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x计划x告别
说实话，坐在自己的‘尸体’前面吃午饭实在是有点奇怪。
五条月动了动被纪春风用她的能力治疗好、还有些略微酸胀的部位，神色有些微妙地看着自己对面丝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的男人。
“……嗯？”禅院甚尔朝他挑眉，一边手下不停把番茄肉酱和饭拌匀，“你姘头做饭手艺还不赖嘛。”
五条月的眉角跳动，他端起自己的碗，冷冷嘲讽：“鼎鼎有名的天与暴君连顿饭都吃不起吗，还要蹭饭？”
“别这么小气嘛——”不靠谱的男人拉长声音，筷子又夹了一只虾仁。
而在办公桌上，一颗跟五条月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头，被端正地摆放在层层文件之上，血迹蜿蜒而下，地板上大片血迹污渍，整个办公桌也都一片狼藉。
半小时前。
“想要瞒过那些狡猾的老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肯定会确保我已经真的‘死亡’，并且亲眼见证才能够打消顾虑。”五条月伸出左手，发动术式——
[涅槃]
一具与他一模一样的躯壳从虚空中浮现，血肉是鲜活的，甚至会呼吸、眨眼、动作。
“他们知道我的能力可以仿制生命体，”五条月用手背轻轻触碰那具身体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但他们不知道我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两道相同的声音一起响起，仿佛一对银发的双生子一般，那具被术式所制造出来的躯壳似乎不仅只是躯壳，祂笑起来，用一种几乎令人感到恐惧的、与五条月如出一辙的温和语气说道：“制造一个目击者，杀了我，然后把我的身体留在这里……他们不会看出任何异常。”
“从此‘五条月’就不复存在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在斩首仿制体后，等待“目击者”离开，躲藏在掩体中的五条月和纪春风重新出现在办公室中，禅院惠躺在念力制成的窝篮里已经睡着了，为了避免他中途醒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纪春风将窝篮整个都包裹了起来。她皱眉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又盯着那颗被恶趣味地摆放在层层文件之上的头颅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饭盒放在唯一一张还干净的桌子上。
“现在可以吃午餐了。”
……
不是……
五条月沉默了，倒是禅院甚尔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把武器塞回身上那个怪模怪样的咒灵嘴巴里，心情颇好的样子：“哟，这么客气，杀你一次还带管饭的啊？”
傍晚
手机振动，正在宿舍里打游戏的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看到访信人名字后按掉了通话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没有理睬。
“嗡——”
“嗡——”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五条悟不爽地啧了声，将游戏暂停，气呼呼地接通电话：“找我最好有重要的事！”
“悟少爷，”电话那头的五条族人声音颤抖，听起来情绪波动剧烈，“家主请您……您即刻到……”
“老头子又有什么事啊，”五条悟颇不耐烦，“你跟他说我没空。”
“悟少爷，是月少爷……”五条族人的声音哽咽，或许是因为慌乱和恐惧，他听起来像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在说话，“月少爷被……刺杀、身亡了……”
“家主请您即刻到，办公大楼。”
五条悟的呼吸停滞了片刻，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莫名的战栗从他的四肢百骸传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牙关上下碰撞着，发出细小的声音，他狠狠咬住自己的上下牙齿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在胡说什么？”他只觉得有股血腥味从他的喉管往上涌，“他前几天还——”
他截住话头，掐断了电话，耳鸣一片。
那个家伙……那个……
五条家的少年神子缓缓起身走到宿舍窗前，抬手将整面墙轰开，片刻就消失在将晚的夜色之中。
五条月的办公室已经被重重封锁起来，闻讯赶来的五条族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之色，银发的少年站在办公室门口，原本桀骜不驯的人此刻面若冰霜，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周身的气势却莫名骇人。
“……母亲，”少年的手已经贴在了门上，却没由来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知道这件事情了吗？”他轻轻用力，门随之打开，他有些僵硬地转动脖颈，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扫视了一遍，接着慢慢低下头，像是努力在克制些什么。
“不要让母亲知道。”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知道是谁做的了么？”
一边的五条族人连忙回答：“按照现场痕迹还有目击者的供词，是禅院家那个……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
银发少年缓步走入一片血腥的办公室内，他跨过被打成碎片的家具，径直来到那张他大哥经常坐着的办公桌前，冰蓝空灵如神祗的双眸垂下，落在那颗染了血而显得诡谲的漂亮人头上——
那张瑰丽俊美的脸上并没有痛苦之色，与他五六分相似的面孔即使毫无生机也带着一抹天生的、面具一般的微笑，零星的血渍沾染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一小片刻意涂抹的妖异花纹，被切断的脖颈处流出的大片血液已经凝结了，如烈焰般缠绕而下，将他大哥曾用心批改的、厚厚的文书燃烧成废絮。
是嘲讽吗？是挑衅吗？是戏谑吗？
极为陌生的悲痛和愤怒的情绪涌上五条悟的大脑，他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荒唐又恶心的噩梦，他和大哥闹了十几年的别扭，关系在前不久才刚刚好转了一些，他刚得以窥见一丝那个男人隐藏和背负在身上的秘密，这一切就突如其来……那个女人呢？她不是很强吗？她不是一直都跟在五条月身边的吗？为什么她没有救下这家伙……
五条悟一把揪住五条族人的领子，眸中情绪翻涌，鼓鼓青筋在手背跳动，他的声音暗哑，急切地问道：“月身边的人呢？他们在哪里！！”
“少……少爷，您冷静一点……”族人结结巴巴，“他们现在都在高层接受调查，暂时还……”
“呤——”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喂。”
“悟君，是我，三川缤纷……”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透露着一股子肾虚味，“月前辈的事情，你别太难过……”
五条悟捏紧了手机，声音淡漠：“那帮家伙把你也叫过去接受调查了？”
“唔，呃，这我也……”三川缤纷支支吾吾了几个词语，“是，我刚知道这件事情。悟君，你现在在月前辈的办公室里吧？”
五条悟：“……有事？”
三川缤纷：“前辈他……算了，抱歉，现在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落叶归葬，红枫入泥，节哀啊，悟君。”
电话很快被挂断，手机中传来一阵忙音。
[落叶归葬，红枫入泥。]
五条悟缓缓将手机放下，他弯腰，凑近那颗属于他兄长的头颅，两张有些相似的脸孔几乎要贴在一起，他的唇角有些神经质地、一点一点地勾起，片刻后，他突然直起腰来，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几乎要出来了。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片刻间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五条悟疯了”、“五条悟要发狂了”，然而在狂笑过后，那高大的银发少年只是恢复了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轻声问道：“禅院甚尔，这家伙现在在哪儿？”那双莹蓝色的眸子微微上抬，摄人魂魄般的压迫感，“老子要杀了他。”
[落叶归葬，红枫入泥。]
[“恶……好恶心啊哥！这地方为什么这么多树叶啊！”银发的精致小孩满脸都是嫌弃。
“嘘！小声点！别被发现了——这条路从来没有别人来过，是我的秘密通道。”小少年牵着小孩的手，有些艰难地在厚厚的枫叶堆中前行，“我在那边藏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是在外面偷偷给悟带的。”
“哥你好幼稚啊，什么秘密通道也太老土了吧……”小孩露出个欠扁的笑，下一秒就被小少年‘失手’按进落叶堆。“啊啊抱歉小悟！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少年赶紧把小孩提起来，头发上顶着乱七八糟落叶的小孩炸毛了，开始大呼小叫：“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故意的！”
“哥哥可是真心想要带小悟来哥哥的秘密基地的，小悟这样说我好伤心。”遗传了母亲昳丽容貌的少年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年纪还小的小孩顿时被唬住，半信半疑：“……算了，原谅你了。”
“你最好是给我带甜品了，老爹烦死了，每天只准我吃三块蛋糕……”
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逐渐隐入密林之中。]
密林中。
“……这是悟小时候第一次吃到草莓蛋糕的照片，怎么样，表情很可爱吧，”五条月的手机被丢弃在了办公室里，他手上现在拿着的手机样式老旧，是他很久以前使用的，但意外被保存得很好，他笑着将里面的照片展示给女人看，“那个时候他一岁多一点吧，我偷偷带给他尝的，没想到悟趁我不注意把一整块蛋糕都吃掉了，当时我吓坏了，还好他没有拉肚子。”
纪春风躺在厚厚的落叶之中，她哈哈笑起来：“你弟弟，小时候还挺可爱的——”照片上的银发幼崽软软的头发四翘着，嘴角沾着奶油，色泽瑰丽的蓝色卡姿兰大眼睛皮卡皮卡瞪大了，满脸都是“这玩意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好吃”的惊奇表情。
“家里人对悟的期待很高，总是高要求地约束他，要他每件事情都要做到最强，他确实也做到了。”五条月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他摸了摸手机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将手机放进内袋，他叹息般说，“我想要做一个好大哥，我想给他一个平庸但幸福的人生……我——”
五条月动了动被纪春风用她的能力治疗好、还有些略微酸胀的部位，神色有些微妙地看着自己对面丝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的男人。
“……嗯？”禅院甚尔朝他挑眉，一边手下不停把番茄肉酱和饭拌匀，“你姘头做饭手艺还不赖嘛。”
五条月的眉角跳动，他端起自己的碗，冷冷嘲讽：“鼎鼎有名的天与暴君连顿饭都吃不起吗，还要蹭饭？”
“别这么小气嘛——”不靠谱的男人拉长声音，筷子又夹了一只虾仁。
而在办公桌上，一颗跟五条月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头，被端正地摆放在层层文件之上，血迹蜿蜒而下，地板上大片血迹污渍，整个办公桌也都一片狼藉。
半小时前。
“想要瞒过那些狡猾的老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肯定会确保我已经真的‘死亡’，并且亲眼见证才能够打消顾虑。”五条月伸出左手，发动术式——
[涅槃]
一具与他一模一样的躯壳从虚空中浮现，血肉是鲜活的，甚至会呼吸、眨眼、动作。
“他们知道我的能力可以仿制生命体，”五条月用手背轻轻触碰那具身体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但他们不知道我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两道相同的声音一起响起，仿佛一对银发的双生子一般，那具被术式所制造出来的躯壳似乎不仅只是躯壳，祂笑起来，用一种几乎令人感到恐惧的、与五条月如出一辙的温和语气说道：“制造一个目击者，杀了我，然后把我的身体留在这里……他们不会看出任何异常。”
“从此‘五条月’就不复存在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在斩首仿制体后，等待“目击者”离开，躲藏在掩体中的五条月和纪春风重新出现在办公室中，禅院惠躺在念力制成的窝篮里已经睡着了，为了避免他中途醒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纪春风将窝篮整个都包裹了起来。她皱眉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又盯着那颗被恶趣味地摆放在层层文件之上的头颅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饭盒放在唯一一张还干净的桌子上。
“现在可以吃午餐了。”
……
不是……
五条月沉默了，倒是禅院甚尔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把武器塞回身上那个怪模怪样的咒灵嘴巴里，心情颇好的样子：“哟，这么客气，杀你一次还带管饭的啊？”
傍晚
手机振动，正在宿舍里打游戏的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看到访信人名字后按掉了通话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没有理睬。
“嗡——”
“嗡——”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五条悟不爽地啧了声，将游戏暂停，气呼呼地接通电话：“找我最好有重要的事！”
“悟少爷，”电话那头的五条族人声音颤抖，听起来情绪波动剧烈，“家主请您……您即刻到……”
“老头子又有什么事啊，”五条悟颇不耐烦，“你跟他说我没空。”
“悟少爷，是月少爷……”五条族人的声音哽咽，或许是因为慌乱和恐惧，他听起来像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在说话，“月少爷被……刺杀、身亡了……”
“家主请您即刻到，办公大楼。”
五条悟的呼吸停滞了片刻，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莫名的战栗从他的四肢百骸传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牙关上下碰撞着，发出细小的声音，他狠狠咬住自己的上下牙齿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在胡说什么？”他只觉得有股血腥味从他的喉管往上涌，“他前几天还——”
他截住话头，掐断了电话，耳鸣一片。
那个家伙……那个……
五条家的少年神子缓缓起身走到宿舍窗前，抬手将整面墙轰开，片刻就消失在将晚的夜色之中。
五条月的办公室已经被重重封锁起来，闻讯赶来的五条族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之色，银发的少年站在办公室门口，原本桀骜不驯的人此刻面若冰霜，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周身的气势却莫名骇人。
“……母亲，”少年的手已经贴在了门上，却没由来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知道这件事情了吗？”他轻轻用力，门随之打开，他有些僵硬地转动脖颈，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扫视了一遍，接着慢慢低下头，像是努力在克制些什么。
“不要让母亲知道。”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知道是谁做的了么？”
一边的五条族人连忙回答：“按照现场痕迹还有目击者的供词，是禅院家那个……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
银发少年缓步走入一片血腥的办公室内，他跨过被打成碎片的家具，径直来到那张他大哥经常坐着的办公桌前，冰蓝空灵如神祗的双眸垂下，落在那颗染了血而显得诡谲的漂亮人头上——
那张瑰丽俊美的脸上并没有痛苦之色，与他五六分相似的面孔即使毫无生机也带着一抹天生的、面具一般的微笑，零星的血渍沾染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一小片刻意涂抹的妖异花纹，被切断的脖颈处流出的大片血液已经凝结了，如烈焰般缠绕而下，将他大哥曾用心批改的、厚厚的文书燃烧成废絮。
是嘲讽吗？是挑衅吗？是戏谑吗？
极为陌生的悲痛和愤怒的情绪涌上五条悟的大脑，他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荒唐又恶心的噩梦，他和大哥闹了十几年的别扭，关系在前不久才刚刚好转了一些，他刚得以窥见一丝那个男人隐藏和背负在身上的秘密，这一切就突如其来……那个女人呢？她不是很强吗？她不是一直都跟在五条月身边的吗？为什么她没有救下这家伙……
五条悟一把揪住五条族人的领子，眸中情绪翻涌，鼓鼓青筋在手背跳动，他的声音暗哑，急切地问道：“月身边的人呢？他们在哪里！！”
“少……少爷，您冷静一点……”族人结结巴巴，“他们现在都在高层接受调查，暂时还……”
“呤——”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喂。”
“悟君，是我，三川缤纷……”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透露着一股子肾虚味，“月前辈的事情，你别太难过……”
五条悟捏紧了手机，声音淡漠：“那帮家伙把你也叫过去接受调查了？”
“唔，呃，这我也……”三川缤纷支支吾吾了几个词语，“是，我刚知道这件事情。悟君，你现在在月前辈的办公室里吧？”
五条悟：“……有事？”
三川缤纷：“前辈他……算了，抱歉，现在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落叶归葬，红枫入泥，节哀啊，悟君。”
电话很快被挂断，手机中传来一阵忙音。
[落叶归葬，红枫入泥。]
五条悟缓缓将手机放下，他弯腰，凑近那颗属于他兄长的头颅，两张有些相似的脸孔几乎要贴在一起，他的唇角有些神经质地、一点一点地勾起，片刻后，他突然直起腰来，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几乎要出来了。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片刻间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五条悟疯了”、“五条悟要发狂了”，然而在狂笑过后，那高大的银发少年只是恢复了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轻声问道：“禅院甚尔，这家伙现在在哪儿？”那双莹蓝色的眸子微微上抬，摄人魂魄般的压迫感，“老子要杀了他。”
[落叶归葬，红枫入泥。]
[“恶……好恶心啊哥！这地方为什么这么多树叶啊！”银发的精致小孩满脸都是嫌弃。
“嘘！小声点！别被发现了——这条路从来没有别人来过，是我的秘密通道。”小少年牵着小孩的手，有些艰难地在厚厚的枫叶堆中前行，“我在那边藏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是在外面偷偷给悟带的。”
“哥你好幼稚啊，什么秘密通道也太老土了吧……”小孩露出个欠扁的笑，下一秒就被小少年‘失手’按进落叶堆。“啊啊抱歉小悟！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少年赶紧把小孩提起来，头发上顶着乱七八糟落叶的小孩炸毛了，开始大呼小叫：“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故意的！”
“哥哥可是真心想要带小悟来哥哥的秘密基地的，小悟这样说我好伤心。”遗传了母亲昳丽容貌的少年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年纪还小的小孩顿时被唬住，半信半疑：“……算了，原谅你了。”
“你最好是给我带甜品了，老爹烦死了，每天只准我吃三块蛋糕……”
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逐渐隐入密林之中。]
密林中。
“……这是悟小时候第一次吃到草莓蛋糕的照片，怎么样，表情很可爱吧，”五条月的手机被丢弃在了办公室里，他手上现在拿着的手机样式老旧，是他很久以前使用的，但意外被保存得很好，他笑着将里面的照片展示给女人看，“那个时候他一岁多一点吧，我偷偷带给他尝的，没想到悟趁我不注意把一整块蛋糕都吃掉了，当时我吓坏了，还好他没有拉肚子。”
纪春风躺在厚厚的落叶之中，她哈哈笑起来：“你弟弟，小时候还挺可爱的——”照片上的银发幼崽软软的头发四翘着，嘴角沾着奶油，色泽瑰丽的蓝色卡姿兰大眼睛皮卡皮卡瞪大了，满脸都是“这玩意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好吃”的惊奇表情。
“家里人对悟的期待很高，总是高要求地约束他，要他每件事情都要做到最强，他确实也做到了。”五条月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他摸了摸手机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将手机放进内袋，他叹息般说，“我想要做一个好大哥，我想给他一个平庸但幸福的人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