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明月他们走后，陈橙还没缓过神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问秦棋：“棋子，这事儿你知道吗？”
秦棋早就过了震惊的时候，揽住陈橙的肩笑：“有人请客你还不尽情嗨等什么呢。”
“可是，明月她，真的结婚了啊？”
秦棋捏着她的脸，“她结婚犯法吗？”
“那倒没有。”陈橙一脸纠结，想到之前劝陆明月的话，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秦棋揉着她的发顶，“小明月的事就让她自己做主吧，他们是两个家族和企业的事，不是我们能懂的。”
陈橙这才想起来秦棋的家庭，嘟囔：“你不也是一样。”
秦棋耸了耸肩，岔开话题：“小明月说回头让陆寂请我们吃饭，你们快想想，我们去哪能狠狠宰陆寂一顿。”
几人正说着，就有其他同学凑上来。
这么大的事情，没人感兴趣才不正常。
陆寂当时说出“我太太”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自己喝多了，后来又有人窃窃私语。
本来也只是同学们私下的八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陆寂听去了，利落地解决完了萧律，他没端着架子，安抚好陆明月后就亲自和他们解释了原委。
有女生结伴凑来找秦棋和陈橙：“橙子，你们是室友，真的不知道明月她结婚了吗？”
“听陆总说他们这就算是青梅竹马啊，又是两边家里极力撮合支持的，这简直就是神仙爱情！”
“对啊，先不说两个人外貌有多般配了。就说陆总对明月说话时候好温柔啊，又宠她，如果是我……”
“别做梦了，你还是先想想期末会不会挂科吧。”
秦棋打断了女生的畅想，在心里对陆寂嗤之以鼻，明明就是大尾巴狼，偏偏装得那么像。陆明月没被他吃干抹净算他还有点良心。
不止秦棋早就看穿了陆寂的本质，陆明月也是。
车里，陆明月也顾不上司机还在，对着陆寂冷笑：“没想到陆总这么会编，还让人误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呢。”
陆寂倒是很淡然：“不是吗？”
陆明月转头不理他，她还是没他脸皮厚。
陆明月暗自愤愤不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看到陆寂这张脸时，心里就没来由的别扭。
陆寂理她，她有气；他不说话，她更来气了。
陆寂在给何然打电话，似乎在处理公事。
陆明月不由自主地偷瞟陆寂，等他看过来时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
挂了电话，陆寂的声音又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下周末我有空，说好了请你同学吃饭。”
陆明月转身：“陆总恐怕没空吧。”
陆寂摘下眼镜，疲惫地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问：“姣姣，别闹了。”
陆明月火气瞬间被点燃，心脏抽紧地难受，沉下脸对陆寂冷笑：“陆总一天要应付的女人有点多，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她们比我就是个小孩子。”
见陆寂不理她，她借着酒意开始肆无忌惮，接着在“沉香”未完的争吵：“你目的都达到了，我们也不是一路人。陆寂，我们分开吧。”
陆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次就下意识地避开了“离婚”这两个字。
陆寂眼皮蓦地掀开，鹰隼般锐利目光直看得她骤然收住了话。
陆明月有瞬间胆怯，但在陆寂面前还是不想低头，硬撑着和他对视。
片刻，陆寂冷然开口，“去雅林。”
他淡漠地盯着陆明月，话却是对司机说的。
陆明月抿唇，“我要回家。”
她不知道陆寂说的雅林是哪，只觉得危险。
司机是陆寂的司机，他当然只听陆寂的命令。
车子不一会儿就停到了雅林门口，陆明月这才知道是北城城郊很久以前就盖好的森林别墅，只是她不知道换了名字。
“下车，”陆寂声音冷淡，“还是让我拽你下去？”
陆明月委屈，听听，原来还说是抱下去，现在就直接拽了。
秦棋说的对，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
她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让陆寂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件事的。
这么想着，话不禁溜出了口，还被身边的陆寂听了个正着。
陆寂冷笑：“想跟你那个什么学长走？晚了，陆姣姣。”
陆明月一看他那个样子就来气，也学着陆寂冷哼：“这就不用陆叔叔操心了，我年纪小，可以慢慢挑的。”
她这句话是彻底把陆寂点着了，他拉着她的手臂就进了房子里。
别墅里没留灯，连盏夜灯都没留。森森树影透过窗子打在地板上，静谧诡异。
陆明月手凉了下来，想起一路都没见到什么人，小区也没什么人入住，喉咙发紧：“陆寂，我们走吧。”
陆寂不为所动，似乎是听出她的害怕，还饶有兴致的问：“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醉了就无法无天了。”
陆明月的手被按在了门上，耳边是陆寂喷薄的酒气。
陆明月顶嘴：“陆寂，好像你才是吧。”
陆明月的后背贴着门，月光从陆寂脸上掠过，她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冰凉的金属框眼镜。
陆寂垂头，弯腰站着，脸离她很近。
乌木混着酒味，像是下一秒就能被点燃。
陆寂笑了一下，“牙尖嘴利，跟谁学的？”
说着就低头要吻她。
陆明月偏头躲过，那个吻落在她耳垂上，激起她阵阵颤栗。
她强忍着，紧闭上双眼，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你！”
大手没有控制着她的下颌让她的脸回正，吻也没有落下。
陆明月睁开眼时才发现陆寂已经站好。
就当她松了口气时，身子忽然一轻，她被陆寂像抱孩子那样抱了起来。
“陆姣姣，好样的。希望你对谁都能这么伶牙俐齿。”陆寂脱掉了她的鞋，随手扔在玄关，自己也光着脚抱着她就上楼梯。
上楼梯时改成了熊抱，还顺手拉了下陆明月的大衣，给她裹好。
“这边我不经常来，今年打扫人员应该也没开暖气。现在晚上还有点冷，不过一会儿进了房间你就不冷了。”
陆明月蹙眉，看样子这是陆寂另一处房子，她却不知道：“陆总打算金屋藏娇吗？”
“这不就来藏了？”
陆明月脸红，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陆寂：“这笑和谁学的？”
陆明月冷着脸看他，显而易见，还是和他学的。
陆寂倒是没生气，反倒开心：“看来姣姣和我学了不少。一会儿你也好好学学。”
陆明月不理他，只说要回家。
“今天你哥在银雾，不方便。”
陆明月被他的话弄得怔愣，被剥掉大衣，放进柔软的大床时，她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脸都憋红了，“陆寂，你要不要脸！”
“和自己合法妻子做这种事，为什么不行？”
他俊脸斯文，最是彬彬有礼，薄唇轻启却将“无耻”的话说得正正经经。
陆寂修长手指搭在领结上，月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扯着领带。
这个房间三面全是落地窗，单单只有月光就能让陆明月看清陆寂微微上翘的唇角。
陆明月迅速用被子裹住自己，对陆寂叫嚣：“我不要，你去找别人。”
“找谁？”陆寂手上动作不停，去扯她的被子。
“我哪知道，陆总不是很招女孩子喜欢吗，随便找谁都行。”
本以为守得很严的陆明月，被陆寂轻松攻破了防线。
陆明月还在和陆寂争抢被子，就听陆寂问：“姣姣，你这醋吃的，我有点冤枉。”
陆明月一气，就被陆寂抢占了先机。
“你不干净，”陆明月狼狈地倚在床头，唇上微微发热，还残存着不属于她的酒气，“棋棋说，和不干净的男人在一起、是会……生病的。”
陆明月越说越气短，陆寂压根不顾她在说什么，从唇一路攻城略下。
陆明月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陆寂，你……”
陆寂动作不停，“和赵潇潇只是合作关系。是沉舟为了扰乱公司的人心才放出的谣言。赵潇潇刚换了个新男友，听说只比你大一岁。”
陆明月怔忪，陆寂这是在和她解释？
“陆寂，你能不能、先停下？”陆明月说话都结巴起来。
陆寂全然不顾，“今天在酒吧的那个女人，和我是同学，江城人——”
陆明月想捂住耳朵，他还在这里跟她讨论起别的女人来了！
陆寂拉下她的手，笑着说：“可能不久之后你得管她叫嫂子了。”
陆明月已经被陆寂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她被陆寂掐着鼻尖才清醒过来一瞬，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啊？”
见陆寂笑，陆明月难以置信地问：“她和陆铭洲？”
“还不算太笨。”
“……”
等陆寂解释完，陆明月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陆寂占领了城池。
……
深夜，陆明月将将撑起上身，看着身边躺着的陆寂。
他阖着双眼，她也不能肯定他睡了没。
陆明月悄悄下床，从浴室里拿了件浴袍，偷偷溜出了房间。
在陆寂和她解释完后，陆明月闷闷不乐，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白生气了。
陆寂反而高兴，“姣姣，以后有什么就问。虽然我喜欢你吃醋，但你这样不难受吗？”
陆明月撇嘴，“你还不是一样？”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快要入睡的时候，陆明月突发奇想，问陆寂：“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陆寂没抬眼皮，声音沉沉：“还不困？要不要再……”
吓得她赶紧转身装睡。
陆明月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刚才陆寂已经给她讲过，他在国外这些年也不是没回国，只不过每次都是来这里住一阵才回去。
这里清净，人又少，陆之城他们不会到这里来。
陆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来书房，等坐在电脑前，陆明月翻看着电脑里唯一的文件夹，鼻间酸涩。
那里放着他们每年给他录的视频，每个节日，他的生日，都有。
前面几年被他单独放在一个文件夹里，那里面有她。
随着年份的增长，她在视频里渐渐长成个大姑娘。
陆明月抿着唇，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中间最大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和一沓手写信。
那个年代科技不发达，她和哥哥们就每到节日会给他写信。
相册上倒扣着一个大相框，陆明月拿起来看，中间是她入学的时候，笑得腼腆，但确实开心。
陆明月忽然想哭。
“他哥出车祸那天是因为要去学校接他，于是他母亲就把所有责任都怪在了他的头上。本来看见他就崩溃，后来干脆把他早早扔到了国外。”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就剩一个儿子了，还不好好对待，又不是陆寂的错。后来他可能是和家里有争吵吧，家里断了他的经济……”
“陆寂脾气倔，那边不打钱他就靠自己打工挣生活费，后来靠奖学金和早早做项目挣学费。”
“他也没时间交朋友，反正我们看着都觉得苦。不过有时候还是能看出他挺开心的。有一次我看他抱着一个大箱子，他说是国内的朋友寄过来的。”
赵潇潇的话在耳旁回荡，一滴眼泪掉在了相框上的玻璃隔板上。
书房的门忽然响起，陆明月做贼心虚，相框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陆明月就像被抓到现行的小偷，尴尬地站起身。
陆寂穿着和她同款的睡袍，也没管掉在地上的相框径直走了过来，调笑着说：“看来你还是不困啊。”
陆明月直觉危险，想躲，奈何拖鞋有点大，她跑不利索，被陆寂扛着回了卧室。
书房地板上，只剩相框静静地趴在那里。
月光下，相框背面的木质背板上，字迹清晰，遒劲有力——“幸好有你”。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问秦棋：“棋子，这事儿你知道吗？”
秦棋早就过了震惊的时候，揽住陈橙的肩笑：“有人请客你还不尽情嗨等什么呢。”
“可是，明月她，真的结婚了啊？”
秦棋捏着她的脸，“她结婚犯法吗？”
“那倒没有。”陈橙一脸纠结，想到之前劝陆明月的话，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秦棋揉着她的发顶，“小明月的事就让她自己做主吧，他们是两个家族和企业的事，不是我们能懂的。”
陈橙这才想起来秦棋的家庭，嘟囔：“你不也是一样。”
秦棋耸了耸肩，岔开话题：“小明月说回头让陆寂请我们吃饭，你们快想想，我们去哪能狠狠宰陆寂一顿。”
几人正说着，就有其他同学凑上来。
这么大的事情，没人感兴趣才不正常。
陆寂当时说出“我太太”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自己喝多了，后来又有人窃窃私语。
本来也只是同学们私下的八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陆寂听去了，利落地解决完了萧律，他没端着架子，安抚好陆明月后就亲自和他们解释了原委。
有女生结伴凑来找秦棋和陈橙：“橙子，你们是室友，真的不知道明月她结婚了吗？”
“听陆总说他们这就算是青梅竹马啊，又是两边家里极力撮合支持的，这简直就是神仙爱情！”
“对啊，先不说两个人外貌有多般配了。就说陆总对明月说话时候好温柔啊，又宠她，如果是我……”
“别做梦了，你还是先想想期末会不会挂科吧。”
秦棋打断了女生的畅想，在心里对陆寂嗤之以鼻，明明就是大尾巴狼，偏偏装得那么像。陆明月没被他吃干抹净算他还有点良心。
不止秦棋早就看穿了陆寂的本质，陆明月也是。
车里，陆明月也顾不上司机还在，对着陆寂冷笑：“没想到陆总这么会编，还让人误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呢。”
陆寂倒是很淡然：“不是吗？”
陆明月转头不理他，她还是没他脸皮厚。
陆明月暗自愤愤不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看到陆寂这张脸时，心里就没来由的别扭。
陆寂理她，她有气；他不说话，她更来气了。
陆寂在给何然打电话，似乎在处理公事。
陆明月不由自主地偷瞟陆寂，等他看过来时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
挂了电话，陆寂的声音又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下周末我有空，说好了请你同学吃饭。”
陆明月转身：“陆总恐怕没空吧。”
陆寂摘下眼镜，疲惫地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问：“姣姣，别闹了。”
陆明月火气瞬间被点燃，心脏抽紧地难受，沉下脸对陆寂冷笑：“陆总一天要应付的女人有点多，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她们比我就是个小孩子。”
见陆寂不理她，她借着酒意开始肆无忌惮，接着在“沉香”未完的争吵：“你目的都达到了，我们也不是一路人。陆寂，我们分开吧。”
陆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次就下意识地避开了“离婚”这两个字。
陆寂眼皮蓦地掀开，鹰隼般锐利目光直看得她骤然收住了话。
陆明月有瞬间胆怯，但在陆寂面前还是不想低头，硬撑着和他对视。
片刻，陆寂冷然开口，“去雅林。”
他淡漠地盯着陆明月，话却是对司机说的。
陆明月抿唇，“我要回家。”
她不知道陆寂说的雅林是哪，只觉得危险。
司机是陆寂的司机，他当然只听陆寂的命令。
车子不一会儿就停到了雅林门口，陆明月这才知道是北城城郊很久以前就盖好的森林别墅，只是她不知道换了名字。
“下车，”陆寂声音冷淡，“还是让我拽你下去？”
陆明月委屈，听听，原来还说是抱下去，现在就直接拽了。
秦棋说的对，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
她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让陆寂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件事的。
这么想着，话不禁溜出了口，还被身边的陆寂听了个正着。
陆寂冷笑：“想跟你那个什么学长走？晚了，陆姣姣。”
陆明月一看他那个样子就来气，也学着陆寂冷哼：“这就不用陆叔叔操心了，我年纪小，可以慢慢挑的。”
她这句话是彻底把陆寂点着了，他拉着她的手臂就进了房子里。
别墅里没留灯，连盏夜灯都没留。森森树影透过窗子打在地板上，静谧诡异。
陆明月手凉了下来，想起一路都没见到什么人，小区也没什么人入住，喉咙发紧：“陆寂，我们走吧。”
陆寂不为所动，似乎是听出她的害怕，还饶有兴致的问：“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醉了就无法无天了。”
陆明月的手被按在了门上，耳边是陆寂喷薄的酒气。
陆明月顶嘴：“陆寂，好像你才是吧。”
陆明月的后背贴着门，月光从陆寂脸上掠过，她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冰凉的金属框眼镜。
陆寂垂头，弯腰站着，脸离她很近。
乌木混着酒味，像是下一秒就能被点燃。
陆寂笑了一下，“牙尖嘴利，跟谁学的？”
说着就低头要吻她。
陆明月偏头躲过，那个吻落在她耳垂上，激起她阵阵颤栗。
她强忍着，紧闭上双眼，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你！”
大手没有控制着她的下颌让她的脸回正，吻也没有落下。
陆明月睁开眼时才发现陆寂已经站好。
就当她松了口气时，身子忽然一轻，她被陆寂像抱孩子那样抱了起来。
“陆姣姣，好样的。希望你对谁都能这么伶牙俐齿。”陆寂脱掉了她的鞋，随手扔在玄关，自己也光着脚抱着她就上楼梯。
上楼梯时改成了熊抱，还顺手拉了下陆明月的大衣，给她裹好。
“这边我不经常来，今年打扫人员应该也没开暖气。现在晚上还有点冷，不过一会儿进了房间你就不冷了。”
陆明月蹙眉，看样子这是陆寂另一处房子，她却不知道：“陆总打算金屋藏娇吗？”
“这不就来藏了？”
陆明月脸红，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陆寂：“这笑和谁学的？”
陆明月冷着脸看他，显而易见，还是和他学的。
陆寂倒是没生气，反倒开心：“看来姣姣和我学了不少。一会儿你也好好学学。”
陆明月不理他，只说要回家。
“今天你哥在银雾，不方便。”
陆明月被他的话弄得怔愣，被剥掉大衣，放进柔软的大床时，她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脸都憋红了，“陆寂，你要不要脸！”
“和自己合法妻子做这种事，为什么不行？”
他俊脸斯文，最是彬彬有礼，薄唇轻启却将“无耻”的话说得正正经经。
陆寂修长手指搭在领结上，月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扯着领带。
这个房间三面全是落地窗，单单只有月光就能让陆明月看清陆寂微微上翘的唇角。
陆明月迅速用被子裹住自己，对陆寂叫嚣：“我不要，你去找别人。”
“找谁？”陆寂手上动作不停，去扯她的被子。
“我哪知道，陆总不是很招女孩子喜欢吗，随便找谁都行。”
本以为守得很严的陆明月，被陆寂轻松攻破了防线。
陆明月还在和陆寂争抢被子，就听陆寂问：“姣姣，你这醋吃的，我有点冤枉。”
陆明月一气，就被陆寂抢占了先机。
“你不干净，”陆明月狼狈地倚在床头，唇上微微发热，还残存着不属于她的酒气，“棋棋说，和不干净的男人在一起、是会……生病的。”
陆明月越说越气短，陆寂压根不顾她在说什么，从唇一路攻城略下。
陆明月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陆寂，你……”
陆寂动作不停，“和赵潇潇只是合作关系。是沉舟为了扰乱公司的人心才放出的谣言。赵潇潇刚换了个新男友，听说只比你大一岁。”
陆明月怔忪，陆寂这是在和她解释？
“陆寂，你能不能、先停下？”陆明月说话都结巴起来。
陆寂全然不顾，“今天在酒吧的那个女人，和我是同学，江城人——”
陆明月想捂住耳朵，他还在这里跟她讨论起别的女人来了！
陆寂拉下她的手，笑着说：“可能不久之后你得管她叫嫂子了。”
陆明月已经被陆寂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她被陆寂掐着鼻尖才清醒过来一瞬，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啊？”
见陆寂笑，陆明月难以置信地问：“她和陆铭洲？”
“还不算太笨。”
“……”
等陆寂解释完，陆明月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陆寂占领了城池。
……
深夜，陆明月将将撑起上身，看着身边躺着的陆寂。
他阖着双眼，她也不能肯定他睡了没。
陆明月悄悄下床，从浴室里拿了件浴袍，偷偷溜出了房间。
在陆寂和她解释完后，陆明月闷闷不乐，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白生气了。
陆寂反而高兴，“姣姣，以后有什么就问。虽然我喜欢你吃醋，但你这样不难受吗？”
陆明月撇嘴，“你还不是一样？”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快要入睡的时候，陆明月突发奇想，问陆寂：“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陆寂没抬眼皮，声音沉沉：“还不困？要不要再……”
吓得她赶紧转身装睡。
陆明月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刚才陆寂已经给她讲过，他在国外这些年也不是没回国，只不过每次都是来这里住一阵才回去。
这里清净，人又少，陆之城他们不会到这里来。
陆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来书房，等坐在电脑前，陆明月翻看着电脑里唯一的文件夹，鼻间酸涩。
那里放着他们每年给他录的视频，每个节日，他的生日，都有。
前面几年被他单独放在一个文件夹里，那里面有她。
随着年份的增长，她在视频里渐渐长成个大姑娘。
陆明月抿着唇，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中间最大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和一沓手写信。
那个年代科技不发达，她和哥哥们就每到节日会给他写信。
相册上倒扣着一个大相框，陆明月拿起来看，中间是她入学的时候，笑得腼腆，但确实开心。
陆明月忽然想哭。
“他哥出车祸那天是因为要去学校接他，于是他母亲就把所有责任都怪在了他的头上。本来看见他就崩溃，后来干脆把他早早扔到了国外。”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就剩一个儿子了，还不好好对待，又不是陆寂的错。后来他可能是和家里有争吵吧，家里断了他的经济……”
“陆寂脾气倔，那边不打钱他就靠自己打工挣生活费，后来靠奖学金和早早做项目挣学费。”
“他也没时间交朋友，反正我们看着都觉得苦。不过有时候还是能看出他挺开心的。有一次我看他抱着一个大箱子，他说是国内的朋友寄过来的。”
赵潇潇的话在耳旁回荡，一滴眼泪掉在了相框上的玻璃隔板上。
书房的门忽然响起，陆明月做贼心虚，相框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陆明月就像被抓到现行的小偷，尴尬地站起身。
陆寂穿着和她同款的睡袍，也没管掉在地上的相框径直走了过来，调笑着说：“看来你还是不困啊。”
陆明月直觉危险，想躲，奈何拖鞋有点大，她跑不利索，被陆寂扛着回了卧室。
书房地板上，只剩相框静静地趴在那里。
月光下，相框背面的木质背板上，字迹清晰，遒劲有力——“幸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