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和赫尔摩斯上了伯罗奔尼撒岛,赫尔摩斯说:“荷马史诗中写的特洛伊战争就发生在这座岛上,那座激战十年、最后终于被木马攻下的特洛伊城,就在这里。”

    菲尔走在古城邦的遗址上,抚摸着石头、泥土和春风吹又荣的橄榄树,沉默了许久,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看到的古希腊神话与传说里,宙斯好像是个比较花心、好色的天神。你认为是这样吗?”

    赫尔摩斯说:“对于这一点,要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在古希腊时代,是人类发展的幼年,那时,人类发展的主题就是繁衍人类,就是要更多地生育、更多地繁殖。而神的任务就是帮助人类繁殖,为人类提供优良的品种。传说里提到的和宙斯欢好过的几个美女,他们生下的子孙,有的是国王,有的是英雄,有的是发明家,有的是航海家,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为人类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并成为某些专业的开拓者。”

    菲尔说:“你倒挺会为宙斯开脱。你说,宙斯爱不爱特洛伊王子呢?”

    赫尔摩斯说:“当然!特洛伊王子是他情感的终结者!他是王子的第一个爱人,王子是他最后一个爱人!”

    菲尔有点不信:“真的吗?在王子之后,宙斯没有再找过别的女人?”

    赫尔摩斯说:“真的,有一天你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曾经说过,你前世的爱人是宙斯。假如你今生遇到了宙斯,你还会选择他做你的爱人吗?”

    “你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你说我是特洛伊王子,我只是当玩笑听,什么时候当真过?”

    “你不相信吗?”

    “我不相信。”

    “你相信什么?”

    “我什么都不相信。”

    “那好,我们就设想,假如这是真的,你会吗?”

    菲尔摇摇头,笑道:“假如这是真的,假如宙斯真是我前世的爱人,我想我会……再换一个!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

    “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就像我们宿舍那个双子座学妹一样,一天到晚会有成百上千个为什么,千奇百怪的问题,真是让我头疼。”

    “你认为什么是爱情?难道爱情不是从一而终吗?”

    “谁说爱情非要从一而终?爱情是一种感觉,感觉有了就谈,感觉没了就散。做人何必要痴?”

    “你读过中国的《诗经》吗?”

    “当然读过。”菲尔说。

    “在《诗经》里有一句诗,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尔偕老。”

    “那又怎么样?人类在发展,世界在变化,思想在更新哦!老大!你拿这么老土的诗来教育我!哼!”

    “苏格拉底说过,太阳底下无新事。”

    “拜托,我是来旅游的,不是来和你探讨哲学的!”

    “好吧,我们下一站,去克里特岛。”

    “不过,我觉得,站在希腊的海岛上,吹着地中海的风,不由自主地就会思考人生,思考哲学,有一种冲动,想重新认识自己……”菲尔小声地说。

    “你怎么说话声音这么小?”赫尔摩斯奇怪地问。

    “我怕我会把脚下泥土里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给吵醒了,一起跑上来拽着我探讨哲学,岂不是麻烦了?哈哈!”

    ……

    他们上了克里特岛,赫尔摩斯说:“这里是希腊的神话之岛,许多优美的神话传说都发生在这里。荷马史诗中提到克里特岛,这样歌颂:这里是一座充满酒和蜜的富裕岛屿。”

    他们看到像酒一样醇香浓稠的蓝绿色地中海,像海一样深沉醉人的葡萄酒,像爱情般甘甜的蜂蜜,像白云般游曳的羊群,牧羊的希腊少女,缓慢地甩着羊鞭,悠闲地唱着民歌。

    克里特岛的黄昏,他们一起喝着克里特岛的葡萄酒,菲尔喝了一杯后脸颊绯红,她说:“谢谢你帮我实现游希腊的梦想。”

    赫尔摩斯举起杯,非常绅士地说:“不用谢。”

    “你是不是喜欢我?”菲尔直率地问,秀脸飞起一抹羞红。

    赫尔摩斯认真地说:“不是,你误会了。”

    菲尔迷惑地问:“那是为什么?”

    赫尔摩斯说:“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那你说吧!”菲尔说。

    “我想,宙斯和特洛伊王子的故事,你是了解的。”

    菲尔点点头。

    “还有一些,是你不了解的。”

    “那你就讲给我听吧!”

    “宙斯把特洛伊王子带到神界后,宙斯非常爱王子,可是王子却因为离开了家乡和亲人,而伤心难过。宙斯从前追求人间的美女,从没有被美女拒绝过,可是这一次,却遭到了王子的拒绝,这让宙斯很气恼。不过宙斯一改常态,并没有施加武力逼王子屈服,而是温柔地对待王子,并托梦给王子的父亲,告诉他,王子的下落,送给了他父亲一些礼物作为安慰。他还亲自带王子回特洛伊城,看望王子的亲人。他答应了王子的各种要求,就是不许他留在特洛伊城。他又一次把他带回天上自己的王宫,他想,我已经开始尊重你了,并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应该可以接受我了吧?于是他就向王子求欢,又遭到了王子的拒绝,王子还拿出了护身的匕首,以死相胁。宙斯愤怒之下,把王子变成了水瓶,让王子为她倒酒。”

    “这些我是了解的,再以后呢?”

    “宙斯开始喝酒,一边喝,一边对变成水瓶的王子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因为我曾经有过一个最喜爱的王妃,她的名字叫艾娃。我自从遇到她后,我再也看不上其他的女人了。我们在神界过得好幸福、好快乐,我对她百般宠爱,万般怜惜,我们彼此深爱。可是我身边有一个为我倒酒的仙女,她因为嫉妒,把欧娃害死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深居王宫,闭门不出,心灰意冷,不理世事。不久之前,太阳神阿波罗在人间发现了你,说你是俊美迷人、天下无双的王子,说你有一双像艾娃一样美丽的眼睛。于是我打开历史镜,调查艾娃死后,灵魂的轮回,终于查到,艾娃就是你的前世!”

    “宙斯还蛮痴情的耶!”菲尔微笑着说。

    “宙斯一边说,一边喝酒,喝多以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时候,当年那个害死艾娃、后来被宙斯赶走的仙女回来复仇了,她就是冰河女魔冰汐。当年她被宙斯赶走后,离开银河系,到了河外星系中的冰河系,拜冰河系之神蓝牙王为师,习得了很高的神功。她来找宙斯复仇,要杀宙斯,这一切被变成水瓶的王子看到了,他跳起来砸中了冰汐的后脑,冰汐受伤逃走,而水瓶也被砸得四分五裂,成为碎片。宙斯醒后,知道了事情经过,又感动又自责,他不再强迫王子,并为王子的灵魂安置了一个神体,让王子做了水瓶星座守护神。”

    菲尔说:“你想让我相信吗?那你变成一棵树给我看看?”

    赫尔摩斯真的变成了一棵树。菲尔睁大眼睛,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说:“那你能不能把我变成树?”

    赫尔摩斯把菲尔变成了一棵树。说:“你相信了吗?”然后又把她变回原形。

    菲尔目光深遽地眺望着远处的大海,默默不语。

    我是张华勇,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请看下篇——宙斯出现水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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