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停车场的路上,槐南都好像都顺不上气,手上用力的时候,血浸出来染红了白布她都没感觉。

    她不知道是风流速太大导致的空气稀薄,还是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槐南?”直到叶谨南一声又一声,她才慢慢回神过来,抬头便看见了叶谨南的眼睛。

    她闪躲的很快,她不知道是那天樱花礼的感觉还是今天黄南靠在他身上的感觉,总而言之她只知道她现在很不想和他说话。

    可叶谨南想,他随时随地都想。但现在槐南的血不知何时被她用力弄出了血,也还不知道槐南为什么受伤。

    “上车了。”槐南躲过叶谨南伸出来的手,径直上了车。叶谨南也还没开口问,只是自顾自的在前面开车。

    坐在车上的时候,槐南低头就注意到自己鲜红的明显的伤口,她居然在想叶谨南...为什么没问她手受伤了。

    [好痛...]槐南几乎没有哭过,她小声的抽泣,也不知道是手上的伤口还是其他什么委屈的情绪。

    叶谨南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憋屈着脸的槐南。一个急刹停在能够停放的路边,匆匆下车打开了后车门。

    “很痛吗?”叶谨南第一次见槐南是清醒着因为疼痛的哭泣,他紧张而又担心的说着,“乖,我带你去医院。”

    槐南不动声色的压下心里那点儿酸涩,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一发声就会崩溃,只好点点头。

    “乖。”叶谨南伸出手想要像槐景行那样揉揉槐南的头,却还是无力的收回了手,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资格。

    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这代表自己在槐南的心里至少是好朋友。

    一周的时间,槐南进进出出好几次医院,每次都是同一个医生。那是叶谨南认识的最专业的医生。

    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理后,熟练地把药给了身后的叶谨南: “伤口不是特别深,注意不要见水就行。”

    在送槐南回公司的路上,车里的声音只有风声,呼啸过耳边的瞬间,槐南的大脑已经滞空。

    抬起眼的瞬间,那是她第一次偷看别人,是看向叶谨南的手腕:“叶谨南。。”

    突然被叫全名的叶谨南受宠若惊,他轻声回应的语气藏不住雀跃。

    “你...能和我说说你那根红绳怎么来的吗?”槐南终于想起她本来要问叶谨南的问题,今早上槐景行那掩盖不住的失落。

    叶谨南突然有些慌张,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间突然仿佛被静止一般。

    槐南顿了顿,她不好意思再过多的问,她猜测或许是叶谨南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不过她心里竟然真的有些闷闷的不开心。

    一直到了办公室,叶谨南也没回答,两个人都缄默无言。

    “叶总,槐南。。”沈丘四人围了上来,出差前的所有工作都已经完成,现在都在为未知的问题还有下一个主题做准备。

    “工作吧,到点就可以下班。”叶谨南径直进了办公室,余光望了望愣愣的槐南,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槐南。

    槐南坐在工位上,从抽屉里拿出巧克力递给了段靖一:“Cherry老师,今天吓到你了。”

    “没关系,是我吓到你了。”段靖一从槐南进门眼神就一直关注着,“你的手...好点了吗?”

    槐南点了点头,就回了工位。她不是个受情绪控制的人,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忙碌了大半个下午,她负责的所有工作都完美结束。

    “叮咚——”

    打开手机,是安乐发来的信息:【南南,我明天出差江州。你不知道,时祺真的太恐怖了。】

    槐南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该下班了,索性就约了安乐见面细说。

    一如往常,槐南软弱在工位上等待所有人离开。办公室里还站了个人遥远望着的叶谨南,听不见声音,也要看着。

    段靖一犹豫了很久,先制造了点声响,特意给槐南缓冲,再轻轻出声询问着槐南:“要一起去余晖小学吗?”

    槐南听见隔壁敲打声,思绪回正后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拒绝,在她看来这属于隐私。

    “段老师,走啦。”周子扬见状拉走了段靖一,男孩子的友情就是这样神奇,一天的相处,他们几人都差不多熟稔了起来。段靖一依依不舍的起身,还是没能再问下去。

    电梯里,沈丘扒上段靖一的肩膀,他语气轻松调侃:“段总,你对我们小槐南这么上心啊?一见钟情?”

    段靖一的表情可不轻松,仿佛有千万的心酸在心里萦绕,他只摇摇头,声音和电梯声同时响起:“是。”

    “很正常啦,我第一次见槐南的时候都被她的脸惊艳住,一天要偷看好几次。”沈丘回想自己当时见槐南的第一印象,“那一身白毛衣,到现在我都挥之不去。”

    “但可惜的有两件事情,我喜欢男孩子。虽然也被她美的措不及防,最重要的是像她那种女孩子,记忆本就不好,那么多朋友和同事,又怎么可能记得住不过几句话的我。”

    段靖一叹了叹气,他其实也知道槐南根本没记住两年前在樱花林的匆匆一面,只是他自己再也忘不了而已。

    暗恋就是那个人是你青春里最闪耀的主角,可对于她或他而言,世界之大,行人来了又走,或许根本没记住你。

    跨年的烟火,绽放的天空,每一个开心的记忆和瞬间你都只能想起她或他,可她或他连你是谁都不认识。

    段靖一默不作声,情绪低落到极点。

    “别乱说。”难得爱八卦的景叶现在才开口,“我们槐南只是不主动不好意思开口表达。”

    “你又知道了?”沈丘回头玩味儿道。

    景叶没搭理沈丘,这话仿佛在对段靖一说:“茶水间的时候,我觉得气氛太尴尬,问了槐南对每个人的印象。我发现你只要不问太多她的隐私,她都会真诚的回答,她的记忆虽然碎片化,但真的很认真很努力的记住了我们。我只是问问,她还有些害羞紧张。”

    “她说子扬哥虽然看上去头发乱乱的,领带总是歪的,但工作和生活都很负责很有安全感。”

    “沈丘虽然总穿的很花看上去不靠谱,但开朗活泼而且知识面广。还有我很爱穿国风的衣服,很爱喝冰美式,做事最谨慎认真。”

    段靖一的表情有所缓和,默不作声的听着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太阳的笑容开始回升:“她还说她很崇拜段老师,说他的眉毛像毛毛虫但笑起来像向日葵,从作品里能感受到镜头的语言,自然的生机。”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着,电梯到了一楼沈丘推着段靖一走了出去,那羽绒服衣服漏毛,绒毛落在地上,轻轻的没有声音。

    对于被暗恋的对象而言,你所有为之付出的行为都是宁静的,对于你而言却是响彻云霄的。是害怕她知道又害怕她不知道的一场豪赌。

    段靖一的暗恋就是见不到的时候自己每一次许愿都会悄悄带上她,见到的时候自己每一次微笑都偷偷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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