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七月中旬，日头正晒，火辣辣的太阳仿佛要把人都蒸熟了，一群人冒着汗，背着画具，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学校大巴。
乔霜上车扇着路边接过的宣传单，将空调口拨开，冷风对着自己，缓解了要中暑的不适。旁边的徐瑶则是直接闭上了眼，开始补觉。
“你不热吗？”乔霜看着她湿润的耳鬓，用纸巾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我的内心是火热的，但是我现在要调整我的心情，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集训生活”，徐瑶突然睁眼，开始说胡话，乔霜侧过头，习惯了她这种胡言乱语，“就是个集训，有啥好期待的。”乔霜眯着眼睛看她。
“你懂什么，集训，有外校的啊，有新的男生，”徐瑶靠近她，跟她咬耳朵，“搞不好遇到个超级无敌大帅哥，我两就过渡余生了。”乔霜扯了扯嘴角以示回应。徐瑶又重新倒下去，焉焉地说：“对着我们班这帮男生，脸都看腻了。”
乔霜和徐瑶是美术生，在高三上学期要去外面的联考画室参加美术集训，一整个学期都得学美术，不碰文化课。乔霜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也期待着新环境，新的学习生活。
*
因为画室在一座山上，大巴很难开进山路，学生们便在画室附近地点下了车，乔霜和徐瑶按着顺序下车，拖着自己一堆画具往里走，同行的还有几个外校的学生，不同的校服在人群中很显眼，徐瑶突然上前拽着乔霜的手，从鼻子里哼出几个鼻音，听不清。
“嗯？”乔霜疑惑。
“一点钟方向。”这几个字仿佛在徐瑶舌头上滚了一圈，勉勉强强听出来是什么。
乔霜顺过去看，一个很高的外校男生，没有穿校服，穿着宽大的黑色联名T恤，红白相见的篮球短裤，脚上一双说不出牌子但看着就很贵的球鞋，从背后可以看出他肩很宽，头发还挺长，在后面扎了撮小马尾，脖颈后还有散落下来的几根头发，是个很有艺术家气息的男生，他背着画包，拎着颜料往前走，和旁边的同学神清气爽地聊着天。
对比于其他人跟累成狗一样的样子，这个男生是真的过分神清气爽了，一脸轻松地和旁边的同学笑着聊天。
乔霜身为徐瑶这么多年闺蜜，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语气焉焉地：“又看不到正脸。”
徐瑶牵着她的手加快了往前的脚步，“我们走快点，去前面看。”
等到超越了齐哲一行人，她两同时回头往后看，但碰巧在上坡路，那个男生低着头还是看不到正脸，正要她们想放弃的时候，也许她们的眼神过于炙热，齐哲感受到了什么，用手撩起垂在眼前的碎发，碎发垂至两边，瞭起眼皮抬眼看向她们，纯澈漆黑的眸子与他们对视，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眼神带着一丝桀骜和不爽，鼻梁高挺，也许是她们偷看的目光过于明显，齐哲挑了挑眉，也光明正大地和她们对视，薄唇紧抿。
小姑娘们先败下阵来，急忙撇开视线，两步作一步赶忙往前走。
温凡舟碰巧也看到他的动作，皱了皱眉：“你发什么骚呢。”
齐哲哼笑了一下，“小爷我太帅了，刚刚有女生偷看我。”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
等她们两跑到离齐哲很远的距离时，徐瑶兴奋地扯了下乔霜，“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好帅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帅的，他旁边的朋友也好帅啊，外校就是帅哥多。”
乔霜感到一阵闷热，摸了下脸颊，火烫烫的，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刚刚的对视，“我承认是挺帅的。”
“长头发的帅哥诶，不正是你的菜吗，不如我们等会就去要个微信。”徐瑶一脸犯着花痴。
乔霜是很好感长头发的男生，长头发就像戳中了她的某个点，“还是看看吧，万一人家有女朋友了。”
“你不主动，你们就不会有故事，管他有没有先，咱先要和他搭讪……”乔霜在徐瑶一堆分析理论下勉强点了下头。
*
画室隶属于一个艺术生培训基地，基地东面是画室，西边是琴房和舞蹈室、视听室之类的，路上的音乐生也背着自己的乐器来报道。
徐瑶看的眼睛发直，“霜儿，我觉得这里每个雄性都比我们学校好看一万倍。”乔霜赶忙将她头扭过来，不至于傻傻的直勾勾地看着别人。
报道之后，开始画室分班，所谓分班就是按照学生报名的班级类别分班，人数多的班级学费低，人数少学费高，徐瑶和乔霜报了学费中等的班级，人数在二十五人左右，刚走到写着精英班的班门口，乔霜有种隐隐期待的感觉，接着看到班里眼熟的黑色身影和他的好朋友，乔霜心仿佛悸动了一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卧槽，我们运气这么好。”徐瑶立马眼神示意她。
班里的人都忙着找位置摆画架，没人注意到她们两，“帅哥旁边有位置，我们赶紧去。”还没等乔霜反应，徐瑶直接拉着她跑到了齐哲跟前。
一排五个人，齐哲和他的朋友坐着右侧三个，剩余几个朋友坐在他后边，乔霜立刻意识到其他朋友为什么不坐到他左边了，左边的位置距离投影仪极其远，老师示范画的时候可能很难看得清楚。
乔霜想和徐瑶说这个问题，眼看徐瑶却早已将画架摆好了，安安稳稳地坐在钓鱼椅上，眼神示意她动作快点。乔霜迫于无奈开始从画包里拿出画架，摆好画架后将画包立在画架旁，转头想去撑开钓鱼椅，”砰”的一声画包倒了，里头的木质画板砸在齐哲膝盖上，发出清脆响声，乔霜赶紧回头说抱歉，眼神错乱，脸泛着红。
齐哲被砸了一下也只是发出“嘶”的一声，其实并无大碍，但看着眼前长相乖巧女生一副焦急的样子，认出是上午偷看他的女生，总想逗逗她，齐哲捂着膝盖，眉头紧皱，一直发出哎呀 ，好疼的声音。温凡舟和一众好友眼神看过来，这人又发什么骚，谁没被画板砸过，矫情个什么劲。
乔霜反应过来他是装的，缓缓坐下，脸上仍是泛着红晕，悠悠地开了口：“骨折了么，我家里是开中医馆的，接骨我还是会两招。”
齐哲听到后一脸吃瘪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没事了，不至于。”温凡舟等人难得看他吃瘪，在后头笑的肚子疼。齐哲一记眼刀过去他们才收敛点。
教室里人齐了稍微安静了些，学生们都在练习着画小局部等着老师，除了风扇转动的声音就只有削笔声，乔霜削完笔，顺势向右看过去，男生翘着腿，将速写板放在大腿上，吊儿郎当地抖着脚，炭笔随着他的手在纸上划动着，教室有点窄，齐哲和乔霜隔着不过半个胳膊的距离，甚至可以闻到他衣服上的皂角香，他的眼睛很好看，画画的时候会半眯着，透着漫不经心的感觉。还可以看清他耳朵上的耳钉，黑色的，耳廓上还有三个耳骨钉，小小的，在灯下泛着光。
“好看吗。”身旁的人突然开了口，寂静的画室就像白纸滴入了一滴墨，晕染开来，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乔霜悻悻地撇过头，强迫着让自己盯着笔盒。
齐哲嘴角勾了勾。
画到一半时，齐哲习惯性地往后伸了个懒腰，长臂舒展开，右边碰到的是温凡舟背，他不爽地将齐哲手挪开，左边碰到了乔霜的发圈，不过也只是轻轻的碰了下，乔霜专心地画着，没什么反应，齐哲这才有空打量起她来，奶黄色的大肠圈，上面有一只小熊，少女的圆脸两颊肉肉的，但看着很瘦，睫毛很长，淡粉的嘴唇紧抿着，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乖来，转眼间看到她白色的纤细脖颈，上面有一颗痣，会随着她的动作被发丝遮住。
也许是齐哲的眼神过于光明正大，乔霜感觉到脖颈一阵火热，扭头看过去，发现齐哲在削笔。
可能是想多了。
齐哲有点得意自己偷看没被发现，勾了勾嘴角。
*
教他们的老师自称赵哥，原先到过齐哲他们学校带过，所以跟他们学校的人很熟。赵哥在讲台上说着些鸡汤鼓励的话，还有画室的作息制度，乔霜托着腮没怎么用心听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白纸，“填表。”齐哲递给她。
乔霜接过，是一张信息收集表，填的是姓名学校之类的信息，按的是教室座位填写的，应该是从第一排传下来的，写完自己的信息后，她瞟了眼她名字的右边，钢笔字有些许潦草，像瘦金体，齐哲，乔霜在心里念了遍这个名字。
紧接齐哲着下面写着，明阳中学，是市里数一数二的示范性学校，每年无论是文化生还是艺术生的很优秀，乔霜立马感到有一条深深的鸿沟隔着两人。明阳中学考进去的分很高，这意味着，明阳中学的美术生文化成绩也相当不错，对比乔霜徐瑶的圆育艺中，虽是正正当当的艺术高中，重视艺术发展，但文化课糟的一塌糊涂。
赵哥讲完要点后就让大家吃饭了，还拉了个班级群，乔霜输入口令面对面进群，跟着徐瑶收拾东西去吃饭，手指划到齐哲的微信，他很快改了群名称，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乔霜点了好友申请，写道：我是乔霜，顿了顿，在后面加了句：坐在你左边的。
徐瑶盯着她，一副“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表情，挑了挑眉：“速度够快的哈，有这意识，不错。”
*
画室饭堂里，齐哲一行人边吃饭边打着游戏，齐哲先是吃着菜看着他们玩，温凡舟将一群人虐惨后看向了齐哲，挑了挑眉，“跟我来一局，咱俩单挑。”
齐哲将勺子搁在餐盘上，擦完嘴后划开了手机，一群人来了兴致：“世纪大战啊，我押齐兄赢。”
“咱舟哥也不赖吧，操作秀的一匹，舟哥我押你。”
“那我就押个平局。”
“……”
进入游戏后，齐哲和温凡舟都专心投入游戏，齐哲意识很强，三下五除二一套连招把温凡舟打掉半管血。齐哲挑了挑眉，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温凡舟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牛啊，这天下还是齐兄的天下。”旁人起哄道。
就在齐哲要用最后一个技能将温凡舟击败的时候，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好像是好友申请，消息挡住了温凡舟的血条，齐哲手指一划先把微信消息划掉，可能是划得太快了，点了两次，齐哲手机画面突然跳转到微信，“啧。”齐哲皱着眉不爽地用舌头抵着上颚，又赶忙退出返回游戏界面。这时，温凡舟已经趁齐哲挂机不动的时间将他秒杀了。
齐哲没什么表情地将手机放下，继续吃着饭。温凡舟此时正得意扬扬，举着手机一脸臭屁的表情邀功。“别说，要不是突然微信弹消息，这场赢得绝对是齐哲。”旁边的颜玄少见的卡了口。
“这叫天时地利人和，谁叫齐哲太受欢迎了吧，天天有女生给她发消息，哪像我，清清白白洁身自好。”温凡舟还是那一脸臭屁的拽样。
齐哲没怎么在意，倒完饭后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一条好友申请，点进去一看是乔霜，坐在他左边的那个女生，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张幼态的圆脸，还有让他吃瘪的那句话，长的那么乖性格还真是反差。
齐哲肉眼可见的受欢迎，不光是脸，还有那中吊儿郎当的性格，出个门要微信的比比皆是，一开始齐哲都是按照礼貌同意了，后来加的人多了，骚扰他的人也多了，在路上遇到要微信的，齐哲也选择看脸，自己看着顺眼就通过，不顺眼就拒绝。不过也有类似于乔霜这种，不好意思当面要，但因为学校班级等原因在一个群的，齐哲都是本着同学关系都直接选择通过，但齐哲又想起当时他吃瘪的时候，记忆中那张圆脸泛着红，眼神却拽拽的，他舔了舔唇，在消息验证的框里直接回复乔霜：有事吗？
乔霜上车扇着路边接过的宣传单，将空调口拨开，冷风对着自己，缓解了要中暑的不适。旁边的徐瑶则是直接闭上了眼，开始补觉。
“你不热吗？”乔霜看着她湿润的耳鬓，用纸巾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我的内心是火热的，但是我现在要调整我的心情，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集训生活”，徐瑶突然睁眼，开始说胡话，乔霜侧过头，习惯了她这种胡言乱语，“就是个集训，有啥好期待的。”乔霜眯着眼睛看她。
“你懂什么，集训，有外校的啊，有新的男生，”徐瑶靠近她，跟她咬耳朵，“搞不好遇到个超级无敌大帅哥，我两就过渡余生了。”乔霜扯了扯嘴角以示回应。徐瑶又重新倒下去，焉焉地说：“对着我们班这帮男生，脸都看腻了。”
乔霜和徐瑶是美术生，在高三上学期要去外面的联考画室参加美术集训，一整个学期都得学美术，不碰文化课。乔霜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也期待着新环境，新的学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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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画室在一座山上，大巴很难开进山路，学生们便在画室附近地点下了车，乔霜和徐瑶按着顺序下车，拖着自己一堆画具往里走，同行的还有几个外校的学生，不同的校服在人群中很显眼，徐瑶突然上前拽着乔霜的手，从鼻子里哼出几个鼻音，听不清。
“嗯？”乔霜疑惑。
“一点钟方向。”这几个字仿佛在徐瑶舌头上滚了一圈，勉勉强强听出来是什么。
乔霜顺过去看，一个很高的外校男生，没有穿校服，穿着宽大的黑色联名T恤，红白相见的篮球短裤，脚上一双说不出牌子但看着就很贵的球鞋，从背后可以看出他肩很宽，头发还挺长，在后面扎了撮小马尾，脖颈后还有散落下来的几根头发，是个很有艺术家气息的男生，他背着画包，拎着颜料往前走，和旁边的同学神清气爽地聊着天。
对比于其他人跟累成狗一样的样子，这个男生是真的过分神清气爽了，一脸轻松地和旁边的同学笑着聊天。
乔霜身为徐瑶这么多年闺蜜，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语气焉焉地：“又看不到正脸。”
徐瑶牵着她的手加快了往前的脚步，“我们走快点，去前面看。”
等到超越了齐哲一行人，她两同时回头往后看，但碰巧在上坡路，那个男生低着头还是看不到正脸，正要她们想放弃的时候，也许她们的眼神过于炙热，齐哲感受到了什么，用手撩起垂在眼前的碎发，碎发垂至两边，瞭起眼皮抬眼看向她们，纯澈漆黑的眸子与他们对视，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眼神带着一丝桀骜和不爽，鼻梁高挺，也许是她们偷看的目光过于明显，齐哲挑了挑眉，也光明正大地和她们对视，薄唇紧抿。
小姑娘们先败下阵来，急忙撇开视线，两步作一步赶忙往前走。
温凡舟碰巧也看到他的动作，皱了皱眉：“你发什么骚呢。”
齐哲哼笑了一下，“小爷我太帅了，刚刚有女生偷看我。”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
等她们两跑到离齐哲很远的距离时，徐瑶兴奋地扯了下乔霜，“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好帅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帅的，他旁边的朋友也好帅啊，外校就是帅哥多。”
乔霜感到一阵闷热，摸了下脸颊，火烫烫的，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刚刚的对视，“我承认是挺帅的。”
“长头发的帅哥诶，不正是你的菜吗，不如我们等会就去要个微信。”徐瑶一脸犯着花痴。
乔霜是很好感长头发的男生，长头发就像戳中了她的某个点，“还是看看吧，万一人家有女朋友了。”
“你不主动，你们就不会有故事，管他有没有先，咱先要和他搭讪……”乔霜在徐瑶一堆分析理论下勉强点了下头。
*
画室隶属于一个艺术生培训基地，基地东面是画室，西边是琴房和舞蹈室、视听室之类的，路上的音乐生也背着自己的乐器来报道。
徐瑶看的眼睛发直，“霜儿，我觉得这里每个雄性都比我们学校好看一万倍。”乔霜赶忙将她头扭过来，不至于傻傻的直勾勾地看着别人。
报道之后，开始画室分班，所谓分班就是按照学生报名的班级类别分班，人数多的班级学费低，人数少学费高，徐瑶和乔霜报了学费中等的班级，人数在二十五人左右，刚走到写着精英班的班门口，乔霜有种隐隐期待的感觉，接着看到班里眼熟的黑色身影和他的好朋友，乔霜心仿佛悸动了一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卧槽，我们运气这么好。”徐瑶立马眼神示意她。
班里的人都忙着找位置摆画架，没人注意到她们两，“帅哥旁边有位置，我们赶紧去。”还没等乔霜反应，徐瑶直接拉着她跑到了齐哲跟前。
一排五个人，齐哲和他的朋友坐着右侧三个，剩余几个朋友坐在他后边，乔霜立刻意识到其他朋友为什么不坐到他左边了，左边的位置距离投影仪极其远，老师示范画的时候可能很难看得清楚。
乔霜想和徐瑶说这个问题，眼看徐瑶却早已将画架摆好了，安安稳稳地坐在钓鱼椅上，眼神示意她动作快点。乔霜迫于无奈开始从画包里拿出画架，摆好画架后将画包立在画架旁，转头想去撑开钓鱼椅，”砰”的一声画包倒了，里头的木质画板砸在齐哲膝盖上，发出清脆响声，乔霜赶紧回头说抱歉，眼神错乱，脸泛着红。
齐哲被砸了一下也只是发出“嘶”的一声，其实并无大碍，但看着眼前长相乖巧女生一副焦急的样子，认出是上午偷看他的女生，总想逗逗她，齐哲捂着膝盖，眉头紧皱，一直发出哎呀 ，好疼的声音。温凡舟和一众好友眼神看过来，这人又发什么骚，谁没被画板砸过，矫情个什么劲。
乔霜反应过来他是装的，缓缓坐下，脸上仍是泛着红晕，悠悠地开了口：“骨折了么，我家里是开中医馆的，接骨我还是会两招。”
齐哲听到后一脸吃瘪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没事了，不至于。”温凡舟等人难得看他吃瘪，在后头笑的肚子疼。齐哲一记眼刀过去他们才收敛点。
教室里人齐了稍微安静了些，学生们都在练习着画小局部等着老师，除了风扇转动的声音就只有削笔声，乔霜削完笔，顺势向右看过去，男生翘着腿，将速写板放在大腿上，吊儿郎当地抖着脚，炭笔随着他的手在纸上划动着，教室有点窄，齐哲和乔霜隔着不过半个胳膊的距离，甚至可以闻到他衣服上的皂角香，他的眼睛很好看，画画的时候会半眯着，透着漫不经心的感觉。还可以看清他耳朵上的耳钉，黑色的，耳廓上还有三个耳骨钉，小小的，在灯下泛着光。
“好看吗。”身旁的人突然开了口，寂静的画室就像白纸滴入了一滴墨，晕染开来，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乔霜悻悻地撇过头，强迫着让自己盯着笔盒。
齐哲嘴角勾了勾。
画到一半时，齐哲习惯性地往后伸了个懒腰，长臂舒展开，右边碰到的是温凡舟背，他不爽地将齐哲手挪开，左边碰到了乔霜的发圈，不过也只是轻轻的碰了下，乔霜专心地画着，没什么反应，齐哲这才有空打量起她来，奶黄色的大肠圈，上面有一只小熊，少女的圆脸两颊肉肉的，但看着很瘦，睫毛很长，淡粉的嘴唇紧抿着，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乖来，转眼间看到她白色的纤细脖颈，上面有一颗痣，会随着她的动作被发丝遮住。
也许是齐哲的眼神过于光明正大，乔霜感觉到脖颈一阵火热，扭头看过去，发现齐哲在削笔。
可能是想多了。
齐哲有点得意自己偷看没被发现，勾了勾嘴角。
*
教他们的老师自称赵哥，原先到过齐哲他们学校带过，所以跟他们学校的人很熟。赵哥在讲台上说着些鸡汤鼓励的话，还有画室的作息制度，乔霜托着腮没怎么用心听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白纸，“填表。”齐哲递给她。
乔霜接过，是一张信息收集表，填的是姓名学校之类的信息，按的是教室座位填写的，应该是从第一排传下来的，写完自己的信息后，她瞟了眼她名字的右边，钢笔字有些许潦草，像瘦金体，齐哲，乔霜在心里念了遍这个名字。
紧接齐哲着下面写着，明阳中学，是市里数一数二的示范性学校，每年无论是文化生还是艺术生的很优秀，乔霜立马感到有一条深深的鸿沟隔着两人。明阳中学考进去的分很高，这意味着，明阳中学的美术生文化成绩也相当不错，对比乔霜徐瑶的圆育艺中，虽是正正当当的艺术高中，重视艺术发展，但文化课糟的一塌糊涂。
赵哥讲完要点后就让大家吃饭了，还拉了个班级群，乔霜输入口令面对面进群，跟着徐瑶收拾东西去吃饭，手指划到齐哲的微信，他很快改了群名称，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乔霜点了好友申请，写道：我是乔霜，顿了顿，在后面加了句：坐在你左边的。
徐瑶盯着她，一副“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表情，挑了挑眉：“速度够快的哈，有这意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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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饭堂里，齐哲一行人边吃饭边打着游戏，齐哲先是吃着菜看着他们玩，温凡舟将一群人虐惨后看向了齐哲，挑了挑眉，“跟我来一局，咱俩单挑。”
齐哲将勺子搁在餐盘上，擦完嘴后划开了手机，一群人来了兴致：“世纪大战啊，我押齐兄赢。”
“咱舟哥也不赖吧，操作秀的一匹，舟哥我押你。”
“那我就押个平局。”
“……”
进入游戏后，齐哲和温凡舟都专心投入游戏，齐哲意识很强，三下五除二一套连招把温凡舟打掉半管血。齐哲挑了挑眉，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温凡舟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牛啊，这天下还是齐兄的天下。”旁人起哄道。
就在齐哲要用最后一个技能将温凡舟击败的时候，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好像是好友申请，消息挡住了温凡舟的血条，齐哲手指一划先把微信消息划掉，可能是划得太快了，点了两次，齐哲手机画面突然跳转到微信，“啧。”齐哲皱着眉不爽地用舌头抵着上颚，又赶忙退出返回游戏界面。这时，温凡舟已经趁齐哲挂机不动的时间将他秒杀了。
齐哲没什么表情地将手机放下，继续吃着饭。温凡舟此时正得意扬扬，举着手机一脸臭屁的表情邀功。“别说，要不是突然微信弹消息，这场赢得绝对是齐哲。”旁边的颜玄少见的卡了口。
“这叫天时地利人和，谁叫齐哲太受欢迎了吧，天天有女生给她发消息，哪像我，清清白白洁身自好。”温凡舟还是那一脸臭屁的拽样。
齐哲没怎么在意，倒完饭后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一条好友申请，点进去一看是乔霜，坐在他左边的那个女生，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张幼态的圆脸，还有让他吃瘪的那句话，长的那么乖性格还真是反差。
齐哲肉眼可见的受欢迎，不光是脸，还有那中吊儿郎当的性格，出个门要微信的比比皆是，一开始齐哲都是按照礼貌同意了，后来加的人多了，骚扰他的人也多了，在路上遇到要微信的，齐哲也选择看脸，自己看着顺眼就通过，不顺眼就拒绝。不过也有类似于乔霜这种，不好意思当面要，但因为学校班级等原因在一个群的，齐哲都是本着同学关系都直接选择通过，但齐哲又想起当时他吃瘪的时候，记忆中那张圆脸泛着红，眼神却拽拽的，他舔了舔唇，在消息验证的框里直接回复乔霜：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