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那日都尉同赵良说他先一步回府邸,他随后到便是,瞧着单祥就这般拍马走了,赵副官看了看自己马鞍别的那扇肉挠挠头蹬了蹬马夹在后面慢悠悠的跟上。

    单祥赶着日头回家,发觉平日安静的果毅府今日格外热闹,他会内室发觉平日都爱午觉的妻一反常态在同儿子玩。

    “平日都懒懒的我回来还不醒,今日还同他玩上了,不同儿子一道困觉么?”

    娥齐抱着阿若她一边给他挠痒痒一边答到,“这不是你们夜里头要喝酒么,早上将他耍累了夜里头他便安心睡,要不夜里有你们好受的。”

    “他不是乖的么,哪有你说的这般……”都尉抱过儿子顺手颠了颠,说他又沉了,娥齐看着儿子那贼手眼看着就往他爹的鼻子去。

    果真,不出一会儿男人便瓮声瓮气的嘟囔到“诶!你这孩子怎么又捏我鼻子……”反观无奈的老子,阿若每每抓住这趁手的鼻子便雀跃,他捏着单祥的鼻子咿咿呀呀扭身摇尾兴奋得不得了。

    “他就盼着你回来同他玩闹。”离了母亲怀抱阿若还高高兴兴的实属少见,被捏着鼻子的男人,说着了话便透不了气,于是他只能点点头表示他晓得了胡混的一通点头。

    “夜里头你打算如何?”

    后来阿若不想捏鼻子,于是单祥便又能喘大气,他问今夜鸿门宴她打算怎么着,她总不能让赵偏将竖着进来又竖着出去的道理在。

    “爷还记得成亲的时候你弟兄们拿来的那几坛烧刀酒么?”

    成亲的时候宾客拿酒来宴饮尽兴后还余几坛烧刀烈酒,都尉只有逢年过节才喝些许,故那存起来那几坛那时有几坛如今还是有几坛。

    “记着呢,我怎能不记得。”阿若如今手脚变得灵活了不少,都不需都尉扶着他便能手脚并用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单祥说他可记得那些将他喝得倒地不起的酒。

    “今夜你们便吃这些酒可好,我放才尝了些发觉存了近些年倒是将那些酒醇厚了不少,你们吃正正好好。”

    “这般瞧着你是想让我将赵良喝趴下为止,你安的心那得多坏呐,他专登割了扇肉前来,你到倒好了,净想着让他横着出去。”

    单祥说她这是明摆着不安好心,哪有这般待客的。

    “……算罢,我亲自同他饮。”

    听到她这般说,都尉抱孩子的手都顿了顿,虽然他晓得她这般说是意气话,但他总有些不舒服,毕竟他从未见过她的醉态,她却要给旁的男人瞧。

    “我晓得你甚么意思,下次莫要这般说了,听得我耳根子不舒服。”

    孩子呀呀间男人听妻没有将他的话接下,他眼都不抬便伸手往隔壁薅了阵妻的肩头,他说他晓得她想要试一下赵良,她替自己女婢肉紧他都了然。

    他都明白,娥齐若是不眼紧这事体,那她也不该下午一反常态的闹自己儿子让他提前倦了,她若是不关照此事她也无需特意将人给叫到跟前让她掌眼。

    “……既然晓得,做什么不应故意气我?”

    娥齐推他心口,怨他为何明知故犯实在可恶。

    “酒也是我饮,打是我挨,你这不讲理倒是愈发猖獗,我瞧着这日后我的好日子也不多咯。”

    儿子又捏他脸,男人看着小崽专心致志的摆/弄他的面谱心平气和道,他在家中任妻儿宰割的日子也过不少,眼下倒是愈发平静随和起来。

    “少啰嗦,我甚么时候亏待过爷了?”

    “你自是没有,顶多算是欺负罢了,我说的可对?”单祥说她倒是待他好,将他骨头越养越软绵,平日她牙尖嘴利他让她三尺又何妨。

    阿若不晓得他父母亲在拌甚么嘴,他只觉着将他爹的脸扯长扯短好生有趣,他抓一阵便自顾自激动的喊,如今都尉倒是听清楚了。

    他的好儿子倒是能开口叫“阿塔”了,但甚么个时机叫呢他可就捉摸不透了,兴许是平日逗他他都不兴叫,他抓他脸抓高兴了便大声叫不断叫。

    一边喊他一边拍他的脸,被这般翻腾男人心里头也不晓当爹之喜还是打脸之愁。

    “少折腾你这可怜阿塔了,夜里头还指望他去同人对酒呢,你小子就消停些莫要折腾他。”

    见阿若玩得差不多了,娥齐将他拎走,她晓得自己小子就是喜欢折腾些听话的人,譬如他阿塔,这性子真的与她如出一撤。

    都尉见阿若离了自己有些意犹未尽,小崽想要发作但是瞧着家中母老虎的笑脸他也不敢放肆,于是便小模小样抗拒了片刻便当阿那怀里乖巧的娃娃。

    “我给你备了水,赶紧趁日头暖和赶紧洗洗呐。”

    赵良那脚程还未这般快,娥齐让他趁喝酒前赶紧洗洗,他若是喝高了那可是洗不着热的,顶多能擦擦身。

    “你就一个劲灌他就成了,你自己就莫要他一杯你一杯这般喝,为人长官喝半杯就成了,差不多的时候装装醉,晓得不?”

    抱着儿子娥齐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走到丈夫跟前一边摸他下巴一边同他叮嘱莫要喝的一板一眼像是行军规般。

    “晓得的,赵良也不是烧酒桶,喝不过我。”

    妻子爱摸他下巴,像是撩猫般用并起来的手指搓他下巴那团软肉,手劲很舒服也很亲昵,男人喜欢这样故一般她在这时候说的话他会记得清楚些。

    “让你少喝些,上次喝得烂醉回来还一直说热像是病了般,吓死人呐。”

    女人搔着他的下巴对他说,上回她还以为他是病了,哪里晓得他是酒热散不去故一直不安生。

    “那阿娥嫌我闹那便为我擦擦身便是,我不热了自然便眯眼歇了去。如果实在是疲累,将我蹬至一旁我自己酒热撒了也是能歇的。”

    都尉说他若是真醉了,自己手脚都不会放,哪里还晓得周围甚么环境,酒热散了身子冷下来便识得找褥子盖都无需多照顾。

    “你一身酒味我都不情愿抱着你,臭死了。”

    娥齐嫌弃了一声,说他烂醉后那股子酒味她难消受。

    “那你便将我蹬开罢,反正最终我还是会腻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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