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失误,木云只带着一千余人对抗对方的几千骑兵。不知是夕阳还是将士们的血,染红了本就昏乱不堪的半边天,数马奔腾,孤身纵横。

    恍然一瞬,风烨替着木云挡了致命一枪,兵器交织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木云的耳边震地嗡嗡声响。长久练武而成的肌肉记忆让他迅速反应挥剑杀死了被风烨限制住的那个士兵。

    木云像来长征路上的那样疑惑,失措着慌乱,想问什么。骤然,却发现现在什么都已经没有杀敌冲出围重要了。二人合力杀了对方的几名骑兵。木云怅然抬头一望,空中溅起一抹血色余晖,就只剩下木云和他那手中握着的被鲜血染地艳红那一柄利剑。

    刀光剑影,斑斓不堪。

    一道影印在沙场上,伴着一缕缕升起的狼烟。

    木云孤身直面那万敌当前,狂风怒嚎,身已陷。

    他见着那昏黑狼烟,放飘了思绪,不觉被浮现千千万万亲朋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于乔羽的第一次相见,那抹青衫,是刻骨画面。而思绪回眸,往事如烟,坠入那无边黑暗前,风沙呼啸,却胜似那晴天。

    今骨灰硝烟共湮灭,伴着隐约而来的冲锋声,木云任由最后一丝生气消逝。

    ……

    这天中秋,明明是秋季,却罕见地下了一场小雪。但首战告捷,大获全胜,军队的士兵们轮流回家过节,晓城人民都安安心心地在家吃着团圆饭。

    晓城府里,却少了俩人。一队人去了残场却只找回那把鲜红利剑。

    几月后征战胜利了,云彻领着几万军队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

    ……

    "是呀。”二人坐在房中谈起。

    说来奇怪,这分明只是她们的第一见,夫人却是对乔羽一见如故,乔羽也觉得她十分亲切。

    她们一人长居关外,日日耍剑舞枪。一人深居内院,一生端庄守礼,可能是看着未来儿媳妇的欣慰,夫人并未责备她的失礼,倒还觉着这般跳脱的性格很好。

    “娘,您身上有淡淡的花草香味诶。我一见着您就被吸引了!”小姑娘一脸笑容灿烂对夫人说着。"很好闻呢!”

    夫人看着眼前活泼开朗的姑娘,笑得微眯了起来,心中感叹,真是个好姑娘。

    可未寻得心上人她想起自己,从前的总想着当一个功夫绝世的传奇女子,寻一个心上人过一生。却不想家中安排的婚事,让她早早成了婚,好像一眨眼就与云彻就相敬如宾过完了这大半生。

    要不是这姑娘,涂锁在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女永不会再被唤醒了,日后将至死随着自己葬下。

    ……

    天空一片灰,一块无名墓碑旁放着俩个用细绳穿起来的粽子,一壶烈酒,还有那柄相伴着他的利剑。

    “既然你回不来了,那就让你的剑替你回来吧。”

    乔羽在前站着,淡淡的一束阳光穿过密竹照在了碑前,日升了。

    ……

    清早晨光黯淡,只透过青叶带下丝丝柔和的光线。

    山腰上,乔羽依旧身着一袭青衣,法鹤师傅依旧一身素衣,他们一同穿贯在岭山中,缓步走着,抬头就能见到山头上的嶺山寺。这个时节春寒刚过,山还未青,山是漠冷的灰,那抹青色在此间就显得分外清艳。

    “姑娘不必太过伤心,来生定会相伴彼此身边的。”

    ……

    千年之后,繁华皆落尽,世人知晓的只余下年少的小将军对少女的那句。

    “你若待我半生戎马,我定许你共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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