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进了巷子，那巷子尽头是间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里待了许久，大概两柱香的功夫，二姑娘才出来，不过出来的时候脸上好像是受伤了。还有……”
“还有什么？”见清风吞吞吐吐的，苏念知有些好奇。
“三姑娘今日也去了那间成衣铺子，不过她比二姑娘进去的晚半柱香。”
“前后脚进去的？”
清风点了点头。
那两人必定是碰面了，铺子里有什么古怪，苏念知也来不及去探究了。“你说的那间铺子在哪条巷子？”
刚刚没注意，如今细想起来那条巷子她好像有些印象。
“万柳巷”
“万柳巷的话，我娘好像是在那里给我买了一间宅子，也是在巷尾。”
万柳巷紧挨着京城的主街道，只是个仅容下一辆马车过的窄巷。
里面原本没有铺面，都是四合院的宅子，但里面的有些住户也会为了多要些租金将自家靠外的那间房改成铺面。
“可我记得上次去的时候那里还没什么成衣铺。有空我们也去瞧瞧，看看那铺子里的衣裳到底有什么稀奇。竟惹得两位妹妹争先恐后的往那里去。”
其实刚开始苏念知看见苏念闻鬼鬼祟祟的乔装出门，还以为她去私会太子裴向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离着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就不远了。
是以听到清风说并没有看到太子的踪迹时，还有些可惜。
也是，苏念闻应该不会这么蠢。
上次宴会上她与太子在帐内独处，弄得不明不白，外界已经的风言风语还没平息，如今她若是再自降身价搞这一出，恐怕最后就算太子真的得到了她这个人，也不会珍惜。
聪明谨慎如她，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明月敲了敲门，听到苏念知让她进来，她才双颊红扑扑的推门进来。
“姑娘，二夫人刚才派人来请姑娘去前面正厅用晚饭，说是今日京郊庄子送来了几条十来斤的鲥鱼，想着姑娘爱吃，就吩咐厨房趁着新鲜做了”
“派个身手好、头脑机灵的在暗处盯着，除了对我们不利，对苏府不利的，其余的不用理睬。”
这种家宴之类的场合清风不喜欢参加，，苏念知也不勉强，平日里都是明月陪苏念知去。
明月说完，见自家姑娘还没有动身的意思。“姑娘？”
她倒是不担心自家姑娘去晚了被训斥没规矩什么的，她是担心姑娘去晚了，那鲥鱼就吃不上热乎的了。
她可记得每每家宴上，她家姑娘喜欢吃什么，三姑娘可都要分上一份的。
“姑娘若是去晚了，那鱼颊上的肉就都被三姑娘挑没了！”
“好好，这就走”无奈的由着着急的明月给她披上件湘妃色如意缠枝的长褙子，苏念知喜欢吃鱼，尤其是应季的。
如今四月天，正是鲥鱼肥美的时候。
可是不知自己这位婶娘怎么今日转了性，竟让厨房挑她爱吃的做，平日里可没有过。
他们虽然身居丞相府，可她祖父祖母辈都是当初苦日子过来的，平日里也节俭惯了，教导小辈们时时常提点的也是要以节俭为重。
况且按她祖父的说法来解释，跟他与祖母当年连一个棒子面窝窝头都要掰成三顿吃的时候相比，现在一顿四个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家是从苏老丞相考上状元后才发的迹，跟如今的孙家差不多，苏家在京城的根基并不深，与其他绵延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来说只能是穷人咋富。
虽然苏老丞相这些年的俸禄也不少，但养活那么一大家子人，又要人情往来，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这也是苏老丞相时时告诫家人要低调勤俭的缘故。
苏念知她祖母在世时，对后院的吃穿用度要求也是以节俭为主。后来李氏接管苏府中馈，为了不被说闲话，也是一直对外宣称遵循婆母的遗愿。
不过这节俭她是只对外人，比如说苏念知、苏念闻，以及其他下人。
对自己的女儿儿子，和她自己，可是大方的很。
苏念知还记得自己刚回京的那一年，因为身量拔高的快，她的衣裳都不合身了，就想着做上几件春衫。但后院的姑娘们想要添置衣裳，都得先报给李氏，请裁缝统一进府量裁。
李氏以府里刚给下人发了银钱，又赶上刚过完年，府里的银钱不凑手为由拒了她。
拒了她不久，恰逢那年端午家宴，苏念清穿着身新做的撒花烟罗衫裙来向苏年知炫耀。
不过好笑的是，还未等她作出反应，他祖父就看出了不对，问为何府里三位姑娘，就只有苏念清置办了新衣裳。
李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捏着鼻子又帮苏念知、苏念闻重新裁量了新衣。
从那以后，李氏也学聪明了。知道苏老丞相看重苏念知，也不再敢明面上寻她的不自在了。这也是为何那日清涟山上她为何那么怕苏念知出事的原因所在。
其实苏念知私底下请裁缝做了几身衣裳，但工期较长，还没送来，她只能先穿着露着半截手腕的旧衣，倒是阴差阳错让她祖父误会了。
从那以后，她也了解了李氏几分，有几分小聪明，但也仅有几分而已。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苏府的家宴，她祖父因为政务繁忙，并非次次有空参加，所以李氏才敢肆无忌惮。
“今日祖父有空？”
“听说是刚刚接到旨意又进宫了”明月一边帮自己姑娘换上外出的鞋子，一边检查着还有哪里不妥当。
“这个，还有这个都摘了吧，太扎眼了”苏念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头上的头饰，这些都是刚刚明月帮她放在头上的。只留下了一支檀木箜篌簪，再配上她的一身素净，倒是有些淡雅过了，
“姑娘，上次三姑娘不是嘲笑姑娘整天顶着根木头棍吗？咱们又不是没有……”明月虽然嘴上不甘，但手上动作麻利的帮苏念知将那几件惹眼的首饰给摘了，又帮苏年知拿了条新的面纱戴上。
“让她说去”财不外漏，尤其是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守护手中的财富时。
这是她娘亲平日里常跟她念叨的。
“庄子来人，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苏年知与明月走在往正厅去的路上，此时日渐西沉，西边云彩燃起了炫目的光芒。
“没听说呢，哦，对了！我在花园里帮小姐找培植的兰草时，听那花匠说了一嘴。”
“说是今年地里的粮食收成好像不好，好几个庄子佃出去的地都严重欠收。”
“那怕是几个庄子的管事联合起来，想要来找李氏商议减免佃租的事”
此时的苏念知十分庆幸自己刚才将头上那些惹眼的东西都摘了下来。要不然待会拒绝都不好拒绝。
今日是书院休沐的日子，苏家二房的几位公子也会回来，所以李氏将宴设在了正厅。
每每这时，都是李氏脸上最有荣光的时刻。
苏家人丁单薄，大房除了苏念知一个姑娘，并无男丁。
二房的大公子、二公子皆是李氏所出。
就这，就足够她在人前夸耀一辈子。
这也是李氏觉得自己高苏念知娘亲陆氏一等的原因之一。出身好，娘家有钱有什么用？不还是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知儿，你怎么才来，那鱼都快凉了”
看见苏念知主仆到了，李氏热情非常的上前将她安排到了主桌上。
只要她祖父不在，这主桌可轮不到她来坐，今日的太阳没打西边升起吧？嗯，刚刚她还特意看了，应该没有。
“叔父、几位兄长安好”
苏齐海对自己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侄女并不亲近，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席吧”
至于苏家三位公子，也只有苏大公子笑着回了句大妹妹亦安好，其余的二公子与三公子像是没听见苏念知的问好一般，自顾自的夹起面前的菜吃起来。
这个季节的鲥鱼味道果然鲜美。苏府厨房厨娘的手艺也不错，一种鲥鱼，煎炒烹炸煮，做了将近十几种做法。
刚夹起一块鱼颊上的嫩肉准备往自己面前的碟子上放，就看见另外一块鱼颊肉已经被苏念清迅雷以掩耳盗铃之势夹走了。
鱼颊肉，是鱼身上最嫩的部分。这块肉因为长在嘴旁边，受咀嚼运动的影响，肉质软嫩，懂行的人都称其为：活肉。
眨了眨眼，无所谓，苏念知又将目标转移到了一条红烧鲥鱼身上。
但还没等到下筷子，就听到李氏清了清嗓子，“今年庄子上其他东西出产不多，但这鱼还是管够的，知儿，你尽管吃，今日婶娘吩咐厨房按你的口味做的。”
“谢谢婶娘”苏念知谢完，没再接话茬，让还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的李氏，没了话把，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娘，你直说还能怎地，大姐姐肯定不会吝啬那几个小铺子的。”苏念清见自己娘亲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索性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来说。
“哦？婶娘，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年京郊的几个庄子收成都不太好，府里的进账不太够，我想着你手头还有几个铺子……知儿，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一个女儿家要那么多的庄子铺子也没什么用，不若交给婶娘帮你一起打理？”
这话说的，苏念知想生气都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开始生。直接怒极反笑，“婶娘，府里的中逵一直是由你掌管，如今出现亏空，也该是你想办法才对”
李氏跟白日里西番街那群人空手套白狼的想法还真不谋而合，有空真得查查李氏跟那群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苏念知她娘当年的陪嫁丰厚，这是大半个京城都知晓的事，这事李氏也清楚。
之前苏念知她祖母执掌苏家中馈的时候，已经做主允许她娘将自己的嫁妆单独收起来。
没想到如今李氏又将主意打到这上面来了。
“成衣铺子里待了许久，大概两柱香的功夫，二姑娘才出来，不过出来的时候脸上好像是受伤了。还有……”
“还有什么？”见清风吞吞吐吐的，苏念知有些好奇。
“三姑娘今日也去了那间成衣铺子，不过她比二姑娘进去的晚半柱香。”
“前后脚进去的？”
清风点了点头。
那两人必定是碰面了，铺子里有什么古怪，苏念知也来不及去探究了。“你说的那间铺子在哪条巷子？”
刚刚没注意，如今细想起来那条巷子她好像有些印象。
“万柳巷”
“万柳巷的话，我娘好像是在那里给我买了一间宅子，也是在巷尾。”
万柳巷紧挨着京城的主街道，只是个仅容下一辆马车过的窄巷。
里面原本没有铺面，都是四合院的宅子，但里面的有些住户也会为了多要些租金将自家靠外的那间房改成铺面。
“可我记得上次去的时候那里还没什么成衣铺。有空我们也去瞧瞧，看看那铺子里的衣裳到底有什么稀奇。竟惹得两位妹妹争先恐后的往那里去。”
其实刚开始苏念知看见苏念闻鬼鬼祟祟的乔装出门，还以为她去私会太子裴向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离着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就不远了。
是以听到清风说并没有看到太子的踪迹时，还有些可惜。
也是，苏念闻应该不会这么蠢。
上次宴会上她与太子在帐内独处，弄得不明不白，外界已经的风言风语还没平息，如今她若是再自降身价搞这一出，恐怕最后就算太子真的得到了她这个人，也不会珍惜。
聪明谨慎如她，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明月敲了敲门，听到苏念知让她进来，她才双颊红扑扑的推门进来。
“姑娘，二夫人刚才派人来请姑娘去前面正厅用晚饭，说是今日京郊庄子送来了几条十来斤的鲥鱼，想着姑娘爱吃，就吩咐厨房趁着新鲜做了”
“派个身手好、头脑机灵的在暗处盯着，除了对我们不利，对苏府不利的，其余的不用理睬。”
这种家宴之类的场合清风不喜欢参加，，苏念知也不勉强，平日里都是明月陪苏念知去。
明月说完，见自家姑娘还没有动身的意思。“姑娘？”
她倒是不担心自家姑娘去晚了被训斥没规矩什么的，她是担心姑娘去晚了，那鲥鱼就吃不上热乎的了。
她可记得每每家宴上，她家姑娘喜欢吃什么，三姑娘可都要分上一份的。
“姑娘若是去晚了，那鱼颊上的肉就都被三姑娘挑没了！”
“好好，这就走”无奈的由着着急的明月给她披上件湘妃色如意缠枝的长褙子，苏念知喜欢吃鱼，尤其是应季的。
如今四月天，正是鲥鱼肥美的时候。
可是不知自己这位婶娘怎么今日转了性，竟让厨房挑她爱吃的做，平日里可没有过。
他们虽然身居丞相府，可她祖父祖母辈都是当初苦日子过来的，平日里也节俭惯了，教导小辈们时时常提点的也是要以节俭为重。
况且按她祖父的说法来解释，跟他与祖母当年连一个棒子面窝窝头都要掰成三顿吃的时候相比，现在一顿四个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家是从苏老丞相考上状元后才发的迹，跟如今的孙家差不多，苏家在京城的根基并不深，与其他绵延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来说只能是穷人咋富。
虽然苏老丞相这些年的俸禄也不少，但养活那么一大家子人，又要人情往来，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这也是苏老丞相时时告诫家人要低调勤俭的缘故。
苏念知她祖母在世时，对后院的吃穿用度要求也是以节俭为主。后来李氏接管苏府中馈，为了不被说闲话，也是一直对外宣称遵循婆母的遗愿。
不过这节俭她是只对外人，比如说苏念知、苏念闻，以及其他下人。
对自己的女儿儿子，和她自己，可是大方的很。
苏念知还记得自己刚回京的那一年，因为身量拔高的快，她的衣裳都不合身了，就想着做上几件春衫。但后院的姑娘们想要添置衣裳，都得先报给李氏，请裁缝统一进府量裁。
李氏以府里刚给下人发了银钱，又赶上刚过完年，府里的银钱不凑手为由拒了她。
拒了她不久，恰逢那年端午家宴，苏念清穿着身新做的撒花烟罗衫裙来向苏年知炫耀。
不过好笑的是，还未等她作出反应，他祖父就看出了不对，问为何府里三位姑娘，就只有苏念清置办了新衣裳。
李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捏着鼻子又帮苏念知、苏念闻重新裁量了新衣。
从那以后，李氏也学聪明了。知道苏老丞相看重苏念知，也不再敢明面上寻她的不自在了。这也是为何那日清涟山上她为何那么怕苏念知出事的原因所在。
其实苏念知私底下请裁缝做了几身衣裳，但工期较长，还没送来，她只能先穿着露着半截手腕的旧衣，倒是阴差阳错让她祖父误会了。
从那以后，她也了解了李氏几分，有几分小聪明，但也仅有几分而已。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苏府的家宴，她祖父因为政务繁忙，并非次次有空参加，所以李氏才敢肆无忌惮。
“今日祖父有空？”
“听说是刚刚接到旨意又进宫了”明月一边帮自己姑娘换上外出的鞋子，一边检查着还有哪里不妥当。
“这个，还有这个都摘了吧，太扎眼了”苏念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头上的头饰，这些都是刚刚明月帮她放在头上的。只留下了一支檀木箜篌簪，再配上她的一身素净，倒是有些淡雅过了，
“姑娘，上次三姑娘不是嘲笑姑娘整天顶着根木头棍吗？咱们又不是没有……”明月虽然嘴上不甘，但手上动作麻利的帮苏念知将那几件惹眼的首饰给摘了，又帮苏年知拿了条新的面纱戴上。
“让她说去”财不外漏，尤其是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守护手中的财富时。
这是她娘亲平日里常跟她念叨的。
“庄子来人，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苏年知与明月走在往正厅去的路上，此时日渐西沉，西边云彩燃起了炫目的光芒。
“没听说呢，哦，对了！我在花园里帮小姐找培植的兰草时，听那花匠说了一嘴。”
“说是今年地里的粮食收成好像不好，好几个庄子佃出去的地都严重欠收。”
“那怕是几个庄子的管事联合起来，想要来找李氏商议减免佃租的事”
此时的苏念知十分庆幸自己刚才将头上那些惹眼的东西都摘了下来。要不然待会拒绝都不好拒绝。
今日是书院休沐的日子，苏家二房的几位公子也会回来，所以李氏将宴设在了正厅。
每每这时，都是李氏脸上最有荣光的时刻。
苏家人丁单薄，大房除了苏念知一个姑娘，并无男丁。
二房的大公子、二公子皆是李氏所出。
就这，就足够她在人前夸耀一辈子。
这也是李氏觉得自己高苏念知娘亲陆氏一等的原因之一。出身好，娘家有钱有什么用？不还是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知儿，你怎么才来，那鱼都快凉了”
看见苏念知主仆到了，李氏热情非常的上前将她安排到了主桌上。
只要她祖父不在，这主桌可轮不到她来坐，今日的太阳没打西边升起吧？嗯，刚刚她还特意看了，应该没有。
“叔父、几位兄长安好”
苏齐海对自己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侄女并不亲近，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席吧”
至于苏家三位公子，也只有苏大公子笑着回了句大妹妹亦安好，其余的二公子与三公子像是没听见苏念知的问好一般，自顾自的夹起面前的菜吃起来。
这个季节的鲥鱼味道果然鲜美。苏府厨房厨娘的手艺也不错，一种鲥鱼，煎炒烹炸煮，做了将近十几种做法。
刚夹起一块鱼颊上的嫩肉准备往自己面前的碟子上放，就看见另外一块鱼颊肉已经被苏念清迅雷以掩耳盗铃之势夹走了。
鱼颊肉，是鱼身上最嫩的部分。这块肉因为长在嘴旁边，受咀嚼运动的影响，肉质软嫩，懂行的人都称其为：活肉。
眨了眨眼，无所谓，苏念知又将目标转移到了一条红烧鲥鱼身上。
但还没等到下筷子，就听到李氏清了清嗓子，“今年庄子上其他东西出产不多，但这鱼还是管够的，知儿，你尽管吃，今日婶娘吩咐厨房按你的口味做的。”
“谢谢婶娘”苏念知谢完，没再接话茬，让还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的李氏，没了话把，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娘，你直说还能怎地，大姐姐肯定不会吝啬那几个小铺子的。”苏念清见自己娘亲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索性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来说。
“哦？婶娘，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年京郊的几个庄子收成都不太好，府里的进账不太够，我想着你手头还有几个铺子……知儿，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一个女儿家要那么多的庄子铺子也没什么用，不若交给婶娘帮你一起打理？”
这话说的，苏念知想生气都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开始生。直接怒极反笑，“婶娘，府里的中逵一直是由你掌管，如今出现亏空，也该是你想办法才对”
李氏跟白日里西番街那群人空手套白狼的想法还真不谋而合，有空真得查查李氏跟那群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苏念知她娘当年的陪嫁丰厚，这是大半个京城都知晓的事，这事李氏也清楚。
之前苏念知她祖母执掌苏家中馈的时候，已经做主允许她娘将自己的嫁妆单独收起来。
没想到如今李氏又将主意打到这上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