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总是来得格外的缓慢,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夜色逐渐降临,随后又以闪电之势,吞噬着最后一缕阳光,将夜幕沾染的格外漆黑。

    这时,天已经一片乌黑,天上不见半点星光,唯有地上陆陆续续点亮的暖黄色路灯,隐隐约约照亮了蒙蒙细雨。

    不远处,夏晚茕茕孑立的站在路灯下,只见暖洋洋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悠长悠长。

    她微抬起下领,同时伸出一只手,细细感受着雨微凉的温度,喃喃道:"下雨了。”声音极轻极淡,好似夏天拂过脸庞的微风,一吹,这声音便散无踪迹。

    须臾,夏晚伸回手,用另一手擦拭着手上的水珠,语气轻淡:"没事,已经到家了。"抬头看向了那幢亮着的小别墅,漫不惊心地走了过去。

    夏晚打开家门,没走几步,就看见一脸担忧的张姨,她快步跑向夏晚,焦急道:"小晚,你怎么淋雨了,你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啊,这万一感冒了……”

    夏晚淡淡的出口打断张姨没说完的话:“张姨,没事的,我先洗个澡,你再给我煮碗姜汤,不会感冒的。”

    “瞧我这脑袋,明明知道小晚淋雨了,还不赶紧让小晚洗个澡喝碗姜汤去寒,还在这叨唠,浪费时间,小晚,你快去洗澡,我这就去做姜汤。"张姨边催促着夏晚去洗澡,一边向厨房走去。

    张姨端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轻轻地推开了夏晚的卧室,一开门,却看见夏晚穿着夏季薄薄的睡衣站在窗户旁吹着风,偶尔还可以看见飘进来的细雨。

    张姨着急的语气,里面满满的关心:"小晚,你怎么又吹风了啊,你看那雨都飘进来,把你衣服弄湿了,快关上,别吹风吹着凉了。”

    夏晚默默的关上窗户,走向张姨,直接端起那碗姜汤,微微吹了吹,便十分迅速且自然的喝了下来,把空碗递给张姨,乖巧的看着她:“谢谢张姨。”

    “小晚,早点儿睡,不要再跑去吹风了,小心着凉!”张姨细心的叮嘱着夏晚,夏晚乖巧听话的一一应答着张姨。

    在张姨走出卧室,关门的那刻,张姨清清楚楚听见夏晚的声音:“他们不回家了吗?”

    张姨一时碱然,刚开口:“小晚……”

    夏晚却生硬的打断:“张姨,我知道了,我想睡了,张姨,晚安。”

    张姨看着床上那个瘦小的小身体,内心一阵心疼,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轻轻的关上了门。

    夏晚侧躺着,看着窗外,喃喃自语:"下一年还会这样么!"

    夏晚闭上眼睛,脑海一片混乱,杂乱无章的场景一幕幕上演,唯一不变的,是一个看不清人脸的男人。

    同一座城市的另一幢别墅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装修声,而楼上的书房里的两个人毫不受到这声音的干扰。

    只见其中一男子站了起来,双手撑着书桌,看向对面的男子,怒问道:"祁楚,你疯了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会毁了自己啊!"

    祁楚抬头与他对视着,极为冷漠且疯狂:"我只要她,她是我的命!"

    男子听见这话直接被气笑:"你,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说完也不去看祁楚的脸色,直接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祁楚看向男子离开的方向,不由低笑,呢喃着:"疯子,啧,挺不错的。"话毕,直接站了起来走向外面。

    祁楚站在楼上走廊处,隔着栏杆俯视着楼下走动的人,看着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家具用品,如此温馨又生动的画面啊!

    这是他们的家,他马上就会接他的小玫瑰入住,小玫瑰,你要乖乖的,等我接你回家。

    又是周一,万恶上学日,夏晚一下楼,就看见张姨在餐桌上布置早餐,她走过去:"张姨,不是说了,不用准备早餐吗?我去外面吃就可以了。"

    张姨停下手中的动作,满脸笑意得看着夏晚:"外面的不卫生,小晚你又那么挑,会吃早餐吗?"

    夏晚被张姨直接说出自己的小心思,略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抱着张姨,撒娇着:"张姨?我的嘴都被你养叨了,当然吃不下外面的了。"

    张姨笑出了声,用手拍了拍夏晚:"就你嘴甜,快吃饭吧,等下上学去了。"

    “谢谢张姨了。”

    夏晚不一会就吃完早餐,与张姨说了声,就上学去了,她刚进校门,就听见了有人在叫她,转头一看,果然是欧阳清,只见她飞速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夏晚:"晚晚,好巧啊,又遇到你啦!"

    夏晚看了一眼抱住自己的欧阳清,往后一看,果然,这个丫头后边还有一个专门提书包的工具人,揶揄道:"不巧啊,我可没有人提高中的书包的,这么重,当然得提前来,唉,不像某人。"

    欧阳害羞的松开夏晚,却还是嘴硬的反驳道:"夏晚,需要我打开你空荡荡的书包么!!!”

    夏晚没来得及再次出口,只见顾北准拉住欧阳箐的后衣领,将她转过身面对着她,双腿微屈,眼睛与她平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别气,我只为你提,我只是你的专属工具。"

    顾北淮说完,轻轻的揉了揉欧阳清的头,将身上的书包脱下,细心的让欧阳清背好,又从口袋中掏出大白兔糖,放在她的手心,柔声道:“今日份糖果,小心点,感觉头晕就吃,知道么,”又微微停顿,看着她:“等我晚上来接你。”

    说完,又掏出一包糖,直接抛向夏晚:“报酬,谢啦。”

    夏晚在内心默默的扩句翻译,照顾下他家宝宝,这是报酬。

    同样的句子,同样的事情,同样的翻译,每天重复发生,夏晚表示,人在魂已麻,谢邀别伤害!

    等欧阳清反应过来,顾北准已经走远了。只听见耳边夏晚的扰民声:"人都走远了,还不回神。"

    欧阳清瞪了夏晚一眼,恋恋不舍得看向顾北淮渐去渐远的背影:"晚晚,你个单身狗好没情趣啊。"

    夏晚对她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是没情趣啊,实在不懂不就上个学么,怎么你俩天天给我上演离别生死恋呢!"

    欧阳清生气的反驳:"你不懂,这是恋爱的甜蜜包袱。"

    "哦,你们的包袱好重啊!"夏晚一脸不理解与无奈道。

    欧阳清看了眼夏晚,叹了口气:"唉,晚晚,等你恋爱就知道了,喜欢,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微微停顿:"算了,不说了晚晚,我们上课去了。

    这时候的夏晚不理解欧阳清,正如之后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与赞同夏晚。

    可是,那些人永远也不能理解,有些人,真的有勇气,从第一眼就决定余生,规划未来;也无法明白,有些人,是真的脆弱,一生只够爱上一人。

    这种人,已经差不多将毕生的勇气与脆弱都用来只爱一个人,仅剩的精力,都用在铭记,你要他再爱上其他人,无异于杀了他,对他而言最好的结局,他带着他的爱,活着。

    在学校的时间一闪而过,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好像一眨眼就已是晚上了,明明将近两个小时的晚自习,此时,却像开了三倍速,极快得响起了下课铃声,预示着一天的校园生活,即将结束。

    夏晚收拾好书包,随意的往后一搭,单肩背好书包:"清清,我先走了,你在这乖乖得等你家心上人吧!"

    虽然因为恋情,已经被夏晚打趣过无数次了,换作其他人怕早己习以为常,但是,欧阳清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就是会害羞,大概是被顾北淮宠得越来越小孩子了,多多少沾了点小孩子的害羞。

    欧阳清挺喜欢夏晚说得"心上人"这个词,但还是会有些甜蜜的羞涩,耳朵微烫,却还是叫住夏晚:"晚晚,下个星期就未考了,你假期有什么打算不?我和北淮哥哥打算去旅游,你要和我们一起么?”

    夏晚回头,看向她,笑容格外的灿烂:"你确定?"

    这明媚的笑容让欧阳清莫名有些不知所措了,呜呜呜,突然间不确定了,毕竟男朋友是个醋缸,他们俩碰在一起,简直堪比婆婆与儿媳的复杂的关系,而她,就是个卑微可怜的老实人,该帮谁呢?简直是千古难题啊!

    夏晚笑出了声,愉悦道:"不逗你了,我假期应该会报个冬令营吧。"快走出门的时候,又转身:"清清,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

    一周时间匆匆而过,距夏晚的期未考试已经过了一天,虽然成绩并没有出来,但是对夏晚而言,寒假正式开始。

    而这个寒假过后,就要面临最严峻的高考了!所以夏晚报了一个和语文有关的冬令营。

    这简直是夏晚最神奇的地方,别人偏科可能是理科这方面,但是,夏晚作为一个女孩子,竟然没有偏科理科,而是偏科语文,因为这,她都已经不知道成了多少语文老师的心头刺了!

    此时,夏晚正在收拾行李,为即将到来的冬令营作准备,而房间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夏晚看着屏幕上的备注,笑了起来,接听:"怎么了,你不是已经与你的心上人浪迹天涯么,还有空想起我这个孤家寡人啦?”

    "晚晚,我才没有啦!”

    "嗯,行吧行吧。别担心我了,我明天就去冬令营了,哦,忘了告诉你,那是封闭式的,所以,可能无法联系你啦,你自己注意安全……”

    夏晚她们絮絮叨叨的聊着,直到手机快没电了,才结束通话。

    夏晚将手机充起点,安然入睡。

    她不会知道,这个冬令营会让她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她知道,有人一直在等她,正如记忆里那张永远无法看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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