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早饭过后，孙世茂留在客栈里休养生息，沈慕云和杨笑风一起前往雏山。
杨笑风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完全恢复前绝不离不开他的“保镖”。
沈慕云却当他放心不下自己，内心又是一番感动。
雏山是江陵城东外最高的一座山，沿着江陵的主干道走不久便能直通山脚。雏山派就建在雏山最高的白龙峰上。
其山高且险，植被茂密，适宜各类飞禽走兽生存，山林中不时有野兽出没。山坡上除了树木还有众多岩石，偶有不知名的淡黄色小野花夹在石头缝隙中。
山路由人工开凿过但粗糙得很，石阶高低不平，走到陡峭之处稍有不慎便有滑落山崖的风险。
一夜雨后，山路更加泥泞难行，沈慕云爬得气喘吁吁，衣裳也被尘土弄脏了。
她半弓着身，手撑在膝盖处上气不接下气道：“啊，好累，歇一会儿。”
好在已是秋天，加之有树荫乘凉不至于太热。
杨笑风坐到一处岩石上，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包在江陵城里买的蜂蜜板栗，将栗子剥开皮填入嘴里，一脸悠然惬意。
——这人怎么吃独食？
沈慕云本来已满是疲惫的身躯霎时间涌上来了无穷的力量，她三步并作两步恶狠狠地跑过去，一把从纸袋里抢了几颗栗子出来抛进口中大口咀嚼。
可口板栗令人唇齿生香，也让沈慕云因爬山产生的烦躁情绪稍有缓和。她平静了下心情，问道：“你怎么不累？”
杨笑风淡淡看了她一眼：“是你太缺乏锻炼了。”
虽然杨笑风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沈慕云还是莫名感到被嘲讽了。她内心叹气不予争辩，但觉变强之路道阻且长。
沈慕云以手作扇朝着脖颈扇风，仰望着高高的山顶试图寻觅雏山派的痕迹：“各门各派收徒都有讲究，你说吴冰有若是不收我们怎么办？”
别的宗派沈慕云不知道，但合欢宫怎么收徒她还是了解的。
合欢宫作为魔界有一定威望的门派，收徒最低要求为双属性灵根，三属性灵根连踏进合欢宫的门槛都没有。原主虽愚笨，但好在是个单水灵根。
杨笑风略略抬动下巴，示意她看靠在岩石上的北游剑：“他不会不收的。”
沈慕云顿了一顿：“你的意思是……拿剑诱惑他？”
“嗯。”
沈慕云略一沉吟，这是个有效的办法。
在仙界散发异光之物屡见不鲜，对于凡人来说却是不同。依孙世茂所言，百年来有那么多人对闪着蓝光的枪谱虎视眈眈，自然不可能对北游剑不心动。吴冰有作为伪君子，虽会见剑起意但不会直接明抢，他更大概率会耍阴招，比如先把他们引入门派等时机成熟再杀人取剑之类。
歇息片刻，两人又继续爬山。
沈慕云随手拾起一根又长又粗的枯枝作拐，支撑住两条酸胀的小腿省了不少力气。
费了大约两个时辰，二人总算来到白龙峰的关口处。再往上走一段台阶就是城楼般的拱门，卡住了通往山顶的要道。而拱门后面便是雏山派宏伟巍峨的殿宇，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殿宇总有十二座，皆由白玉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露出华丽的冰冷。
在这最高峰处放眼望去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江陵风光尽收眼底，让人直觉如临天界。来此之人谁不感叹此处不像江湖门派，倒像谪仙居住的地方。
拱门左右各立一个身着苍蓝劲装的弟子，他们目光虽直视着前方但早已神游天外。
沈慕云趁还没人注意到他们，伸出因亲密接触大自然而沾了灰尘的手便往杨笑风身上抹：“忍一忍哈。”
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染纤尘的衣服变得这灰一块儿那黑一块儿，杨笑风双眉微蹙面露不快，但也没阻止沈慕云的动作。他低声道：“你做什么？”
沈慕云感觉自己此刻仿佛是玷污了天命之子的坏人，她满怀歉意道：“扮得可怜点儿，方便行事。”
她自己本身也爱干净，但为了成事总要做出点牺牲。沈慕云食指中指并拢，在地上沾了一点尘土往脸颊一抹，再将衣服揉得皱巴巴的，俨然一副落魄小姐模样。
一切收拾好后，沈慕云装作腿脚不便，步履蹒跚地挽着杨笑风往上走。
说来也怪，可能是杨笑风“不拘小节”的作风感染了她，现下沈慕云不像往常那么抗拒和他进行肢体接触。
快爬到拱门时，守门弟子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站在右边的弟子面容白净，一双眼似绿豆大小。左边的弟子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快将衣服撑破了。
绿豆眼见到两个陌生面孔，瓮声瓮气地问道：“来者何人？”
沈慕云做作地咳了两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们是来拜师的……我家因偶得一宝物被坏人觊觎，爹爹娘亲都被害死了，只剩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听闻雏山派吴掌门仗义行仁，故前来投靠，望掌门收留。”
杨笑风堂堂魔尊实在装不出落魄，遂低下头一言不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神态。
黑肤弟子见沈杨二人衣衫不整，精神萎靡，确实像是遭遇了变故，稍微放下了警惕心。但雏山派是江湖门派又不是孤独园，不会收留闲杂人等，于是他一口回绝道：“雏山派只收弟子不收落难者，二位请回吧。”
沈慕云假模假样地抽泣起来，再次恳求道：“这位英雄能否通融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斩钉截铁地打断：“二位请回。”
沈慕云见他毫不容情的样子暗自咬牙，这样就只能使出杀招了！
她一把抱住北游剑瘫坐在地上，前俯后仰地嚎啕道：“爹！娘！你们不在了我和哥哥守着这破剑到底有何用啊——”
许是声音太大，连停在树上的鸟都被吓得振翅而飞，扑簌簌地掉下几根羽毛。
两个守门弟子先是被沈慕云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一跳，而后注意到散发着蓝光的北游剑更是纳罕。平生未曾见过会发光之剑，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它愣在了原地。
杨笑风不想她竟不顾形象出此下策，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笑什么笑，你一点力不出还都得靠我来！
沈慕云悄悄对杨笑风翻个白眼。
见两个守门弟子只是傻站着，沈慕云拂开眼前乱发，作势要将北游剑折断，大声道：“什么宝剑，明明就是不祥之物，看我废了它！”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展，绿豆眼的弟子的眼睛瞪成了红豆，但仍呆呆地伫立不动。
腱子肉不愿好好的宝物被糟蹋，慌张伸手拦道：“且慢！”
沈慕云硬挤出的一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模样足以我见犹怜。她停下手中动作，抬起脑袋抽噎着看他：“怎、怎么了……”
“你等一下，我去禀告师父。”腱子肉说这话时根本没有注意沈慕云，目光一直未曾从北游剑上移开。
沈慕云在心里唾骂他，面上却感激涕零道：“多谢！兄台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姑娘言重了。”
话不多说，他立马转身穿过拱门前往禀报，剩沈慕云和小绿豆大眼瞪小眼。
气氛少许尴尬，沈慕云掏出一个栗子贿赂他：“这位兄台，吃点东西吧。”
小绿豆只觑了一眼栗子便收回视线，呆头呆脑道：“我不饿。”
简简单单三个字把她给噎住了。
沈慕云料想他是个闷嘴葫芦，便也不再去管他，静静立在门旁等腱子肉回来。
果然另一守门弟子的腱子肉没白长，他办事效率很高，不多时就折返了回来。
腱子肉因太过匆忙而气息不稳，略一站定，朝沈慕云和杨笑风拱手道：“二位，师父有请。”
在腱子肉背过身去领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沈慕云嘴角勾出一丝计划得逞的微笑。
雏山派的殿宇各具特色，飞檐斗拱，别具一格。
穿过宽阔的广场，百余名雏山派弟子正在进行早课。其中有男有女，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身姿翩然。
吴冰有昨日被孙世茂刺伤后不久，便被路过的好心江陵人给救了，今早刚被弟子接上山不久。他现在身负重伤行动不便，只能躺在寝屋静养，没有教习弟子们的日常训练。
二人跟在守门弟子身后，穿过重重殿宇来到吴冰有居住的院子前。院子的门口两侧种植着降香黄檀，悬挂着的红底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乘凤院”三字。
进入正厅，没想吴冰有正坐在太师椅上等候他们。他正值中年，蓄着一把小胡须，脸色因为过多失血而显得惨白。
吴冰有没有同弟子一养身着劲装，反而穿了一件宽大的暗绣云纹的灰色衣裳，一为了显气度不凡，二为不刺激到裹了层层绷带的腹部伤口。
沈慕云暗觉好笑。按理说此刻吴冰有应该躺在床上，可他为了不丢面子，硬是撑起来坐在前厅等待他们。
吴冰有捋了捋胡须，上下打量着二人慢条斯理道：“二位何故登我雏山？”
沈慕云双手捂脸忍住笑意，哭天抢地道：“吴掌门为我兄妹作主啊！”
杨笑风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完全恢复前绝不离不开他的“保镖”。
沈慕云却当他放心不下自己，内心又是一番感动。
雏山是江陵城东外最高的一座山，沿着江陵的主干道走不久便能直通山脚。雏山派就建在雏山最高的白龙峰上。
其山高且险，植被茂密，适宜各类飞禽走兽生存，山林中不时有野兽出没。山坡上除了树木还有众多岩石，偶有不知名的淡黄色小野花夹在石头缝隙中。
山路由人工开凿过但粗糙得很，石阶高低不平，走到陡峭之处稍有不慎便有滑落山崖的风险。
一夜雨后，山路更加泥泞难行，沈慕云爬得气喘吁吁，衣裳也被尘土弄脏了。
她半弓着身，手撑在膝盖处上气不接下气道：“啊，好累，歇一会儿。”
好在已是秋天，加之有树荫乘凉不至于太热。
杨笑风坐到一处岩石上，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包在江陵城里买的蜂蜜板栗，将栗子剥开皮填入嘴里，一脸悠然惬意。
——这人怎么吃独食？
沈慕云本来已满是疲惫的身躯霎时间涌上来了无穷的力量，她三步并作两步恶狠狠地跑过去，一把从纸袋里抢了几颗栗子出来抛进口中大口咀嚼。
可口板栗令人唇齿生香，也让沈慕云因爬山产生的烦躁情绪稍有缓和。她平静了下心情，问道：“你怎么不累？”
杨笑风淡淡看了她一眼：“是你太缺乏锻炼了。”
虽然杨笑风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沈慕云还是莫名感到被嘲讽了。她内心叹气不予争辩，但觉变强之路道阻且长。
沈慕云以手作扇朝着脖颈扇风，仰望着高高的山顶试图寻觅雏山派的痕迹：“各门各派收徒都有讲究，你说吴冰有若是不收我们怎么办？”
别的宗派沈慕云不知道，但合欢宫怎么收徒她还是了解的。
合欢宫作为魔界有一定威望的门派，收徒最低要求为双属性灵根，三属性灵根连踏进合欢宫的门槛都没有。原主虽愚笨，但好在是个单水灵根。
杨笑风略略抬动下巴，示意她看靠在岩石上的北游剑：“他不会不收的。”
沈慕云顿了一顿：“你的意思是……拿剑诱惑他？”
“嗯。”
沈慕云略一沉吟，这是个有效的办法。
在仙界散发异光之物屡见不鲜，对于凡人来说却是不同。依孙世茂所言，百年来有那么多人对闪着蓝光的枪谱虎视眈眈，自然不可能对北游剑不心动。吴冰有作为伪君子，虽会见剑起意但不会直接明抢，他更大概率会耍阴招，比如先把他们引入门派等时机成熟再杀人取剑之类。
歇息片刻，两人又继续爬山。
沈慕云随手拾起一根又长又粗的枯枝作拐，支撑住两条酸胀的小腿省了不少力气。
费了大约两个时辰，二人总算来到白龙峰的关口处。再往上走一段台阶就是城楼般的拱门，卡住了通往山顶的要道。而拱门后面便是雏山派宏伟巍峨的殿宇，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殿宇总有十二座，皆由白玉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露出华丽的冰冷。
在这最高峰处放眼望去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江陵风光尽收眼底，让人直觉如临天界。来此之人谁不感叹此处不像江湖门派，倒像谪仙居住的地方。
拱门左右各立一个身着苍蓝劲装的弟子，他们目光虽直视着前方但早已神游天外。
沈慕云趁还没人注意到他们，伸出因亲密接触大自然而沾了灰尘的手便往杨笑风身上抹：“忍一忍哈。”
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染纤尘的衣服变得这灰一块儿那黑一块儿，杨笑风双眉微蹙面露不快，但也没阻止沈慕云的动作。他低声道：“你做什么？”
沈慕云感觉自己此刻仿佛是玷污了天命之子的坏人，她满怀歉意道：“扮得可怜点儿，方便行事。”
她自己本身也爱干净，但为了成事总要做出点牺牲。沈慕云食指中指并拢，在地上沾了一点尘土往脸颊一抹，再将衣服揉得皱巴巴的，俨然一副落魄小姐模样。
一切收拾好后，沈慕云装作腿脚不便，步履蹒跚地挽着杨笑风往上走。
说来也怪，可能是杨笑风“不拘小节”的作风感染了她，现下沈慕云不像往常那么抗拒和他进行肢体接触。
快爬到拱门时，守门弟子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站在右边的弟子面容白净，一双眼似绿豆大小。左边的弟子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快将衣服撑破了。
绿豆眼见到两个陌生面孔，瓮声瓮气地问道：“来者何人？”
沈慕云做作地咳了两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们是来拜师的……我家因偶得一宝物被坏人觊觎，爹爹娘亲都被害死了，只剩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听闻雏山派吴掌门仗义行仁，故前来投靠，望掌门收留。”
杨笑风堂堂魔尊实在装不出落魄，遂低下头一言不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神态。
黑肤弟子见沈杨二人衣衫不整，精神萎靡，确实像是遭遇了变故，稍微放下了警惕心。但雏山派是江湖门派又不是孤独园，不会收留闲杂人等，于是他一口回绝道：“雏山派只收弟子不收落难者，二位请回吧。”
沈慕云假模假样地抽泣起来，再次恳求道：“这位英雄能否通融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斩钉截铁地打断：“二位请回。”
沈慕云见他毫不容情的样子暗自咬牙，这样就只能使出杀招了！
她一把抱住北游剑瘫坐在地上，前俯后仰地嚎啕道：“爹！娘！你们不在了我和哥哥守着这破剑到底有何用啊——”
许是声音太大，连停在树上的鸟都被吓得振翅而飞，扑簌簌地掉下几根羽毛。
两个守门弟子先是被沈慕云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一跳，而后注意到散发着蓝光的北游剑更是纳罕。平生未曾见过会发光之剑，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它愣在了原地。
杨笑风不想她竟不顾形象出此下策，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笑什么笑，你一点力不出还都得靠我来！
沈慕云悄悄对杨笑风翻个白眼。
见两个守门弟子只是傻站着，沈慕云拂开眼前乱发，作势要将北游剑折断，大声道：“什么宝剑，明明就是不祥之物，看我废了它！”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展，绿豆眼的弟子的眼睛瞪成了红豆，但仍呆呆地伫立不动。
腱子肉不愿好好的宝物被糟蹋，慌张伸手拦道：“且慢！”
沈慕云硬挤出的一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模样足以我见犹怜。她停下手中动作，抬起脑袋抽噎着看他：“怎、怎么了……”
“你等一下，我去禀告师父。”腱子肉说这话时根本没有注意沈慕云，目光一直未曾从北游剑上移开。
沈慕云在心里唾骂他，面上却感激涕零道：“多谢！兄台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姑娘言重了。”
话不多说，他立马转身穿过拱门前往禀报，剩沈慕云和小绿豆大眼瞪小眼。
气氛少许尴尬，沈慕云掏出一个栗子贿赂他：“这位兄台，吃点东西吧。”
小绿豆只觑了一眼栗子便收回视线，呆头呆脑道：“我不饿。”
简简单单三个字把她给噎住了。
沈慕云料想他是个闷嘴葫芦，便也不再去管他，静静立在门旁等腱子肉回来。
果然另一守门弟子的腱子肉没白长，他办事效率很高，不多时就折返了回来。
腱子肉因太过匆忙而气息不稳，略一站定，朝沈慕云和杨笑风拱手道：“二位，师父有请。”
在腱子肉背过身去领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沈慕云嘴角勾出一丝计划得逞的微笑。
雏山派的殿宇各具特色，飞檐斗拱，别具一格。
穿过宽阔的广场，百余名雏山派弟子正在进行早课。其中有男有女，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身姿翩然。
吴冰有昨日被孙世茂刺伤后不久，便被路过的好心江陵人给救了，今早刚被弟子接上山不久。他现在身负重伤行动不便，只能躺在寝屋静养，没有教习弟子们的日常训练。
二人跟在守门弟子身后，穿过重重殿宇来到吴冰有居住的院子前。院子的门口两侧种植着降香黄檀，悬挂着的红底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乘凤院”三字。
进入正厅，没想吴冰有正坐在太师椅上等候他们。他正值中年，蓄着一把小胡须，脸色因为过多失血而显得惨白。
吴冰有没有同弟子一养身着劲装，反而穿了一件宽大的暗绣云纹的灰色衣裳，一为了显气度不凡，二为不刺激到裹了层层绷带的腹部伤口。
沈慕云暗觉好笑。按理说此刻吴冰有应该躺在床上，可他为了不丢面子，硬是撑起来坐在前厅等待他们。
吴冰有捋了捋胡须，上下打量着二人慢条斯理道：“二位何故登我雏山？”
沈慕云双手捂脸忍住笑意，哭天抢地道：“吴掌门为我兄妹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