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00年的辽东平原,战火像发芽的谷物一般生机勃勃。

    已经统一了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和巴尔哈赤兄弟正在跃马扬刀,征服海西女真。朝阳破土而出,地平线上由远而近奔来两匹战马,如同是从朝阳而降。在两匹战马的后面,跟着一支长长的队伍。

    两匹战马停了下来,战马上分别坐着努尔哈赤和巴尔哈赤兄弟,努尔哈赤年近四十,巴尔哈赤三十多岁。努尔哈赤身材瘦削,有一双敏锐灵活的眼睛;巴尔哈赤身形魁伟健壮,脸庞棱角分别,威严俊朗,有一双骄傲帅气的眼睛。

    巴尔哈赤回首望着朝阳,沉默。

    努尔哈赤说:“巴尔哈赤,我了解,你从小就喜欢看太阳。”

    巴尔哈赤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努尔哈赤说:“我还了解,你热爱太阳,就像热爱你的生命。”

    巴尔哈赤开口说话:“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我住在太阳上面。”

    努尔哈赤说:“那你今晚继续做吧,可是现在,我们要去攻打叶赫家族。”

    巴尔哈赤说:“一定要打吗?”

    努尔哈赤说:“一定要打!你知道,孟古病了,她想见一见她的母亲,可是孟古的哥哥却阻挠她们母女相见,让孟古病情加重,实是可恨之极!你知道,孟古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巴尔哈赤说:“我知道,那就打吧!我喜欢打仗,我热爱攻城掠寨。我渴望赢的快感!”

    这时有信使飞马来报,努尔哈赤的爱妻孟古病重,想见努尔哈赤最后一面。努尔哈赤拨转马头,对巴尔哈赤说:“攻打叶赫家族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巴尔哈赤!”

    巴尔哈赤骄傲地说:“我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哥哥!”

    努尔哈赤点头说:“是的!你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过!我等待你凯旋的消息!你在叶赫城的首领府摆下庆功酒宴等我!酒杯里要滴满仇人的鲜血!”他说完策马向来路奔去。

    巴尔哈赤带着兵马在叶赫首城狮城外的古乐山下安营扎寨。

    狮城的城门外,是一片开阔的原野,原野上的黑土地在春风里沉着地苏醒,战鼓声撕开古乐山的拂晓,剑出鞘,马飞蹄,朝阳映刀光,如万道激情的霞光,刺破了狮城的黎明。战鼓旁有人在歌唱:巴图鲁,奔驰吧!巴图鲁,前进吧!不要轻言放弃!追逐着自己的梦想!直到地平线的终点!希望的火焰燃烧到最后!巴图鲁就要像狮子一样!巴图鲁就要像雄鹰一样!(巴图鲁是满语,英雄的意思。)

    巴尔哈赤身先士卒,率领潮水般的战士从古乐山下卷向狮城。狮城大开城门,城里的守兵出城迎战。

    两军在原野上展开殊死拚杀,巴尔哈赤左手持剑,右手握盾,冲到近前的敌人一个个在他马前倒下,胸膛里喷射出的鲜血,一束又一束,漫延在巴尔哈赤的视野。这时,他分明看到的不是鲜血,而是一朵朵红棉花绽开在眼前,他似乎还闻到了罂麦花的芳香。每当他看到敌人的鲜血的时候,他的心神就会不知不觉分成两半,一半在专心杀敌,另一半飞到了一处如梦如幻般的场景。

    在那个梦幻般的场景里,他在攻打一个城池,他的剑折射着黄金的光芒,他的盾像阿尔卑斯山上的岩石一样坚硬。他像一只永远不知疲倦的雄狮,击败一个又一个敌人,他听到古希腊游吟诗人的歌声在半空里回荡:

    在这伊利昂城前

    我的朋友,你也必死无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这般疾首痛心?

    帕特罗克洛斯已经死去,一位远比你杰出的战斗的勇士。

    还有我——你没看见吗?长得何等高大、英武,

    我有一位显赫的父亲,而生我的母亲更是一位不死的女神。

    然而,就连我也逃不掉强有力的命运之神的胁迫

    我将在某一天拂晓、黄昏或中午,

    被某一个人放倒,在战斗中,

    用投枪,或是离弦的箭……

    战斗到老,战斗到死,谁也不能幸免

    我们像秋天的树叶一样飘落

    当第二年春天到来,树枝上又会抽出新芽

    ……(以上诗句摘自荷马史诗之伊利亚特)

    巴尔哈赤的鞍前马后的尸首一层层堆积,犹如打麦场上一堆堆丰收的麦垛。叶赫部的士兵伤亡惨重,最后只得退入城内,紧闭城门。

    巴尔哈赤命令战士们撞开城门,立刻有一队战士扛着巨大的滚木去撞里门。城楼上的叶赫部士兵开始向下射箭、扔石头。

    战斗坚持到中午,城门还未撞开,巴尔哈赤下令兵分四路,团团围住狮城。

    狮城被围住了,双方暂时收兵,巴尔哈赤带着主力就在城门前的原野上安营。

    我是张华勇,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请看下篇——扈伦国第一美女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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