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南解开冻结,支走了贾诩,无精打采的带着三人乱转。叶谨南觉得奇怪,他近一步,她就偷偷远半一步。

    还没问,就听见云衢端着碗药走过来,身旁还有槐止转来转去,碎嘴子念个不停。

    “公主殿下,您该喝药了。”这话无疑是槐南的救命药,她一个瞬移过去。

    “阿云!!”她唤了一声名字,一股脑喝下那苦涩的汤药,又含住槐止递过来的糖。

    槐树叶与风共舞,与栏杆相衬。那春光之下,万物生长,心芽生长。

    时祺一眼望过去,最直接吸引他目光和注意力的不是槐南,而是缓缓走来的云衢。眉目深刻,露出勃勃英气,飒飒如惊鸿。

    在他从此刻往前的人生里犹如一潭死水,只知守好本分保护叶谨南,从这一刻往后死水流动,生机勃勃,死寂的山生出春芽,他目光再也离不开云衢的身上。

    “小顾,又是你啊。”顺着槐止走过去的方向,云衢的视线转过去便看见了盯着自己的时祺。

    那直勾勾的眼神实在让她受不住,向槐南行礼,转身准备把药碗放入后厨。

    “公子,我...”时祺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叶谨南就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时祺对云衢乃一见钟情。

    终于在云衢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时祺喊出了声:“阿云!”

    在外徘徊犹豫,转的脑子糊涂,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两个人都僵在原地。

    “无耻狂徒,你怎敢直呼我乳名。”云衢性子直率,灵力飞出她的白骨扇来,她握住扇柄向时祺刺去。

    他踩着栏杆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借力踩了一下扇子,稳稳落在云衢身侧。点了云衢手上的三个穴位,她吃痛松开了白骨扇。

    时祺这才得以时间解释:“恕在下无礼,在下一时糊涂,听贵国公主这般唤你,便以为那是姑娘姓名。”

    云衢趁不注意拉开距离,白骨扇飞回手中,架在时祺脖子上:“尔等怎敢与公主相提并论,你若是再跟着我,我便杀了你。”

    时祺提溜开脖子,痴笑着:“在下并非想跟着姑娘。只是在下对姑娘...想与姑娘切磋一下武艺。”

    “我拒绝。”云衢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时祺拉住。

    看着被拉住的手腕,云衢的心脏竟漏了好几拍,她都没听清时祺在说什么,只听见一句:“在下并无恶意,不过想与姑娘交个朋友,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姑娘芳名。”

    她也没反应过来,就回了声:“云衢”

    瞬间尴尬的气氛萦绕着二人,云衢便趁此机会瞬移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云衢?”时祺念了一遍又一遍,脸上浮现出红晕来,往叶谨南的方向返回。

    被沙尘迷了眼睛的槐景行,是在刺痛间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周围,自己正在一家客栈。

    看那白木装横就知道仍然是在大琉璃国境内。记忆碎片告诉他,他受槐天之命查地方官贪污受贿一案。

    随同大臣仅一人,和周放是长的一模一样,连说话语气都欠嗖嗖的别无二致:“槐景行,走啊,红香楼。”

    “不去。”槐景行知道这红香楼,乃是风花雪月之地。案子一查完,这家伙就露出真性来,可他绝不同流合污。

    “案子都查完了,你真不去?”周放是身上钱不够,脑子也不够灵光。拉着槐景行一定大赚一笔,就算亏了他也会给他兜着。

    “哎呀,那红香楼近来从异域收来一直蓝眼睛的狼犬。你不正想要一只,驯服后保护公主吗?”他见槐景行没有要动身的样子,只好搬出来决战,他这人最宠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弟弟,“这整个大琉璃国境内可就这一只。”

    槐景行记忆里告诉他周放没有说谎,不管是不是槐南的前世,他也得照做。干脆利落的先一步到了红香楼门口。

    “公子...”门外的妓女一见到槐景行就两眼发光,一个个全部贴了上去。连老鸨都不例外。

    “天下竟有英俊潇洒到惨无人道的公子。”老鸨没什么文化,也是这一句惨无人道即将成为槐景行的戏称。惊人的是这老鸨和2028年第一次夸槐景行惨无人道的景叶一模一样。

    槐景行可是答应了宁忆守身如玉,即使不是自己的身体他精神也受不住。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再显时已经是在阁楼之上坐着。

    周放左右两侧各揽一个妖娆的美女。他坐在槐景行旁边,贴在两个美女耳边:“小红,小紫,可别碰旁边那人,他只是来参加拍卖的。不然他真的会杀了你们的。”

    两个美女忌惮地缩回了手,坐在周放的大腿上,贴在他身上。

    蓦然,各种颜色的花瓣飞过来形成白色的灵力圈,周围还飘荡着梨花,红香楼的台子中间降下来无数的白纱。

    空中飘来一位身穿白纱服的女子,露出大片肌肤,细腰美肩还有长腿。容貌便和宁忆一模一样。清冷的气质吸引了多数人的围观,更多的是楼内的客人冲了出来。

    槐景行怔在原地他紧紧观察着和宁忆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他有一种感觉这是宁忆,是他的宁忆。

    “小忆美人儿,卖艺不卖身,真是可惜了那好皮囊。”隔壁宾客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入槐景行的耳朵里。

    他正在踌躇不定之时,一曲《渔舟唱晚》响彻在耳边。他的心脏跳动极其的快,灵魂仿佛要抽离一般。

    大皇子身体的心脏也跟着激颤,他的整个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去了解她。”

    槐景行最清楚这一曲子是定情曲,是一眼千年的象征。这既是大皇子的反应也是他的反应,才让心跳和灵魂为之一振。

    大皇子对红香楼艺妓或许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但槐景行对宁忆是那颗衷情的萌芽在《渔舟唱晚》那一曲一眼千年。

    [她就是小忆。]槐景行永远不会认错,他推开周放的手,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去:“你别跟着我来,否则本皇子一定治你为官不正之罪。”

    “诶,诶。”周放在身后聚集灵力,假模假样的要刺死槐景行,转头之时看见这香软,便亲了上去。

    他又不参加拍卖会,握住美人的腰间和香软带进了房间:“罢了,罢了,守美人!!!”

    待那首曲子结束,槐景行早就呆在了宁忆的房间里等待他。先前的讨论终于有了结果,这不是夺舍,这是他们的前世。

    宁忆在打开房门时,微微一笑,她支走了所有的丫鬟,再三确认四周的宾客都去参加拍卖会后,才关上了门。

    “景行?”宁忆在房间里寻着人,槐景行就从帘后出来,环住了她。

    宁忆失笑一声,但却被槐景行的力气喘不过气来,她拍了拍槐景行的手,示意他懈力。

    看着又不肯松开手的槐景行,宁忆柔声道:“这次我不会离开了,你只要入梦穿越便能见到我。”

    “可梦会结束的,大琉璃国...会亡的。”槐景行的眼泪在宁忆面前说落就落,就像个小孩儿。

    宁忆用手擦去他的眼泪,肃声道:“景行,这一世的恩恩怨怨你们自会走这一遭,我说不得。但接下来的话,你可要记好。”

    “此世乃人族第一世,乃世界起源。你们皆因小南本命之年的滔天血力唤醒了九天琉璃。”

    “九天琉璃转动时间,将穿越与梦境结合,它的灵力长存不散、恒古不灭,只有解除它灵力设下的局,万事才得以圆满。至于如何解局,就需你们自己去寻了。”

    槐景行是绝顶的聪明,几句话他便便猜到了为何2028年的宁忆早夭。

    他痛心疾首的哽咽,每个字都扎在胸口:“若是我猜的没错,战死沙场的是我,你献祭了自己,逆天而行,承受了我早逝的命格。”

    宁忆不语,低下头来,果然她自以为的隐藏却总是瞒不过槐景行,在他面前所有的坚强都无所遁形。

    槐景行实在无法想象她独自一人带着第一世的记忆,经历了千年茕然一身的漂泊,承受了摧心剖肝的痛苦,就为了等自己轮回。

    他拥她入怀,拥抱的力度却是放的很轻,不过是贴的严丝合缝,以示滔天思念和心疼。

    这一世的宁忆身材并不瘦小,反而凹凸必现,穿的又实在单薄,槐景行和宁忆的肌肤就隔了一层纱。他喉结滚动,压抑控制自己的欲望。

    宁忆感受到了槐景行的一样,她便故意坐在槐景行的腿上,即使知道槐景行因为自己2028那一世生西瓜的阴影,她还是这么做了。

    “小忆,你别...”槐景行撇过头,不看宁忆,他受的住其他人,却永远败给宁忆。

    “景行,我的身体没有2028年的我那么瘦弱。”这话挑断了槐景行最后一根防线,他扣住宁忆的后脑勺,仿佛要吞之入骨一般急切地吻着。

    八年所有的欲望为之倾泄,他双手盈盈一握,便提着宁忆的腰,任凭她贴在自己身上。

    “小忆,可不能反悔了。”在帘帐放下来的那一刻,槐景行还是确认了一遍,得到点头之后。

    他犹如狼豺虎豹一般的欲望倾巢而出,但他依然克制着自己的力道,像对待纸巾那般生怕弄疼了宁忆。

    摸了摸宁忆的梨花珠簪,取下来后,槐景行想起那书签:“这梨花当真衬你。”

    衣服被槐景行撕得粉碎,这是他唯一能用尽全力发泄的地方。宁忆这一世仍然是第一次,依然紧张依然不敢睁眼。

    槐景行就像当初结婚洞房夜一般,不紧不慢,轻轻柔柔地让宁忆不那么抗拒和羞耻。

    拍卖会上,比拍品更吸引人的便是红香楼卖艺不卖身的第一美人儿宁忆被槐景行牵着手。

    二人的气色相较之前更加红润,满面红光。槐景行也道出了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条蓝眼睛的异犬,他也猜到了那是五条,估计此次定要花费不少钱财。

    拍下五条后,他感觉到今夜的穿越即将结束。匆匆递给了宁忆一个令牌,是皇族令牌。

    即使宁忆说自己很强,而且老鸨善良,他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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