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洛零也坐到两人身边，揉了揉舒百灵的头，“今天午时的药还没喝吧？喝完用膳，我叫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豆腐。”
舒磐收拾着这堆东西，“百灵知道你这几日太累，才不出声打扰你的。正好现在是用午膳的时间，我去厨房看看，顺便给百灵取药。百灵，先跟你母亲玩会好不好？”
舒百灵笑着点头，“好呀，父亲要去帮我取药，谢谢父亲。”
洛零把舒百灵抱到自己怀里，捏捏她的小手，“今天疼得厉害吗？最近有没有比之前好点？”
“今天可能是因为见到父亲母亲了，身体很开心，一点都不疼，还比平时有劲许多呢。之前几天有的时候很疼很疼，但母亲之前说过，只要忍过这几个月的疼，以后我的脸上就不会再长那些黑字了，也不会虚弱到连床都下不了，每天都可以出去玩，为了这个，我可以忍！”
看着百灵握紧的小拳头，洛零摸摸她的头，心里很欣慰，百灵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常年生病而变得奇怪，反而越来越像大家的小太阳。
“之前你云凇哥哥是不是教你写书法了？最近有练吗？”
“有！我每天都尽量练小半个时辰呢，这里正好有纸笔，我给母亲写！”
舒磐回来时就见母女两人在写书法，洛零偶尔写几个字为舒百灵做示范，舒百灵就照着练字，倒也写得规整。
舒磐拿着煮好的药，递给百灵，“先把药喝了吧。小百灵字写得真好啊，果然是无溢教出来的啊。”
舒百灵自己端着碗，没几口就把药喝光了，咂咂嘴，苦得皱眉毛，让洛零她倒水喝。
洛零把茶水递给了舒百灵，“当然了，无溢对百灵上心得很，一有空就来教她读书，不过他最近忙得好久没见你了吧，百灵。”
百灵看着下人们端着午膳进来摆好，胃口大开，又听到云凇哥哥的名字，委屈地撅起了嘴，“是呀，云凇哥哥都一周多没来找我了！不过他今早派人跟我说明天一整天都可以陪我呢！我也就不计较之前了。”
舒洛夫妇都笑了，小百灵记仇怪可爱的。
这时正好阿万来了，在屋外求见。
洛零让他进来，阿万是柳云凇的人，自然可信，见到舒磐在也只是心中惊了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阿万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个纸袋，“洛夫人，这是公子带给小姐的，最近街口生意最好的马蹄糕。”
洛零接过马蹄糕，“你与无溢说，晚上早些回来，他磐叔回来了，一起吃个团圆饭。”阿万应下，离开了。
回去见柳云凇时，他正在看别人寄给他的信，听到阿万说舒磐回来时，手一抖，惊得站了起来。
“磐叔回来了？那我今天得抓紧了，要早点回去见磐叔。”柳云凇快速看完了手上的几封信，叫阿万过来。
柳云凇语速飞快，手里也麻利地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今天你来回信吧，我要去处理别的事。这几个人查的是同一件事，内容大都一致，没什么问题，让他们保持谨慎隐秘继续查。最近总觉得有些人在暗中阻拦我，你再给景荣写一封，让他查查怎么回事。我下楼去找刘馆长商量些事，你做完这些事就回将军府。”
说完柳云凇就走了出去，阿万见怪不怪，开始写信。
飞快跑下了楼，刘馆长闻声过来，“公子，慢些慢些。”
柳云凇拿出几张纸，递给刘馆长，“这个是我写的，从前我给你的文章都是用柳云凇的名字发的，但这次不用了，你帮我用无溢公子这个名字发出去。无溢书馆和无溢公子，应该能吸引不少人吧。”
刘馆长捏着这几张纸，“您这是写了什么？这么早就用上无溢的名字，没关系吗？至少等朝中那边都安排妥当……”
刘馆长还没说完就被柳云凇打断了，“等朝中？不用等，以后做事都不用等朝中了，今早宫中的眼线给我传信，说今日无事一切正常，说明磐叔回京皇帝一点消息都没收到，酒囊饭袋一群罢了，已构不成威胁。写了点暗讽朝廷的酸东西，那群读书人就吃这套……时至今日，我到还觉得，无溢这个名字，出现得太晚了。”
刘馆长带着柳云凇走到楼梯后的角落里，拿出钥匙开了暗处的房间，压低了声音，“舒将军回来了？只有他一人吗？”
两人走进去，是一间书房，刘馆长把灯点着，柳云凇把门关上，“一人又怎样，朝中的势力连不远的北疆都管不住了，也就管管京城周围这几个地方，你且看着吧，不出明年，东西南都该乱起来了。”
两人对坐到书房中央的桌子上，刘馆长把柳云凇刚才给的几张纸放到旁边，认真思考起来，“能切断朝中势力……公子，您说这事是谁干的？”
柳云凇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据我了解，亲王里有这个实力的，有睿王、卿王、客王、宁王，但会动手做的，除了无欲无求的卿王，应该都有可能。还有一点，卿王是舒将军暗中的人，如果他动手了，那这事多半是零姨和磐叔策划的，要顺着此事往下推，零姨他们可能选择了某位亲王，与他合作，扶他上位，那么这个亲王不可能是卿王，也就是说此事至少是两位亲王和磐叔零姨他们一起做的，也不怪朝廷现在翻不得身。刘叔，您觉得会是哪位亲王被零姨选中了？”
刘馆长听得震惊，“舒将军准备反了？依我之见，不会是皇帝最喜欢的客王，宁王平时低调无声，睿王倒是名声好得人心，这两人中……应该是睿王？”
柳云凇摇了摇头，“不好说，但我觉得是宁王，您想想何景荣，十多岁就建了荣华楼，荣华楼被称为京中第一楼已经有三四年了，但如今景荣才十六岁。虽总有人说他们是废物父子，但宁王向来低调，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他。前几天零姨与我说，最近这三四年，每次国内哪里有天灾人祸，总会有一笔匿名捐款，或者物资送到当地，零姨查了此事，发现是荣华楼做的，我当时很震惊，但仔细一想也在意料之中。京中最大的荣华楼是宁王家的，宁王应当有钱的很，但为什么宁王府看起来还不如没有女主人的卿王府有钱呢？或许睿王名声更好，但他有做这些事吗？宁王毁家纾难这点，是其他亲王比不上的。”
“公子说得有理。洛夫人可有与你说何时会反？我们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柳云凇摇头，“不必，我们势单力薄，真要做什么反而是给零姨他们添乱，现如今只需认真查百灵的事就好。零姨是洛家人，洛家是隐世家族，都说洛家出谋士，零姨自然不会差，这种有关天下大势的事就放心交给零姨和磐叔吧，我关心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给百灵和柳家报仇。对了刘叔，柳家的事现在开始查了吗。”
刘馆长拿出一个小本，翻看着，“我根据您的描述对应了现在的各派势力，找了书籍也问了些人，奇怪的是，那群白衣人所在的势力，在做完柳家这一事后，就被灭了。不是被吞并的，而是所有白衣人都被一剑封喉了，好似灭口一般。”
柳云凇皱眉，“这群白衣人还在的时候曾与什么人来往过，去过哪些地方，有关他们的事都一一去查，线索不能在这里断了。这件事交给阿年去办，阿万现在在查百灵的事，凡事还是以百灵的事优先。”
柳云凇起身，就准备离开了，“今天还有事，有个朋友约我见他，不用送了，刘叔。”
有个朋友要见他——卿王何应卿。
何应卿比舒磐小了七岁，大了柳云凇八岁，正巧与两人关系都好，舒磐叫他弟，柳云凇叫他哥，这边关系乱的不行，不过何应卿也不在意就是了。
柳云凇算是卿王府的常客了，他进卿王府都没有护卫拦他。柳云凇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往何应卿的书房走去。
柳云凇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迷路了，心中暗骂这何应卿又重新装修王府了，只能抓了个护卫让他带自己去找何应卿。
此时何应卿正游闲地坐在湖中的亭子里撒鱼食，左边有侍女为他念书，右边有仆人为他扇风，好不惬意。何应卿老远就看到了柳云凇，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撒完最后一把鱼食拍拍手，站起来等柳云凇。
柳云凇进亭子后，何应卿笑着问，“云凇，这都要傍晚了，怎么才来见本王，可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柳云凇挑眉反问，“卿哥不是最闲的吗？我最近确实有些事忙，抽不开身。”
何应卿请柳云凇在亭子中的石凳坐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为柳云凇倒了一杯，递给他，“本王可不算闲，最近也有许多事要忙，你可猜得到我因何叫你过来？”
柳云凇接过茶杯闻了一下，放到了石桌上，没有喝，“猜不到，你我之间除了经常对对诗的情分，可还有其他？”
何应卿一笑，“这么说话未免不近人情，云凇可是不爱喝此茶？”
柳云凇点头，“我从不喝花茶。”
何应卿拿过柳云凇面前的茶喝了起来，“呵呵，本王最爱喝的就是花茶，也罢，下次请你喝别的茶。”
柳云凇摆摆手，“喝什么茶，请我需喝酒！”
“有空一定。不过云凇，之前你被取消会试资格的事传遍京城，众说纷纭，本王听过很多版本，不如你来亲自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云凇白眼一翻，“还能怎么回事，礼部尚书长子买通把门的官兵，耍无赖似的就说我违反纪律，不让我进去还揍了我一顿。不过如今我到还要感谢他，本来我志在朝堂，被他这么一闹，也看明白了朝廷如今无力回天，索性不趟这浑水。”
何应卿靠着身后的栏杆，下巴拄在手掌上，宽大的袖子滑了下来，漏出一小截苍白的手臂，让柳云凇有种他不到二十的错觉。何应卿看向他，“嗯？你怎么会觉得朝廷如今无力回天了？可是知道了什么？”
柳云凇正视着何应卿的眼睛，“不如您说说，您在这个时间点叫我过来，是什么意思？”
何应卿拿出后腰别着的一把扇子，展开，扇子上写了三个大字——何应宁。
宁王？
柳云凇看完后，何应卿手一翻把扇子扔到了身后的池塘里。
柳云凇看着水中沉下去的扇子皱眉，“什么意思？你要把他沉塘？”
何应卿大笑两声，“别跟本王装傻，本王不信你想不明白，剩下的事你去问嫂子和磐哥吧，看他们想告诉你多少。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务必与他搞好关系，必要时候也帮他一把，来日你不会后悔。我今日做此事，也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我也有预感，以你的才华，未来必堪大用。”
柳云凇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卿哥怎会不知道我与何景荣的关系？我柳云凇对每个朋友都是真心的，此事无需您嘱咐我也会做，就算卿哥今日不请我来这一趟，我也是完全信任您的。再说我的未来，我自己且迷茫着，哪堪什么大用。今日磐叔回来，我急着回家，不与卿哥多说了，改日我和景荣请您喝酒。”
何应卿站起来，脸上带了一点惊讶，“云凇，看来我们之间也不完全只是对对诗的感情嘛。”拍了拍柳云凇的背，“回去吧，我知道你着急，但路上也要小心点。”
与何应卿告别后，柳云凇坐上了回舒府的马车，总算在日落时到家了。
舒磐收拾着这堆东西，“百灵知道你这几日太累，才不出声打扰你的。正好现在是用午膳的时间，我去厨房看看，顺便给百灵取药。百灵，先跟你母亲玩会好不好？”
舒百灵笑着点头，“好呀，父亲要去帮我取药，谢谢父亲。”
洛零把舒百灵抱到自己怀里，捏捏她的小手，“今天疼得厉害吗？最近有没有比之前好点？”
“今天可能是因为见到父亲母亲了，身体很开心，一点都不疼，还比平时有劲许多呢。之前几天有的时候很疼很疼，但母亲之前说过，只要忍过这几个月的疼，以后我的脸上就不会再长那些黑字了，也不会虚弱到连床都下不了，每天都可以出去玩，为了这个，我可以忍！”
看着百灵握紧的小拳头，洛零摸摸她的头，心里很欣慰，百灵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常年生病而变得奇怪，反而越来越像大家的小太阳。
“之前你云凇哥哥是不是教你写书法了？最近有练吗？”
“有！我每天都尽量练小半个时辰呢，这里正好有纸笔，我给母亲写！”
舒磐回来时就见母女两人在写书法，洛零偶尔写几个字为舒百灵做示范，舒百灵就照着练字，倒也写得规整。
舒磐拿着煮好的药，递给百灵，“先把药喝了吧。小百灵字写得真好啊，果然是无溢教出来的啊。”
舒百灵自己端着碗，没几口就把药喝光了，咂咂嘴，苦得皱眉毛，让洛零她倒水喝。
洛零把茶水递给了舒百灵，“当然了，无溢对百灵上心得很，一有空就来教她读书，不过他最近忙得好久没见你了吧，百灵。”
百灵看着下人们端着午膳进来摆好，胃口大开，又听到云凇哥哥的名字，委屈地撅起了嘴，“是呀，云凇哥哥都一周多没来找我了！不过他今早派人跟我说明天一整天都可以陪我呢！我也就不计较之前了。”
舒洛夫妇都笑了，小百灵记仇怪可爱的。
这时正好阿万来了，在屋外求见。
洛零让他进来，阿万是柳云凇的人，自然可信，见到舒磐在也只是心中惊了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阿万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个纸袋，“洛夫人，这是公子带给小姐的，最近街口生意最好的马蹄糕。”
洛零接过马蹄糕，“你与无溢说，晚上早些回来，他磐叔回来了，一起吃个团圆饭。”阿万应下，离开了。
回去见柳云凇时，他正在看别人寄给他的信，听到阿万说舒磐回来时，手一抖，惊得站了起来。
“磐叔回来了？那我今天得抓紧了，要早点回去见磐叔。”柳云凇快速看完了手上的几封信，叫阿万过来。
柳云凇语速飞快，手里也麻利地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今天你来回信吧，我要去处理别的事。这几个人查的是同一件事，内容大都一致，没什么问题，让他们保持谨慎隐秘继续查。最近总觉得有些人在暗中阻拦我，你再给景荣写一封，让他查查怎么回事。我下楼去找刘馆长商量些事，你做完这些事就回将军府。”
说完柳云凇就走了出去，阿万见怪不怪，开始写信。
飞快跑下了楼，刘馆长闻声过来，“公子，慢些慢些。”
柳云凇拿出几张纸，递给刘馆长，“这个是我写的，从前我给你的文章都是用柳云凇的名字发的，但这次不用了，你帮我用无溢公子这个名字发出去。无溢书馆和无溢公子，应该能吸引不少人吧。”
刘馆长捏着这几张纸，“您这是写了什么？这么早就用上无溢的名字，没关系吗？至少等朝中那边都安排妥当……”
刘馆长还没说完就被柳云凇打断了，“等朝中？不用等，以后做事都不用等朝中了，今早宫中的眼线给我传信，说今日无事一切正常，说明磐叔回京皇帝一点消息都没收到，酒囊饭袋一群罢了，已构不成威胁。写了点暗讽朝廷的酸东西，那群读书人就吃这套……时至今日，我到还觉得，无溢这个名字，出现得太晚了。”
刘馆长带着柳云凇走到楼梯后的角落里，拿出钥匙开了暗处的房间，压低了声音，“舒将军回来了？只有他一人吗？”
两人走进去，是一间书房，刘馆长把灯点着，柳云凇把门关上，“一人又怎样，朝中的势力连不远的北疆都管不住了，也就管管京城周围这几个地方，你且看着吧，不出明年，东西南都该乱起来了。”
两人对坐到书房中央的桌子上，刘馆长把柳云凇刚才给的几张纸放到旁边，认真思考起来，“能切断朝中势力……公子，您说这事是谁干的？”
柳云凇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据我了解，亲王里有这个实力的，有睿王、卿王、客王、宁王，但会动手做的，除了无欲无求的卿王，应该都有可能。还有一点，卿王是舒将军暗中的人，如果他动手了，那这事多半是零姨和磐叔策划的，要顺着此事往下推，零姨他们可能选择了某位亲王，与他合作，扶他上位，那么这个亲王不可能是卿王，也就是说此事至少是两位亲王和磐叔零姨他们一起做的，也不怪朝廷现在翻不得身。刘叔，您觉得会是哪位亲王被零姨选中了？”
刘馆长听得震惊，“舒将军准备反了？依我之见，不会是皇帝最喜欢的客王，宁王平时低调无声，睿王倒是名声好得人心，这两人中……应该是睿王？”
柳云凇摇了摇头，“不好说，但我觉得是宁王，您想想何景荣，十多岁就建了荣华楼，荣华楼被称为京中第一楼已经有三四年了，但如今景荣才十六岁。虽总有人说他们是废物父子，但宁王向来低调，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他。前几天零姨与我说，最近这三四年，每次国内哪里有天灾人祸，总会有一笔匿名捐款，或者物资送到当地，零姨查了此事，发现是荣华楼做的，我当时很震惊，但仔细一想也在意料之中。京中最大的荣华楼是宁王家的，宁王应当有钱的很，但为什么宁王府看起来还不如没有女主人的卿王府有钱呢？或许睿王名声更好，但他有做这些事吗？宁王毁家纾难这点，是其他亲王比不上的。”
“公子说得有理。洛夫人可有与你说何时会反？我们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柳云凇摇头，“不必，我们势单力薄，真要做什么反而是给零姨他们添乱，现如今只需认真查百灵的事就好。零姨是洛家人，洛家是隐世家族，都说洛家出谋士，零姨自然不会差，这种有关天下大势的事就放心交给零姨和磐叔吧，我关心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给百灵和柳家报仇。对了刘叔，柳家的事现在开始查了吗。”
刘馆长拿出一个小本，翻看着，“我根据您的描述对应了现在的各派势力，找了书籍也问了些人，奇怪的是，那群白衣人所在的势力，在做完柳家这一事后，就被灭了。不是被吞并的，而是所有白衣人都被一剑封喉了，好似灭口一般。”
柳云凇皱眉，“这群白衣人还在的时候曾与什么人来往过，去过哪些地方，有关他们的事都一一去查，线索不能在这里断了。这件事交给阿年去办，阿万现在在查百灵的事，凡事还是以百灵的事优先。”
柳云凇起身，就准备离开了，“今天还有事，有个朋友约我见他，不用送了，刘叔。”
有个朋友要见他——卿王何应卿。
何应卿比舒磐小了七岁，大了柳云凇八岁，正巧与两人关系都好，舒磐叫他弟，柳云凇叫他哥，这边关系乱的不行，不过何应卿也不在意就是了。
柳云凇算是卿王府的常客了，他进卿王府都没有护卫拦他。柳云凇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往何应卿的书房走去。
柳云凇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迷路了，心中暗骂这何应卿又重新装修王府了，只能抓了个护卫让他带自己去找何应卿。
此时何应卿正游闲地坐在湖中的亭子里撒鱼食，左边有侍女为他念书，右边有仆人为他扇风，好不惬意。何应卿老远就看到了柳云凇，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撒完最后一把鱼食拍拍手，站起来等柳云凇。
柳云凇进亭子后，何应卿笑着问，“云凇，这都要傍晚了，怎么才来见本王，可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柳云凇挑眉反问，“卿哥不是最闲的吗？我最近确实有些事忙，抽不开身。”
何应卿请柳云凇在亭子中的石凳坐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为柳云凇倒了一杯，递给他，“本王可不算闲，最近也有许多事要忙，你可猜得到我因何叫你过来？”
柳云凇接过茶杯闻了一下，放到了石桌上，没有喝，“猜不到，你我之间除了经常对对诗的情分，可还有其他？”
何应卿一笑，“这么说话未免不近人情，云凇可是不爱喝此茶？”
柳云凇点头，“我从不喝花茶。”
何应卿拿过柳云凇面前的茶喝了起来，“呵呵，本王最爱喝的就是花茶，也罢，下次请你喝别的茶。”
柳云凇摆摆手，“喝什么茶，请我需喝酒！”
“有空一定。不过云凇，之前你被取消会试资格的事传遍京城，众说纷纭，本王听过很多版本，不如你来亲自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云凇白眼一翻，“还能怎么回事，礼部尚书长子买通把门的官兵，耍无赖似的就说我违反纪律，不让我进去还揍了我一顿。不过如今我到还要感谢他，本来我志在朝堂，被他这么一闹，也看明白了朝廷如今无力回天，索性不趟这浑水。”
何应卿靠着身后的栏杆，下巴拄在手掌上，宽大的袖子滑了下来，漏出一小截苍白的手臂，让柳云凇有种他不到二十的错觉。何应卿看向他，“嗯？你怎么会觉得朝廷如今无力回天了？可是知道了什么？”
柳云凇正视着何应卿的眼睛，“不如您说说，您在这个时间点叫我过来，是什么意思？”
何应卿拿出后腰别着的一把扇子，展开，扇子上写了三个大字——何应宁。
宁王？
柳云凇看完后，何应卿手一翻把扇子扔到了身后的池塘里。
柳云凇看着水中沉下去的扇子皱眉，“什么意思？你要把他沉塘？”
何应卿大笑两声，“别跟本王装傻，本王不信你想不明白，剩下的事你去问嫂子和磐哥吧，看他们想告诉你多少。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务必与他搞好关系，必要时候也帮他一把，来日你不会后悔。我今日做此事，也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我也有预感，以你的才华，未来必堪大用。”
柳云凇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卿哥怎会不知道我与何景荣的关系？我柳云凇对每个朋友都是真心的，此事无需您嘱咐我也会做，就算卿哥今日不请我来这一趟，我也是完全信任您的。再说我的未来，我自己且迷茫着，哪堪什么大用。今日磐叔回来，我急着回家，不与卿哥多说了，改日我和景荣请您喝酒。”
何应卿站起来，脸上带了一点惊讶，“云凇，看来我们之间也不完全只是对对诗的感情嘛。”拍了拍柳云凇的背，“回去吧，我知道你着急，但路上也要小心点。”
与何应卿告别后，柳云凇坐上了回舒府的马车，总算在日落时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