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上挂不住，魏丁嘴里含含糊糊的替同学说对不住他喝醉了我帮你捡吧——
相机证件都在包里，刚才摔得砰然作响，她得检查检查有没有摔坏机器。
肖莎对魏丁强词夺理的解释漠然置之，脸上还带着愠怒的神色，拉开拉链就要往包里看，但目光却刹那间滞住又愠怒转为不解。
包里居然有两台外观近似标志不同的相机，其中一台像是被人胡乱扔进去的，颠簸着歪倒在包里。
越解释越来火的魏丁看她满脸困惑也跟着凑过来，凑过来一看，当即吃了一惊，拿眼睛瞄着肖莎，像逮贼似的默默地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好像生怕肖莎会跑。
“这不是我的相机吗！”
可算让他逮着把柄了，看着神神秘秘的美女实则是光鲜亮丽的扒手。
那台摔得险些粉身碎骨的相机是他的！刚才他还抱怨呢，估计就是那个扒手干的，撞他那一下就是在掀他的包。
然而现在相机魏丁都不太在乎了，他现在自以为占领道德制高点。
人围得越来越多，歌声越来越嘈杂。
“我不是贼，”她表明立场：“现在我就跟你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
再过几分钟她就意识到了，魏丁是在找茬只想把事儿越闹越大，听他把话越说越歪说她：“装什么装呢？都是出来玩儿说几句话像怎么你了似的，怪不得跑那么急，原来是扒手同伙。”
疲惫困倦的肖莎气的发抖，有理有据地解释：“退一万步说如果我真是扒手同伙，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没必要把赃物还留在包里，更没必要还拖着行李满大街乱转。”
对牛弹琴，魏丁一行人根本不在意她解不解释，纯粹是发泄呢。
太吵太聒噪了，她也就懒得解释只想尽快抽身了，从包里拿出电话准备拨110。
魏丁还不依不饶地大吵大闹，他那一帮朋友也群情激愤：“那怎么在你包里啊？你说去警局走几步你跑了我们怎么办？”
其中一个同学抬起手指着肖莎：“小偷！”
还不等他得意地戳向等待接通警局电话的肖莎，手指顷刻间被人抓住狠狠掷开，力道之劲险些掰断他的骨头。
同学捂住手指吃痛地叫唤，始作俑者却置若罔闻，横眉冷目。
几个学生见同伴吃亏想围上来，却对上夏邻学阴鸷的目光，活似一匹狩猎前的狼，令猎物不敢逼近地猛地向后一退。
*
以环保节能为主题的经济论坛开了整三天，夏邻学来去匆匆，这本该是他在丽江的最后一天。
清吧里驻场歌手唱腔缠绵，窗外还未暗透，夕阳散发出烛光似得橙光，将面前浮动着的威士忌染成蛋黄色。
孟德明面向夏邻学祝他们合作愉快，为表诚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华雍是他们德林集团最新签下的合作伙伴，加之夏邻学举止稳重儒雅，孟德明也想交下这个朋友。
论坛安排的酒店里和夏邻学抬头不见低头见，孟德明便顺势和他擦肩而过时问他，这儿的清吧我知道有间很不错，夏总要是能抽出空来我请客，咱们好好聊聊这季度的工作。
夏邻学答应得很快。
孟德明早有耳闻，对面坐的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人，消遣娱乐他是不爱的。
在清吧里夏邻学果然看不出对莺歌燕舞有多热忱，握住威士忌的杯子应酬。
嘴上说的也都是工作的事儿，举止超脱潇洒，看上去颇洁身自好，就是这股劲头，引来不少人偷看。
有人窃窃私语鼓动朋友上前搭讪，但才交头接耳说了两句话，目光便被什么吸引了。
扭脸望向窗檐，外面有人在吵架闹得沸沸扬扬。
“没什么意思，几个学生围着个女人，说她偷东西。”
“偷什么了？”
“相机、钱包就那些呗。”
连一曲终了由人替班的驻唱都在摘下吉他后凑到窗口前看，事态升级吵得愈发厉害。看久了发现是那几个学生单方面吵，女人都不说话了。
灯火通明的酒吧一条街霎那间挤满了喧嚣的议论声，有人笑有人骂。
“谁知道不说话是不是理亏？”
“快赶上封街了，不看唱歌的，光看别人吵架。”
“这姑娘看着还挺漂亮，为那三瓜两子儿何至于呢？”
“漂亮的手脚不干净也不成。”
“我看应该不是她干的……”
现成的游戏摆在眼前，孟德明泛泛地听着众人的喧哗心生一计：“外面还挺热闹。”
他循序渐进道：“现在的扒手一个个都穿的光鲜亮丽，看模样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扒手，你说是不是她干的？”说着顺着窗外一指：“小赌怡情，咱们可以赌一把，就跟你赌我这块表……”
输赢无所谓，投其所好才是重点，夏邻学不爱美酒美人，未必不爱赌。
原本还因喧闹声而蹙眉的夏邻学顺着孟德明的手指望去，眉头瞬间舒展，同一时间霍然起身。
还不等孟德明反应过来，他人已扔下钱出了清吧，只抛下一句笃定的话留孟德明不知其解：“我什么都不赌。”
他坚定不移地相信不是她干的，即便他再是亡命的赌徒，也不可能拿肖莎的名誉去打赌，连打赌的念头都像在侮辱她的人格。
*
警车里肖莎坐的略显局促，夏邻学坐在她身边。
前后两辆警车把滋事的双方载向不远处的警局，期间询问了他们俩的籍贯情况以及吵架起因，又问他们有没有喝酒。
“你们俩互相认识吗？是一块儿来的？”
肖莎和夏邻学不约而同地说认识，相视一眼，肖莎说不是一块儿来的：“我们才碰见。”
她都不知道他从哪儿窜出来的，也许他这个月送给她的贝壳就来源于丽江。
时隔多月冷不防地再见到夏邻学真人现身，不知为何肖莎有点儿不习惯。
殊不知他们有过许多个巧遇的机会，只是都被浪费错过。
比如她刚下飞机时，夏邻学正在机场附近参会，期间出来透气时，等待着绿灯的肖莎就坐在出租车里左右张望，他们当时隔了仅仅一条街。
眺望远处还能看到论坛的宣传片投射在大楼银幕外，但凡红灯再长一秒，她就能看到银幕滚动着的文字里有他的名字。
打头的肖莎刚踏进警局，有个警官瞅见她的脸忽而喜笑颜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看看这觉悟，人家自己来啦。”
说着回头招呼同事：“老何！甭换衣服了，监控上那姑娘就在大厅呐。”
一句老何叫来了两个同事，几个警察看见她都乐了。
“什么监控？”肖莎发懵地问，她是来这儿洗刷罪名的。
被称为老何的警官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口干舌燥地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儿，你今天是不是乘东航MU5620下午3点半左右到的三义机场？是就对了，没找错！最近正是旅游高峰期游客多扒手也多，有个叫‘阿毛’的扒手我们盯了快一个礼拜啦，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正是趁着机场客流量去的，我们所的几个便衣跟了他一路，看见他动手上去就把他按下了——”
身旁走过的一个警察翻着手上的文件接了句话：“他现在正在审讯室铐着呢！”
老何笑着又把话接回来：“我们逮他的时候还在狡辩说自个儿什么也没干，凭什么逮他，拿出近几天的监控他才消停。但是翻看监控录像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新情况，阿毛发现身边可能有我们的同事后，情急之下把偷来的部分赃物扔进了你的背包里，我们正准备联系你你就来啦……”
向肖莎背后望去，竟还是一个熟面孔：“这不是那失主吗？你们认识？”
身后魏丁一行踏入警局酒醒了大半，一副绝不低头和解的模样在旁听何警官的解释后，逐渐变得窘迫。
老何看出事有蹊跷：“你们来警局不是为了相机的事儿？”
肖莎回答，虽然都是为了相机来的，但他们目的不同：“他的盗窃案了了，现在得谈谈诽谤罪的事儿。”
夏邻学本来是准备说点儿什么，但听到肖莎先张口，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抱臂识趣地让开，带着饶有兴味的目光在后方充当背景板。
老何听出事情不简单，从皆大欢喜的归还相机上升到了案件，要进调解室。
调解室里魏丁和几个同学自知理亏得不敢乱吭声，低着头涨红了脸不断嘟囔道我们是喝醉了，你看你还比我们大几岁，这事儿就放过我们吧——我们还上学呢，还想拿奖学金……您就大人有大量。
真不是故意的——喝醉了——称呼也从“你”到“您”唯恐肖莎捏着第一手证据正式填表报警给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涯留下污点。
“你们几位年纪轻轻的就目无法纪了，都是可造之才。你说你是怀疑我偷窃，那我这儿也有个不同版本的说法，我怀疑你们是骚扰不成你故意栽赃。”
调解室里老何和另一位警官坐在中央，肖莎和夏邻学坐在同一侧，看着对面这几个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她举起手机。
“我这儿都是有录音的，那条街上少说也有几百人人来人往，我要不要脸面了？不澄清就要当一辈子小偷，我不可能会甘心。”扭头问老何：“何警官，我报警的话是不是得填表，还是去法院直接告？您能带我——”
一听肖莎来真的，几个学生赶忙求她别告。
相机证件都在包里，刚才摔得砰然作响，她得检查检查有没有摔坏机器。
肖莎对魏丁强词夺理的解释漠然置之，脸上还带着愠怒的神色，拉开拉链就要往包里看，但目光却刹那间滞住又愠怒转为不解。
包里居然有两台外观近似标志不同的相机，其中一台像是被人胡乱扔进去的，颠簸着歪倒在包里。
越解释越来火的魏丁看她满脸困惑也跟着凑过来，凑过来一看，当即吃了一惊，拿眼睛瞄着肖莎，像逮贼似的默默地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好像生怕肖莎会跑。
“这不是我的相机吗！”
可算让他逮着把柄了，看着神神秘秘的美女实则是光鲜亮丽的扒手。
那台摔得险些粉身碎骨的相机是他的！刚才他还抱怨呢，估计就是那个扒手干的，撞他那一下就是在掀他的包。
然而现在相机魏丁都不太在乎了，他现在自以为占领道德制高点。
人围得越来越多，歌声越来越嘈杂。
“我不是贼，”她表明立场：“现在我就跟你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
再过几分钟她就意识到了，魏丁是在找茬只想把事儿越闹越大，听他把话越说越歪说她：“装什么装呢？都是出来玩儿说几句话像怎么你了似的，怪不得跑那么急，原来是扒手同伙。”
疲惫困倦的肖莎气的发抖，有理有据地解释：“退一万步说如果我真是扒手同伙，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没必要把赃物还留在包里，更没必要还拖着行李满大街乱转。”
对牛弹琴，魏丁一行人根本不在意她解不解释，纯粹是发泄呢。
太吵太聒噪了，她也就懒得解释只想尽快抽身了，从包里拿出电话准备拨110。
魏丁还不依不饶地大吵大闹，他那一帮朋友也群情激愤：“那怎么在你包里啊？你说去警局走几步你跑了我们怎么办？”
其中一个同学抬起手指着肖莎：“小偷！”
还不等他得意地戳向等待接通警局电话的肖莎，手指顷刻间被人抓住狠狠掷开，力道之劲险些掰断他的骨头。
同学捂住手指吃痛地叫唤，始作俑者却置若罔闻，横眉冷目。
几个学生见同伴吃亏想围上来，却对上夏邻学阴鸷的目光，活似一匹狩猎前的狼，令猎物不敢逼近地猛地向后一退。
*
以环保节能为主题的经济论坛开了整三天，夏邻学来去匆匆，这本该是他在丽江的最后一天。
清吧里驻场歌手唱腔缠绵，窗外还未暗透，夕阳散发出烛光似得橙光，将面前浮动着的威士忌染成蛋黄色。
孟德明面向夏邻学祝他们合作愉快，为表诚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华雍是他们德林集团最新签下的合作伙伴，加之夏邻学举止稳重儒雅，孟德明也想交下这个朋友。
论坛安排的酒店里和夏邻学抬头不见低头见，孟德明便顺势和他擦肩而过时问他，这儿的清吧我知道有间很不错，夏总要是能抽出空来我请客，咱们好好聊聊这季度的工作。
夏邻学答应得很快。
孟德明早有耳闻，对面坐的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人，消遣娱乐他是不爱的。
在清吧里夏邻学果然看不出对莺歌燕舞有多热忱，握住威士忌的杯子应酬。
嘴上说的也都是工作的事儿，举止超脱潇洒，看上去颇洁身自好，就是这股劲头，引来不少人偷看。
有人窃窃私语鼓动朋友上前搭讪，但才交头接耳说了两句话，目光便被什么吸引了。
扭脸望向窗檐，外面有人在吵架闹得沸沸扬扬。
“没什么意思，几个学生围着个女人，说她偷东西。”
“偷什么了？”
“相机、钱包就那些呗。”
连一曲终了由人替班的驻唱都在摘下吉他后凑到窗口前看，事态升级吵得愈发厉害。看久了发现是那几个学生单方面吵，女人都不说话了。
灯火通明的酒吧一条街霎那间挤满了喧嚣的议论声，有人笑有人骂。
“谁知道不说话是不是理亏？”
“快赶上封街了，不看唱歌的，光看别人吵架。”
“这姑娘看着还挺漂亮，为那三瓜两子儿何至于呢？”
“漂亮的手脚不干净也不成。”
“我看应该不是她干的……”
现成的游戏摆在眼前，孟德明泛泛地听着众人的喧哗心生一计：“外面还挺热闹。”
他循序渐进道：“现在的扒手一个个都穿的光鲜亮丽，看模样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扒手，你说是不是她干的？”说着顺着窗外一指：“小赌怡情，咱们可以赌一把，就跟你赌我这块表……”
输赢无所谓，投其所好才是重点，夏邻学不爱美酒美人，未必不爱赌。
原本还因喧闹声而蹙眉的夏邻学顺着孟德明的手指望去，眉头瞬间舒展，同一时间霍然起身。
还不等孟德明反应过来，他人已扔下钱出了清吧，只抛下一句笃定的话留孟德明不知其解：“我什么都不赌。”
他坚定不移地相信不是她干的，即便他再是亡命的赌徒，也不可能拿肖莎的名誉去打赌，连打赌的念头都像在侮辱她的人格。
*
警车里肖莎坐的略显局促，夏邻学坐在她身边。
前后两辆警车把滋事的双方载向不远处的警局，期间询问了他们俩的籍贯情况以及吵架起因，又问他们有没有喝酒。
“你们俩互相认识吗？是一块儿来的？”
肖莎和夏邻学不约而同地说认识，相视一眼，肖莎说不是一块儿来的：“我们才碰见。”
她都不知道他从哪儿窜出来的，也许他这个月送给她的贝壳就来源于丽江。
时隔多月冷不防地再见到夏邻学真人现身，不知为何肖莎有点儿不习惯。
殊不知他们有过许多个巧遇的机会，只是都被浪费错过。
比如她刚下飞机时，夏邻学正在机场附近参会，期间出来透气时，等待着绿灯的肖莎就坐在出租车里左右张望，他们当时隔了仅仅一条街。
眺望远处还能看到论坛的宣传片投射在大楼银幕外，但凡红灯再长一秒，她就能看到银幕滚动着的文字里有他的名字。
打头的肖莎刚踏进警局，有个警官瞅见她的脸忽而喜笑颜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看看这觉悟，人家自己来啦。”
说着回头招呼同事：“老何！甭换衣服了，监控上那姑娘就在大厅呐。”
一句老何叫来了两个同事，几个警察看见她都乐了。
“什么监控？”肖莎发懵地问，她是来这儿洗刷罪名的。
被称为老何的警官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口干舌燥地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儿，你今天是不是乘东航MU5620下午3点半左右到的三义机场？是就对了，没找错！最近正是旅游高峰期游客多扒手也多，有个叫‘阿毛’的扒手我们盯了快一个礼拜啦，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正是趁着机场客流量去的，我们所的几个便衣跟了他一路，看见他动手上去就把他按下了——”
身旁走过的一个警察翻着手上的文件接了句话：“他现在正在审讯室铐着呢！”
老何笑着又把话接回来：“我们逮他的时候还在狡辩说自个儿什么也没干，凭什么逮他，拿出近几天的监控他才消停。但是翻看监控录像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新情况，阿毛发现身边可能有我们的同事后，情急之下把偷来的部分赃物扔进了你的背包里，我们正准备联系你你就来啦……”
向肖莎背后望去，竟还是一个熟面孔：“这不是那失主吗？你们认识？”
身后魏丁一行踏入警局酒醒了大半，一副绝不低头和解的模样在旁听何警官的解释后，逐渐变得窘迫。
老何看出事有蹊跷：“你们来警局不是为了相机的事儿？”
肖莎回答，虽然都是为了相机来的，但他们目的不同：“他的盗窃案了了，现在得谈谈诽谤罪的事儿。”
夏邻学本来是准备说点儿什么，但听到肖莎先张口，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抱臂识趣地让开，带着饶有兴味的目光在后方充当背景板。
老何听出事情不简单，从皆大欢喜的归还相机上升到了案件，要进调解室。
调解室里魏丁和几个同学自知理亏得不敢乱吭声，低着头涨红了脸不断嘟囔道我们是喝醉了，你看你还比我们大几岁，这事儿就放过我们吧——我们还上学呢，还想拿奖学金……您就大人有大量。
真不是故意的——喝醉了——称呼也从“你”到“您”唯恐肖莎捏着第一手证据正式填表报警给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涯留下污点。
“你们几位年纪轻轻的就目无法纪了，都是可造之才。你说你是怀疑我偷窃，那我这儿也有个不同版本的说法，我怀疑你们是骚扰不成你故意栽赃。”
调解室里老何和另一位警官坐在中央，肖莎和夏邻学坐在同一侧，看着对面这几个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她举起手机。
“我这儿都是有录音的，那条街上少说也有几百人人来人往，我要不要脸面了？不澄清就要当一辈子小偷，我不可能会甘心。”扭头问老何：“何警官，我报警的话是不是得填表，还是去法院直接告？您能带我——”
一听肖莎来真的，几个学生赶忙求她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