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放好行李，关上后备箱，撇见后排她的背影，也学着刚刚高启强的样子，对着玻璃的反光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看到衣服上一块灰尘，赶忙噼里啪啦好一阵拍，好似要把这辈子的灰都拍出来。
我看着外面把自己当做人形快板的唐小虎，不理解但祝福，体贴地没有打扰他。
“我们去哪？”唐小虎握着方向盘，看着靠在车窗上的那人，不自觉地放低声音。
“随便找个酒店吧，要环境好一点的。”我把头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手指摩挲着身下的座椅，还挺软的。
“不回家？”
“哈，回家？”我直接笑出声来，我还哪来的家啊。“现在二点，等收拾完东西，天都亮了，也不用睡了。”
唐小虎一噎，怯生生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又立马转了回去，到下车也没敢再对上我的眼睛。
唐小虎拉开车门，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先去买个东西。”
“嗯。”我拿着包走进大厅，现在是凌晨，前台只有一个人值班，“开个套房。”
“好的，女士。”
“对了，我有件小事想拜托你一下。”我拉开包，从中抽出几张整钞，垫在银行卡下推了过去，“不会很难的，就是一点小忙。”
“这…好的”前台接过银行卡下垫着的钱，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一买好东西，唐小虎就立刻跑进酒店，匆匆环视一圈，走到前台：“喂，刚刚进来一个挺漂亮的女的看见没有？大概这么高…”
唐小虎刚想补充几点，前台就微笑着回答：“你是唐先生吧，余女士她刚刚已经上去，房间号是2408号。”
“哦，好，谢了。”唐小虎听到房间号当即就要走，前台却又拦住了他，他不耐烦地问道，“干嘛？”
“不好意思，唐先生，我们电梯正在检修，可能需要你等一会。”
“检修？现在，那她怎么上去的？爬上去的！有没有搞错，24层。”
“余女士是坐电梯上去，只是其中一部电梯突然出现了故障，电梯门关不上了，为了顾客的安全着想，现在所有电梯停运。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维修人员来检修了，很快就到，唐先生你稍等片刻就好。”前台强撑着微笑，面前一脸凶狠的男人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要多久？”
“维修人员很快就会到，请你耐心等待。”前台的话刚说话，座机就响了，“你好…嗯…好的，余女士。唐先生，余女士想请你接一下电话。”
“嗯，那个…”唐小虎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叫她，小鱼有些太亲密了，余鱼又太疏远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主动打破僵局，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是小虎吗？你买好东西了吗？”
“买好了，我现在就在楼下。”
“那就太好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个黑色的行李箱拿上来，洗漱用品和晕车药都在里面，我现在头有点晕。”那人的语气带着虚弱，和一丝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依赖。
“好，你先躺着别乱动，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唐小虎没有迟疑当即答应下来，快步走到车前，取出行李，在前台敬佩的目光下，扛着两个大箱子上了楼梯。
电话一挂断，刚才的虚弱便一扫而空，我起身来到窗前，倚着墙看着下面的人匆忙拎着箱子跑进酒店，心里一阵畅快，但远远比不上看到高启强脸上的恼怒时，那样快乐。
十分钟后，唐小虎便扛着箱子来到门外，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直到她邀请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他才发现自己的腿在抖。
我给唐小虎倒了杯水，他没有喝，一个劲地问问题，“你还…还好吗？头还晕的厉害吗？要不要先吃药？吃药之前先吃点东西吧，你吃饭了吗？不不对，有的药要饭前吃…”
“躺了一会好点了，不用担心，你怎么满头是汗啊。”我探出身子给他擦汗，他全身都绷紧了，头也不敢抬。
“没没有，就是热了。”看着她挽上去的袖口，唐小虎喉结一动，咽下一口唾沫，口里太干了，他渴望着水。
“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她的味道离开了，口渴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但还是不够，身体深处渴望的是另一种东西。
他想出去吹吹风，或许会好些，总之先离开。“你要走了吗？”她声音里的遗憾，使他急切的步伐骤然停歇，“不，不是。”他听见自己这样匆忙地否认，在她那双闪着喜悦的眼睛中，把一切的叮嘱和理智都抛之脑后，他又回到了沙发上。
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用余光四处瞄着，盯着地毯，看着灯光晕染在上面的光圈，时间过得真慢啊，时钟的滴答声沉闷地敲击着空气。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她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羞愧感再次漫了上来，不能这样，不管怎样，他不能再坐在这里了。他下定决心，抬起头要像她告别，正好对上她喜悦的双眸，她一手拿着两个酒杯，一手摇着手里的酒瓶，惊喜地说道：“看，我发现了什么？香槟！还是冰的。”
“别喝这么急，还有。”我抿了一口，又给唐小虎空荡荡的杯子满上，他端起来一饮而尽。几杯香槟下肚，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了好转，唐小虎的脸上多了些自在，谈话也多了些进展。“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嗯，强哥对我不错。”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唐小虎用力点着头。
“确实不一样了，以前的你身后不会跟这么多人。”我站起身拉开窗帘，隔着玻璃虚空点着外面不远处停着的几辆车。
“那个…那个是…”
“我理解，身份不一样了嘛，现在是总经理难免会有人眼热，我理解。”我回过身，贴近唐小虎，摸上他嘴角的疤痕。“以前，你这里没有疤，身上的伤只会更多吧。”
唐小虎喘着气，抓住她的手，酒精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整个人就像发了高热，头晕目眩不能再控制自己，她的触摸只会让他愈发兴奋。“别…”
“是我唐突了，不该多过问。”
手指骤然抽离，他一脸诧异，“不、不是的，你问，我都说。”唐小虎整个人都要跪在地上了，急切地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是吗？什么都可以。”
黑暗中她嘴角微微一翘，如同灰烬下赤红的火焰，每一次呼吸都使它越发旺盛，而他是被那火焰吸引着自愿走进去的，直至被它吞噬。
“什么都可以。”
我看着外面把自己当做人形快板的唐小虎，不理解但祝福，体贴地没有打扰他。
“我们去哪？”唐小虎握着方向盘，看着靠在车窗上的那人，不自觉地放低声音。
“随便找个酒店吧，要环境好一点的。”我把头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手指摩挲着身下的座椅，还挺软的。
“不回家？”
“哈，回家？”我直接笑出声来，我还哪来的家啊。“现在二点，等收拾完东西，天都亮了，也不用睡了。”
唐小虎一噎，怯生生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又立马转了回去，到下车也没敢再对上我的眼睛。
唐小虎拉开车门，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先去买个东西。”
“嗯。”我拿着包走进大厅，现在是凌晨，前台只有一个人值班，“开个套房。”
“好的，女士。”
“对了，我有件小事想拜托你一下。”我拉开包，从中抽出几张整钞，垫在银行卡下推了过去，“不会很难的，就是一点小忙。”
“这…好的”前台接过银行卡下垫着的钱，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一买好东西，唐小虎就立刻跑进酒店，匆匆环视一圈，走到前台：“喂，刚刚进来一个挺漂亮的女的看见没有？大概这么高…”
唐小虎刚想补充几点，前台就微笑着回答：“你是唐先生吧，余女士她刚刚已经上去，房间号是2408号。”
“哦，好，谢了。”唐小虎听到房间号当即就要走，前台却又拦住了他，他不耐烦地问道，“干嘛？”
“不好意思，唐先生，我们电梯正在检修，可能需要你等一会。”
“检修？现在，那她怎么上去的？爬上去的！有没有搞错，24层。”
“余女士是坐电梯上去，只是其中一部电梯突然出现了故障，电梯门关不上了，为了顾客的安全着想，现在所有电梯停运。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维修人员来检修了，很快就到，唐先生你稍等片刻就好。”前台强撑着微笑，面前一脸凶狠的男人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要多久？”
“维修人员很快就会到，请你耐心等待。”前台的话刚说话，座机就响了，“你好…嗯…好的，余女士。唐先生，余女士想请你接一下电话。”
“嗯，那个…”唐小虎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叫她，小鱼有些太亲密了，余鱼又太疏远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主动打破僵局，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是小虎吗？你买好东西了吗？”
“买好了，我现在就在楼下。”
“那就太好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个黑色的行李箱拿上来，洗漱用品和晕车药都在里面，我现在头有点晕。”那人的语气带着虚弱，和一丝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依赖。
“好，你先躺着别乱动，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唐小虎没有迟疑当即答应下来，快步走到车前，取出行李，在前台敬佩的目光下，扛着两个大箱子上了楼梯。
电话一挂断，刚才的虚弱便一扫而空，我起身来到窗前，倚着墙看着下面的人匆忙拎着箱子跑进酒店，心里一阵畅快，但远远比不上看到高启强脸上的恼怒时，那样快乐。
十分钟后，唐小虎便扛着箱子来到门外，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直到她邀请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他才发现自己的腿在抖。
我给唐小虎倒了杯水，他没有喝，一个劲地问问题，“你还…还好吗？头还晕的厉害吗？要不要先吃药？吃药之前先吃点东西吧，你吃饭了吗？不不对，有的药要饭前吃…”
“躺了一会好点了，不用担心，你怎么满头是汗啊。”我探出身子给他擦汗，他全身都绷紧了，头也不敢抬。
“没没有，就是热了。”看着她挽上去的袖口，唐小虎喉结一动，咽下一口唾沫，口里太干了，他渴望着水。
“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她的味道离开了，口渴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但还是不够，身体深处渴望的是另一种东西。
他想出去吹吹风，或许会好些，总之先离开。“你要走了吗？”她声音里的遗憾，使他急切的步伐骤然停歇，“不，不是。”他听见自己这样匆忙地否认，在她那双闪着喜悦的眼睛中，把一切的叮嘱和理智都抛之脑后，他又回到了沙发上。
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用余光四处瞄着，盯着地毯，看着灯光晕染在上面的光圈，时间过得真慢啊，时钟的滴答声沉闷地敲击着空气。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她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羞愧感再次漫了上来，不能这样，不管怎样，他不能再坐在这里了。他下定决心，抬起头要像她告别，正好对上她喜悦的双眸，她一手拿着两个酒杯，一手摇着手里的酒瓶，惊喜地说道：“看，我发现了什么？香槟！还是冰的。”
“别喝这么急，还有。”我抿了一口，又给唐小虎空荡荡的杯子满上，他端起来一饮而尽。几杯香槟下肚，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了好转，唐小虎的脸上多了些自在，谈话也多了些进展。“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嗯，强哥对我不错。”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唐小虎用力点着头。
“确实不一样了，以前的你身后不会跟这么多人。”我站起身拉开窗帘，隔着玻璃虚空点着外面不远处停着的几辆车。
“那个…那个是…”
“我理解，身份不一样了嘛，现在是总经理难免会有人眼热，我理解。”我回过身，贴近唐小虎，摸上他嘴角的疤痕。“以前，你这里没有疤，身上的伤只会更多吧。”
唐小虎喘着气，抓住她的手，酒精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整个人就像发了高热，头晕目眩不能再控制自己，她的触摸只会让他愈发兴奋。“别…”
“是我唐突了，不该多过问。”
手指骤然抽离，他一脸诧异，“不、不是的，你问，我都说。”唐小虎整个人都要跪在地上了，急切地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是吗？什么都可以。”
黑暗中她嘴角微微一翘，如同灰烬下赤红的火焰，每一次呼吸都使它越发旺盛，而他是被那火焰吸引着自愿走进去的，直至被它吞噬。
“什么都可以。”