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被赶出来了，他坐在院子里，数着天上的星星。
上次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屋的呢，他想起来了，是数到第四百五十二个到时候，苏辞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害怕了，便放他进去。
今天又是什么原因，似乎是因为他与苏琛闲聊时又说了苏辞乱发脾气的事。
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月亮，两三点雨点滴落在他脸上，伴随着的还有呼啸的风声。
姜堰听到苏辞摔门的动静过来看，看到顾墨坐在台阶上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熟练的开口，“将军，又惹夫人生气了，要不要帮您拿条毯子。”
“回你屋待着去。”顾墨赶走姜堰，往屋檐下躲了躲。他不经回想起第一次见苏辞的时候。
那天他被江停带着去皇宫和皇帝辞别去往蜀国。
被送去蜀国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和他商量，也没有任何人问过他的感受，只是一味地让他接受。
已经是晚秋，枫叶落满地，枯树一片凄凉，秋风萧瑟。他就跪在大殿里，跪着的还有江停。
“陛下，微臣愿送犬子去往蜀国，以代替太子。”
苏沭就那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顾墨，嘴上做着推脱心里怎么想的顾墨再清楚不过。
他就一直跪在那地，低着头。
地板很冷，他穿的也很单薄，一抹绿闯进了他的视线，吸引了他。一声清脆的响声，是小姑娘的发饰掉在了地上，顾墨并没有想要多管闲事的心。
他见到了苏辞，小姑娘小小一个，一身荷色的罗裙，头上扎着两个揪。小姑娘迈着最大的步子往苏沭的方向跑，直到扑进苏沭怀里。
苏辞转过头，甜甜的喊苏沭，“父皇，杳杳想你了。”
苏沭脸上难得有了笑，抱着小姑娘说，“朕也想杳杳。”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笑的这么好看，这些日子顾夫人整日抱着他哭，说着对不起他，将他笼罩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中
桃花开得正旺，花瓣被风吹了进来，落在他身旁。
顾墨将花瓣握紧掌心，紧攥着拳头。
小姑娘被皇帝宝贵的抱在怀里，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她的笑声越来越小，顾墨始终盯着那只遗落在他身旁的花簪，然后捡了起来。
没有人在意到他的小动作，江停也只是将他扶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孩子，爹对不起你，让你这么早就要受苦。”
他什么有没有说，脑海里只有小姑娘那张笑着的脸。
顾墨只记得顾夫人抱着他哭了很久，久到最后是顾停强行掰开了顾夫人拉着他的手，然后将他送上了去往蜀国的马车。
那一年他只有七岁，便被送去了蜀国。
蜀国受到最多的便是被皇子公主欺压，他身上的伤就没有痊愈过。他是质子，哪怕死在蜀国，大秦也不会追究什么。
那些皇子似乎觉得光欺负他不够，拿走了他所有的东西，顾墨始终将那只花簪藏在身上，不让任何人碰，怕他们玷污了他的美好。
后来的一次，江枝拿到了他的花簪，在众皇子公主面前一顿炫耀，可能是看不惯顾墨那副清冷不屑的样子，便放话要让顾墨跪下来求她。
顾墨当时正为找簪子找的焦头烂额，看到花簪在江枝手里，只是沉下声音说，“还给我。”
江枝被顾墨那狠厉的眼神吓得一愣，他就像只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只有一双透着杀气的眼神。
很快江枝就恢复脸色，戏谑的将那只花簪抛高又接在手里，然后威胁顾墨，“要不你趴在地上学两声狗叫，让本宫开心开心，这样的话本宫便考虑不把这玩意折断。”
江枝已经准备好看顾墨跪在地上，转头和一旁的皇子说笑，只见那皇子一脸惊恐地指着她身后，嘴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支支吾吾半天。
没等江枝回过头，顾墨便已经到了她身后，拿走了簪子，嘴里还不忘道声谢。
江枝只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很大的侮辱，脸上又红又紫，大声的斥责护卫，“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人都看不出。”
护卫拦住了顾墨的去路，将顾墨压跪在地上。顾墨将簪子握在手里，怜悯同情地看着江枝，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喃喃，“你莫不是真觉得自己能受宠一辈子，无非就是一颗惊喜包装的棋子罢了。”
江枝听明白了顾墨的言外之意，背后一阵冷汗，错愕着看着顾墨，随后腿一软倒在了皇子怀里。
“拉下去，本宫不想看到他。”
江枝不傻，自然明白了顾墨的话。
那日后她总会有事没事就往顾墨的住处跑，时不时送些小礼物，却永远都是被拒之门外玩。
顾墨离开蜀国踏上回家路途的那日，江枝躲在宫中哭了很久，求着皇帝让顾墨留下，却为曾实现。
十八岁的顾墨再次见到苏辞，那是在资王府上，少女脸上还是挂着笑，那笑却有些刺眼，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沈将军被灭满门，皇贵妃被赐死，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住在诺大的宫殿。
苏辞没有因为不受宠而改变，直到他看见了她眼底藏着的野心和黑暗。苏辞暴露在她面前的不止有那一把匕首，还有她未被人看破的假象。
那之后，苏辞就再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一切似乎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在鬼市地相遇只是一场意外，起初他并未认出苏辞，是她自己乱了阵脚露出破阵，他本只是想激一激苏辞，却不想苏辞会直接选择跳下马车。
他身体比脑子跟快一步地想去抓她，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而后涌上来的只有后怕。
顾墨只抓到了她的一条锦缎，看着她坠下马车落到别人怀里，心里的害怕消失转变成愤怒和不甘，握着锦缎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陷入肉里。
可让他更气愤的事是苏辞并非与莫毅一同，身边人变成了楚辞。他不过是在与苏辞说话，楚辞便当在他和苏辞间，仿佛他和苏辞很熟。
顾墨那一刻想杀了楚辞的心都有了，苏辞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让楚辞离开后就一个人上了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上去，现在回想起，可能自己早就喜欢上了苏辞。
那天他少见的凶了苏辞，也是最后悔说重话的一次。
后来在宫宴上，苏辞就坐在他的对面，顾墨心底也没有底，不能保证能说服苏沭。
只是还没有等他和苏琛说话，苏辞便穿着一身长长的舞裙上了台。
顾墨心底一阵慌张，不由得踢苏辞着急。人在困境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他怕苏辞会自己动手，更怕她真的认命地接受和亲。
台上的少女一舞翩尽，没等他反应，就听见传来近卫大喊有刺客。
刺客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来不及起身，便看见苏辞挡下了那一剑，离她最近的苏琛最先反应过来，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苏辞。
顾墨见刺客失败要逃走，看到身影觉得略微一些熟悉，便想明白怎么回事，追了上去。
跟着他的还有皇宫的侍卫，他将人压住，然后摆手对侍卫说，“人逃走了，你们去那边追。”
顾墨将芍药逼到了巷子里，没有退路。他很早就认出了芍药的身份，江湖中人，留在身边自然不会有好处。
“别藏了，我认出你了，华清宫掌事宫女。”
芍药见情况不妙，便想除掉顾墨，握紧着长剑，只是见还没来得及挥出，便被顾墨用飞镖刺中她的手腕。
他将芍药安排好，并找了替死鬼。
他并不只是帮了苏辞，更是握住了苏辞的软肋。
后来小姑娘一脚踩上他背，他并没有觉得生气，只是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就莫名觉得心痛。
那日初见苏福，他感受到苏辞身子一僵，也是极力配合着她，却没有人发现他脸上的绯色，心底其实早就激动的不行，却还要强装着镇定挑逗苏辞。
再到后来便是围猎会，他亲眼看着苏辞在利箭飞来，却毫不躲闪，眼底是解脱。
顾墨无数次的希望苏辞可以将那一巴掌扇下去，而不用为了伪装受那么多的委屈。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令妃和白氏的往事，他本只是想和她道别，却也因此产生了芥蒂可他还是想正式地和她去告别，听一句一路平安。
顾墨打听好了苏辞的去处，再离京那日早早便出发去了静安寺。
那夜的月很圆，顾墨翻窗本想给她惊喜，却不曾想险些又造成误会。
那一句“战无不胜，捷报连连。”是意料之外，也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若香囊不是后来战场上丢失，他怕是可以带一辈子。
他看着蜀国被打的落荒而逃，却只觉得不够，想着要有朝一日亲手灭了蜀国，去释怀年少的阴影。
在军营里的日子很无聊，他唯一的乐趣便是看姜堰写的信。信中写的是苏辞的正常，亦或是干了什么好事，事无巨细。
那些信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已能对信中的内容倒背如流。
再到后来回到京城，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提亲。
他不怕苏沭不答应，怕的却是苏辞不愿意。
那日月下的一番交谈，苏琛问苏辞是否愿意，那答案让他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无奈，就像是给一颗糖，但那颗糖并不甜，反而是苦涩的。
婚鞋是他不知道绣了多少个日夜，婚词他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写了多少首，却觉得没有一首配的上她。
苏辞就在屋内，顾墨喝了点酒，在门口踱步。
他在紧张，紧张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该说什么去面对她，那个他魂牵梦绕的人。
一声惊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雨点染湿了地面，也朦胧了月色。
屋内还亮着微弱的烛光，窗棂上还有着苏辞的倒影。
再不哄小姑娘她真的就哄不好了。想到这顾墨拍腿起身，敲门，然后委屈着语气说，“夫人，知道错了。”
屋内没有给出回应，但门缝被拉开一丝，光透了出来还有温热的暖风。
苏辞黑着脸，“错哪了？”
“都是我的错，夫人别生气了。”顾墨手撑开门，猛然将苏辞抱起来，扛在肩上，“那就我补偿一下夫人。”
苏辞反应过来时早就被扔在了榻上，重重的纱幔垂了下来，等她想反抗时早就没有了机会。
“杳杳乖，小心弄疼你了。”
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像竹筒倒豆子，掩盖了屋内的声音。
他们的故事还很长，还有数不尽的四季要他们一起经历，无数的美好一起去发现……
上次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屋的呢，他想起来了，是数到第四百五十二个到时候，苏辞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害怕了，便放他进去。
今天又是什么原因，似乎是因为他与苏琛闲聊时又说了苏辞乱发脾气的事。
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月亮，两三点雨点滴落在他脸上，伴随着的还有呼啸的风声。
姜堰听到苏辞摔门的动静过来看，看到顾墨坐在台阶上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熟练的开口，“将军，又惹夫人生气了，要不要帮您拿条毯子。”
“回你屋待着去。”顾墨赶走姜堰，往屋檐下躲了躲。他不经回想起第一次见苏辞的时候。
那天他被江停带着去皇宫和皇帝辞别去往蜀国。
被送去蜀国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和他商量，也没有任何人问过他的感受，只是一味地让他接受。
已经是晚秋，枫叶落满地，枯树一片凄凉，秋风萧瑟。他就跪在大殿里，跪着的还有江停。
“陛下，微臣愿送犬子去往蜀国，以代替太子。”
苏沭就那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顾墨，嘴上做着推脱心里怎么想的顾墨再清楚不过。
他就一直跪在那地，低着头。
地板很冷，他穿的也很单薄，一抹绿闯进了他的视线，吸引了他。一声清脆的响声，是小姑娘的发饰掉在了地上，顾墨并没有想要多管闲事的心。
他见到了苏辞，小姑娘小小一个，一身荷色的罗裙，头上扎着两个揪。小姑娘迈着最大的步子往苏沭的方向跑，直到扑进苏沭怀里。
苏辞转过头，甜甜的喊苏沭，“父皇，杳杳想你了。”
苏沭脸上难得有了笑，抱着小姑娘说，“朕也想杳杳。”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笑的这么好看，这些日子顾夫人整日抱着他哭，说着对不起他，将他笼罩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中
桃花开得正旺，花瓣被风吹了进来，落在他身旁。
顾墨将花瓣握紧掌心，紧攥着拳头。
小姑娘被皇帝宝贵的抱在怀里，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她的笑声越来越小，顾墨始终盯着那只遗落在他身旁的花簪，然后捡了起来。
没有人在意到他的小动作，江停也只是将他扶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孩子，爹对不起你，让你这么早就要受苦。”
他什么有没有说，脑海里只有小姑娘那张笑着的脸。
顾墨只记得顾夫人抱着他哭了很久，久到最后是顾停强行掰开了顾夫人拉着他的手，然后将他送上了去往蜀国的马车。
那一年他只有七岁，便被送去了蜀国。
蜀国受到最多的便是被皇子公主欺压，他身上的伤就没有痊愈过。他是质子，哪怕死在蜀国，大秦也不会追究什么。
那些皇子似乎觉得光欺负他不够，拿走了他所有的东西，顾墨始终将那只花簪藏在身上，不让任何人碰，怕他们玷污了他的美好。
后来的一次，江枝拿到了他的花簪，在众皇子公主面前一顿炫耀，可能是看不惯顾墨那副清冷不屑的样子，便放话要让顾墨跪下来求她。
顾墨当时正为找簪子找的焦头烂额，看到花簪在江枝手里，只是沉下声音说，“还给我。”
江枝被顾墨那狠厉的眼神吓得一愣，他就像只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只有一双透着杀气的眼神。
很快江枝就恢复脸色，戏谑的将那只花簪抛高又接在手里，然后威胁顾墨，“要不你趴在地上学两声狗叫，让本宫开心开心，这样的话本宫便考虑不把这玩意折断。”
江枝已经准备好看顾墨跪在地上，转头和一旁的皇子说笑，只见那皇子一脸惊恐地指着她身后，嘴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支支吾吾半天。
没等江枝回过头，顾墨便已经到了她身后，拿走了簪子，嘴里还不忘道声谢。
江枝只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很大的侮辱，脸上又红又紫，大声的斥责护卫，“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人都看不出。”
护卫拦住了顾墨的去路，将顾墨压跪在地上。顾墨将簪子握在手里，怜悯同情地看着江枝，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喃喃，“你莫不是真觉得自己能受宠一辈子，无非就是一颗惊喜包装的棋子罢了。”
江枝听明白了顾墨的言外之意，背后一阵冷汗，错愕着看着顾墨，随后腿一软倒在了皇子怀里。
“拉下去，本宫不想看到他。”
江枝不傻，自然明白了顾墨的话。
那日后她总会有事没事就往顾墨的住处跑，时不时送些小礼物，却永远都是被拒之门外玩。
顾墨离开蜀国踏上回家路途的那日，江枝躲在宫中哭了很久，求着皇帝让顾墨留下，却为曾实现。
十八岁的顾墨再次见到苏辞，那是在资王府上，少女脸上还是挂着笑，那笑却有些刺眼，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沈将军被灭满门，皇贵妃被赐死，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住在诺大的宫殿。
苏辞没有因为不受宠而改变，直到他看见了她眼底藏着的野心和黑暗。苏辞暴露在她面前的不止有那一把匕首，还有她未被人看破的假象。
那之后，苏辞就再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一切似乎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在鬼市地相遇只是一场意外，起初他并未认出苏辞，是她自己乱了阵脚露出破阵，他本只是想激一激苏辞，却不想苏辞会直接选择跳下马车。
他身体比脑子跟快一步地想去抓她，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而后涌上来的只有后怕。
顾墨只抓到了她的一条锦缎，看着她坠下马车落到别人怀里，心里的害怕消失转变成愤怒和不甘，握着锦缎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陷入肉里。
可让他更气愤的事是苏辞并非与莫毅一同，身边人变成了楚辞。他不过是在与苏辞说话，楚辞便当在他和苏辞间，仿佛他和苏辞很熟。
顾墨那一刻想杀了楚辞的心都有了，苏辞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让楚辞离开后就一个人上了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上去，现在回想起，可能自己早就喜欢上了苏辞。
那天他少见的凶了苏辞，也是最后悔说重话的一次。
后来在宫宴上，苏辞就坐在他的对面，顾墨心底也没有底，不能保证能说服苏沭。
只是还没有等他和苏琛说话，苏辞便穿着一身长长的舞裙上了台。
顾墨心底一阵慌张，不由得踢苏辞着急。人在困境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他怕苏辞会自己动手，更怕她真的认命地接受和亲。
台上的少女一舞翩尽，没等他反应，就听见传来近卫大喊有刺客。
刺客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来不及起身，便看见苏辞挡下了那一剑，离她最近的苏琛最先反应过来，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苏辞。
顾墨见刺客失败要逃走，看到身影觉得略微一些熟悉，便想明白怎么回事，追了上去。
跟着他的还有皇宫的侍卫，他将人压住，然后摆手对侍卫说，“人逃走了，你们去那边追。”
顾墨将芍药逼到了巷子里，没有退路。他很早就认出了芍药的身份，江湖中人，留在身边自然不会有好处。
“别藏了，我认出你了，华清宫掌事宫女。”
芍药见情况不妙，便想除掉顾墨，握紧着长剑，只是见还没来得及挥出，便被顾墨用飞镖刺中她的手腕。
他将芍药安排好，并找了替死鬼。
他并不只是帮了苏辞，更是握住了苏辞的软肋。
后来小姑娘一脚踩上他背，他并没有觉得生气，只是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就莫名觉得心痛。
那日初见苏福，他感受到苏辞身子一僵，也是极力配合着她，却没有人发现他脸上的绯色，心底其实早就激动的不行，却还要强装着镇定挑逗苏辞。
再到后来便是围猎会，他亲眼看着苏辞在利箭飞来，却毫不躲闪，眼底是解脱。
顾墨无数次的希望苏辞可以将那一巴掌扇下去，而不用为了伪装受那么多的委屈。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令妃和白氏的往事，他本只是想和她道别，却也因此产生了芥蒂可他还是想正式地和她去告别，听一句一路平安。
顾墨打听好了苏辞的去处，再离京那日早早便出发去了静安寺。
那夜的月很圆，顾墨翻窗本想给她惊喜，却不曾想险些又造成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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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信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已能对信中的内容倒背如流。
再到后来回到京城，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提亲。
他不怕苏沭不答应，怕的却是苏辞不愿意。
那日月下的一番交谈，苏琛问苏辞是否愿意，那答案让他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无奈，就像是给一颗糖，但那颗糖并不甜，反而是苦涩的。
婚鞋是他不知道绣了多少个日夜，婚词他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写了多少首，却觉得没有一首配的上她。
苏辞就在屋内，顾墨喝了点酒，在门口踱步。
他在紧张，紧张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该说什么去面对她，那个他魂牵梦绕的人。
一声惊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雨点染湿了地面，也朦胧了月色。
屋内还亮着微弱的烛光，窗棂上还有着苏辞的倒影。
再不哄小姑娘她真的就哄不好了。想到这顾墨拍腿起身，敲门，然后委屈着语气说，“夫人，知道错了。”
屋内没有给出回应，但门缝被拉开一丝，光透了出来还有温热的暖风。
苏辞黑着脸，“错哪了？”
“都是我的错，夫人别生气了。”顾墨手撑开门，猛然将苏辞抱起来，扛在肩上，“那就我补偿一下夫人。”
苏辞反应过来时早就被扔在了榻上，重重的纱幔垂了下来，等她想反抗时早就没有了机会。
“杳杳乖，小心弄疼你了。”
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像竹筒倒豆子，掩盖了屋内的声音。
他们的故事还很长，还有数不尽的四季要他们一起经历，无数的美好一起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