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兮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如果按照晏珺之的话来说,这一切完全是误会一场。那她到底该不该接受他呢……

    说实话,眼前这个男的,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都是万里挑一,性格的话,她暂时不清楚,因为每日都在府里,她能看到的实在是太局限了。不过,待她却是极好。最主要的是,她对他也确实有几分好感。可就算是明确了心意,也得找一个互通的契机呀。

    总不能让女孩子先表白吧,暗示的话,昨夜好像已经说了。

    “兮儿。”晏珺之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

    “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会吧,不会吧,想什么来什么,这么快就要表白了吗?景予兮忽然心跳加速,还是强装镇定地应和道:“什么话?”

    “我……”

    要来了,要来了……

    “我……”

    你说呀,支支吾吾总吊人胃口算什么事呀!景予兮内心十分急切。

    “我……其实没有和其他女孩子睡过。”

    这什么呀!一点意思都没有。景予兮的期待落空了。

    晏珺之见景予兮完全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于是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呀,我知道的。上次你和如觅那次不算,你说的应该是真的。”

    “你一点都不惊讶?”

    “为什么要惊讶呀?除了你,我也没和其他男孩子睡过呀。”

    “啊!”晏珺之着实被景予兮惊讶住了,他知道景予兮性子直率,但这么直接,可以吗?

    “哦……不对,我小时候好像和一个男孩睡过。”

    “什么!”晏珺之大惊失色。

    “不对不对,”景予兮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是两个男孩才对。”

    晏珺之快要被景予兮刺激死了,她所理解的“睡觉”和自己所理解的是一回事吗?

    “哪两个?”

    “我记得,一个是我的青梅竹马,小时候,父亲母亲有事外出,把我寄住在他家一夜,那一夜,是我和他,还有他母亲一起睡的。”

    晏珺之松了口气,有大人在就好。

    “那另一个呢?”

    “那就是我的悲痛经历了,我八岁那年吧,元宵节走散了,被人贩子诱拐,后来遇到了一个小男孩,他把我救了出去,但是因为太晚,我和他就在茅草屋里将就了一晚。”

    晏珺之听罢,突然有些异常兴奋,景予兮都看出来了。

    “你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我青梅竹马的名字我自然记得,但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不是,我是说救你的那个男孩。”

    “他呀,他叫言小六。说起来,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他,否则,这么大的恩情,我岂能不报。”景予兮叹了口气,转而忽然想到,“太师,你不是人脉广布吗?能不能帮我找找。”

    “不用找了,他就在……”

    晏珺之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太师,夫人,帮帮我,帮帮我……”是如觅的声音。

    晏珺之没有立即开门,经过上一次的事,他明白,还是得先顾着景予兮。

    “你看着我干嘛?不应该开门问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哦,可是她之前这么对你……”

    “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算了,你不去我去。”说罢,景予兮披了件外衣便去开门,晏珺之也赶紧紧随其后。

    “如觅,怎么了吗?”

    “我屋里好像有人……”如觅结巴着说到。看来,她真的是惊吓过度了,四肢肉眼可见地在发抖,头发凌乱,汗水已经把额前的碎发打湿了。

    “怎么回事呀?外面冷,进屋说吧。”景予兮刚想带如觅进屋,忽然又记起屋内的地铺,只能转而带她去书房了。晏珺之自然跟着一起,只不过,这次是景予兮扶的如觅,晏珺之跟在二人身后。

    “来,如觅。你先喝口水,慢慢说。”景予兮亲自到了一盏茶给她安神。对景予兮而言,如觅不是坏女人,相反,她是可怜之人。

    “我还可以叫你姐姐吗?”如觅泪眼汪汪。

    “当然可以了。”景予兮安慰她到。

    “予兮姐姐,”如觅大哭了起来,随后又努力镇定下来,开始说事情,“这些天寻儿她嫂子生产,我又正好想一个人静静,所以让她回去省亲了。然后我就一个人待在屋里,不太出去,偶尔出去,也不过是买些草药回来研究。可奇怪的事接连发生了,我用过的团扇,帕子,香囊……总是离奇失窃。一开始,我想着可能是哪个丫头打扫卧房的时候,顺手偷去卖钱了。而且这些小玩意也不是昂贵之物,所以我也没多加追究。可就在昨天,我肚兜不见了,我越想越不对劲,我屋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偷什么不好偷肚兜。到了今夜,我熄灯安歇之时,忽然听到了屋里有一些悉悉卒卒的声音,可再细细一听,又没了。我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便起身取了些安神香来,可我忽然闻到,这屋里有男子的气味,于是急忙跑出屋来。”

    “闻到?”景予兮有些不解,男子的气味是可以闻到的吗?

    “我屋里只有药草香味,因为时常要凭嗅觉分辨药草,所以我特别忌讳刺激性的气味。一般情况下,绝对不让别人进来,我的衣服,寻儿的衣服都只能用药草熏香。我来府里也一年多了,各位姐姐们用的香料我是一清二楚。那股不一样的气味绝对不是她们的。况且,那股气味里面夹杂着臭汗味,女子流的汗,汗味绝对不会这么严重。”

    “没事没事。”景予兮抱了抱如觅,安慰了她一下,随即对晏珺之说道:“你派人去她屋里看看,到底是谁。”

    “好。”说罢,晏珺之开始去喊文宥。可说来也奇怪,自从晏珺之搬回婚房后,文宥是在书房旁边的一间客房睡的,按理说,晏珺之这么大的声音,不可能这么久都听不见呀。

    就在晏珺之准备放弃,重新找人之时,文宥急匆匆地赶来了。

    “太师恕罪,小人睡太熟了,没有听见。”

    “不怪你,如觅屋里进了贼,你随我去看看吧。”

    “是。”

    晏珺之带着文宥去西院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任何人影。也是,如觅这么大动静冲出去,那贼又不傻,不跑等着被抓吗?

    搜查无果后,晏珺之带着文宥回了书房。

    “可能是哪个下人的恶作剧吧,等明天天一亮,我就派人彻查南院。”

    “也好,只是如觅这种状况怕是回不了西院了,今夜我陪她在书房里睡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睡吧。”景予兮说到。

    “你们二人在书房里睡,我怕有危险呀。”

    “没事,这贼今晚应该是不敢再行动了。何况,文宥不是在旁边吗?”

    文宥听罢,突然一笑,不知是谄媚还是其他……“是,小人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夫人和如姨娘。”

    “那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这样吧。不过如果有情况发生,你们一定要大声叫喊,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神神叨叨的。”

    晏珺之邪魅一笑,“这是为你们好。”说罢,与文宥一同出门。

    “如觅,咱们也睡吧。”景予兮把被褥简单打理了一下。

    “姐姐,我不敢睡。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来如觅仍然惊魂未定。

    “没事,我这不是在这陪你嘛,你躺在里边,我在外边睡,咱们边说话边睡,你就不会怕了。”这个办法,还是当年那个救她的小男孩教的法子。

    “好吧。”如觅照做了。

    “你父亲和太师认识吗?”

    “嗯,我父亲是太医院的医官,当年四王之乱的时候,为太师和当今皇上做事。圣上登基后,就封了他做太医院的首席医官。不过好景不长,父亲被同院的另一位太医陷害,误食了毒草,意外身亡。我母亲早逝,也没个兄弟姐妹,父亲去世后,便是孤身一人,孤苦无依,幸得太师相助,把我接回了太师府,对我多番照顾。”

    “那你上次和我说,你遭人追杀,太师救了你……”

    “是真的,父亲死后,我被他的仇家追杀。准确来说,是当今皇上的仇家。”

    “那太师为你描眉……”

    “这个是添油加醋说出来气你的,太师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为我描眉,况且,他也不是会描眉的人。”

    看着如觅如今能如此坦然地和她说话,景予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一个温柔漂亮爱哭爱撒娇的小姑娘,完全让她联想不到当初那个心机重重,张扬气人的如觅姨娘。

    这人呀,执念太深,性格都可能改变……

    如觅渐渐进入了梦乡,景予兮却还在想事情。突然间,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立刻警觉起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景予兮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这贼究竟是要做什么?

    “你去死吧!”被月光一照,景予兮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把匕首对准睡在里边的如觅刺去。

    “来人呀——”景予兮大喊了起来,随即立刻用身体护住了如觅。

    这贼好像也反应过来刺错了人,立刻停下,但匕首已经刺进了景予兮的身体里。此时,晏珺之也正巧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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