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吃饭”沈丘拉上周子扬和景叶,回头问了问段靖一,“Cherry老师,你和我们一起呗?”

    段靖一望向槐南的工位,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吃饭不叫槐南,害怕她是被故意孤立。

    他轻轻叫了几声槐南没答应,在碰到槐南的一瞬间,槐南被吓的发抖,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手从桌边狠狠划过,被A4纸划出口子来,整个背都撞在墙上。

    “别碰我。”槐南惊悚的看着段靖一,她藏起来右手,三人也连忙走过来拉住想查看伤势继续靠近的段靖一。

    槐南最忌讳被生人突然的肢体接触,她连西瓜的手都不怎么牵,最多只是揉揉头。她压制不住恐惧,但稳住表情道歉:“Cherry老师,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

    “没...没关系,你...先处理伤口吧?”段靖一接受到三个人的眼神,扭扭捏捏的没有进一步关心,被三个人架了出去。

    槐南的伤口很长,手不停的在流血,她又受一次伤,近来不知道进了好几次医院。

    段靖一在电梯里懵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周子扬三人解释着:“我们忘记和你说了。小组成立前,叶总特意嘱咐过,槐南的简历上明确标注了有PTSD和神经衰弱,很忌讳不熟悉的人还有肢体接触和目光。”

    “所以我们和她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她主动,我们当她不存在,不然她排斥很严重。”沈丘补充着。

    景叶也接过下一句:“别误会,我们可不讨厌她也不孤立她,槐南心地特别善良,相处久了你能感受到她是一个可爱又真诚的女孩儿。”

    段靖一当然知道,只是内心压制不住百感交集,但也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槐南随意的用手包住了伤口,刚背好书包从门走出去,就差点撞见了叶谨南,她迅速躲在了自己工位桌子下面。

    “今天,走这么早?”叶谨南叫办公室已经没人,也就进了电梯。

    槐南松一口气,愣是等了第三次电梯才下楼,以防她刚出电梯就遇见叶谨南,现在她无法直面那种感觉。

    因为接下的工作内容都是在电脑完成,只有和艺人沟通可以外出,所以槐南索性申请了她去沟通档期的事情。

    叶谨南在餐厅看到信息,他立马就猜到槐南是在躲避自己,也就应了下来。他不想时祺,他不想让槐南觉得不自在。

    在办公室看了一个早上的文件,槐景行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视线就看见了那个盒子上。

    “差点忘记小忆说的盒子了。”为此,槐景行还特意让秘书拿了双白手套给他,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这是...?”槐景行拿出里面的东西来,是一只九条尾巴的凤凰形状的石头,“是玉石吗?”

    揣着自己的疑惑,槐景行提着东西去了丁文杰的店里,正好该去取槐止的盒子了。

    “阿止的锁打开了,你要打开看看吗?”丁文杰把槐止的盒子先放在桌上。

    “不,阿止的东西他自己会打开。”槐景行把盒子放在一边,拿出那块红玉来。

    “槐景行,你这个...从哪儿来的啊?”丁文杰拿着白光手电筒仔仔细细的敲着,对面前这块晶莹剔透却刻画的栩栩如生的宝贝舌桥不下,瞠目结舌,“这应该是目前我见过的最好的红玉。”

    “小忆...的传家宝。”槐景行向来睿智,这点情绪的掩藏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种宝贝你居然现在才拿出来,应该是宁忆爸爸宁洪的杰作吧?那可是大师啊!”丁文杰爱不释手,眼睛都挪不开。

    “好了。”槐景行收了起来,一个眼神丁文杰就明白他的意思。

    “我办事你放心,不过你还有没有舍得割舍给我的宁大师的杰作啊?”丁文杰不舍得看了看那个盒子,“那个九尾凤凰的篆刻度简直巧夺天工,红玉的肉质细腻一条纹裂都没有。”

    “没有。”槐景行冷冷的看了丁文杰一眼,就让他收了小心思收了嘴。“这根红绳的材质能看的出来吗?”

    丁文杰可是鉴别高手,他看了这红绳很久都没有看出来材料:“这材料我从来没见过,这个铃铛看上去倒是纯金的。”

    没有收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对于槐景行是极其痛苦的,这代表他没办法再见一次宁忆。

    他心梗了一下,像被刀扎着心尖。抬头望向丁文杰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绝望和无助:“还有...办法吗?”

    丁文杰的古玩店是靠槐景行才逐渐立了起来,他认识槐景行四年,从来没见过槐景行如此溃败的表情。

    他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看槐景行的眼睛。他了解槐景行,外表帅的如何惨无人道,他的心永远都是热的。

    就像玫瑰一样,那热忱的外表会为流浪猫停留,会为乞丐停留,会因为世间万物停留,但却从来没人为了他停留。

    一回又一回失去最爱的人,那根上的刺扎在身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痛。好不容易被宁忆抚平的伤痕,又在失去她以后的每个瞬间充斥着他。

    “我...试试,我师傅肯定知道。”丁文杰望向槐景行,他第一次才发现原来槐景行并不是坚不可摧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到有用的信息。”

    “谢谢,盒子我放这儿了。红绳...你得给我。”槐景行相信丁文杰的为人,他没有再说话转身上了车,他没办法再面对一次失去有关宁忆的信息。

    他埋在方向盘里,哭的溃不成军,那双金轮滴落出一滴又一滴的泪珠,巨大的波涛在胸腔翻滚。

    这几天所有的情绪终在这一刻爆发。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里就是这样,他只能收拾好情绪,镇静的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看看不完的文件。

    槐南不想任何人为她担心,不会骑车不敢打车,她只好一个人随便找了个医药店包扎伤口。

    回到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的伤口默契地默不作声。槐南还单独给段靖一的桌子上放了一块巧克力。

    叶谨南正好走出来,撞见了这一幕。心里默默地不是滋味,垂眸便看见了槐南的手,慌张的直接开了口:“怎么弄伤的?”

    槐南本就对这个世界所有的风吹草动害怕,一泼未平一波又起,吓的直接弹射起来。

    回头看见叶谨南,直接腿软到坐在了段靖一的转椅上,又匆匆起身,半天吞吐不出一句话。

    叶谨南为自己的鲁莽懊恼,但他了解槐南,那样的话说出来会让她更加自责。他只道:“他们还没回来,能起身吗?不是说去沟通档期,去艺人家拜访一下?”

    槐南发不出声音,她努力了,也只能做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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