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依草，现在什么时辰了？”景予兮说罢，娇懒地伸了伸腰。
“回夫人的话，已是辰时。”
“什么？早饭时间都到了！你怎么不叫我！”
“是太师不让依草叫的。”
“他来过我屋里？”景予兮突然一惊，随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是否完整。
“寅时的时候，太师来过，见夫人睡得真浓，嘱咐依草不许惊扰，定要让你睡到自然醒然后帮夫人拉了拉被褥便离开了。”
“好，知道了，帮我梳妆吧。”景予兮知道太师宠她，昨晚的种种皆是如此，可她不明白，既不服侍，也无感情，昨夜还是初见，为何对她如此之好。
“那个……夫人，依草还有一事禀告。”
“你跟了我多年，有话直讲便可。”
“芸姨娘已经在门外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什么？还不快请进来，快去。”
“可夫人，您还未梳妆，也还未穿衣啊。”
“别管这么多，快点请进来，去啊！”
眼看依草匆忙往外跑去……
原来这就是芸姨娘啊！景予兮暗自想到，海棠标韵，灿如春花，说的就是此等美人，太师可太有福气了。
“妾身芸氏，拜见夫人，夫人安。”
“芸嘉妹妹快起，今日是我贪睡无礼，让妹妹久等多时，怎还受得起此等大礼。是我该赔罪才是。”说罢，景予兮连忙起身向芸嘉赔礼。
“夫人快起，莫要折煞妾身。听说夫人正值碧玉年华，韶颜雅容，虽是年小，却是抱诚守真，待人亲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咦？我素来不与人多交，她是从哪听说的？”景予兮又是一头雾水。
“妹妹知晓我芳龄，可我尚不知妹妹芳龄……”
“妾身花信之年。”
“那是我唐突了，该叫芸嘉姐姐才是。”
只见芸嘉浅浅一笑，回答道：“夫人不必客气。”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叫我予兮就好。咱们同一屋檐下，亲近些才好。”景予兮从芸嘉进门开始，便细细打量着她，身着绛紫如意绣对襟襦裙，百合髻上只一支点翠花簪，外加珠花数点，得体大方；话语也无甚不妥之处，既没有刻意疏远也没有刻意亲近，是个可以相处的。唯一让她疑惑的是，这位芸姨娘一举一动都是典则俊雅，一颦一笑皆是落落大方，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中也找不出几个仪态举止能与她相媲美之人，为何放着大房夫人不做，偏偏来做姨娘呢？
“那好，予兮妹妹，妾身还有一事，”芸嘉顿了顿，有点面露难色，然后道：“朝食时间已经到了，书媛已经在膳厅等候已久。”
“书媛？”
“嗯，太师府上原有五位姨娘，妾身之后，便是三房凌萱，四房珈华，五房书媛，六房如觅。”
景予兮一边专心听着，一边用心记着名字，待芸嘉说毕，笑着答道：“多谢芸姐姐告知，予兮明白了，那就请芸姐姐前去膳厅，代予兮先向书媛妹妹赔罪，我洗漱完后立刻赶去。”
“是了，那予兮妹妹莫慌，书媛妹妹是个不计较的，妹妹且放宽心。妾身先行告退。”
芸嘉走后，景予兮速速装扮，赶到膳厅。
“书媛拜见夫人，夫人安。”
眼前这位女子，与自己年龄相仿，身着天青色蝴蝶纹对襟留仙裙，举手投足与芸嘉的端庄截然不同，活泼更胜。婀娜小蛮，又是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太师福气呀！
“妹妹且起，咱们年龄相仿，姐妹相称便可，怪我贪睡误了妹妹，饿坏了吧，快些进食吧。”
书媛见新夫人如此客气和善，与适才芸姐姐所言相差无几，因此放松了些。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芸姐姐，凌萱、珈华、如觅三位姐妹呢？”景予兮自小熟读诗书，背记能力之强，堪比当代状元郎，区区几个名字，不过是手到擒来。
“几位妹妹有事，晚些才能来拜见。”妾室第二日不来拜见新夫人，是不敬之举，芸嘉知不合礼数，可无奈只能实话实说，幸亏新夫人是个好相与之人，遇了别人，今日遭殃的便是书媛和自己。
“无碍，但妹妹可否多问几句，三位妹妹是有何事？”景予兮脸上依然挂着一抹微笑，虽然多管闲事确实不妥，可自从嫁进这太师府里，处处都是疑惑，三个深居后宅的姨娘，能有什么事，可以连礼数都不顾。
“如觅妹妹去采草药了，其他两位姐姐出去办事了。”
“草药？办事？书媛妹妹可否讲清楚些？”
“咳~”如觅刚刚想要开口，便被芸嘉一声咳嗽给制止了。“予兮妹妹见谅，书媛妹妹还小，一向心直口快，贪吃贪玩，有时误说了些胡话，还请妹妹莫要见怪。”
这明摆着是故意要瞒着我，罢了罢了，芸嘉稳当，既然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再问，得到的也不过是些假话。只是这太师府上下，太令人不解了。景予兮暗自叹了口气。
眼看酉时已到，日落西山，派去门府守着的下人还未来报，太师及三位妾室，都未回府……景予兮出阁之前，想着，入府后，对小妾们能不见则不见，莫要给自己惹一身骚。可是如今事事都在意料之外，她此刻想见到小妾们的心，可谓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夫人，夫人……”依草气喘吁吁地跑着喊到。
“是不是三位姐妹回来了？”
“只如觅姨娘回来了。”
“也好，她在哪？快带我去见见。”
景予兮见妾心切，一不小心把昨夜太师的叮嘱忘了——西院无事不可进。
“夫人留步，请夫人在西院前稍后，奴婢去请如觅姨娘出来。”
这个奴婢的话突然让她记起了昨夜的叮嘱，于是戛然止步，不敢前进，虽然实在好奇，但活命更重要，她可不想惹怒太师，后半生被幽禁后宅，折磨致死。虽然太师对她不错，但毕竟才认识两天，连他图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请告诉如觅妹妹，景予兮来看望她。”
“是。”
“寻儿，是何人寻我？”只见眼前出现一女子，素净的脸蛋，玲珑小巧，面色妍丽，看上去温柔可人，圆圆的眼眸下皆是柔情，身上一股草药香气。
“想必这位便是如觅妹妹吧，我是昨日刚嫁进太师府的景予兮，唤我予兮便可。”
如觅知晓太师昨夜刚娶新夫人，原以为是何等超凡脱俗的仙女，入得了太师的眼，如今看着眼前那人，胭脂色流纱裙，莞尔一笑百媚生，这般样貌确是不俗，可如此热情，与仙女的冷若冰霜相差甚远。
“妾身不敢，今日有事耽搁，未能早些拜会夫人，罪过。”说罢，又鞠一礼。
景予兮连忙把她扶起，正要继续说道说道，一个下人突然来报。
“夫人，太师与两位姨娘一齐回府了。”
一齐？太师不是去处理政务吗？两位姨娘怎么？景予兮还待思考，如觅突然道：“夫人还未见过二位姨娘吧？快去见见吧。妾身正巧有事，先行一步。”
如觅走了，景予兮只能随下人去见另外两位姨娘。可还未走出西院，只见太师与两位女子迎面走来。
“夫人，今日有些不乖哦，问了些不该问的，做了些不该做的。”
“太师恕罪，妾身只是想见见五位姨娘，毕竟一同侍奉太师，妾身进府晚，想向各位姐妹多了解些太师的喜好。”
晏珺之转怒为喜，虽知景予兮此话半分真半分假，可听着顺耳啊。“夫人不必如此，想要了解为夫喜好，直接问便是。”
“是，妾身明白。”
景予兮起身，悄悄瞥了一眼晏珺之身旁的两位姨娘，一位是钟灵毓秀，飒爽英姿；另一位是柳腰花态，千娇百媚……五位姨娘终于集起了，可真不容易。
“夫人，五位姨娘你也全部见到了，现在是该与为夫一起回东院了吧？”
“是。”
晏珺之与景予兮一同回了东院。
“夫人，可有什么话要问？”
“太师多虑了，妾身无话可问。”
“你在诸位姨娘面前无拘无束，热情似火，怎么到我这，就如此乖巧懂事了？”
“太师多虑，妾身一直这样。”
“你与芸嘉，书媛等人怎么说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必客气，姐妹相称。”晏珺之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你与为夫也在同一屋檐下，怎么要如此客气？”
景予兮心头一震，他今日并未在府，我今日仔细看过，内院除了各位姐妹及其丫鬟，并无他人，怎么……
晏珺之见景予兮有些紧张，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于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部，温柔说道：“兮儿，今后唤我夫君可好？”
景予兮缓缓抬眼看着他，停了一会儿，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晏珺之宠溺笑道：“兮儿早些歇息，明早夫君陪你吃早饭。”说罢，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而后转身离去。
来太师府的第二日：太师可真有福气啊！这般姿色的小妾，不错！
“回夫人的话，已是辰时。”
“什么？早饭时间都到了！你怎么不叫我！”
“是太师不让依草叫的。”
“他来过我屋里？”景予兮突然一惊，随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是否完整。
“寅时的时候，太师来过，见夫人睡得真浓，嘱咐依草不许惊扰，定要让你睡到自然醒然后帮夫人拉了拉被褥便离开了。”
“好，知道了，帮我梳妆吧。”景予兮知道太师宠她，昨晚的种种皆是如此，可她不明白，既不服侍，也无感情，昨夜还是初见，为何对她如此之好。
“那个……夫人，依草还有一事禀告。”
“你跟了我多年，有话直讲便可。”
“芸姨娘已经在门外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什么？还不快请进来，快去。”
“可夫人，您还未梳妆，也还未穿衣啊。”
“别管这么多，快点请进来，去啊！”
眼看依草匆忙往外跑去……
原来这就是芸姨娘啊！景予兮暗自想到，海棠标韵，灿如春花，说的就是此等美人，太师可太有福气了。
“妾身芸氏，拜见夫人，夫人安。”
“芸嘉妹妹快起，今日是我贪睡无礼，让妹妹久等多时，怎还受得起此等大礼。是我该赔罪才是。”说罢，景予兮连忙起身向芸嘉赔礼。
“夫人快起，莫要折煞妾身。听说夫人正值碧玉年华，韶颜雅容，虽是年小，却是抱诚守真，待人亲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咦？我素来不与人多交，她是从哪听说的？”景予兮又是一头雾水。
“妹妹知晓我芳龄，可我尚不知妹妹芳龄……”
“妾身花信之年。”
“那是我唐突了，该叫芸嘉姐姐才是。”
只见芸嘉浅浅一笑，回答道：“夫人不必客气。”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叫我予兮就好。咱们同一屋檐下，亲近些才好。”景予兮从芸嘉进门开始，便细细打量着她，身着绛紫如意绣对襟襦裙，百合髻上只一支点翠花簪，外加珠花数点，得体大方；话语也无甚不妥之处，既没有刻意疏远也没有刻意亲近，是个可以相处的。唯一让她疑惑的是，这位芸姨娘一举一动都是典则俊雅，一颦一笑皆是落落大方，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中也找不出几个仪态举止能与她相媲美之人，为何放着大房夫人不做，偏偏来做姨娘呢？
“那好，予兮妹妹，妾身还有一事，”芸嘉顿了顿，有点面露难色，然后道：“朝食时间已经到了，书媛已经在膳厅等候已久。”
“书媛？”
“嗯，太师府上原有五位姨娘，妾身之后，便是三房凌萱，四房珈华，五房书媛，六房如觅。”
景予兮一边专心听着，一边用心记着名字，待芸嘉说毕，笑着答道：“多谢芸姐姐告知，予兮明白了，那就请芸姐姐前去膳厅，代予兮先向书媛妹妹赔罪，我洗漱完后立刻赶去。”
“是了，那予兮妹妹莫慌，书媛妹妹是个不计较的，妹妹且放宽心。妾身先行告退。”
芸嘉走后，景予兮速速装扮，赶到膳厅。
“书媛拜见夫人，夫人安。”
眼前这位女子，与自己年龄相仿，身着天青色蝴蝶纹对襟留仙裙，举手投足与芸嘉的端庄截然不同，活泼更胜。婀娜小蛮，又是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太师福气呀！
“妹妹且起，咱们年龄相仿，姐妹相称便可，怪我贪睡误了妹妹，饿坏了吧，快些进食吧。”
书媛见新夫人如此客气和善，与适才芸姐姐所言相差无几，因此放松了些。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芸姐姐，凌萱、珈华、如觅三位姐妹呢？”景予兮自小熟读诗书，背记能力之强，堪比当代状元郎，区区几个名字，不过是手到擒来。
“几位妹妹有事，晚些才能来拜见。”妾室第二日不来拜见新夫人，是不敬之举，芸嘉知不合礼数，可无奈只能实话实说，幸亏新夫人是个好相与之人，遇了别人，今日遭殃的便是书媛和自己。
“无碍，但妹妹可否多问几句，三位妹妹是有何事？”景予兮脸上依然挂着一抹微笑，虽然多管闲事确实不妥，可自从嫁进这太师府里，处处都是疑惑，三个深居后宅的姨娘，能有什么事，可以连礼数都不顾。
“如觅妹妹去采草药了，其他两位姐姐出去办事了。”
“草药？办事？书媛妹妹可否讲清楚些？”
“咳~”如觅刚刚想要开口，便被芸嘉一声咳嗽给制止了。“予兮妹妹见谅，书媛妹妹还小，一向心直口快，贪吃贪玩，有时误说了些胡话，还请妹妹莫要见怪。”
这明摆着是故意要瞒着我，罢了罢了，芸嘉稳当，既然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再问，得到的也不过是些假话。只是这太师府上下，太令人不解了。景予兮暗自叹了口气。
眼看酉时已到，日落西山，派去门府守着的下人还未来报，太师及三位妾室，都未回府……景予兮出阁之前，想着，入府后，对小妾们能不见则不见，莫要给自己惹一身骚。可是如今事事都在意料之外，她此刻想见到小妾们的心，可谓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夫人，夫人……”依草气喘吁吁地跑着喊到。
“是不是三位姐妹回来了？”
“只如觅姨娘回来了。”
“也好，她在哪？快带我去见见。”
景予兮见妾心切，一不小心把昨夜太师的叮嘱忘了——西院无事不可进。
“夫人留步，请夫人在西院前稍后，奴婢去请如觅姨娘出来。”
这个奴婢的话突然让她记起了昨夜的叮嘱，于是戛然止步，不敢前进，虽然实在好奇，但活命更重要，她可不想惹怒太师，后半生被幽禁后宅，折磨致死。虽然太师对她不错，但毕竟才认识两天，连他图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请告诉如觅妹妹，景予兮来看望她。”
“是。”
“寻儿，是何人寻我？”只见眼前出现一女子，素净的脸蛋，玲珑小巧，面色妍丽，看上去温柔可人，圆圆的眼眸下皆是柔情，身上一股草药香气。
“想必这位便是如觅妹妹吧，我是昨日刚嫁进太师府的景予兮，唤我予兮便可。”
如觅知晓太师昨夜刚娶新夫人，原以为是何等超凡脱俗的仙女，入得了太师的眼，如今看着眼前那人，胭脂色流纱裙，莞尔一笑百媚生，这般样貌确是不俗，可如此热情，与仙女的冷若冰霜相差甚远。
“妾身不敢，今日有事耽搁，未能早些拜会夫人，罪过。”说罢，又鞠一礼。
景予兮连忙把她扶起，正要继续说道说道，一个下人突然来报。
“夫人，太师与两位姨娘一齐回府了。”
一齐？太师不是去处理政务吗？两位姨娘怎么？景予兮还待思考，如觅突然道：“夫人还未见过二位姨娘吧？快去见见吧。妾身正巧有事，先行一步。”
如觅走了，景予兮只能随下人去见另外两位姨娘。可还未走出西院，只见太师与两位女子迎面走来。
“夫人，今日有些不乖哦，问了些不该问的，做了些不该做的。”
“太师恕罪，妾身只是想见见五位姨娘，毕竟一同侍奉太师，妾身进府晚，想向各位姐妹多了解些太师的喜好。”
晏珺之转怒为喜，虽知景予兮此话半分真半分假，可听着顺耳啊。“夫人不必如此，想要了解为夫喜好，直接问便是。”
“是，妾身明白。”
景予兮起身，悄悄瞥了一眼晏珺之身旁的两位姨娘，一位是钟灵毓秀，飒爽英姿；另一位是柳腰花态，千娇百媚……五位姨娘终于集起了，可真不容易。
“夫人，五位姨娘你也全部见到了，现在是该与为夫一起回东院了吧？”
“是。”
晏珺之与景予兮一同回了东院。
“夫人，可有什么话要问？”
“太师多虑了，妾身无话可问。”
“你在诸位姨娘面前无拘无束，热情似火，怎么到我这，就如此乖巧懂事了？”
“太师多虑，妾身一直这样。”
“你与芸嘉，书媛等人怎么说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必客气，姐妹相称。”晏珺之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你与为夫也在同一屋檐下，怎么要如此客气？”
景予兮心头一震，他今日并未在府，我今日仔细看过，内院除了各位姐妹及其丫鬟，并无他人，怎么……
晏珺之见景予兮有些紧张，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于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部，温柔说道：“兮儿，今后唤我夫君可好？”
景予兮缓缓抬眼看着他，停了一会儿，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晏珺之宠溺笑道：“兮儿早些歇息，明早夫君陪你吃早饭。”说罢，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而后转身离去。
来太师府的第二日：太师可真有福气啊！这般姿色的小妾，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