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刷地一声被拉开，露出窗外的景色。
说实话，窗外的景色实在算不上美景。满天皆是光污染，即使拉开窗帘也没什么好看的。
唯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高挂在天空中。
但那稀稀拉拉的星空之中，便有一个两人都认识的星座：北半球春天显眼高挂在天顶稍北处的北斗七星。
四颗星构成斗身，三颗星构成勺柄，高挂在天空之中。
陈辰回到床前，轻声问道：“要一起来看星星吗？”
苏清不解地看着他，眼泪挂在眼眶上，在黑暗的环境之中闪闪发光，像是黑夜之中的星辰一般。
陈辰没有多说，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
苏清肉不多也不少，虽然看着纤瘦，但其实小吃货还是颇有一点分量的。
可那一点重量在陈辰的手中，只像在抱一只轻盈的小猫似的。
男人的力气真大啊。
苏清忽然想。
甄鹊德那天握着苏清的下巴甩开的时候，用了十足的力气。纵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也叫苏清初次切身领受到了异性的力量。仿佛骨头都在咯吱作响。在那之后，口腔内便有些疼，一直到现在，几天过去，还在隐隐作痛。
苏清的力气不算小，可那时在压倒性的力量差距对比下，依然叫苏清感受到一种全然陌生的恐惧。
苏清想也不敢去想，如果真落到他们手中。
心中好像被按下了某个按钮，她本就从噩梦中醒来，此刻更是又加深了一层应激。
因此她被陈辰抱起的时候整个人僵硬起来，陈辰自然也感受到了她肌肉的紧张。
可是那是陈辰。即使苏清不信任自己，都不会不信任的陈辰。
更别提陈辰动作之轻柔，仿佛在抱一件什么稀世珍宝。他有意让自己的手臂不要卡疼苏清，指尖也放松着，怕手指碰疼了她。
动作中小心翼翼的珍重宛若春风。
如果说甄鹊德的力气是仗着性别优势来伤害她的武器，那么陈辰的力气便是守护她的盾。他在危急时刻来到她身边，有力地为她挡下一记攻击，此刻又这样轻轻地、轻轻地对待她。
苏清的紧张本是在一点点被她自己努力地卸下来，后又完全消融于那轻柔动作之中。
她先是感觉到信任、再是感觉到安心。
而此刻，她甚至感觉到他的怀中有些温暖。
陈辰抱着她去到了窗口旁边，随即自己盘起腿，坐在了冰凉的地上，让苏清以自己的温热膝盖当垫子，安稳又暖和地坐着。
用手臂圈小孩似地圈着她。
这一瞬间，苏清感觉到了一种无可置疑的确切的着实的温暖。
此刻是春季夜里，可她感觉，即使外面是千里冰封、北风呼啸，那寒冷也半分触及不到她身上。陈辰体温温暖，她似乎身处为她所搭建出的严密温室之中。
壁炉、毛毯、热可可。一切能在冰封时让人感受到温暖与安全的词语。
无可置疑的、确切的、着实的安全感。
陈辰向着天际努努下巴：“看，北斗星。”
“其实我是希望外面能看到猎户座的，但不巧的是从窗户中现在只能看见北斗七星。”
苏清摇摇头。她并不觉得遗憾。北斗七星也很好。
“你知道吗？猎户座是冬天时最闪耀的星座。八十多个星座之中，没有一个能明亮胜它的。”
苏清在人群之中，也是这样明亮。
“猎户座是勇气的象征。”
陈辰又说。
听来意有所指，但其实并没有，只是找个话题。
他自觉其实这样的说明颇为苍白，心理创伤也不是自己几句苍白的话就能疗愈。
像是这样深陷于黑色情绪漩涡的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大概会好些吧。他这小半辈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挫折，也只能尽力调动自己道听途说来的知识。
他没有傲慢到想几句话便能扭转局势，消除他人痛苦。
但他想吸引苏清的注意力，给她一些陪伴。哪怕微不足道。
这似乎起效了。
苏清本来低着头，似乎是不敢与他对视似的，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但这时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北斗七星。
光污染使得天际颇为黯淡，但遮不住它的光芒。斗身与勺柄都颇为明亮，其中北极星又最为明亮。
北极星。
“北斗七星也很好。北极星总在正北方向，天空中有它在，行人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苏清说道。那声音听着还是干涩而紧张，尽管她已经尽力想去舒展。
说了这句话，寻求回应似的。她又回过头来，看着他。
她的视线毫无防备地直直撞入那一双满含柔情的眼睛。
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啊。似乎世界上所有的温柔都聚在了那一对眼眸之中，世界上一切美好也都同样聚在了那一对眼眸之中。
只是对上一眼，便叫苏清忘却了呼吸。
黑暗之中，他的眼眸中似乎有细碎的星辰。而他的怀中温暖。
怀抱着她的方式，也很像小时候被妈妈抱着的时候。苏清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天牙疼，妈妈也是这样抱着她，哄着她入睡，这样的姿势保持了足足一个晚上，直到天明。
也许是这段记忆使得她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更加模糊，鬼使神差地，苏清把头靠上陈辰的胸膛，小动物似地拱了一拱。
随即自己便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头进退维谷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脸瞬间红透，简直要像开了的水壶一般喷出响亮的蒸汽来。
陈辰察觉到她本来软化下来的肌肉一瞬间又坚硬起来。
他的右手本来圈着苏清的身子，两手皆放在她的手臂附近。此时他把手从手臂附近收回，轻轻按在她的头部侧面，让她好放心地靠在自己身上。
“没关系的。”
这话语中仿佛蕴含魔力。
他的大手之中透出了一种坚定的热度，干燥的温暖透过头发传递到头皮上，苏清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和缓又平静，一下、一下。
苏清虽然在他怀中，空气中却连一丝一毫的旖旎也没有。空气中漂浮着的净是纯粹的温暖。
她鬼使神差地被气氛带着走，就这样靠在了他身上。
陈辰右手轻抚了几下她的头，才把手收回到胳膊附近。
可头上骤然一空，只有一点热量依依不舍地还未散去，让苏清心中竟然浮现出许多不适应来，以及些许不满。
随即陈辰像哄小孩似地，左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这样的待遇，仿佛苏清还只是个孩子。
苏清心中有一个念头浮现，那是她冒出的一点点点的微小的抗议。
她隐约觉得似乎应该从这样的气氛中苏醒。
她是27岁成年靠谱女性，并不是什么孩子，也似乎并不该被这样对待。
可诡异的是，她内心之中对这样的场景，实际并没有半分抵抗，
她所涌出的微弱、几乎可忽略不计的对抗意识全然来自社会对一个成年人的规劝，半分都不来自于苏清自己的内心。
她的内心中充斥着的是美好而全然陌生的感情。那情感似乎难以用笔墨形容。比温暖更深沉、比安全更柔软、比舒适更润泽。
她忽然觉得今晚的噩梦并未发生，而现在这样的情形才像是一场梦，她现在才是真正在做梦。
一场美好的、令人沉沦的梦。
陈辰低声地说：“我们来认星星好不好？还是说你想继续刚才的游戏。”
那声音像魔咒一样落入苏清耳中。她忽然察觉到，在这个夜晚，陈辰的声音异样得好听，好听得让人身上有点麻麻的。
她又忽然察觉到，今夜的星星似乎比之前更亮，亮得耀眼、亮得明澈。
苏清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还沉浸于对陌生情绪的诠索，声音小小地说：“想认星星。”
陈辰闻言便从睡衣兜子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观星APP。
手机屏幕上映出的是绚丽的星空，一颗颗星辰有大有小繁密地错落着，而眼前不过有稀星数颗。
但屏幕里的美景却让苏清觉得新奇。
随即陈辰把手机举起，手机屏幕之中的画面也随之变动，一瞬就来到了另外一片星空。
“软件是根据陀螺仪自动追随的，现在手机画面里的就是咱们眼前的星空。”
可屏幕里哪有什么北斗七星？屏幕里是小熊座、天龙座、鹿豹座。
陈辰看出了她的疑惑，勾起唇角问道：“猜一猜，哪个是北斗七星？”
苏清迷惑了片刻，看到屏幕里“北”字旁边的一颗明亮星辰，正是小熊座的尾巴。尾巴连接出的形状，倒和北斗七星形状相似。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手机屏幕。
哪里是相似，根本是一模一样嘛。
“是小熊座吗？”
陈辰微笑，淡淡道“嗯，我们苏清真聪明。”
这句平平无奇的“我们苏清”不知为何让她脸热了起来。
她看见手机屏幕中右下角，有一颗织女星闪闪发亮，亮得像是要烙进人的心里。
这一个晚上她新认得了许多星座。小熊座、大熊座、小狮座；地平线下的天鹰座、盾牌座；被天花板所挡住的麒麟座、罗盘座；转移阵地后透过厨房玻璃窗看到的闪耀的天狼星。
等她玩够了回到自己床上，被窝还有一些余温。
而陈辰坐在床边，大手再次抚摸上她的头顶，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他说：“苏清，晚安。”
“晚安，陈辰。”
如此，一夜好眠。
说实话，窗外的景色实在算不上美景。满天皆是光污染，即使拉开窗帘也没什么好看的。
唯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高挂在天空中。
但那稀稀拉拉的星空之中，便有一个两人都认识的星座：北半球春天显眼高挂在天顶稍北处的北斗七星。
四颗星构成斗身，三颗星构成勺柄，高挂在天空之中。
陈辰回到床前，轻声问道：“要一起来看星星吗？”
苏清不解地看着他，眼泪挂在眼眶上，在黑暗的环境之中闪闪发光，像是黑夜之中的星辰一般。
陈辰没有多说，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
苏清肉不多也不少，虽然看着纤瘦，但其实小吃货还是颇有一点分量的。
可那一点重量在陈辰的手中，只像在抱一只轻盈的小猫似的。
男人的力气真大啊。
苏清忽然想。
甄鹊德那天握着苏清的下巴甩开的时候，用了十足的力气。纵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也叫苏清初次切身领受到了异性的力量。仿佛骨头都在咯吱作响。在那之后，口腔内便有些疼，一直到现在，几天过去，还在隐隐作痛。
苏清的力气不算小，可那时在压倒性的力量差距对比下，依然叫苏清感受到一种全然陌生的恐惧。
苏清想也不敢去想，如果真落到他们手中。
心中好像被按下了某个按钮，她本就从噩梦中醒来，此刻更是又加深了一层应激。
因此她被陈辰抱起的时候整个人僵硬起来，陈辰自然也感受到了她肌肉的紧张。
可是那是陈辰。即使苏清不信任自己，都不会不信任的陈辰。
更别提陈辰动作之轻柔，仿佛在抱一件什么稀世珍宝。他有意让自己的手臂不要卡疼苏清，指尖也放松着，怕手指碰疼了她。
动作中小心翼翼的珍重宛若春风。
如果说甄鹊德的力气是仗着性别优势来伤害她的武器，那么陈辰的力气便是守护她的盾。他在危急时刻来到她身边，有力地为她挡下一记攻击，此刻又这样轻轻地、轻轻地对待她。
苏清的紧张本是在一点点被她自己努力地卸下来，后又完全消融于那轻柔动作之中。
她先是感觉到信任、再是感觉到安心。
而此刻，她甚至感觉到他的怀中有些温暖。
陈辰抱着她去到了窗口旁边，随即自己盘起腿，坐在了冰凉的地上，让苏清以自己的温热膝盖当垫子，安稳又暖和地坐着。
用手臂圈小孩似地圈着她。
这一瞬间，苏清感觉到了一种无可置疑的确切的着实的温暖。
此刻是春季夜里，可她感觉，即使外面是千里冰封、北风呼啸，那寒冷也半分触及不到她身上。陈辰体温温暖，她似乎身处为她所搭建出的严密温室之中。
壁炉、毛毯、热可可。一切能在冰封时让人感受到温暖与安全的词语。
无可置疑的、确切的、着实的安全感。
陈辰向着天际努努下巴：“看，北斗星。”
“其实我是希望外面能看到猎户座的，但不巧的是从窗户中现在只能看见北斗七星。”
苏清摇摇头。她并不觉得遗憾。北斗七星也很好。
“你知道吗？猎户座是冬天时最闪耀的星座。八十多个星座之中，没有一个能明亮胜它的。”
苏清在人群之中，也是这样明亮。
“猎户座是勇气的象征。”
陈辰又说。
听来意有所指，但其实并没有，只是找个话题。
他自觉其实这样的说明颇为苍白，心理创伤也不是自己几句苍白的话就能疗愈。
像是这样深陷于黑色情绪漩涡的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大概会好些吧。他这小半辈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挫折，也只能尽力调动自己道听途说来的知识。
他没有傲慢到想几句话便能扭转局势，消除他人痛苦。
但他想吸引苏清的注意力，给她一些陪伴。哪怕微不足道。
这似乎起效了。
苏清本来低着头，似乎是不敢与他对视似的，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但这时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北斗七星。
光污染使得天际颇为黯淡，但遮不住它的光芒。斗身与勺柄都颇为明亮，其中北极星又最为明亮。
北极星。
“北斗七星也很好。北极星总在正北方向，天空中有它在，行人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苏清说道。那声音听着还是干涩而紧张，尽管她已经尽力想去舒展。
说了这句话，寻求回应似的。她又回过头来，看着他。
她的视线毫无防备地直直撞入那一双满含柔情的眼睛。
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啊。似乎世界上所有的温柔都聚在了那一对眼眸之中，世界上一切美好也都同样聚在了那一对眼眸之中。
只是对上一眼，便叫苏清忘却了呼吸。
黑暗之中，他的眼眸中似乎有细碎的星辰。而他的怀中温暖。
怀抱着她的方式，也很像小时候被妈妈抱着的时候。苏清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天牙疼，妈妈也是这样抱着她，哄着她入睡，这样的姿势保持了足足一个晚上，直到天明。
也许是这段记忆使得她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更加模糊，鬼使神差地，苏清把头靠上陈辰的胸膛，小动物似地拱了一拱。
随即自己便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头进退维谷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脸瞬间红透，简直要像开了的水壶一般喷出响亮的蒸汽来。
陈辰察觉到她本来软化下来的肌肉一瞬间又坚硬起来。
他的右手本来圈着苏清的身子，两手皆放在她的手臂附近。此时他把手从手臂附近收回，轻轻按在她的头部侧面，让她好放心地靠在自己身上。
“没关系的。”
这话语中仿佛蕴含魔力。
他的大手之中透出了一种坚定的热度，干燥的温暖透过头发传递到头皮上，苏清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和缓又平静，一下、一下。
苏清虽然在他怀中，空气中却连一丝一毫的旖旎也没有。空气中漂浮着的净是纯粹的温暖。
她鬼使神差地被气氛带着走，就这样靠在了他身上。
陈辰右手轻抚了几下她的头，才把手收回到胳膊附近。
可头上骤然一空，只有一点热量依依不舍地还未散去，让苏清心中竟然浮现出许多不适应来，以及些许不满。
随即陈辰像哄小孩似地，左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这样的待遇，仿佛苏清还只是个孩子。
苏清心中有一个念头浮现，那是她冒出的一点点点的微小的抗议。
她隐约觉得似乎应该从这样的气氛中苏醒。
她是27岁成年靠谱女性，并不是什么孩子，也似乎并不该被这样对待。
可诡异的是，她内心之中对这样的场景，实际并没有半分抵抗，
她所涌出的微弱、几乎可忽略不计的对抗意识全然来自社会对一个成年人的规劝，半分都不来自于苏清自己的内心。
她的内心中充斥着的是美好而全然陌生的感情。那情感似乎难以用笔墨形容。比温暖更深沉、比安全更柔软、比舒适更润泽。
她忽然觉得今晚的噩梦并未发生，而现在这样的情形才像是一场梦，她现在才是真正在做梦。
一场美好的、令人沉沦的梦。
陈辰低声地说：“我们来认星星好不好？还是说你想继续刚才的游戏。”
那声音像魔咒一样落入苏清耳中。她忽然察觉到，在这个夜晚，陈辰的声音异样得好听，好听得让人身上有点麻麻的。
她又忽然察觉到，今夜的星星似乎比之前更亮，亮得耀眼、亮得明澈。
苏清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还沉浸于对陌生情绪的诠索，声音小小地说：“想认星星。”
陈辰闻言便从睡衣兜子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观星APP。
手机屏幕上映出的是绚丽的星空，一颗颗星辰有大有小繁密地错落着，而眼前不过有稀星数颗。
但屏幕里的美景却让苏清觉得新奇。
随即陈辰把手机举起，手机屏幕之中的画面也随之变动，一瞬就来到了另外一片星空。
“软件是根据陀螺仪自动追随的，现在手机画面里的就是咱们眼前的星空。”
可屏幕里哪有什么北斗七星？屏幕里是小熊座、天龙座、鹿豹座。
陈辰看出了她的疑惑，勾起唇角问道：“猜一猜，哪个是北斗七星？”
苏清迷惑了片刻，看到屏幕里“北”字旁边的一颗明亮星辰，正是小熊座的尾巴。尾巴连接出的形状，倒和北斗七星形状相似。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手机屏幕。
哪里是相似，根本是一模一样嘛。
“是小熊座吗？”
陈辰微笑，淡淡道“嗯，我们苏清真聪明。”
这句平平无奇的“我们苏清”不知为何让她脸热了起来。
她看见手机屏幕中右下角，有一颗织女星闪闪发亮，亮得像是要烙进人的心里。
这一个晚上她新认得了许多星座。小熊座、大熊座、小狮座；地平线下的天鹰座、盾牌座；被天花板所挡住的麒麟座、罗盘座；转移阵地后透过厨房玻璃窗看到的闪耀的天狼星。
等她玩够了回到自己床上，被窝还有一些余温。
而陈辰坐在床边，大手再次抚摸上她的头顶，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他说：“苏清，晚安。”
“晚安，陈辰。”
如此，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