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室的时间过地真的好慢,每一秒都是刺骨般的疼痛,不仅是□□的痛苦,内心也极是煎熬,晏珺之这次所为,确实是寒了众人的心。

    四人相拥而泣,相拥而眠,终于等到出去的那一刻了,珈华比其余四人体力更好,率先出去,吩咐几个人前去搀扶景予兮,凌萱和芸嘉。

    众人上来后,擦药疗伤,吃饭恢复体力,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进行,除了一件事——不说话。就这些吧,各自回了卧房安息。景予兮要已在西院收拾出一间房来,现下已不知东院为何物。

    因为回屋即睡,景予兮在半夜时自然醒了过来。起来倒了一小杯茶,安静地坐在床边饮茶。可就在那段安静的时间里,景予兮若有若无地听见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开门查看却无一人一物。

    坐了一会儿后,又躺下休息,等待黎明的曙光。可还没睡着,又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挺听清了。再次开门查看,左顾右盼后,在黑夜中突然发现位于门槛的一瓶伤药。

    伤药瓶材质不俗,是上好的白玉瓷,其他的看不出什么,但白玉瓷的话,府里的五位姐妹都有可能,也不知是谁,大半夜还没睡前来看望她。或许与她一样,睡久了罢……

    到了第三天,大家精力都恢复了不少,方才重新聚在一起。

    “前天夜里,我仿佛看到西院一间屋里的灯还亮着,不知是哪位姐妹深夜未眠?”景予兮没有直接点明送药之时,吃一堑长一智,这么多女人聚在一起……

    “我给各位姐姐们配完伤药送过去后,便回屋早早歇下了。”如觅送药是天还未暗之时,不是她。

    “我一直没出过门,照旧理完账单后早早睡了。”没出过门……那也不是书媛。

    “我会屋一睡就到了天亮。”

    “我与凌萱姐一样。”

    排除芸嘉和凌萱,那么现在就只有……珈华了。景予兮把目光投向了珈华。

    “嗯,那天夜里点灯的确实是我。”珈华承认了,但是她话少,向来是问什么答什么,有多精简多少就精简多少。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众人也无心关注珈华深夜不睡之因,毕竟对于珈华这种暗卫来说,昼夜颠倒再正常不过了。

    “夫人,宫里的礼公公来了。”管家匆匆来报。打破了西院的宁静。

    “怎么不去报告太师,跑来西院干什么?”素日稳重的芸嘉现在一想到晏珺之,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礼公公是来找夫人的。”

    “找我?”景予兮疑惑不解,有点不知所措,按理说,自从年前去过一趟宫里宴会后,就没有邀请了。况且,一般情况下,不都是先通知晏珺之或者芸嘉方才来找她吗?

    “你可知是宫里的哪位娘娘?”从小在宫里长大的芸嘉也察觉了不对劲。

    “是洪尚书嫡女,洪贵妃娘娘。”

    “贵妃?”芸嘉不禁感到疑惑,她虽然离开了宫里,但在后宫的耳目仍然众多。可她只知,洪尚书有一女,得圣上宠爱,短时间内就封了妃位,怎么成封了贵妃……

    “这老奴就不知了,还得先请夫人过去一趟,让礼公公久等了,老奴也吃罪不起呀。”

    “嗯。”景予兮答应后,又看了芸嘉一眼,“芸姐姐。”

    “我知道,我陪你去。”经过这长时间相处,景予兮与芸嘉二人也建立了默契,对于某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

    可就当二人即将要随管家前去见洪贵妃身边的礼公公时,书媛突然冒了出来。

    “姐姐,带上我吧,我也去。”

    “你去干——”凌萱刚要询问书媛为何要去,第二秒又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众人开始面面相觑,因为大家都明白,书媛是怎么从首富千金沦落成如今无依无靠的孤女……

    景予兮思考了一会儿,加上管家一直在催促,紧紧做了决定——“走吧,我们三人一起去,其余姐妹们且在此稍后。”

    说罢,三人随管家前去。

    可当三人到达之时,晏珺之已经在那了。

    “是你家娘娘不懂规矩,还是你不懂规矩,太师府后院是不经过本官允许进来的吗!”晏珺之冲着那位礼公公大发雷霆。

    “太师恕罪!”礼公公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仿佛下一秒晏珺之便会把他的脑袋取下来似的。

    “回去告诉你家娘娘,不知道规矩就去问问她父亲!滚!”晏珺之再次呵斥到。

    礼公公跪在地上,前额的汗像水珠似的不停地滴下来,全身颤抖着,不敢说话,也不动。

    晏珺之见他还不走,又说到,“怎么?本官说的还不清楚吗?滚!”

    “太、太师,奴才不传达娘娘的消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呀。”礼公公的声音不停颤抖着。

    “看来你家娘娘的确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也罢,既然不回去,就留在这太师府吧。”晏珺之的眉间有了杀气。

    “予兮妹妹,快去拦着太师!”芸嘉的眼神惊恐万分。

    景予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留在太师府是何意,但看到芸嘉,也立马懂了。

    “慢着!”景予兮赶紧跑上前去,看晏珺之的眼神尽是愤怒与厌恶。

    “夫人。”晏珺之一改适才的雷霆之怒,弱弱地喊了景予兮。

    景予兮没回答他,而是转向那位礼公公,“礼公公,起来吧,贵妃娘娘要传达什么消息,告诉我便好。”

    礼公公听罢,先悄悄抬头瞥了一眼晏珺之,还是不敢起来。他不知道这位新夫人如此顶撞晏珺之,会不会……

    “夫人让你起来,就起来!”晏珺之转向礼公公后,眼神又变冷了。

    “诺。”礼公公缓慢起身,“谢夫人。”接着朝景予兮拜了一拜。

    “说吧。”

    “洪娘娘三日后加封贵妃,宴请太师府家眷,娘娘特地说了,听闻夫人才貌无双,早就想见见夫人了,还请夫人务必赏光。”

    “不去!”晏珺之插话到,“告诉你家娘娘,夫人身体抱恙,去不了。”

    “别听太师说的,告诉你家娘娘,去。”景予兮狠狠地瞥了一眼晏珺之。

    “奴才谢夫人。”礼公公向景予兮行了跪拜礼。

    “不必多礼,你回去吧。”景予兮对他说到。

    礼公公刚要回去,晏珺之又拦住了他,“你家娘娘不懂规矩,想必你也不知礼数。如果今日你回去后,传出了什么有关太师府里的事情,无论好坏。明年的今月……”

    “奴才不敢!奴才今日并没进太师府,在府外传达了消息后,速速离开了。”礼公公前额又开始滴汗。

    “滚吧。”晏珺之把他打发了。

    景予兮对晏珺之的所作所为也没感觉什么奇怪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所见所闻,仿佛这个国家,只要是个人都会对晏珺之敬怕三分。她也见识过晏珺之这个人有多么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一个连自己的父母都下得去手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兮儿。”晏珺之看到了景予以受伤的手臂以及憔悴的脸蛋,心里不觉开始心疼和后悔。

    “有事说事,无事我要去准备进宫事宜了。”景予兮冷冷地说到。

    “疼吗?”晏珺之的声音里尽是温柔。

    “疼。”景予兮看向了他,眼神里再次充满愤恨之感。

    晏珺之渐渐受不了这种眼神,躲避了它。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景予兮看着晏珺之不再说话,晏珺之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晏珺之才勉强地说了一句“你走吧。”

    景予兮听罢,拉着芸嘉书媛径直离开。

    三人回到西院后,芸嘉向众姐妹陈述完情况后,开始给景予兮讲进宫需要注意和准备的事宜。直到二人讲完后,一直不发一言的书媛方才缓缓开了口,“姐姐们,我想进宫。”

    “进宫?”景予兮既担心又不解,书媛想进宫干嘛。

    “对,适才那位礼公公也说了,请太师府的家眷,那么我也算,予兮姐姐你去的时候带上我吧,好吗?”书媛的眼神充满了渴望。

    “你想进宫干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看看后宫的繁华吧?”凌萱突然警觉起来,书媛的杀父之仇,抄家之仇可不是开玩笑的。

    “嗯。”书媛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我这两年也在不停收集消息和证据,诸位姐姐也帮了我不少,可最关键的还是没找到,我想,洪府和宫里,应该会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去一趟。”

    “可你要知道,书媛,一旦失败被发现,即使太师想救你,也难平悠悠众口。你准备了这么久,可不能功亏一篑呀,这个险究竟值不值得,三思而后行呀。”凌萱说到。她不希望书媛因为一时冲动,报仇心切,最后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所以我不能去吗?”书媛的眼睛里开始充满了泪水,她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活着不就是为了为父报仇,为我书家平反吗?我的命不足为道,我只要报仇,报完仇,别说死了,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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