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暴雪过后的新学期报到,张展没能看到王思思。
他去问接班的新班主任,老师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她请假了’,便没了下文。可恶,他写的那么精彩的寒假作业怎么能没有人欣赏,他连着拿了两张奖状怎么能没人炫耀,他又长高了两厘米怎么能没人知道!
他俩上学期期中之后因为考试名次相近,就被老师安排在一起当了同桌。起初两个人还带着些许矜持,后来他们的日常就变成了互相比。
王思思被语文老师夸了,他要争取被数学老师夸一次;王思思生物作业拿了优,那么他的地理作业就一定得是优;王思思写作业用时一小时二十分钟,他就绝对不能超过一小时十九分钟。
他那幅魔怔的样子,连他的死党郝乐看了都摇头。
开学注册还没结束,但是班主任已经走了。张展就先溜出去等在了隔壁705班门口。他面对着五班的大门,双手插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郝乐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郝乐跟张展是发小,看起来差不多高,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看上去很甜。他一把勾过张展的肩膀:“呦,找我啊!”
张展嫌恶地打开郝乐的手,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与郝乐从小比到大,他已经厌倦了,与王思思比,才是其乐无穷,尤其是看她吃瘪之后鼓起来的腮帮子,就像只嘴里塞满松果的小松鼠,让人想捏一捏她的脸,虽然从来没实践过。
他几度张口,像是在犹豫,最后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烦着呢,你帮我把你们班李文君叫出来。”
郝乐眼睛都瞪圆了:“你没事吧?你找李文君干什么?”
张展踢了郝乐一脚:“让你叫你就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郝乐翻了个白眼,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张展又踢了郝乐一脚:“滚!最多两根,三根烤肠吃不死你!”
郝乐一听,竟然有两根烤肠,拍了拍张展的肩膀,屁颠儿屁颠儿地进去把一个高个子女生喊了出来。
据他观察,李文君每天都和王思思一起回家,听说这两人住在一栋楼上。
郝乐一出来又粘在了张展身上,伸出两根手指在张展面前晃荡。张展按住他的手:“额.......李文君,你知不知道王思思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她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等李文君回答,郝乐就故意做作起来,两条像黑色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阴阳怪气:“哦,原来我就是个传话筒,你果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李文君被郝乐逗乐了,捂着嘴笑起来。
张展见郝乐这幅鬼样子,攥紧了拳头,深深呼出一口气,艰难地在他面前竖起了三根手指。
郝乐见状,连忙从张展身上移开了,站在旁边,极为客气的伸手:“您二位聊。”
李文君这才想了想:“她好像生病了,挺严重的,我昨天早上碰到她,她刚要去医院,整张脸都是蜡黄的。”
张展心里有了底,也没多嘴,道了声谢。
等李文君进了教室,郝乐在一旁酸:“不是我说,你怎么跟人家坐半学期了,连她□□都没有。”
张展看了眼教室的方向:“不是我没问她要,是我问她要的时候,她问我‘□□’是啥?”
郝乐一听,一下就乐了,伸出三根手指摇头晃脑地进了教室。
等张展再见到王思思,已经是一周之后了,王思思看上去确实像大病初愈的样子,脸色蜡黄,唇色苍白,原本圆圆的脸颊也瘪下去。
他兴高采烈地向她炫耀她的奖状,她只是‘哦’了一声,就继续趴在桌子上;他拿出上周全优的数学作业,她也只是翻了几页,就搁在一边。
她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除了语数外课勉强能打起精神听一听,其他的课都是迷迷糊糊的。
王思思也不知道过年吃太好了还是怎么着,她身体出了点问题,她的‘大姨妈’长期驻扎不准备回家了,甚至开学的前几天还闹了一次大出血。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之后勉强能上学,这才回来了。
偏偏张展还要问她怎么了,这让她怎么说?
-------------------------------------
到了六月,王思思不可言说的病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药物的加入慢慢好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过来。
随着夏天到来的还有中考。初三地学生因为要考试早早地放了假,今天是他们来看考场的日子。下午的大课间,王思思和张展所在的小组被老师派去508班打扫卫生。
进了教室,窗明几净,根本不用打扫。他们需要做的把桌子摆成六乘五,多余的桌子挪去后面,然后贴好序号。还有教室里的班级文化墙,通通都要按照要求用白纸遮起来。
张展和几个男生搬桌子,王思思在生活委员的指挥下用白纸贴着墙上的标语。
就在他们打扫卫生的时候,已经陆续有初三的学生进来看考场了。王思思还拿着胶带纸跟着生活委员满教室走,走到张展跟前,被张展抓住了胳膊:“给。”
王思思低头一看,张展把自己的校服外套递了过来。她不解:“这是干嘛......”
“那个......”张展吞吞吐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脏了。”
她瞬间就明白了张展说的是什么,脸一下就红了。等她把张展的校服外套系好之后,她发现张展的耳朵比他的脸红多了。
生活委员他们收拾完,已经背着书包先走了,毕竟难得的不是七点放血。教室里就剩了王思思和张展,要做的事也只有在桌上贴序号了。他们两个人配合也算默契,王思思在前面涂胶水,张展跟在后面贴纸条。
夕阳从走廊的窗子里照进来,把属于508班的所有回忆,留在了这个教室里。迎着光看去,还有细碎的灰尘跟着光上下翻飞,像是为这间教室曾经的主人庆贺,庆祝他们顺利地走上人生的下一阶段。
“哐——”
门怎么突然关上了。
“咔哒——”
门锁也被人挂上了。
跟在王思思身后贴序号的张展先抬头看了出去,他迎着阳光,看见门口的玻璃上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另外他还看到他竖起的中指。
是田坤。
“砰——”他狠狠地把手里的序号纸拍在了桌子上。
王思思被吓得一个激灵:“怎么了?”
张展拧着眉头,连他的银色眼镜也变得灰暗 :“我们被田坤锁在教室里了。”
“啊?”王思思难以置信地张着嘴。
为了验证张展的话,她还专门跑到门口,想通过门上的玻璃看一看是不是真的,结果不言而喻。
站在门口的王思思无可奈何地看了眼张展:“怎么?都一年了他还找你麻烦啊?”
见张展不说话,王思思摸了摸腰间的衣服,从讲台上自己的书包里摸出一袋饼干,还有罐旺仔。
“呐——”王思思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你别生气了,你先吃。”在王思思看来,生气嘛,吃点东西就好了。
张展低头看着王思思手里脸圆圆的旺仔,又抬头看了眼王思思,发现她的脸红扑扑的,比旺仔的脸还圆,突然就起了坏心思。
他笑了一下,平时凌厉的五官一下子舒展开了,连看起来冷冰冰的银质镜框都变得柔和起来,他伸出双手,捏住了王思思的脸,使劲往两边扯。
说实话,手感真不错,软软的,滑滑的,早都想扯王思思的脸了。
王思思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笑得跟狐狸一样的张展,拼命拽着他的胳膊,脸都被拽变形了,嘴里还是含糊不清地喊着“松手”,张展要再不松手,恐怕她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可能过了有一分钟,张展终于松开手,王思思的脸被捏得通红。她抬起脚狠狠地照着张展的脚踩了下去。
张展“嗷”一声抱着脚在教室里跳了起来,王思思哈哈笑着撕开了饼干的包装,自顾自地嚼了起来。
教室里的钟指到六点半的时候,终于有巡视的老师来了。张展把钥匙从教室侧边的小窗子里递出去,两人这才一起出去了。
走到学校前的十字路口的时候,王思思指着腰间的衣服:“张展,你衣服等复课那天还你!”
张展点点头,“嗯”了一声。
————————
月底的时候学校为活跃气氛,组织了篮球赛。王思思因为不会打篮球,又被张展比了下去。
星期四的大课间是705班和706班的比赛,下午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张展把外套一脱,丢到了王思思头上。
王思思原本在写作业,想着今天写作业时间总能比张展短,却被从天而降的衣服盖住了头,她叫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等她把衣服从头上摘下来的时候,她看到张展在一边抱臂轻笑。
王思思踢了张展一脚:“你有毛病啊!”
不知道是没踩疼还是他心情好:“一会帮我拿好衣服,顺便帮我去小卖部买瓶七喜,看我不带着咱们班把五班杀的片甲不留!”
王思思翻了个白眼:“无聊。”
三中不大的操场上,孩子们的加油声很大,惹得后面家属楼上的人也在阳台上围观比赛。
王思思一边疯狂晃动着手里的七喜,一边远远看着比赛。
她的好朋友尹慧在旁边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打比赛的那几个人,又看了看王思思,讳莫如深:“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有什么猫腻?”王思思奇怪地看着尹慧。
尹慧的目光从王思思脸上移到王思思手里气泡旋转的七喜:“你高低是喜欢张展。”
王思思一脸疑惑:“什么是喜欢?”
尹慧摇了摇头,用类比的方法为王思思做出了解释:“夏之星和仲天骐。”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王思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校服和七喜:“我明白了。不过,我要是喜欢张展,我就是狗。”
尹慧挑了挑眉,摇摇头,推了推自己的代表智慧的眼镜。果然啊,感情啊,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张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大惊小怪道:“什么?王思思是狗?”
暴雪过后的新学期报到,张展没能看到王思思。
他去问接班的新班主任,老师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她请假了’,便没了下文。可恶,他写的那么精彩的寒假作业怎么能没有人欣赏,他连着拿了两张奖状怎么能没人炫耀,他又长高了两厘米怎么能没人知道!
他俩上学期期中之后因为考试名次相近,就被老师安排在一起当了同桌。起初两个人还带着些许矜持,后来他们的日常就变成了互相比。
王思思被语文老师夸了,他要争取被数学老师夸一次;王思思生物作业拿了优,那么他的地理作业就一定得是优;王思思写作业用时一小时二十分钟,他就绝对不能超过一小时十九分钟。
他那幅魔怔的样子,连他的死党郝乐看了都摇头。
开学注册还没结束,但是班主任已经走了。张展就先溜出去等在了隔壁705班门口。他面对着五班的大门,双手插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郝乐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郝乐跟张展是发小,看起来差不多高,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看上去很甜。他一把勾过张展的肩膀:“呦,找我啊!”
张展嫌恶地打开郝乐的手,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与郝乐从小比到大,他已经厌倦了,与王思思比,才是其乐无穷,尤其是看她吃瘪之后鼓起来的腮帮子,就像只嘴里塞满松果的小松鼠,让人想捏一捏她的脸,虽然从来没实践过。
他几度张口,像是在犹豫,最后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烦着呢,你帮我把你们班李文君叫出来。”
郝乐眼睛都瞪圆了:“你没事吧?你找李文君干什么?”
张展踢了郝乐一脚:“让你叫你就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郝乐翻了个白眼,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张展又踢了郝乐一脚:“滚!最多两根,三根烤肠吃不死你!”
郝乐一听,竟然有两根烤肠,拍了拍张展的肩膀,屁颠儿屁颠儿地进去把一个高个子女生喊了出来。
据他观察,李文君每天都和王思思一起回家,听说这两人住在一栋楼上。
郝乐一出来又粘在了张展身上,伸出两根手指在张展面前晃荡。张展按住他的手:“额.......李文君,你知不知道王思思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她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等李文君回答,郝乐就故意做作起来,两条像黑色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阴阳怪气:“哦,原来我就是个传话筒,你果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李文君被郝乐逗乐了,捂着嘴笑起来。
张展见郝乐这幅鬼样子,攥紧了拳头,深深呼出一口气,艰难地在他面前竖起了三根手指。
郝乐见状,连忙从张展身上移开了,站在旁边,极为客气的伸手:“您二位聊。”
李文君这才想了想:“她好像生病了,挺严重的,我昨天早上碰到她,她刚要去医院,整张脸都是蜡黄的。”
张展心里有了底,也没多嘴,道了声谢。
等李文君进了教室,郝乐在一旁酸:“不是我说,你怎么跟人家坐半学期了,连她□□都没有。”
张展看了眼教室的方向:“不是我没问她要,是我问她要的时候,她问我‘□□’是啥?”
郝乐一听,一下就乐了,伸出三根手指摇头晃脑地进了教室。
等张展再见到王思思,已经是一周之后了,王思思看上去确实像大病初愈的样子,脸色蜡黄,唇色苍白,原本圆圆的脸颊也瘪下去。
他兴高采烈地向她炫耀她的奖状,她只是‘哦’了一声,就继续趴在桌子上;他拿出上周全优的数学作业,她也只是翻了几页,就搁在一边。
她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除了语数外课勉强能打起精神听一听,其他的课都是迷迷糊糊的。
王思思也不知道过年吃太好了还是怎么着,她身体出了点问题,她的‘大姨妈’长期驻扎不准备回家了,甚至开学的前几天还闹了一次大出血。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之后勉强能上学,这才回来了。
偏偏张展还要问她怎么了,这让她怎么说?
-------------------------------------
到了六月,王思思不可言说的病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药物的加入慢慢好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过来。
随着夏天到来的还有中考。初三地学生因为要考试早早地放了假,今天是他们来看考场的日子。下午的大课间,王思思和张展所在的小组被老师派去508班打扫卫生。
进了教室,窗明几净,根本不用打扫。他们需要做的把桌子摆成六乘五,多余的桌子挪去后面,然后贴好序号。还有教室里的班级文化墙,通通都要按照要求用白纸遮起来。
张展和几个男生搬桌子,王思思在生活委员的指挥下用白纸贴着墙上的标语。
就在他们打扫卫生的时候,已经陆续有初三的学生进来看考场了。王思思还拿着胶带纸跟着生活委员满教室走,走到张展跟前,被张展抓住了胳膊:“给。”
王思思低头一看,张展把自己的校服外套递了过来。她不解:“这是干嘛......”
“那个......”张展吞吞吐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脏了。”
她瞬间就明白了张展说的是什么,脸一下就红了。等她把张展的校服外套系好之后,她发现张展的耳朵比他的脸红多了。
生活委员他们收拾完,已经背着书包先走了,毕竟难得的不是七点放血。教室里就剩了王思思和张展,要做的事也只有在桌上贴序号了。他们两个人配合也算默契,王思思在前面涂胶水,张展跟在后面贴纸条。
夕阳从走廊的窗子里照进来,把属于508班的所有回忆,留在了这个教室里。迎着光看去,还有细碎的灰尘跟着光上下翻飞,像是为这间教室曾经的主人庆贺,庆祝他们顺利地走上人生的下一阶段。
“哐——”
门怎么突然关上了。
“咔哒——”
门锁也被人挂上了。
跟在王思思身后贴序号的张展先抬头看了出去,他迎着阳光,看见门口的玻璃上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另外他还看到他竖起的中指。
是田坤。
“砰——”他狠狠地把手里的序号纸拍在了桌子上。
王思思被吓得一个激灵:“怎么了?”
张展拧着眉头,连他的银色眼镜也变得灰暗 :“我们被田坤锁在教室里了。”
“啊?”王思思难以置信地张着嘴。
为了验证张展的话,她还专门跑到门口,想通过门上的玻璃看一看是不是真的,结果不言而喻。
站在门口的王思思无可奈何地看了眼张展:“怎么?都一年了他还找你麻烦啊?”
见张展不说话,王思思摸了摸腰间的衣服,从讲台上自己的书包里摸出一袋饼干,还有罐旺仔。
“呐——”王思思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你别生气了,你先吃。”在王思思看来,生气嘛,吃点东西就好了。
张展低头看着王思思手里脸圆圆的旺仔,又抬头看了眼王思思,发现她的脸红扑扑的,比旺仔的脸还圆,突然就起了坏心思。
他笑了一下,平时凌厉的五官一下子舒展开了,连看起来冷冰冰的银质镜框都变得柔和起来,他伸出双手,捏住了王思思的脸,使劲往两边扯。
说实话,手感真不错,软软的,滑滑的,早都想扯王思思的脸了。
王思思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笑得跟狐狸一样的张展,拼命拽着他的胳膊,脸都被拽变形了,嘴里还是含糊不清地喊着“松手”,张展要再不松手,恐怕她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可能过了有一分钟,张展终于松开手,王思思的脸被捏得通红。她抬起脚狠狠地照着张展的脚踩了下去。
张展“嗷”一声抱着脚在教室里跳了起来,王思思哈哈笑着撕开了饼干的包装,自顾自地嚼了起来。
教室里的钟指到六点半的时候,终于有巡视的老师来了。张展把钥匙从教室侧边的小窗子里递出去,两人这才一起出去了。
走到学校前的十字路口的时候,王思思指着腰间的衣服:“张展,你衣服等复课那天还你!”
张展点点头,“嗯”了一声。
————————
月底的时候学校为活跃气氛,组织了篮球赛。王思思因为不会打篮球,又被张展比了下去。
星期四的大课间是705班和706班的比赛,下午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张展把外套一脱,丢到了王思思头上。
王思思原本在写作业,想着今天写作业时间总能比张展短,却被从天而降的衣服盖住了头,她叫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等她把衣服从头上摘下来的时候,她看到张展在一边抱臂轻笑。
王思思踢了张展一脚:“你有毛病啊!”
不知道是没踩疼还是他心情好:“一会帮我拿好衣服,顺便帮我去小卖部买瓶七喜,看我不带着咱们班把五班杀的片甲不留!”
王思思翻了个白眼:“无聊。”
三中不大的操场上,孩子们的加油声很大,惹得后面家属楼上的人也在阳台上围观比赛。
王思思一边疯狂晃动着手里的七喜,一边远远看着比赛。
她的好朋友尹慧在旁边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打比赛的那几个人,又看了看王思思,讳莫如深:“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有什么猫腻?”王思思奇怪地看着尹慧。
尹慧的目光从王思思脸上移到王思思手里气泡旋转的七喜:“你高低是喜欢张展。”
王思思一脸疑惑:“什么是喜欢?”
尹慧摇了摇头,用类比的方法为王思思做出了解释:“夏之星和仲天骐。”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王思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校服和七喜:“我明白了。不过,我要是喜欢张展,我就是狗。”
尹慧挑了挑眉,摇摇头,推了推自己的代表智慧的眼镜。果然啊,感情啊,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张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大惊小怪道:“什么?王思思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