双手本能地挣扎起来。

    花逐尘凤眸敛着诡异的光芒,仿佛终于要出鞘的利刃,直直望向少女睁大的杏眸深处。

    他右手控制住棠梨左右挥舞的双手,唇齿舌尖发力,继续加深了这个混合着苦涩味道的吻。

    魔剑背对着他们,听到了少女求救般的声响,刚想转过来时,却被自己主人蛮横的力量强行扭过身去。

    剑灵:“……”

    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棠梨心绪大乱,憋红了脸由他控制着,舌尖被吮得发麻,望向男子的杏眸里带着湿润的水光。

    花逐尘眼眸更暗了,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刻。

    鼻息不稳地喷出灼热的温度,交杂在他们交缠的双唇间,直到少女羞赧之下,报复性地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花逐尘。

    “嘶——!”

    男子吃痛地微微松开她,棠梨满脸通红地将花逐尘推远些,双唇被吮地肿胀发红,比抹了胭脂还要诱人些。

    她心中难以置信,这人竟是个斯文败类?

    自己好心牺牲初吻帮他把药吞下去,他倒好,接着这个机会揩油。

    虽然吻技是很高超了,她方才真有点晕头转向的迷离感……

    棠梨发现自己想的太古怪了,赶忙把那个想法从大脑中甩了出去。

    “你你你,你干什么!”

    花逐尘微微喘着,气息仍旧有些不稳,他撩人的凤眼残留一抹勾人至极的红,在夜色朦胧里显得格外魅惑。

    额上仍旧留有薄汗,鬓发微湿地贴在脸侧,看起来有点儿被蹂,躏过后的脆弱感。

    而那蛊惑人心的薄唇,被人咬出个血口子来,殷红的血迹像是刚刚涂抹上去的口脂,雪肤衬得红唇更加鲜艳,无形中增添了引诱的味道。

    棠梨看的眼睛发直,这倒像是他被轻薄了一般!

    他他他他,他怎能做出这般模样来?

    花逐尘见少女愣在原地,清秀的眉眼间暗含.春.色,雪衫衬得面色更加憨红,宛如醉了一般,显出艳若桃李的娇媚来。

    男子凤眸垂了下来,喉结轻微滚动着,好半天才喑哑道:“阿梨,不喜欢?”

    他的声音已然不复平常所听的温磁了,而是带着一种暗含着无数诡丝的沙哑,在这样隐晦幽暗的亭子里,显得格外禁忌。

    棠梨被这仿佛煽诱的嗓音给蛊了片刻,刚想开口时,忽而一阵风吹入凉亭中,带动整个亭檐上的帷幔轻纱飘拂成浪。

    男子清瘦的身形被白纱所笼罩,恍恍惚惚,看不清楚。

    池塘上莲声响动,水鱼跳波,棠梨在纱帐翻涌里恍觉自己似乎成了孤身一人。

    她还未从那阵暧昧的相吻中脱离出来,便看见男子消失在了亭内。

    也许他没有,只是被层层的白纱挡住了身形。

    棠梨不知所措,起身撩开一片纱帐。

    什么也没发现。

    究竟去哪儿了呢?

    是惶恐被追问,所以借着风声遁形了?

    棠梨蹙眉想到,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如若他当真是这样,那自己一会儿也当做没有发生过,此次过后便分道扬镳吧。

    倒不是她想拉着人负责,血气方刚的男女迷离之下接个吻而已,算不得什么。

    但是这个态度实在是混账!

    夜风呼啸,垂在亭子里格外萧瑟,棠梨拉开好几片帷幔,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她心里凉了凉,俏丽的杏眸变得毫无情绪,宛如一块忽而冷下来的玉。

    怒极反笑,棠梨嘲讽地勾起嘴角,扯过一片纱帐便要泄愤,却在那白纱即将撕裂时,被一个充满莲花香气的怀抱拥入。

    “阿梨莫气,我只是有点儿害羞。”

    棠梨听见男子附在耳边这样说道,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际,滚烫的唇瓣不时摩擦过耳垂边缘。

    他这反应,可一点儿也不像害羞了的样子。

    棠梨心里想到,脸色依然是涨红的,胸中仍旧有股子闷气没有发出来,憋出这副半天不肯吱声的模样。

    花逐尘知道她还有余愠,轻笑了一声,忍不住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加重她其他的感官触感。

    棠梨只觉得眼前一黑,喷在耳际的鼻息继而往下,缓缓渡过自己的脖颈,后颈。

    像是一片羽毛,带着撩拨的意味,逗弄般在肌肤上轻扫着。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不肯放过她。

    “阿梨喜欢我?”花逐尘在她耳边呢喃道,好似魅妖在蛊惑人心,发出的声音叫人听了酥软。

    棠梨不答,她只觉得今晚上有点兵荒马乱,她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回应。

    花逐尘不依不饶:“可我喜欢阿梨,喜欢得不得了,怎么办?”

    她被捂着双眼,只听见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拂在她眼眸处的手指滚烫异常。

    “你……先放开我。”

    花逐尘指尖一顿,凤眸继而闪动着,含笑的红唇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紧紧贴着她的耳垂说。

    “好。”

    随后棠梨感到身子一轻,眼前罩住她的手撤了回去,面前是已然风平浪静的景象。

    星夜漫天,唯有帘子在微微摆动,合着池塘里满满的莲花,仿佛依然沉浸在方才那阵突如其来的风声中。

    而男子一如既往地噙着笑意,温柔无害地看向她。

    棠梨无语,心里觉得有点儿尴尬。

    说实话,她还没把标签从花逐尘身上拿开,在她心里,花逐尘依旧是那个长得特别好看,待人极其温和的漂亮NPC。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个对感情毫无兴趣的人。

    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分辨,被这男子撩动的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

    毕竟棠梨是个玩养成类游戏,都能够入迷的人。

    而在肝了许多时间,氪了大量金钱以后,她又会很快厌倦。

    会觉得这个游戏也不过如此。

    但是显然,花逐尘与那些纸片人似乎是有点区别的。

    比如自己还真不能随便对待他,否则她直觉自己会碰上这个世界最棘手的麻烦。

    于是棠梨选择转移话题。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她心里这样嘀咕道。

    恰巧这时远处传来轻微的骚动,似乎有人正轻移步伐,缓缓往亭子里走。

    那声音轻悄稳健,却不显得雄厚,来者不是个女子,便是个极其瘦弱的人。

    棠梨快速望一眼花逐尘,男子也浅浅回看她,而后无声地做了个唇语说:“圣女。”

    他们刚心照不宣完,那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帷幔上。

    紧接着传来个轻柔悦耳的声音,在轻纱浮动间显得亦真亦幻。

    “分开近百年,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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